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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定远侯寿宴
定远侯寿宴临近,瑾渊决定带程以瑶参加,这天,程以瑶一出来,就见瑾渊早已在庭院树下,身姿挺拔,负手而立,一身紫衣更显气质出尘,高贵逼人。
这情景让程以瑶远远立定,不由自主的检查了一遍自己的着装,生怕有什么不妥,丢了王府的脸面。
踌躇间,瑾渊发现了她,招手唤道,“过来!”
程以瑶听了,立马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之后,抚了抚胸口,平稳气息,站在瑾渊身后,担心他已经等了很久,不耐烦。
却完全忘了女子该有的仪态,和作为贴身丫鬟的规矩。
瑾渊一言不发,看着眼前人,呼吸微乱,他指了指地上,程以瑶条件反射的低头查看,还以为自己掉了什么东西,却是鞋上沾了一片落叶,倒是无足大碍,她用力一踢落叶就被甩了出去。
突觉头上一重,她仰头望去,就见瑾渊把手收了回来,她疑惑不解,伸手就向自己的头发摸去,想看一下究竟是什么,却被瑾渊抓住了手,阻止了她的动作。
“本王见你没什么发钗装饰,赏你的!”瑾渊说完,马上松开了她的手,姿态迫切的像是害怕传染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之后,就大步流星向前走去,程以瑶歪了一下头,感受摸了摸,似乎是玉,触及温热润泽,也许是刚才被王爷握在手中,沾染的温度。
到底没有取下来,毕竟等会儿还要参加寿宴,一不小心把自己好不容易梳好的发髻弄乱了,那就糟了,大概王爷怕她装扮显得穷酸,有失王府的体面。
程以瑶内心嘀咕,脚步却不慢,紧跟在瑾渊身后。
到了定远侯府门口,瑾渊一下马车,定远侯爽朗的笑声,就远远传了过来,“英王能过来参加老夫的寿宴,真是令侯府蓬荜生辉啊!”
瑾渊浅笑,两人见过礼,定远侯迎着瑾渊进入府门,边在前面引路,边介绍侯府的景色。
瑾渊并不接话,只时不时点头,以示有在听。
程以瑶虽低垂着头,像个局外人跟随在其身后,一路过来,却有仔细倾听定远侯的话,同时把侯府的景色一处不落的收入眼底。
没想到这侯府比英王府占地规格小,气派却不差,青砖黛瓦,雕栏玉砌,曲径通幽,小桥流水,每一处都能感受到设计者的用心,看得出来,侯府主人必定是耽于享乐之人。
到了宴会上后,定远侯把瑾渊引到上位落座后,另有要事离开了,而他的下首正是轩逸,他见着瑾渊和程以瑶一同过来,在一旁挤眉弄眼,压低声音道。
“没想到你居然带这烧火丫头,参加侯府的宴会,平时你不是对这种需要交际场面能拒就拒的吗?”
瑾渊有些慌乱的往后瞥一眼,发现程以瑶正对桌上的做工精细的小点心感兴趣,没有注意到这一边,不由松了口气,“别乱说!”
轩逸本还想再奚落两句,又住了嘴,玩味的看到前面一大串官员向这边走来。
他们想趁着难得的机会与英王打交道,说不定得了英王的眼缘,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加官晋爵不在话下,可惜他们想的挺美。
现实中,英王见了这场面,扶额头疼,这就是他不想参加宴会的原因,简直无处可避。
……
瑾渊应付着众官员,他们之前在英王受伤时前去探望,却因为英王需要静养不能打扰为由,拒之与王府外,这次可是卯足了劲在他面前露脸,就连他想出去呼吸口新鲜空气,都围着一群人。
程以瑶见此情景,只觉得像蝗虫入境一般可怕,客套话赞美声她在身后听了个遍,从来不知道官员们如此能说会道,简直没有一句重复的,倒是受教不少。
可一直在耳边叽叽喳喳也挺烦,程以瑶十分佩服王爷,居然还能保持微笑,没有露出不耐烦之色,想来哪怕再冷清的人物,身在帝王家,都需要应付热闹的场景,不知道他宠辱不惊的本领是不是这样练成的。
她在一旁忍受不住了,趁着无人注意她这个不起眼的丫鬟,溜出了人堆中。
却没想到被轩逸抓了个正着,他拎着她走到僻静处,见四处无人才把挣扎不已的她放了下来。
“你这丫头,真是因祸得福,瑾渊居然这么看重你,把你带过来在官员面前露脸。”
轩逸知道瑾渊动心了,可没料到他做出这样的举动,加上,他瞅了瞅她头上的玉钗,一看就价值不菲,明显不是一个丫鬟该有之物,其他人肯定也注意到了。
别看当时没人和程以瑶攀谈,那是在瑾渊面前不敢太过放肆,要是她一离开,被人跟踪传话,估计会被各官员的夫人小妾团团围住,到时候想脱身都难,那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程以瑶可领会不到轩逸的一番苦心,她知道眼前这位爷之前一直为难她,和她过不去。
揣测他这次想必也是不安好心,不知道是在憋什么坏招,程以瑶一落地,立马后退几步,一脸警惕之色望着他,丝毫不理会他说了什么话。
轩逸又好笑又好气,上前一步,还要开口说什么,突觉左腿膝盖骨一痛。
原来程以瑶见他靠近,害怕他又想趁他不备偷袭自己,决定先下手为强,气急了的她,也不管什么尊卑后果,用尽全身的力气,踢了他一脚后,一溜烟儿跑开了。
她不敢到处乱逛,侯府内到处都是忙碌的下人,也是她运气好,没被人误以为是侯府内的丫鬟,把她抓包带去干活。
她开始还会担心轩逸找来,后来干脆破罐子破摔,放松心情,找到一处风景极佳的地,闲坐在池子旁,手里捏着从宴席上顺来的糕点,一边吃着,一边把碎屑撒在池中,看着聚集起来抢食的鱼儿,两条腿儿不停的乱晃,模样悠闲极了。
另一处一群高门少女嫌呆在宴会上太无聊,其中一名浑身戴满首饰,看起来金光闪闪的黄衣少女,提议道“我知道一处风景不错的地儿,我们一同去看看怎么样?”
其他人没有更好的意见,于是众人一同在红衣少女的带领下,朝着那儿出发。
圆脸塌鼻子少女眼尖,远远就看见池子边有个人影,她的穿着打扮朴素简单,不似世家女,倒像是哪家带来的丫鬟一般。
“哪儿来的丫鬟,不跟着主人伺候,倒躲在这里享清闲。”
另外一眼角带痣,长相刻薄的少女,与她一唱一和,“要是我是这家的主子,非得好好教训她一顿不可,不把他抽的跪地求饶,也不解气。”
声音尖锐刺耳,隔得老远,也传到程以瑶耳边,一猜就知道这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程以瑶不想招惹是非,她身份低微,要是惹上了什么麻烦,也没人为她出头。
之前之所以这么大胆,踢了轩逸一脚,不过是看他性格洒脱,不似斤斤计较之人,加上一时气急冲动,才做出如此举动。
她打算默默离开,可却偏偏难如她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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