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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的水果
说回那条承载着我很多回忆的河。
小时候喜欢玩过家家,我们已经不限于在家里披着床单,穿着妈妈的衣服扮仙女了。我们经常会把家里的小锅,碗盆筷子什么的,还有用塑料杯装着油盐米搬到河里去,再带盒火柴或者打火机。当然还要瞒着家里。
我们走的特别远,也幸好河边长着高高的芦苇,还有比河高的田埂,两相结合,特别隐蔽,当然,那是对还小的我们来说很隐蔽。
我们分工合作,几个人用石头搭小灶,几个人去捡柴火,几个人去别人家地里摘菜洗菜。
这些都不难,最难得是后面生火的环节,一群人围着小灶,弄得手上脏兮兮的都不一定能升起火,总要费一番精力,最后靠运气。
一群没下过厨的小屁孩,做出来的成果倒还不错。几个人不分男女,用芦苇梗当筷子,围着锅就开吃了。回忆起来,到还挺有趣。
农村里,吃的野外水果比较多,尤其是春天和夏天。
小学离家远,所以我们一入学就开始住校了。而且我们要自己蒸饭带菜,所以一周放我们回家两次,周三和周五,回家补菜和米。
班车是有时间的,而且那个时候班车车次特别少。我们放学的时候,经常会赶不上车,然后只能走路回家。
一路打打闹闹的,覆盆子熟的时候,我们是最愿意走路回家的,因为可以一路吃着覆盆子和树莓回家。
那时候,路边得覆盆子和树莓还很常见。到了成熟的季节,路上一片片红色的,山上一树树红果实。一路摘着吃着,到村子后,约好了放下书包一起去摘覆盆子和树莓。哪些地方有我们都摸透了。
可惜,因为知道了树莓可以卖到药店后,山上的树莓几乎都被挖掉了。地上的覆盆子也看不见了。现在要吃,得到深山老林里去了吧。
我是这样想的,但高中有一天,班里同学带着一袋子覆盆子回来后,我开启了新世界。
我们高中是由一座山上的书院改成的,一座山都是我们学校的。学校留着一个小山头,那里可是约会圣地。小山头的山顶上,就长满了覆盆子,不过,就算知道了我也一次都没去过。
可能是当时被高考折磨惨了,一想到我吃的是学校长出来的水果,就没食欲了吧。
不止是覆盆子和树莓,还有其他很多的野果。春天到了,山上会开满桃花和樱花。不仅很美,花期过了,还有野桃子和野樱桃吃。
野桃子小小的,脆脆的,还长得丑丑的,但是却格外的好吃,比外面买回来的好吃多了,还很干净安全。
野樱桃就不用去山上摘了,山脚就长着很多。那时候我们小孩子就能摘到,并且经常吃的野外水果,就是树莓,覆盆子,野枣,映山红和野樱桃了。野樱桃其实并不是很好吃,小小的,没有很多肉也没有很甜,但小孩子就是乐此不彼地去摘。
对于映山红,其实也不算吃,就是放嘴里嚼嚼,而且只有那种红色的可以往嘴里塞。摘下一支映山红,采下花朵,去掉花蕊只留红色的花瓣,然后就可以塞嘴里了,酸酸的。大人说不能吃太多,不然会流鼻血。
野枣子也是小小的,小孩子总是等不及,枣子还青着就忍不住要摘一个吃。咬两口,没啥味,哦没熟么,那我明天再来,每天一次。大人们总说,枣子还没熟就被我们摘完了。
还有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可以吃的水果和植物。一种长在地上,几片长长的绿色叶子贴地长,叶子中间一根茎伸出来,笔直一根,头顶稀稀落落长着穗一样的东西,和几片小小的叶片。可以吃的是那根茎,折下来直接放嘴里咬,也是酸酸的,就是嚼着玩。
很小很小的时候爸爸从高山上有摘下一些野果,我有印象的就只有两种。一种是像葡萄一样,黑色的,甜酸甜酸的,我一直没弄明白那是什么东西,也很想再找到,不过一直没在野外看到过一样的。
另一种是像话筒一样,我记得我当时就把那玩意当话筒玩了。它的果实是一个一个的长在一根茎上,簇成一个球。那个还挺甜的,把那一个一个可以吃的东西掰下来,里面是紫红色的,就是水份不多,糯糯的。但对于我这种没吃过的来说就是很宝贵的美食。
这两样都是长大后再也没见过的了,前阵子有何家里人提过。他们说想吃有啊,不过都是在没什么人去过的那种山上,但现在已经没人乐意去弄了。还有就好,我都以为灭绝了呢。
