上将的小野猫

作者:盈盈蒹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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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家老宅


      沁苑是以秦母之名建造,采用欧式风格。而秦家老宅同当初的魏家老宅一样,皆是采用中国传统的风格,也就是旁人所说的高宅大院。
      当初秦魏然的外公由于自家女儿一句“这院墙太高,庭院太深,太压抑”从而斥巨资建了这一座沁苑,但是秦魏然的母亲最终还是被困在这高墙大院中,如今竟是生死不知,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随着段瑞一声二爷到了,秦魏然也下了车,三年后再次来到秦家老宅,来到这个他从小长大的地方,心中竟是这般的凄凉与怨念,想想他过去在这里的十七年,不由得悲从心来。
      “丫头,我们走吧!”秦魏然低头对自己腿边的秦盼盼询问,他要带她去他曾经待了十七年的地方,也要带她一同面对里面的狼豺虎豹。
      “哥哥,这里好压抑,盼盼不喜欢这个地方”
      秦家老宅自它存在到现在,这里面不知道磋磨了多少人的青春,又迫害了多少人的性命,秦盼盼对身边的环境如此敏感,自是感觉到心里不舒服。
      秦盼盼眼中带着怯怯的神色,有些害怕的向秦魏然的身后躲了躲,手中却紧紧地抓住秦魏然的手,更是安慰秦魏然
      “哥哥,盼盼陪你一起去,你不要怕”
      虽然这个地方不舒服,但是她会保护哥哥的,无论去哪里,她都会陪哥哥一起去。
      秦魏然心中一股暖流流过,是啊!三年前他一天之间被迫害成了孤家寡人,好似落汤狗般离开了这里,连他母亲最后的尊严都没有保住,使他母亲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但是三年之后他有了丫头,他的羽翼也饱满了,他不再是一个人了!
      “少爷您终于回来了!您来了,哦,对,您快请进,老奴终于等到您了!!!”
      段瑞向前敲开面前这扇沉重的大门,里面只出来一个年迈的老奴,老奴的眼睛似乎有点花,他努力地向前方看着,当看见他记忆里的那个熟悉的身影时,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激动地口中有些不择言。
      “门奴,是的,秦魏然回来了。”
      “欸!门奴今生能给您再开一次门也无憾了”门奴在前面给秦魏然带路,不免有些感慨。
      这个是秦家的门奴,无名无姓,也没有来历,秦魏然懂事以来他就好像没有离开这个大门,好像他的一生就为了这座门而生。同时他也是秦魏然在秦家不多的牵挂之一。
      秦魏然小时候的时候非常调皮,常常溜出去玩,所以当他在探索哪面墙最低的时候,他遇见了这个老奴,老奴告诉秦魏然他无名无姓,所以叫他门奴就好,以后如果想出去玩直接找他,门奴无儿无女,他把秦魏然是当作自己的亲生子女看待,经常偷偷护着他,被罚跪祠堂时给他送饭,会偷偷地找到他告诉他家主发怒了......
      三年前门奴送秦魏然离开,就一直在等他回来。
      “门奴,和我走吧,三年前你不愿意我理解,三年了我能护住你了”秦魏然看着面前这个老人,比起三年前,他似乎加速老化了,他的腰已经再也直不起来了,鼻子不由酸了,他想带走这个护了他近二十年的人,想带他离开这个深渊一样的秦宅。
      “少爷,门奴走不动了,外面是您的天地,门奴不想拖累您。门奴的归宿就是这扇大门,而您会有更好的未来。您今天能够回来,门奴再见您一面就足够了”
      门奴在一个院子前停下了脚步,转过身体,向一旁退了退“少爷,前面就是了,老奴就不进去了。可否容老奴再抱抱您?”门奴眼中带着渴望与不舍,恳切地向秦魏然提出最后的请求。
      秦盼盼听懂了面前这个老人的话,想了想,也不等秦魏然说话,自动的向段瑞的方向挪了挪。
      秦魏然紧紧地抱住了这个瘦弱的老人,门奴在离开秦魏然时压低嗓音,在秦魏然的耳边说了一句话,也是他此生对秦魏然说的最后一句话“虚虚实实,伊人尚在,不在此处。”
      老奴不待秦魏然说话,转身蹒跚地离开了,逐渐远离了秦魏然的视线。
      秦魏然身体一震,也什么都没有说,面不改色地转过了身。如此看来他的母亲极有可能尚在人世,只是她会在哪里呢?
      秦魏然眯了眯狐狸眼,嘴角的笑容突然加深了,牵起秦盼盼,向院子里走去,这秦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这院子里等待他的又是什么呢?
