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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十天前我吩咐下去三个姑娘一人添十件首饰,发箍,发夹,项链,手链没有限制,彩宝类和黄金类也没有限制,我这是在给你机会捞油水!”陈击月冷笑一声,“账本一月一查翻天了是不是?”
阿加塔咽了口口水:“我,我不知道陈小姐在说什么,我没有接到相关的命令。”
陈击月扬声让人喊副管事进来:“我下达了命令吗?”
“是的,小姐。”副管事立在一旁,恭恭敬敬行了礼。
“知更鸟对这方面违反规定的仆人有处置吗?”陈击月侧过头问弗洛伊娃。
“平斯夫人在世的时候对他们多有约束,但是具体的处置方法是哪些并没有提及。”弗洛伊娃答道。
“家无定规犹如国无法度。”这句话从陈击月嘴里吐出来有种冰冷的美感,“以后,这里按照我的规矩来。不符合规矩的,有如此人。”
叶秋正端着今日份的血燕从厨房进来,看见女佣麻利地把正在惨嚎的人拖出去,啧啧啧了几声:“你这下手够狠啊。”
陈击月把带血的鞭子往旁边一搁,吹了吹自己手掌上的红痕:“我已经好久不动手了。好不容易给自己养得白白嫩嫩的,啧,回头得找靳先生要个说法。”
叶秋无奈地摇摇头,一勺勺舀着血燕给她放凉:“你别折腾了,怎么收场?”
“副管事顶上呗,”陈击月轻描淡写地补了一句,“反正我只打真正能管事的人。”
“他们要闹起来你得不偿失。”弗洛伊娃压低了声音对陈击月耳语,“后面那个儿子是国王军的上士,你现在打了一个后面那个你想好怎么办了吗?”
“你未婚夫认识这个上士吗?”陈击月把放凉的血燕端起来喝了,“认识的话,交情怎么样?人品怎么样?过得去的话,就用另一套法子。过不去的话,照样挨打咯,都已经这样了,我可不得一碗水端平。”
弗洛伊娃一言难尽地看了她一眼,走到一旁给未婚夫拨了个电话:“文森特说他人品还行,但文森特是军官他是士官,他们之间没交情。”
“叫进来吧。”陈击月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自己打了个电话,“对,把人叫到小楼来。你们先生走之前一定吩咐过了你听我的。法子我不管,你跟国王军这么多人称兄道弟,还怕叫不来人?”
叶秋在一旁有点惊讶:“你还使唤得动圣马丁?”
“圣马丁才是国王军这么有恃无恐的先例。”陈击月挂了电话,“从他身上人人都看的见靳先生回护老仆,轻易不对他们动手。牌坊已经立出去了,烂摊子倒要我收拾。”
管服饰的叫蕾拉,是个瘦削高颧骨的女人,看见陈击月之后老老实实见了礼,眼珠子都不带转一下:“陈小姐日安。”
“买的服饰去哪儿了?还是根本没买?”陈击月抬头看了眼钟,发问。
“我儿子戴维前两天在训练场上受伤了,我挪用了这部分钱给儿子做治疗。”蕾拉也不抬头,一板一眼地应道。
“我批了多少钱?”陈击月连脾气都不想发了,“十万欧。你儿子得了什么绝症,说出来我听听,保不准我心情好,就送他见耶稣去,还在世上受什么苦啊。”
蕾拉也不答话,僵持了没两分钟,圣马丁就带着人进来了。
典型的俄罗斯人,高高壮壮像一头熊,陈击月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按下录音的播放键让他直面他妈的旷世借口:“你哪儿受伤了?就算你受伤了,我记得国王军的军士高于五千欧的所有医疗费都可以报销。两边吃饷,难不难看啊你?”
戴维闷声回答:“我母亲是瞎说的,冒犯了您。”
蕾拉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儿子:“我那笔钱是为你攒的!”
“我不想当着未来女主人的面跟你吵,妈妈。”戴维不为所动,“你生活上缺钱可以问我要,但不能再这样了。”
“看来你儿子知道你出去赌钱。”陈击月满意这个大个儿的识相,看着蕾拉不可置信的疯狂神色也乐得解释,“你儿子刚刚不是说了吗?我是未来的女主人,你们每一个人的底,我想查都能知道;想掀,就叫你底朝天。”
说完她就不管蕾拉了,转向戴维:“你看见地上拖出去的血迹了吗?”
“看见了,陈小姐。”戴维回答道。
“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不让你母亲为我小楼地板的清扫大业增添一些障碍;要不,你花两倍于我拨的钱赎你母亲的罪。”陈击月挑了挑眉,“我甚至还可以继续保留你母亲的管事职位——但是,她吃一次回扣被我发现,你要双倍赔给我。等先生回来了,我会跟他提,家属贪钱,我不会再传唤军士,你们自己看看每个月的工资条就知道自己家里人有没有给自己丢脸了。”
戴维下颌绷得很紧:“我选第二条,谢谢陈小姐的仁慈。”
“这不是仁慈。”陈击月笑得温煦,“这是我马上要定下来的规矩。”
陈击月发出来的定规,是基于陈家老宅里使用的那一版增添了不少细节推出的新版,巨细靡遗,全部读完能看得头昏,弗洛伊娃原本还在忧心会不会来个触底反弹,结果到了第二天早上吃早餐的时候甚至没有一个部门的主管事上来要说法。
在早餐的尾声,她终于没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昂,你是该了解一下,毕竟以后想做军官夫人。”陈击月轻笑一声,“本质上,我的规矩都没阻碍他们捞油水,只是高位的捞油水的机会被限制了,而低位的有了可趁之机。我以前试过给雇佣者丰厚足量的薪金,但是还是有人想尽一切办法赚外快,知更鸟最大的矛盾在于,军士家属有靳先生的偏爱、外头插进来的探子又有恃无恐,这两个群体占了管事数量的大部分,他们不仅什么都敢贪,甚至连做事情的人的工资也要扣,这样大家做事情就没有质量。有了规矩,这部分人就会有所收敛,我就能看到那部分没上位的人里面有无可用之人。而无论这些人属于哪个批次,长久被压在人下,都会有强烈的表现欲,他们可能不能长用,但没关系,我也不需要常用他们,能办完春日宴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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稿子都发完啦!以后就缘更啦,谢谢点进这篇文章的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