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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我从来不玩b站。”
“我和现在的小青年不一样。”
“放心，我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骗你。”
女人，果然都是骗子。
但是他还是生气不起来。
生气！
一点都不像他！
“今天吃炫迈了？好厉害啊！”古乐乐操纵着奶妈蔡文姬跟在顾星辰的射手后羿身边，看着他不要命的气势啧啧称叹。
顾星辰看着小奶妈悠闲的姿态，突然委屈：“师傅，如果你被人骗了怎么办？”
“这个问题得辩证思考。”古乐乐慢悠悠地点着小兵，“咋，你被骗了？”
“嗯。”
“骗财骗色了？”
“.....这倒没有。”
“骗心了？”
“......也没有。”
“徒弟，不是我说你啊，”古乐乐站在草丛里替他看视野，“你个大老爷们好矫情啊！”
顾星辰：“.......”
“财色人都没问题，你还想怎么办？”
她忽然灵光一现：“骗你的人是不是女的？”
顾星辰：“你怎么知道？”
古乐乐：“只有恋爱期的小男生这么矫情的——啧啧啧啧啧——”
她的语气颇像他出演过的剧里，中年妇女们看着谈个恋爱都撕心裂肺的高中生们，用回忆的语气回想从前：诶呦，现在的小年轻真是不得了哦，还是作业不够多，像我们当年balabalabala.......
顾星辰被她这老成语气逗笑了。
他心里都明白，这种事情其实算不上什么，谁规定对网友还得百分百真诚？而且布丁咕的粉丝不少，如果他是个爱炫耀又嘴大的人，告知他主播身份，会给她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懂都懂，就是——就是有点委屈——他觉得他是不一样的。
换作表妹顾音音在此，怕是又要当场激情嘲笑：这是哪个剧本里跑出来的三岁半男主？
闻言，顾星辰故意道：“师傅你好有经验，难道——”他一顿，“你经历过？”
古乐乐：“这种事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我推荐你看那个顾星辰，你知道吧？就是那个很红的演员，他演过一部武侠剧，你去看，里面情节发展就是矫情男范本。”
顾星辰：“.......”
她这么一说，顾星辰大致猜到是哪部剧，那剧情他的人设就是一生为情所困，爱而不得，接近过，却因为种种误会错过。好不容易在一起，又是波澜重重。
顾星辰不想戴上“矫情男范本”的帽子，解释道：“那不是矫情，那是患得患失。”
“行吧，随你怎么说啦。”古乐乐不打算和他争论这个问题，只是随口聊天，又不是辩论赛，“打团了打团了——来——移动奶库来了，今天我话就撂这了，有我奶妈打的团战，一个都不能死——”
普普通通一场团战硬是被她说出了全军鏖战的气势，顾星辰又被逗乐了。
二人打了一晚上游戏，古乐乐看着新鲜出炉的最强王者标志，说：“可以，徒弟你可以出师啦！”
当初约定她负责带上王者就结束师徒关系。
闻言，顾星辰因为冲上王者萌生的喜悦之情突然淡去，紧接着一股遗憾之情袭上心头。
手指在手机边缘摩挲数秒，看着古乐乐头像旁边亮着的小喇叭，他突然萌生出一股冲动：“师傅。”
顾星辰道：“我们面基吧。”
古乐乐眨了眨眼，拒绝的干脆利落：“不面。”
顾星辰：“我不丑。”
古乐乐觉得这徒弟的脑回路有些奇怪：“你不丑又怎么样？难道我丑？”
“小弟弟，今天呢，我就教你一个道理哈，”古乐乐拿过桌上的奶茶吸了几口，剩余浅浅一层底的奶茶被吸地簌簌响，“做人呢，不要太肤浅，网上玩段时间就觉得投缘了，当心被骗财骗色吼。”
说完，她直接退出房间，删好友，拉黑，拒绝加好友，又登上自己的号，重复以上操作，这才放下手机，拿着奶茶杯对躺在桌上的手机做了个敬酒的姿势：“这句话敬你，敬我。”
顾星辰正欲接着说，却发现自己的朋友列表中已经没有了布丁咕。
他冷冷地看着手机，心中有气，他虽然对她有好感，但是对方拒绝地这么明显，他不要面子的吗？
难道他一个大男人没有点自尊吗？
他看着像是死缠烂打的人吗？
他往床上一躺，被子一扯盖住头：
嘤嘤嘤，他失恋辽。
.
古乐乐其实还是很喜欢自己的小徒弟的。
虽然她一直觉得他菜，但是足够努力，脾气很好，被队友说两句坑，就会主动道歉，被骂狠了，也不会主动回骂，只会默默失落郁闷，像只自闭的小乌龟。
太像小乌龟了。
没有什么棱角，没有什么攻击性，盘起来圆圆润润可可爱爱，超会捧场，会吹彩虹屁。
一直当网友不好吗？为什么非要面基呢？
她本来都没想删好友、拉黑他的。
但是她真的对面基这件事有心理阴影了。
小时候，她是有聊得来的小网友的，两人因为古老的俄罗斯方块游戏结下缘分，并相约面基。
那一天，古乐乐穿上了小裙子，却因为自己咕咕咕的本性发作，迟到了。
她的小伙伴没介意，仍然继续等她，但是她却只能从他身边飞过。
每只小妖怪幼年期的人形是相当不稳定的，也许上一秒还是白白嫩嫩可爱宝宝，下一秒就表演大变活鸽。
小乐乐就是这样，即将面基打招呼前，变成了小鸽子。
小伙伴脾气超好的，对她的失约行为没有说什么，表示想二次面基。
这次更惨，小伙伴被绑架了。
古乐乐无比内疚，废了很多功夫，受了很多伤，报警、追踪犯人、和歹徒现场搏斗。
折断了半个翅膀，秃了头，嘴巴都因为用力啄啄啄肿了半个月，好在小伙伴被救出来了。
她每天都站在他的病房旁边的树上，等护士姐姐离开后，就用力啄窗户，他会开窗将她放进来。她则在他身边蹦来跳去，拼命逗他开心。
偶尔看他对着手机界面沮丧。
古乐乐心虚地用脚爪挠了挠床单。
她是个胆小鬼，不敢和小伙伴解释自己是妖怪，也没法解释自己其实都赴约了。
等不到解释的小伙伴最终删了她。
从此之后，她再也不想面基了。
其实，古乐乐睡着前迷迷糊糊想，这个小徒弟真的和她的小伙伴好像。
热情、脾气好，可可爱爱。
但是她对面基的事情已经产生了心理阴影。
尤其是她感觉出来，这个小徒弟守时观念很重，每天说几点上游戏就是几点上，到了约定的下游戏时间，就算她打上瘾，也会被他苦口婆心劝退。
就算她克服心理阴影面基，也完全无法保证自己会不会咕咕咕发作迟到......
哎。
游戏不准时尚且好说，见面这种事情不准时大概会被鄙视吧。
不想了。
咕一个人也很快乐。
.......
愤怒地拍翅膀，所以他为什么脑子进水要面基啊！
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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