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升格神明

　　胡二道盯着一脸陶醉就差捧脸的上弦之二，沉默了半晌。

　　“……好恶心。”

　　“明明不懂得情感还装模作样的恶鬼也好恶心。”

　　年轻人的话语嫌弃至极，童磨微微笑着，没有因为对方的话语表情有半分波澜变化。

　　按照平时，他应该做出一副伤心低泣的模样，现在，见过那个人后，他已经不想再按照以前拙劣的模仿来表示自己的喜怒哀乐了。

　　——他没有这种东西。

　　所谓的微笑，不过是人类最通用、表示平和无害的脸庞罢了。

　　童磨理智而清醒，知晓这一点。

　　“那么，这几位鬼杀队的小姐先生，你们想对我做什么呢？”

　　充分表示了“人为刀俎”的真意，橡白发色的青年乖巧地开口。

　　和鬼杀队那些猎鬼人斩草除根的做法不同，眼前三人似乎另有用意。

　　这样浅显的信息，即便是不懂人心的童磨教祖也能轻易看出。

　　明显是三人中主导者的年轻人沉吟了一会儿，抬头问到：“药研，你确定这家伙很弱吗？”

　　披着白色医师袍，里面是黑色短裤的黑发少年点了点头，“我们的本体，似乎能克制这些生物，之前杀掉的那些太弱还看不出来，现在这只就很明显。”

　　和胡二道一样，药研藤四郎称呼恶鬼用的量词是“只”——刀剑付丧神也不认为吃人恶鬼这种生物是“人”，或者说，是有着和人同等地位的生物。

　　胡二道眯了眯眼，想了想，然后看向已经自愈得差不多了的上弦之二，忽然嘴角弯起一抹弧度：“那就这样好了，留着他给我们当猎犬吧，恶鬼应该是能感知到同类的气息的吧？对了。”

　　后知后觉般，茶色眼眸的年轻男人微微低头注视着坐在地上没有起身的童磨：“上弦之二，你没有意见吧？”

　　上弦之二，童磨教祖：乖巧懂事.jpg

　　即便在吃人无数的恶鬼之中，像童磨这般识时务的也是少有。

　　橡白发青年偏了偏脑袋，眨着眼露出笑容。

　　茶色眼眸穿着一身高档和服的年轻人略略别开眼，摸了摸帽子的帽檐。这是当下街上最为流行的打扮，热衷于入乡随俗的胡二道自然不会错过。

　　他诡异地有些被讨好到了。有着这样的下属，也难怪传闻中的恶鬼之王会两百年就把这个家伙升到了三把手的位置。

　　……很难不怀疑里面有无py交易。

　　总之，见风使舵极为擅长的童磨教祖顺利苟住了性命，加入了这奇怪的一行人之中——以猎犬的形式。

　　但橡白发青年毫不在意，笑吟吟地看着几人暂停休息，进食干粮。

　　主要是其中的那名有着一头黑色长发的少女，穿着小皮鞋，靠在树干上小口而快速地解决了年轻男人递去的一小支药剂一般的东西，以及一颗梨。

　　即便是吃着东西，那双清澈而黑白分明的猫眼也在关注着四周的动向，稍有风吹草动便会进入战斗状态的架势。

　　“和兵粮丸差不多，液体更方便一些。”——这就是宇智波泉美对于营养液的评价。

　　胡二道倒不意外，自从知道家族里很大一部分人都已经死去，而自己是这仅存的一部分族人中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后，十几岁的宇智波少女便像是肩负起了什么责任一般，变得意外坚韧而担当。

　　虽然跟着胡二道仿佛漫无目的般乱走，但一路上少女都在吸收这个截然不同的世界里那些可供参考的事物，为族人以后的发展劳心。

　　为他人而奋斗的姿态，简直就是人性耀眼的光辉。

　　胡二道乐得所见，也不制止。

　　他也有些好奇最后宇智波泉美能从这个不一样的世界里学习到什么。

　　就像他自己最初踏上时空之旅一般。

　　而在童磨的观察中，年纪看上去最小的少年，却是从来没吃过东西，一直出神地抱着手臂，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被少年称为“大将”的男人像是知道少年的所思所想，看了几眼少年便收回了目光。

　　他托着下巴，百无聊赖，最后把视线投向了童磨——

　　极乐教祖的微笑不可见地僵硬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对方向他走了过来。

　　极为好奇地，胡二道开口：“你……你这个红色，是染的吗？”

