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少年黑化之后

　　没多久，地下城的网吧多了一个外国人网管。

　　金色的头发，忧郁的眸色，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皮肤白得不像话，几乎把T恤衬成了另一种颜色，坐在小吧台里，充斥着与这种地方格格不入的气息。

　　即使没有人见过他的样子，黑色口罩严严实实遮住了脸，但是！！！

　　即使不看脸，安安静静坐在那里的样子，让人联想到古堡里坐在钢琴前的贵族少年应该就是他这样。

　　几个高中模样的男生走进网吧，走在前面的校服松松垮垮，平头，一侧耳后有数字刻痕，人高腿长，年轻人眼里的酷炫造型，配合他棱角分明的五官，走在校园里，绝对是最吸引女生的那批存在。

　　坐在吧台里的是个黄头发的年轻人，呼哧呼哧的吸泡面。

　　“原来的人呢？”原择问。

　　吧台小哥从泡面里抬头：“啊？”一时没懂他在说什么。

　　“原来的网管！”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

　　“哦，你找他啊，好像是请假了。”吧台小哥吸了一口汤。

　　“四个人，押金四十。”飞快帮人开好机子，又好奇地问：

　　“你认识他吗，听说好像是个外国人啊，我没见过。”

　　“不认识。”

　　今天周二，不是节日假期，原择以及其他几个男生当然是逃课来的。

　　灯光初上，原择一个人在桥上吸烟，冷漠拒绝了第三个问他要联系方式的女孩，他是寄宿生，准备吸完这一根就回学校去。

　　忽然看到什么，他摁掉烟头。

　　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下意识地起了跟踪的心思，怕被发现，距离拉得很远。

　　跟着前面的人进入一片居民区，周围全是建得不高的楼房，原择看到前面的人在一栋房子前面停下来，没有立马走进去，而是转身。

　　被发现了，原择心里涌起一股不自然，他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不过，那个人只是看一眼就进去了。

　　柏恩回到租房，两只大袋子放在客厅的地板上，把口罩摘下来，袋子搬倒沙发上，一打开，全部都是熟食，他迫不及待地撕开包装袋。

　　很饿，毫不夸张地说，他现在能吃下一头牛。

　　变形前必须有源源不断的能量摄入，他剩下的钱几乎全部用来买吃的。

　　在网吧只工作了一周，前天晚上开始，那种饥肠辘辘的感觉找上他，柏恩果断请假，但是食物吃得很快，他不得不出去。

　　两大袋很快被消灭完，此刻他的胃就是个无底洞，几十斤的东西砸进去，一个声响都没有。

　　普通的食物根本无法满足，但是没有办法，变形的时间，可能就是下一秒，但也可能是明天后天，柏恩想就这么忍着吧。

　　又过了两天，在卧室里，听到外面有人在敲门。

　　柏恩的眼睛从早上醒过来开始看不见东西，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改变他。

　　敲门声没了，但是金属在锁里搅动的声音却清晰地传进耳朵里，这不是人类拥有的听力。

　　小偷？

　　柏恩轻轻下床，朝卧室门走去，即使看不见，也不认为普通人能威胁到他。

　　在他走出卧室的时候门锁“咔”，打开了。

　　“小偷”走进来，发现房主人也没有惊慌。

　　原择像被人施了定身术一样站在原地，他没想到，这个人，长得这么，这么……好看。

　　学渣的字典一向很匮乏。

　　客厅里的物件少的可怜，一览无余地收进眼里，看到金发少年，原择想到了一个形容：陋室生华。

　　柏恩当然不知道“小偷”在想什么，他冷冷道：

　　“出去。”

　　清咧的声音把原择从纷飞的思想里拉出来，想到此行的目的，

　　“我，那个……”他紧张起来，竟然想不到要说什么。

　　从来没有这么窘迫过，难道说，我担心你，所以看一下你有没有发生其他什么事……对不起没经过同意撬门进来……

　　原择从柏恩第一天出现在地下城网吧就开始关注他，环境造就人，第一眼就觉得柏恩不属于这里。

　　每一次，他都坐在最靠近吧台的位置。

　　那天原择看到四楼的灯亮了才走，柏恩一直没去上班，他思考再三，才决定亲自上门。

　　柏恩听出来“小偷”的声音，他之所以记得，除了声音好听有特色外，穿着某中校服日日来网吧打游戏的人可不多。

　　停留在柏恩眼里的映像，仅仅是：不良少年。

　　那天晚上跟踪自己的人也是他。

　　“出去，不要让我说第三遍。”不管什么原因，跟踪跟到家里来，还把门给撬了，对这样的人能有什么好态度。

　　固然是出于关心，但是闯进别人家里的行为确实不恰当，原择我行我素惯了，心里却不想被那个人反感，轻轻拉上门离开。

　　饥饿的感觉像潮水一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非常考验人的意志力。

　　柏恩白天打发走的人，没想大晚上又来了，素不相识，说什么也不会再让人进来，有了被撬门的经验，他还专门抵了一把椅子在把手下面。

　　“咣咣”

　　过了十秒，

　　“咣咣”

　　敲门声响得很规律，一直有三分钟那么久。

　　“你听到了吗？我买了一些吃的放在外面，饿了的话出来取，我走了……”

　　下了楼梯，声音渐渐变小，移开椅子转动门把手，捞走外面的塑料袋，动作一气呵成。

　　原择不知道柏恩喜欢吃什么，所以什么都带了一些，几杯奶茶，几种口味的盖饭，还有一些甜点小吃。

　　第二天，门口：

　　“醒了吗，早点放在门口，热的好吃一点，我走了。”

　　原择翘掉早自习，跑了几家早点店才买到这些，当他提着热腾腾的包子、饺子、热面等十多种，看到门前空空如也，知道里面的人接受了自己的好意，喜悦冲上眉梢，淡化了他眼底少年人的尖锐。

　　早中晚一次不落，也不知道一个学生哪里来那么多时间，柏恩没办法拒绝，饥饿无时无刻不在凌迟着他，如果能补充实验室特制的食物他肯定不会这么难受。

　　这就是自由的代价吧。

　　柏恩在半夜完成第一次变形，洗手间的镜子里，从里面照出一个全是布满鳞片的怪物，所有的负面影响全部消失，现在，身上有充沛的力量。

　　鳞片黑得发亮，脸上和脖子的鳞片要细密一些，勾勒出精致的轮廓，金色的头发散乱，有一种天使和恶魔同体的错乱感。

　　在他的念头下，身后渐渐长出两米长的肉翅。

　　和控制自己的手脚的感觉一样，试着煽动翅膀，狭窄的空间无法施展开，看向窗户，心里跃跃欲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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