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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和黑猫
六月,太阳像是给空气镀了一层辣椒。热气罩着人,像是一个巨大的蒸笼,把人蒸出了一层又一层的汗水。
赵秋霖一只手拉着行李箱,一只手半遮着眼睛,清秀的笑脸被热得红彤彤。
即便如此,还是不得不忍受着热气的折磨。公司说接他,可是都在烈日炎炎下等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没有人来。这附近已是郊外,除了孤零零的公交车站,就是秃秃地草地,以及远处巍峨的高山。
就在赵秋霖耐心快要消磨完的时候,远处公路中间一个摇摇晃晃的人影引起了赵秋霖的注意。
这人影就像是凭空出现一样,刚刚路上还荒芜一人,怎么忽然就冒了出来?
赵秋霖眯着眼睛仔细打量这道人影,看佝偻的身影似乎是位老人家,老人家跌跌撞撞地往前走,每一步都吃力极了。而公路远处,这一个小时才来一次的公交车正缓缓地开来,最多一分钟就会撞上老人。
赵秋霖也来不及细思,拔腿就冲向老人,一把将老人拉向路旁的人行道。
因为冲击力太大,赵秋霖和老人一起跌倒在路旁。赵秋霖的手臂还划了一道口子,火辣辣得疼。
等公交车从面前呼啸而过,赵秋霖才回过神,捂着手臂,对着老人无奈道:
“我说!爷爷啊!您不要命了吗?这好好的人行道您不走,偏要走路中间。”
老人似乎受了很大的打击,精神恍惚,眼神呆滞。双手蜷着,满手黑泥。最为惊悚的是——老人满身黑红色的液体,这液体十分粘稠,满满铺满了老人黑色的衣服。
赵秋霖看着自己双手黏满的脏污,颇为难受,更不用说自己本来还干干净净的白衬衫,现在已经染成黑红色。
而老人没有正眼看赵秋霖,继续恍恍惚惚地往前走。可是还没有走几步,老人一把倒在了人行道上。
赵秋霖也是一懵,停滞了一秒!才反应过来,一步跨到老人身边,蹲了下来,一边拍着老人的脸,一边着急地喊:
“爷爷!爷爷,你没事吧!”
直到这时,赵秋霖才发现,老人背后早已经血淋淋一片。老人受伤过重,精神还不清醒。
赵秋霖没有办法,拿起手机正要打120。这时才想起这边信号不好,自己刚才一直打电话都打不通。
就在赵秋霖毫无办法,瞎着急的时候!
一只黑黢黢的大猫忽然从路边的草丛中冲了出来,一把跳到老人头上,就着老人稀疏白发一屁股蹲坐了下来,然后瞪着大大的眼睛直直望着赵秋霖。
赵秋霖看着这只莫名其妙地大猫,愣了一秒,才想起伸手把大猫赶走。
就在手快要碰到大猫时,大猫已经低头一嘴叼起老人脖子上的一块玉就跑了。
赵秋霖下意识就想去追大猫,才跑了两步。就回过神来了,理清头绪,现在将老人送去医院才是重中之重。
可是一回头,刚刚还躺在地上的老人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地血污。
赵秋霖被眼前的景象吓得直接坐到了地上。
而此时,一个嘶哑的声音从他的背后响起
“诶!年轻人,往这儿走!”
赵秋霖僵直地往后回头,只见刚刚已经跑了的黑猫,正规规矩矩地坐在他身后对着他说话。
赵秋霖还没有缓过劲,一倒头昏了过去。
“哎哎!怎么昏了!”
……
十分钟后,一辆大巴车停在了郊外的公交车站旁。一个胖乎乎的中年人下了车,仔细找了一会儿,似乎没有找到人。
中年人等了一会儿,不见人来,开始烦躁了起来。又过了一会儿,中年人拿起手机想要拨电话,可是打不通,只能生气地剁脚,对着大巴司机喊道
“不等了!走!”
上车前还和司机抱怨道: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么不守信啊!说了在这里等,人呢!?”
“唉!别生气了!”
不一会儿,大巴车就绝尘而去了!
……
赵秋霖再次醒来过来的时候,人躺在一张小床上 ,刺鼻地臭味呛得他一醒过来就咳嗽个不停。
一边咳嗽一边从床上爬了起来。
坐在床上咳了一会儿,才有时间仔细打量了一会儿房间。这个房间黑漆漆的,只有一个高高挂着的小窗,从小窗斜斜投下来一束束阳光。阳光撒在房间的地上,照出来一个个斑驳的光点,而地上像是铺满了一层黄泥,湿乎乎的。
总之,这个窄小的房间让人待得很不舒服!
赵秋霖被这臭味弄得头痛欲裂,恍惚地站起来,摸索着离自己不到三步远的房门,一把推开。
刺眼的阳光直直照了进来,赵秋霖不适地闭上了眼睛。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在一座农家小院里。自己刚刚呆的地方就是小院靠左的一个房间——狭小,破烂。
这个房间好像是院子里放置垃圾的地方,又偏,又小,还脏。赵秋霖想到这里,有些无语。同时也深深感觉到了主人对他的嫌弃。
小院一共有五间房间,除了赵秋霖待得小房间外。还有一间大大的正房,以及两边对称的厢房,对了!还有正房后面一间稍显突兀奇怪的木质房间。
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些建筑,赵秋霖惊了,这是一座完整的古建小院子啊!