      “嘭”大门被秦魏然推开,发出有些沉重的声音。
      哦~今天来的人倒是挺齐的,看来也是被逼到绝境,都来找秦家主哭诉来了。
      院子里此刻被各式各样的人塞满,一向暴躁的二叔父此刻也在吹鼻子瞪眼睛。最靠近里屋门的地方正是秦保中的心腹——狼,人如其名,同秦保中一样都是狠利角色,他手上的人命不下百条。角落里站着那个虽然沉默寡言,但是一向最得上任家主也就是他爷爷宠爱的小姑姑,在这么多儿女中能够出众,是什么货色不言而喻。
      秦魏然举止泰然地从这些人面前走过,恍如隔世。
      上一次秦家的这些人聚集在一起是什么时候来着?可得好好想想,好像就是秦魏然离开秦家的时候吧!当时这些人虽同现在一样站在这里,但是他们脸上都带着相同的嘲讽的神色,讥讽地看着这个不可一世的秦魏两家的继承人逃离。
      秦家众人看见这个他们当初厌恶的人进来,纷纷向一旁退让,脸上表情各异,有谄媚的、有怨恨的、有惧怕的,却如当初相同的是这些表情下依旧是深深的讥讽。
      只是当初是嘲讽他家破人亡,如今更多地是讥讽他已经被踩到泥里,再也不是原来的那个大少爷,在他们眼中秦魏然已然成了下等人,不配和他们站在一起。
      只是不知这个一回到秦城,就打压得秦家众人喘不过来气的秦二爷,这些已经破落的人有什么资格讥讽?不过是一群已经失败的人还在苦苦维持那可笑的尊严罢了!
      “呵呵”秦魏然突然冷冷地笑出了声,笑意不明,但是可以感到笑声中却没有丝毫感情,透露出森森冷意,令得在场的秦家众人无一不感到脊背发凉,他们突然有些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干脆干掉他,引得这个狼崽子长大成人。
      秦魏然突然替这些同他血脉相连的人感到悲哀,可笑的人啊,至今都还看不清形势,秦家就算吞了魏家的产业又如何?有这样无能的子孙,也只能摇尾乞怜。
      “少爷,请进”守在门口的狼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只是一瞬,很快就被他掩盖住了,弯腰请秦魏然进去,并顺势打开了房门。
      秦盼盼敏感的察觉到什么,从进到院子里开始她就感觉很不安,此刻更是感觉到狼刚刚外放出来的杀意。她拽了拽秦魏然,抬头对着他摇了摇头,不想让他进去。
      秦魏然弯腰把秦盼盼抱进怀里,对她柔和地笑了笑,安慰地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小脑袋,抬步就向屋内走去。
      三人进屋,房门也就关上。屋内竟是排列着大大小小上百张牌位。不错,这里就是秦家的祠堂,秦魏然对此再熟悉不过,只是他注意到最下面多了一个他熟悉的名字——秦耀东,正是上任家主,也就是他的爷爷。
      “我的好儿子,你回来了啊!你不准备给你爷爷上一香?毕竟,你小时候他可是很疼你的”秦保中仔仔细细地擦着香火桌,背对着秦魏然,向他询问,不过秦魏然没有回答,秦保中也没有想要他的回答。
      秦保中接着对秦魏然说
      “当初,我得知我能娶沁心的时候,我特别特别开心,因为我从小到大都喜欢她。但是就在父亲下聘礼的那一天夜里,父亲告诉我说,我首先是秦家的长子,其次才是一名丈夫,我要完成秦家几代都不曾完成的伟业——独占云都。从那天开始,这个重任就压在了我的身上,我刚开始其实也很纠结,但是我渐渐地发现你的母亲好像真的没有权利兴奋感来得快。所以啊,我就开始计划这一切。”
      秦保中边说还边笑起来,好似他真的做出了多么宏大的事情。这时的秦保中已经再不复外人眼中的儒雅君子的模样,俨然成了一个疯子。
      突然秦保中秘密地凑近秦魏然“我的好儿子,我告诉你,沁心没有死,真的没有死哦,她好好的在当我的妻子呢,不信你看这个”秦保中将一个手帕交给了秦魏然,顺带一个录音笔。
      之后秦保中慢慢地转过身,绅士地走到椅子上,坐了下来,并给自己倒上一杯茶,细细地品着茶,又恢复了那个伪君子的样子,好像刚刚疯癫的不是他一样。
      秦魏然没有理他,同样找了个椅子坐下,顺手拿过一个橘子,慢条斯理地给秦盼盼剥着。
      “说吧,你的条件?!”秦魏然漫不经心地瞅了一眼秦保中,发问。
      “我要你有生之年,不准夺我秦家家产,不准报复我秦家,在我老死的时候,你的母亲自会送回”秦保中哈哈一笑,提出自己的条件。
      “哦~我不答应你,你又将如何?”秦魏然将剥好的橘子皮随意一扔,不回答反问,他想知道秦保中会怎样回应。
      “呵呵,秦魏然,你认为这还是三年前的云都吗?你以为这里是沁园吗?你以为你还能全身而退地离开秦宅吗?你认为我真的不敢杀你吗?”秦保中听到秦魏然的回答,也撕掉了伪装,将杯子向桌子上一放,冷笑地威胁秦魏然。
      秦魏然对秦保中的发火没有任何反应,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当听到门外响起敲门声的时候,秦魏然笑着对面前的男人做出了个请的动作。
      秦保中皱起眉有些犹豫,他早已下令,无命令不准进来,现在敲门会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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