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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颗星
华灯初上,星河流淌,一派通明。洛河城百姓夹道欢呼,从楚何的寂尘别宛一路排到城中心的平台边。平台周围是四方静水,被有心思的姑娘们放满了白莲,只因战神大人最喜莲花。中间是几停专为楚何与将军们设立的座位。
楚何一袭白衣,不染凡尘,三千青丝散下,只用一枝玉簪松松绾了一部分。
“哇,大人穿常服真是仙到炸!”
“大人,您簪子上的莲花雕得真好看!”
“啊啊啊!大人看我了,大人看我了!”
“放屁!大人哪看你了,真自信!”
“是啊,明明是在看我,也不枉我花了好几个月在衣服上绣了大人的同款白莲!”
“去你的!我不但衣服上绣了,手帕上绣了,连鞋底子也刻了白莲,哪轮得到你!”
墨灵赶了过来,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挤过人堆,拿着一根小长矛当在楚何前面:“大胆!哪儿来的妖精花枝招展!”
看了一眼周围,楚何自动屏蔽了路旁粉丝们的疯狂呐喊,挥手让墨灵退下,以防伤着百姓,然后看向秀秀:“星阳呢”
“回神尊,星阳姑娘让您先行,她稍后就来。”
楚何不知星阳又搞什么鬼,想着在府里也闹不出什么乱子,便与上将他们先行了。墨灵跟在一边细细禀告着,今日截下洛水城与外地通信,销了那有关天兵的信息,派的人手做事儿都很缜密。楚何赞了声不错,差点把黑猫乐飞了。
另一边,星阳刚踏出府没几步,就来了一个女人,一把抓住她:“给战神大人准备的表演马上就要开始了,你怎么还瞎逛悠啊?”
星阳:这边的待客方式真是原始粗犷啊。
妇人拉起她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啧啧啧,这件衣服没少下功夫吧,可惜今日不及细看,料子倒像是我没见过的。赶快去吧,姑娘们都等在那儿呢,真今儿个可真是各展神通,若得了战神大人芳心,那可不得了!”
星阳被她一路迷迷糊糊地推到城心,远远便望见楚何端坐上席,她刚抬手准备打个招呼,就被那妇人拉住:“急什么。战神大人向来清寡,如此招呼其是失礼。还不快去那边准备准备等会儿的舞。”
星阳向妇人所指方向一看:我嘞个乖乖,一个个姑娘争奇斗艳,五颜六色,簪花抹粉,还都蒙着面纱,敢情凡间的人都喜欢这个风格?
“请大人接受我们献上的祭舞。”台上一老头毕恭毕敬地对楚何道,妇人便将姑娘们一个个往台上送,星阳愣愣被推上了台。照这个情况只能先继续下去了,答应过芷诺的,就一定要认真做好。按古籍记载《祭祀》章中,祭舞也算大礼,开始了必须要做好结尾。
星阳轻叹了口气,起码不要给星洲丢脸啊。
台下人群中,一位女孩儿好看得甚是醒目,引得旁边百姓纷纷偷着看她,那女孩儿却盯着台上阴阴地一笑:星阳,我倒要看看你今日如何好看!
银铃抚清风,旋律在四周响起,钟鸣杳杳,是为大雅。
可星阳此时的心情却没那么美丽: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逃课,好好学礼乐歌舞。今日之事,说大不大,但若传出去难免被人笑话。
银铃曼妙,星阳用心学着身旁其它女孩的动作一齐舞动起来,好像....也没那么复杂。
但姑娘们很快发现了这个不和谐的人,之前排演的时候可没有这样的情况啊,不时有人脚先出乱,台下那妇人也发现不对劲紧张地绞着手帕。
楚何本转身与上将论着军事,并无心歌舞,只是略一抬眼瞅到台中一抹白色的身影,随着众人有些生涩地旋身,甩袖。他微微皱了下眉,这小迷糊今天又惹上什么事儿了。上将说得正欢,见到楚何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识相地闭上了嘴,心下讶异:一向不近女色的神尊今日这是——开窍了
“此番祭舞,并非正式大典,乃是洛河城百姓自行组织的,况且又不是祭天地,故并不那么繁杂,从姑娘们各色的服饰就可以看出来,质朴真珍纯,融载着少女们的一颗颗真心。这是百姓们发自内心的真挚的献礼,只为给战神大人带来快乐。”小老头没发现台上异样,兴致勃勃地在楚何耳边做起了讲解。
楚何端起酒喝了一口,抬眼看了下台上白衣女孩儿:“好,的确带给我带来了快乐。”
墨灵从袖口里掏出一小块金子递给那小老头,小老头儿受宠若惊,乐呵呵的满意退下了。
“诶!”星阳一侧身便被挤到了台边,她颇有些愣神,此刻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众人围圈齐舞,本就是排演好的,自己莫明其妙的这一出,着实有些打乱阵形,台下人不解地看着这圈外多出的一个人,一度尴尬,只见她看向楚何。
虽有面纱遮住脸,但单凭那双明眸看过来,也让楚何十分无奈,楚何站起身,向她走去,一把揽过她的腰肢。
哦莫
星阳瞪大眼睛看着他,周围的百姓傻了眼。楚何靠近星阳的耳朵,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者道:“祭舞,本无太多固定形式,本尊好心,你若不想丢人的话,跟着我便是。”
“多谢。”
“还有你这什么审美做个正常人不好么。”
“这脸上绘的金纹还有这发型,听说是祭舞要求的。”
“哪个白痴教你的?”