没错,这是一座古建。只是规模太小,除了青砖白瓦,就是木制的窗棂。院子里铺着青砖,杂草从青砖缝隙里冒出,似乎很久没人打理了!院子正中间是一座枯井,从井里长出了长长的菖蒲,迎风招展。
院子外围了一圈围墙,也是青砖的!有1.5米高,不高也不矮。赵秋霖身高一米八,这围墙一点也不挡他的视线,他一抬眼就可以看见小院门口的一条高速公路。
四周是茂盛的灌木。小院外还种着一圈竹子,郁郁葱葱的竹林掩着路旁的绿化。稀稀疏疏之间将小院掩盖在这片绿意之中。
而小院背后靠着一座峭壁。高高的峭壁如一面刀切的镜子,光滑的切面反射着太阳光,显得熠熠生辉。
赵秋霖在想自己是不是被拐到了这里。十分头疼,但是好歹就在高速公里旁边,喊个一嗓子应该会有路过的车听见吧!再不济,也可以到高速公路旁等着巡逻的交警叔叔也行啊!
就在赵秋霖自顾自在心里演着求救的方法,没有看到他身后的石板路上,一只黑猫悠哉哉的坐着,抬头看着这个傻乎乎地人的后脑勺子。黑猫那长长的尾巴在身后左右的摇摆着,显得十分自在。
等赵秋霖从自己的想象中回过了头,就被身后的这只黑猫吓得又坐到了地上,伸着一只颤抖地手,结巴得喊道:
“你!……你!”
黑猫盯着他,眼神里的鄙视藏都藏不住。
眼见着赵秋霖又要晕了过去,黑猫才开口道:“你等会儿!不要再晕了。”
“猫!猫……会说话!”赵秋霖直接喊出了声。
黑猫一听他的话,呲起长须警告“谁告诉你我是猫的?”
看着这幅要吃了他模样的黑猫,赵秋霖吓得哆嗦得问道“那……你是什……么?”
赵秋霖的声音已经颤抖得连字都吐不清了,虽然已经给自己打足了气,但还是害怕,毕竟自己是个正常的人,谁遇到这种奇怪的事情不害怕!不要跟我说你不害怕,我不信!
听到赵秋霖的问话,黑猫自得地回答道:“我是神仙!”
对于这只猫这种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自己是神仙的这种话,赵秋霖很想翻白眼,但还是忍住了。这玩意恐怕是个妖怪吧!自尊心太强才会说自己是仙。
对于赵秋霖这种临到死还能瞎想的性格,也只能说没救了。
赵秋霖见黑猫虽然凶,但也是能好好说话的,于是接着问道:“那神仙,你把我抓到这里要干嘛?”
“谁抓你了!”黑猫一听抓这个词,直接反问了一句。
“那我……怎么在这里,我还要去公司报道啊!好不容易有一个好工作啊!”赵秋霖苦恼的拍着自己大腿,表情很是不甘。
“什么是工作?”而黑猫则疑问的问道。
“工作是……” 赵秋霖瞬间哑了,这是哪里来的老妖怪啊。
啊……啊头疼啊!
就在这时,一阵巨大的轰鸣声响起,只见公路上一辆大型卡车呼啸而过。
而黑猫看着那辆卡车,神情十分好奇,嘴里还在嘟囔道
“现在的车真神奇啊!”
而赵秋霖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只能傻乎乎得看着黑猫自言自语,又怂得不敢打扰。
而黑猫看完车,低头舔了舔自己的爪子,才抬起头对着赵秋霖说
“你跟我来!”
赵秋霖看着黑猫的背影,虽然不想去,但还是爬了起来,亦步亦趋地跟着黑猫。那脚步小心翼翼,还带着一丝畏畏缩缩。本来一米八的身高都显得萎缩起来了。
黑猫走到院子正房的门前,那正房的枯朽木门自己就悠悠地打开了,那咯吱声很是刺耳,赵秋霖捂了捂自己的耳朵,本来就痛得头更痛了。
随着黑猫的脚步,一步跨过门槛,进了屋子。
屋子出乎意料的敞亮,阳光通过天顶的一个天窗直直照了进来。
大大的客厅摆着木质的家具,一把太师椅合着几个小凳子围着一张大大的圆形木桌。木桌上摆着古色古香的茶具,一盏奇怪的铁质小灯,一个小小的香炉。香炉里飘过一丝丝淡淡的细烟,这细烟散发着檀香的独特香味。
赵秋霖的头疼瞬间就被这香味治愈了。他更是下意识地深深吸了一口气,这味道很特别,有一种让人无法言说的舒适感。
越过一个月亮门,进到里屋,只见一张大大的床塌。这床也是木质的,像是这几年大家都在追捧的黄花梨,这漆红色在阳光下甚是好看。
床上躺着一个人,白色的头发很是显眼。
看到床上的人,赵秋霖直接蒙了。
因为这不就是自己救得那个老人家吗!
老人闭着眼睛,脸色发青,看样子像是死了很久的样子。
赵秋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而黑猫直接跳到床边的一个小案上,看了老人一会儿,才叹气道:“看样子是活不成了!生气全无。”
“那怎么办?要不要报警!”赵秋霖有些焦急的说道。
黑猫一听,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问道
“报警是何物!?”
赵秋霖一听,深深吸了一口气,笑眯眯地回答道:
“是……报官的意思!”
赵秋霖猜测用这样的词,这老妖怪应该听得懂吧!
“哦!原来如此!不用了!烧了即可!”黑猫听了满不在乎的说道。
“啊!?”
烧了!这违法吧!赵秋霖没敢说出来,只能在心里诽谤道!
这猫妖真是个老古董,还是个凶残地老古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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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开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我已经好多年没写小说了。这次终于有机会儿捡起笔再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