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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愣了好久，林妈妈找来充电器，给手机重新充上电。
只是屏幕坏了，通话功能都是好的。林妈妈犹豫着，翻开了女儿的电话簿，她翻完所有“S”开头的人名后，又开始翻“Y”，总算找到了那两个字眼——“意意”。
“诶你好，是意意吗，不是，是我，我是沐棠的妈妈，嗯对对。你还好吗意意？”林妈妈知道这种时候不应该冒然打电话给沈意，但是作为一个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一天天饱受折磨，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意意，你最近有时间吗，快过年了，叔叔阿姨好些年没见你了，来家里坐坐吧。”
“林总，张经理电话。”身后的人叫着沈意，语气颇有些急。
去年年底的时候，沈意接受了李琳夕的建议，开了家旅游公司。因为有李琳夕的关系，沈意这家小虾米公司并没有像别的虾米旅游公司一样，还没起步就被李琳夕爸爸那条大鲨鱼公司干掉了，两家公司一直保持着友好的井水不犯河水的微妙关系。也是从那时候起，沈意的生活比起做导游时，忙了好几倍。
“阿姨，我这边有点事情，我接一个电话，稍后给您回过来。”沈意挂了林沐棠妈妈的电话，转进了张经理的电话。
一直到吃午饭，沈意才想起还没有给林妈妈回电话。翻开通话记录，沈意有些纳闷儿，电话号码明明是林沐棠的，为什么是林妈妈打来的。她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赶紧给那边回了过去。
“阿姨，我是沈意。您怎么用的沐沐的电话，沐沐最近好吗？”
“意意，沐棠她……不太好，她离婚了……”
“沐沐怎么了？怎么离婚了？！”
“两个人处不好，离了是好事，沐棠她就是身体不太舒服，医生看过了，没什么大事，都是心情给闹的，过阵子就好了，就是那孩子啊，她挺想你的，我和你叔叔也挺想你的……”
当沈意一听到林沐棠不好，又听到“离婚”两个字时，心脏猛的颤抖了一下。随着林妈妈的回答，沈意的理智慢慢战胜了情绪：“阿姨，我最近确实走不开，实在不好意思，等年后有时间了，一定去探望你们。”
林沐棠于沈意，早已经是过去式，现在自己身边的人是李琳夕，沈意提醒着自己。她不能对不起李琳夕。
林沐棠妈妈叹了口气，把电话放回桌子上。这时林沐棠房间的门开了，林沐棠从房间里走出来。
“沐棠你怎么出来了，赶快把衣服披上。”林妈妈赶紧站起来去给女儿拿衣服。
“妈，我觉得有点饿。”
“饿了？！”林妈妈一听这话脸上说不出的惊喜，这一个月来，女儿说的最多的就是“不饿”、“吃不下”，“想吐”，今天竟然主动说饿了，“妈去叫祥姨给你熬碗粥去。”
林沐棠摇头：“不想喝粥，想吃点烧菜。”
“烧菜能吃得下吗？”林妈妈担心女儿闻了油味又闹吐，见女儿没说话，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只管着吩咐祥姨去把女儿爱吃的菜都做上来。
“妈，别再打扰意意姐了，她有她的生活，有她的家，跟我早就没有关系了。”
林妈妈愣了愣，“诶，妈妈知道了。”
“对了沐棠你的手机，下午妈让祥姨帮你拿去修一修还是给你换部新的？”
林沐棠瞥了眼桌子上碎了屏的手机：“换了吧，把卡也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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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意，怎么了，公司里有什么事？”李琳夕盯着心不在焉吃饭的沈意。
“噢，小事，我能应付。”
李琳夕夹了鱼肉到沈意碗里，“你这人就是这样，有什么事都自己扛着，跟你说过了，我在这呢，扛不住了就卸一些下来，我帮你扛。”
沈意伸手捏住李琳夕脸，宠溺道：“知道啦，我们家琳夕最疼我了。”
“那~我这么疼你，你舍得让我做了饭又洗碗吗~”李琳夕顺杆子往上，冲沈意撒起了娇。
“舍不得舍不得，休息去吧，我来收拾。”
桌子和厨房都收拾妥帖，沈意擦干净手，坐到沙发上，搂过正盘着腿看电视的李琳夕。
“怎么了，今天这么粘人。”李琳夕抱着靠枕，警惕地转过头来：“快说，你是不是又有什么要跟我坦白从宽的。”
“没有，天地良心！”沈意举双手做投降的姿势，夺掉李琳夕抱着的靠枕，又把她搂回怀里，盯着电视里跳动的画面，“你记得林沐棠吗，之前来医院找我的妹妹，你们见过一面。”
李琳夕用鼻子“嗯”了一声，她就知道，沈意这副样子，绝对有事。
