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季家宴会
“那怎么办?”秦胜有些慌乱,掏出了手机。
“急什么,反正死不了。”宣永眼里淡淡的,无所谓的环顾四周。最后看了一眼贺必安。
三哥也在啊。
秦胜还在向武德兴解释,宣永默了半天,觉得事情有些麻烦。
“三哥,你知道哦今天来了多少人么?”
“百来个?不太清楚。”
宣永叹了口气。
麻烦。
宣永独自往大宅子里里面逛着,别墅很大,外面草坪和一楼大厅到处是宾客,楼梯边还有乐队,从楼上往下看,大厅一览无余。三哥说,这是季家祖宅。
也不管哪里能进哪里不能进,宣永一个个房间看过去,看到最后,也没有看出什么名堂。可是若要夺走气运或者寿命,绝不会隔的太远。这别墅四周空旷,再边上就是树林,没什么发现,一楼也是开阔的。宣永猜测,最大的可能是这别墅有地下室,虽说明面上季家是连地下车库都没有的。
毕竟地大,随便停。
二楼没有找到,宣永回到楼梯上,重新俯视大厅。大厅人太多,就算暗门真的在一楼,他还能明目张胆去去趴地上趴墙上找?
宣永放下酒杯,往乐池走去。这个点乐池已近不奏乐了,只是偶尔有宾客嘱咐才会演奏宾客想要的曲目。乐手们有的甚至离坐了。
宣永毫无负担地往靠墙的椅子上一坐,趁着没人关注,敲着楼梯下的墙,细细听着声。旁边大提琴手回来,一脸莫名。“您是对这琴感兴趣么?”
“不是,学建筑的,觉得装修不错,多看两眼。”
“哦”大提琴手点点头。
宣永敲完一圈墙,坐在椅子上,低头看着地板。想像了一下自己趴地板一块一块敲过去的模样,觉得这栋房子的暗门一定在二楼。
宣永从左边楼梯上去,正好见着一人从右边楼梯去二楼。
“曹素?”
那人穿着服务生的衣服,头发也背了过去,漏出了整张脸,干净整齐,以至于宣永不太敢认。
曹素点点头:“你怎么在这儿?”
“这是我要问你的话吧。”
“来项目考察的时候,发现了点东西。”
“和季家有关?”
“可能吧。”
“那你今天来干嘛的?”
曹素想了想:“深入考察?对了,你给阿白的木雕头像他很喜欢。”
宣永默。。。两人沉默期间,秦胜和贺必安找了过来,四人找了个房间,开始深入交流。
“三哥,这是曹素。三哥之前和季家介绍的时候说我擅长堪舆,其实堪舆之术我学的一般,但曹素堪舆确实我这辈分里最好的了。”
堪,天道也。舆,地道也。堪舆即风水。阳宅风水即建筑环境学,加上曹家父亲木匠家学,曹素能者多劳,给古研的环境艺术系选修做出了伟大贡献。
两人握了手。
“大师,武德兴说他们一会儿就到,估计会带上几个前辈。”秦胜。
曹贺两人不想吐槽秦胜对宣永的称呼,没有说话。宣永叹了口气“宣科院的人要来。”
曹素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宣永忽然想到,曹素是建筑系的,还是地师,季家的这点小东西恐怕还不够他看的。简单说了自己的猜测,曹素点头应下,问:“你一楼都找了?”
“地砖没趴,乐池旁边的墙都敲过了。”
曹素“。。。”要是他自己,绝对不会做那么傻逼的事情。
四人两两分开,在二楼房间乱窜。
贺必安“小玖这么确定曹素能找着?”
“这是自然,曹素是地师,最擅风水,又是建筑出生的,这点小事,估计很快就有结果。”
“那小玖呢?擅长什么?”
“我呀,我会的可多了,布阵画符招魂御鬼我都行。有我在,三哥你们肯定健健康康的。”
贺必安低笑两声,听起来甚是开怀。“那三哥就靠你庇佑了。”
果然,不出半个点,曹素就找着了。暗门不在房间里,在走廊尽头的装饰镜后面。
一大面镜子表在框里,四角是榫卯固定,但很好取下,中间有轴承,一边推进去,另一边就是暗道。
看上去简单极了。但是谁会没事做取研究一面墙大小的装饰镜,还抽出木条,推它。
“东西简单,心思挺多。”曹素说道:“一开始我也在找房间有没有里外大小对不上的白让我费了力气。”
最聪明机关术不是机关本身,而是巧弄人心。
宣永正要往里走,抬头一看,左上角一个监控,上面粘了个白纸小人。
宣永“。。。。。。”
你觉得人家看没看到?
这一天天碰到的都是些什么人?
对付警察当然够用,至于杨鹏,只能希望他不看监控吧。
宣永叹了口气,下了窄小的楼梯。
楼道虽窄,但并不陡峭,下得也算平稳,宣永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秦胜,你手机还有信号么?怎么联系武德兴?”