　　黑灰色短发的年轻人笑眯眯，看着童磨橡白色发梢处如同血液打翻一般筑就一顶小帽子的色彩。

　　“当然不是。”恶鬼青年意外地看了胡二道一眼，托着腮，“记不起来了……好像是刚刚成为鬼那会儿发生的事吧？”

　　“诶？”胡二道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好奇心愈发浓郁。

　　“由人类变成恶鬼吗……这是什么样的感受。”

　　这副模样，倒像是大将在和阶下囚恶鬼谈心。

　　好在童磨并不在意这一点。

　　他只是随着年轻人的话，眯起眼，“呀”了一声，“那可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胡二道默默将腰间的打刀本体出鞘一寸。

　　童磨顿了顿，笑容满面：“既然你想知道，我自然是不会拒绝你的啦！”

　　他伸出手指，“从哪儿说起好呢……嗯，就从我的出生说起吧。”

　　“我自幼时开始，就很温柔、聪明……”

　　恶鬼中的第三号强者这么开口，笑意温柔。

　　“不论何时都不会拒绝可怜之人的要求，给予他人幸福。因为这是我的使命。”

　　童磨出生于江户年代，受幕府统治、最后一个封建武家。

　　当然，这些并不重要。对于童磨而言，那时唯一特别的，只是一个孩子的出生——

　　“这孩子眸中有彩虹。”

　　“白橡般的发色，是无垢的澄明。”

　　“这孩子很特别。”

　　“一定能听见神明的声音。”

　　孩子有一对迷信的双亲。

　　面对自己所生的异于常人的婴儿，他们将他奉上了神座，顶礼膜拜。

　　用孩子的话说——“脑筋迟钝得令人绝望”。

　　“看他们可怜，我总会顺着他们说话。我从没听到过神明的声音。”

　　说这话时，橡白发色的青年依旧一副悲悯的失神模样。

　　将孩子奉为神明的父母创立了教派，吸引了其他对此笃信不疑的教徒。

　　“一开始，人们蜂拥而至地来膜拜我，对着我祈祷。真的很伤脑筋。”童磨说着，“对着一个孩子哭诉自己难受啦辛苦啦该怎么办啦……”

　　“我真的担心这些大人的脑筋是不是有问题。”

　　“等他说完那些令人哈欠连天的私事，就会低下头求我引导他去极乐……我哭了。”

　　“根本不存在极乐，我打心底地同情他们。那只是人类妄想出虚构出的童话。神明和佛祖都不存在，这样简单的道理——”

　　“既然如此，我就想办法让他们去往极乐吧，我真心地想要拯救他们……我想让他们得到幸福，我就是为此而生的。”

　　童磨摆出了在教徒面前温柔的神情，语调柔和：“一直以来，我都有好好完成我的使命。”

　　“鬼。”胡二道提醒着他，示意他跑题了。

　　被人类教导出来自认为神明的家伙吗……

　　先天的情感缺失令他在人类眼中格格不入，反而确定了“神明”的真实性。

　　胡二道想着，听着童磨的后续。

　　“嗯，接下来，就是自杀的母亲和因为频频对女信徒出手被母亲狂乱捅死的父亲啦。那时候我才只有八岁。”

　　“在信徒们的照顾下，我长到成年，没有娶妻也没有生子，毕竟我是神明大人嘛。”

　　童磨笑吟吟地说着，“我可不喜欢只会哭泣的女性啊，太脆弱了。大家都太可怜了……”

　　“在二十岁的那个晚上，我成了鬼。”

　　童磨眯起眼，想起了第一次见到鬼舞辻无惨的那天。

　　“我听说这里有个出名的教派，原来神明不过是这样的人。”

　　二十岁的童磨仰着头看着站在高处的黑发男人，“你是谁？也是去极乐的吗？”

　　鬼舞辻无惨哼笑了一声，“不，我是来让你成为神明的。”

　　闻到教派里浓郁的血腥气息，鬼舞辻无惨神色莫测，眨眼间出现在童磨面前，血红的眼眸盯着童磨：“我给予你追随我的机会。”

　　“永生不老。来求我，取悦我吧。利用你的力量为我找到蓝色彼岸花。”

　　童磨眨着眼睛看着这位月夜到访的不速之客。想了几秒后，他开口：“求你。”

　　鬼舞辻无惨：“……”

　　“现在，跪下。”

　　在单膝跪地的橡白发年轻人面前，黑发的鬼王划破了手掌，活性极高的鲜血从伤口争先恐后地流出，鬼之王眯着猩红的眼眸，将手按在橡白发年轻人的头顶一侧，血液顺着脸颊一侧滑下，淡色发丝染上了最为浓郁的色彩。

　　“我很期待你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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