“......”
楚何非常嫌弃地一挥手将星阳头上那朵红花打掉,花瓣漫天飞舞,青丝纷然洒下,然后抬起指尖,几朵霜花绕过他如玉般的手指,点缀在星阳的长发上,与水色衣裙交相晖印。
再一拂袖,将她面上的金纹妆容和面纱尽相褪去,星阳随他的动作一个旋身,墨发随衣裙绽放,楚何再一拉,随着他的舞步,星阳恍然大悟,原来,祭舞本该如此,哪有什么规矩,遵循自然,自有它的美感!
看清女孩儿的脸庞,周围的人皆屏住了呼吸,奏乐之人顿了两拍,才又急忙接起,虎武的酒杯掉在了桌上,长信的酒倒满了桌面而未发党,洒了波易一身,符灵本支在桌上托着头的手一滑,险些撞到了后卿,上将了然。
小黑猫跳了起来:“是丫头啊!”
散序六奏未动衣,阳台宿云慵不飞。
中序擘騞初入拍,秋竹竿裂春冰坼。
飘然转旋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
小垂手后柳无力,斜曳裾时云欲生。
螾蛾敛略不胜态,风袖低昂如有情。
回裾转袖若飞雪,左鋋右鋋生旋风。
疑从魂梦呼召来,似著丹青图写出。
所有人望看台上那双人,飘仙曼妙,无关风花雪月,不谈仙风道骨,便也知何为一眼误千年。
祭舞结束,楚何拉着星阳走回座位良久,台下之人才回过神来,仙人之姿,正应若此!
楚何入座,一拽将星阳拉入怀中。墨灵瞄了一眼,自觉地往边上挪了挪。
“你!”
“别乱动,为何如此出现”
“帮了芷诺一个忙。”
“呵,小蠢货自身学艺不精,还帮他人?”
“你!“星阳有些气:“你放开我。”
“情况特殊。”楚何拿起一块糕点递给她,
“?”星阳不解,对糕点倒是来者不拒,也不在意坐在哪儿了,安心吃起来。
楚何在星阳耳边小声说道:“百姓总将推选出的圣女献祭给我,寂尘别宛已经被塞满了。”
“噗!咳咳咳!”星阳差点呛到:“没想到啊你这小日子过得倒好,怎么,不喜欢?”楚何顺手拿起手帕给星阳擦了擦嘴,星阳拿起糕点继续吃,不忘了调侃一两句。
“这些女孩若遣回,就会被别人指责受到神的唾弃,终生不得再嫁人。这边人的思想教化还很落后,你陪我演一场戏,以绝此陋习。”
他的气息酒在脖颈有些酥痒,星阳脸有些发烫,便想离他远一点,一动险些摔下,楚何一揽她的腰,星阳就势赶忙搂住了楚何的脖子。
台下人群中传来一阵吸气声。
“啊啊啊!我的大人啊。”
“这还是平常那个大人吗”
“不行,我要晕了。”
星阳嘴角抽了抽,看来是挺疯狂的,帮帮你也无妨:“随便你。”
楚何站起来,一手揽住星阳的腰:“浮生无际,唯此一人,得本尊倾心耳。之于情爱,神人无异,献祭之事,切勿再有。”
百姓一片唏嘘,有惊讶、有感叹、有羡慕......
芷诺握紧了拳头,转身径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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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关于祭舞和人间风俗的安排为架空情节设定,无关历史,开心写文,尽力严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