除了野果,我们那家里种的水果也很多。我们那最多的就是杨梅,枇杷和板栗了。
也有种着卖钱的,我家附近就有一片杨梅林,开始营业的时候我已经大了,大家的经济条件也好了。所以夏天的时候有很多人去那儿摘杨梅,那段时间路上总是会挺满了车子。杨梅林里很多人拿着袋子篮子去摘杨梅,林子里很多小飞虫,地上落着很多烂了的或者被鸟啄下来的杨梅。对我来说就是泥泞,臭。不过杨梅挺好吃的,就算是吃到了没熟的酸到牙床颤抖也很幸福。
枇杷林倒是没有,不过很多人家里就会种着枇杷。奶奶家就有两颗枇杷树,一颗年年都会长很多果实,另一颗就不争气了,几乎没长过果子。
那颗争气的并不高,有一根比较粗壮的枝干和我差不多高度,那时候我两只手抓住那根枝干,一用力就能把自己给提起来。然后腿缠住枝干,一扭腰就能爬山去了。枇杷熟了的季节,我就坐在枇杷树上,顺手摘着枇杷吃,开心的晃脚脚。不过那颗枇杷树后面因为建房子被我伯伯给挖掉了,连着一颗很大很大很大,是那颗枇杷树的三倍高的茶油果树一起被挖走了,好心疼啊。
板栗,秋天的时候一些妇女就去林子里捡板栗,奶奶家附近也有一颗板栗树,就在枇杷树边上不远。我有时也会跟着家里人去捡板栗,带着一个蛇皮袋,一个铁钳,一双手套,一双套鞋,一个斗笠就可以出发了。这些都是用来防板栗壳上的刺,尤其是斗笠,必须带。
有人会拿着一根长杆爬上树,然后敲打树枝,把板栗打下去。下面的人就把板栗给捡起来,所以必须带斗笠,不然板栗掉下来砸到脑袋就不好了。
板栗带回家,成熟的板栗,壳会裂开一个缝。用脚踩住缝两边,向两边用力,里边的板栗就露出来了。市面上的板栗几乎都是已经弄熟了的或者剥好了的,很少有人知道挂在树上时其实外面有一层刺壳裹着。
其实生的也很好吃,我就特喜欢吃生的板栗,虽然炒板栗也很美味,但嘴馋了嘛。生的板栗脆脆的,咬去咯噔咯噔响,不过没有炒板栗甜。
还有一种,我家里会做的,就是把板栗的果肉剥出来,嫩白的果肉拿来风干。风干过的板栗比生板栗甜多了,不过那样做是用来存放的,便于日后做菜炖汤可以用。
奶奶家附近还有一种果树,不过我不喜欢吃,土话翻译过来叫金钩子。有人会当水果吃,有人会拿来泡酒。
打过霜的金钩子才可以吃,不然就是特别涩,嘴巴舌头能涩好久。打过霜后摘下来的金钩子特别甜,它那个甜和糖不一样,我这种特别喜欢吃甜食的就不喜欢那个味道,真的太甜了。
我记得有一年,我爸爸带我去一个山上,实实在在的山上,那里种满了西瓜。我们在那里住了几天。
早上,他们带着我一起去西瓜地里。清晨,又是高山上,身边云雾缭绕的,他们就逗我说我是小仙女。
累了,就地而坐,从西瓜地里摘一个瓜,没有刀,只有我这个小姑娘身上带着的一把过家家切草的小小刀。
用那刀切出来的西瓜,一点都不好看,就像地上砸开了的一样,不过很好吃,特别甜。
在那个山上,我还第一次见到了癞蛤蟆,好恶心的。他们还抓了很多兔子,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兔子还有灰色的和黑色的。因为我属兔子,我爸爸就从小给我灌输我是一只小白兔的想法,甚至还边往我碗里夹胡萝卜和青菜边说这是小兔子喜欢吃的所以我也要喜欢吃,弄得我只能吃,可能这就是我特别讨厌吃胡萝卜的原因吧。
回家时,兔子倒是没有带回家,回家的时候我也没看到兔子。那么一大袋的兔子,都没有了,现在想想肯定是被吃掉了。
不过,倒是带回家了一直小刺猬。我看着刺猬小小的身子,突然树上刺猬背着苹果的画面就崩塌了,这都是假的!
不知道怎么想的,我爸爸用一根塑料绳子拴着刺猬,还是拴在门口。第二天我高高兴兴的起了个大早,想把刺猬拉出去溜溜,结果一打开门,刺猬没有了。
我爸之前可能是做种西瓜的生意吧,我记得我小时候天天有吃不完的西瓜。
大夏天,一张凉席铺在地上,我和堂弟坐在凉席上,边上放着很多西瓜,我们手上捧着比我们脸还大很多的西瓜在啃。我记得好像有一种照片,就是我捧着比我脸大很多的西瓜,一脸懵懂看着镜头,脸上衣服上全是西瓜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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