“她妈妈今天打电话，让我过年去她家坐坐。她父母跟我父母是世交，林伯伯和我爸爸曾经还是战友。”
“所以你就答应了。”李琳夕没了靠枕可以抱，若无其事地摆弄着自己的手指甲。
沈意摇着头：“我推掉了，只是我不知道，我这样做对不对。”
“那沈意我问你，如果你今天没有推掉，你答应了，你觉得你这样做对不对。”
沈意又摇头：“我不会答应，你会生气。”
“知道就好。”
李琳夕置气似的把后脑勺使劲撞进沈意怀里，斜斜地躺在她身上：“你别动，气着呢。”
李琳夕嘴里逞着强，面上跟沈意开着玩笑，眼睛盯着电视，却再没看进去电视里在演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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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很快过去，正是旅游公司清闲的时候，毕竟是旅游淡季。闲暇的时候，沈意偶尔会重新做回导游，带团去附近山上转溜，自己也好出去透透气。比起城市里的雾霾，还是山里的空气更让人神清气爽。
山腰小镇，熟悉的长街，满目都是各式各样的小商品。等着游客一个个下车，司机师傅也下去抽烟吃早饭了，沈意缓缓走下去，深吸了一口山里凉凉的新鲜空气，慢慢朝长街里面走着。
这条街她不知道走过多少次了，但就是怎么也走不腻。街尽头的邮票小铺，沈意例行公事般进去逛了逛，出来的时候意外发现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泥人小摊。
沈意忍不住站在小摊前多看了两眼。
“大妹子，来一对吧，给你喜欢的人带回去，长长久久~”搓泥人的老头子取了一对刚搓好的男女泥人，插在沈意眼前。
沈意犹豫了一下，拿了长头发的女泥人：“我要一个就好了，多少钱？”
“要拿就拿一对嘛，一对才有意义~”老头子说完发现对方并没有一起拿的意思，回道：“一对三十，一个二十。”
“谢谢。”沈意扫了二维码，付了二十块钱给老头子。
李琳夕前两天出差去了，说是今天回来，沈意以为会很晚，她没想到自己回家的时候，李琳夕已经在家里了。
“回来了。”李琳夕埋头清理着行李箱里的东西。
沈意轻轻走过去，蹲在她身后，慢慢将早晨买的泥人凑到李琳夕鼻子跟前。
“礼物~喏。”沈意说道。
做工劣质配色花哨但又莫名有几分好看的泥人映入眼帘，李琳夕接到手里，脸上是掩不住的欢喜，嘴里却嫌弃道：“这么丑的东西，也就你会买了。”
“不喜欢啊，还给我。”沈意作势伸手去夺。
李琳夕快速躲开：“不还，我的了~”
“你这丫头。”沈意刮了下她的鼻子。
“我还没来得及做饭，我们出去吃吧。”李琳夕关上行李箱，拍了拍手站起来。
“出去干什么，我煮面给你吃~”
李琳夕一言不发地坐在餐桌前，看着厨房里沈意忙来忙去的身影。吃过饭，洗了澡，几天不见的小两口，自然免不了到床上亲热一番。
李琳夕身体疲惫，却半点没有睡意。耕耘过后的沈意倒是贴在自己的耳朵旁，呼吸越来越沉。
“睡着了吗。”李琳夕问道。
“沈意。”李琳夕轻轻叫了一声。
“嗯。”沈意半梦半醒地哼了一声。
“睡吧。”
……
李琳夕几乎没睡，做好早饭，等沈意起床一起吃。
“要去公司？”沈意有些诧异，李琳夕很少起这么早的。
李琳夕摇摇头：“今天还要去带团？”
沈意喝着牛奶，摇头：“不去了，今天休息。”好不容易有几天空闲，难得李琳夕也在家里，沈意想和她多待待。
李琳夕没什么胃口，只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看着对面的人吃得津津有味。
“前两天，我去了你老家。”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李琳夕终于把话说出了口。
“你去我老家干什么。”沈意已经没有亲人在那边了，说是老家，其实也就是小时候住过两年，长大后读过四年大学的地方。
“你那个情人妹妹不一直住在那边吗。”
沈意差点呛住，脸上有些不悦：“说什么话呢，什么情人。”
“她离婚了，去年。”
“我知道。”
李琳夕至始至终注视着沈意的脸，沈意却避开了她的目光。
“你知道她为什么离婚吗。”
沈意没有说话。
“她流产了，那个男的动手打了他。据说是因为喝了酒，但还是不可原谅，你说是不是，那样的渣男。”
沈意听到林沐棠被打，终于把视线转向了李琳夕：“你怎么知道。”
“我去了她家。”李琳夕勾了勾嘴角，但表情没有在笑。
“你！……”
“你什么？你生气了？因为她，你对我生气？”
“你不该去她家里，我跟她早就没联系了。”沈意的语气里，李琳夕听不出任何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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