没有信号的秦胜“。。。。”
于是曹素被扔了上去,一个地师又不会借运又不会相面又不会捉鬼又不会驱邪,下来有什么用。
至于贺必安,宣永想要往上扔,但是没有成功罢了。
楼道愈下愈冷,要是有人有幽闭恐惧症,估计已经不行了。
宣永下着下着,忽然觉得曹素下来还是有用的,这个楼梯和正常房屋的楼梯设计不一样,若是有设计图,这个楼道不是纵向垂直的。也就是说,几人走到楼梯终点,已经不是那副画的下面了。
虽然宣永在脑海里勾画了大致方向,但毕竟不是科班,没有多大准确度。
没有留给宣永思考的时间了,楼道尽头是个开阔的空间,如果宣永的感觉没有错,这里是前院的底下。
开阔的空间里,地上点了七个烛灯,火苗颤巍巍地,却也照不亮多少地方。宣永掏出一支小型手电,往上照,便是各种木条钢筋的加固,四周是石壁。
“秦胜,你闻闻这空气里有什么味道没有。”宣永轻声说。
秦胜五感都很灵敏,打一下来,就闻到空气里有一种怪异的,森然的,另人不适的味道,这种味道他闻到的次数不多,但这次这种味道被掩在烧腊的气味里。
“死人的气味。。。”
往西面走,是一个窄道,道口摆了个祭桌,点了白蜡,放了几张白纸,上面画了不知什么符。
宣永拿起一张纸,暗色的符文扭曲地盘在纸上,白纸因为墨迹干了,有些皱起来。
三人进了窄道,发现窄道过了还是窄道,就像是游乐园人多时排队的回字型。
“回去”宣永皱眉,零点就要过了,这个地下室恐怕是故布疑阵。
等几人回到那个祭桌前的道口时,这个出口被木板封住了。
秦胜踹了几脚,不能踢开。
“草”秦胜:“他们是怎么钉上的。”
“钉上?恐怕不是。大概是把那个柜子搬过来的。”
秦胜想了,掏出一沓纸人,纸人沿着缝隙慢慢爬出去,不一会儿就聚在柜子两边,想要把柜子移走的样子。
如果纸人可以说话,大概可以听到他们在喊:“一二三,起。一二三起。”但很可惜,他们不仅不能说话,还搬不动柜子。
“我觉得吧,你那个纸人,也就睡前能帮你关个灯了。”
“胡说,我回去他们还会帮我拿拖鞋。”
。。。。。。
“别闹了。”贺必安叹了口气。
秦胜还在指使着小纸人,宣永看着他,还没等再次嘲讽,柜子就被移开了。秦胜面上一喜,结果就看到武德兴和几人在搬柜子。
秦胜“。。。。”
曹素依旧阴着脸,“我们一下来,就看到几个纸人想版柜子,还带指挥的。”但是没什么用就是了。
宣永有些着急,也没有搭理他们,往之前的地方走去。
空旷的类似祭坛形制但只有七个蜡烛的地方,宣永温闻着若有若无的尸臭,来回走了两步,这里是气味最重的地方。
皮鞋踩着地板,脚步声在寂静的地下异常清晰。
宣永盯着木地板,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回到楼道口,也不管地上脏不脏,细细摸索最后一个台阶下的平地,有处凹陷,扣住那里往上抬,又是一道窄窄的楼梯。
武德兴掏了枪,支了手电,走在最前面,剩下几个小警员断后。
越是下去,血腥味和腐烂的气味越是重,而五感灵敏的秦胜对这股越来越霸道的气味更加敏感,有种要窒息的感觉。宣永也好不到哪里去。其余人多少有些不适,只有曹素依旧是死人脸,半点影响没有。
到了最底下,果然是个祭坛。
中间乱七八糟堆了几具尸体,已经看不出原貌了。倒不是腐烂,而是尸体像是被风干似的,皮肤缩水地厉害。武德兴蹲下细看,尸体上还是有刀口的,集中在脖子和腹部。只不过被皮肉褶子遮住了,才不被看清。
整个底下像是个环形,几个四方祭坛依次排列。尸体的腐烂程度不一,不知道杨鹏到底想做什么。
“季家怕不是把周围都挖空了吧。”秦胜有些被震到。
“这么大的地方没有一年半载好不了,你们什么开始盯的,和闹着玩儿一样。”宣永皱眉。
曹素看着几个祭坛,不说话。
武德兴苦笑:“杨鹏基本不来季家祖宅,都在东边的郊区住着。况且。。。”
况且这也太放肆了。
没说出来的话,大家都懂。
宣永感触倒是不大。从小到大,共情的次数太多,听过的故事太多,见到的事太多。他不想浪费自己的同情和感慨。
说到底,武德兴又有多少力量呢,他想要盯季家,也做不到。
做事是要将证据的。
没有证据就不能,有证据了就死人了。没办法的事,凭什么一个特刑部就可以?就凭它处理的事是非唯物主义的?
宣永不再理会祭坛和尸体,独自往深处走。这个地下比之前的更精致,处处透着仪式感。
仪式感这种东西对于玄门而言玄之又玄。
这个聊胜于无的东西是一种寄托,一种信仰。毕竟大家都知道心诚则灵。
不知道祭坛和尸体的用处,就算被发现了,也毫无用处。最多给人一些安慰罢了。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