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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9）
人人都知道，符先生有一条凶猛的恶犬。
但是没人相信，那条听话的恶犬有朝一日竟会噬主。
挽着符容的手臂，顾西祠满意的看见往日视他于无物的研究员们，脸上出现了敬畏恐惧的神情。
这栋大楼里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
符容换上了正式的西装，如同一把曾经蒙尘的宝剑，终于展露出了原本的光彩。
顾西祠情不自禁，贴近了符容。
如果可以，他真想让符容在这里占有他。
然而他的好心情，在听见符容的话的时候，瞬间消失。
符容对他说：「你走吧，顾西祠。」
顾西祠一愣，随后他发现，自己再次判断失误了。
符容没有打算杀死符渊，而是想要送他离开伊甸城。
「符容，我，我...」
顾西祠的眼泪滴落下来，好看到惑人心弦的脸上写满了不安和胆怯，比起安慰，更能煽动他人的施虐欲。
符容皱着眉，沉默不语。
别哭了。
符容感觉到了一种痛苦，更甚过受伤时的疼痛。
「我不想走，你别赶我走...」
顾西祠止不住自己的眼泪。
泪眼朦胧中，他却在冷漠的分析着符容的表情。
是厌倦了他？
还是说...符渊对你来说，比我更重要？
「...我没有你，活不下去的。」
符容的眉头皱的更紧，嗓子却说不出一句话。
他当然不想再也见不到顾西祠。
但...顾西祠这样的人，不适合留在伊甸城。
而且，虽然顾西祠口口声声说‘喜欢’，符容忘不了之前看见的景象，顾西祠和哥的亲吻。
那时候的顾西祠，眼睛里有光。
而现在自己面前的顾西祠，却在哭。
符容的确在感情方面是一片空白，但他知道，他不想让顾西祠难过，他想让顾西祠开心的活下去。
「哥...不会改变主意的。」符容垂下眼睛，面无表情，「你留在这里也是无用。」
又是该死的‘哥’！
他对你就这么重要吗！
顾西祠的嘴角抿了一下，眼泪却掉的更凶了。
「我不要走，我的身体已经坏了，如果找不到治疗的药，我会死掉的。」顾西祠抱着符容，可怜兮兮的望着他，「我死掉你也无所谓吗。」
符容的眉头皱了起来。
「你被打了药！」他难得的露出了焦躁，「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顾西祠的声音满含委屈，「我怕你，会丢下我。」
符容看向顾西祠，不知为何，感觉到了一种冷意。
他似乎明白了...为何顾西祠会愿意和他说话。
符容的嘴角抿了起来，胸口的位置，有些酸胀。
果然，顾西祠和他，是不相配的。
符容抬起手，轻轻的擦掉了顾西祠眼角的泪。
「放心吧，顾西祠。」
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柔和。
「我不会让你死。」
和这种声音一样，符容原本锋利的气势都变得温吞了些，嘴角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这是顾西祠第二次看见符容对自己笑。
只是和第一次不同，这个笑容让顾西祠没由来的心慌。
他的预感得到了验证。
隔天，他被送到了符渊的面前。
完好无损的符渊被软禁在房间里，坐在轮椅上，脸上依旧带笑。
顾西祠的笑容险些无法维持。
他扑到符容怀里，仰头看过去，寻求符容的解释。
符容回避了他的目光。
「西祠，你别闹小容了，我会答应你，好好和你在一起。」
符渊轻声说着，眼睛里的恶意毫不掩饰。
顾西祠咬着牙，才没有露出太过狰狞的表情。
他收紧环在符容腰间的手臂，却被符容推开了。
符容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哥在那里。」
所以，不要哭了。
如果和哥在一起，你会开心的话，我会让你如愿的。
.................................................
「啊，走掉了。」
符渊的声音将顾西祠拉回现实。
他咬着唇，瞪向符渊，「你对他说了什么。」
符渊的脸上是一如既往，如同面具一般的笑。
「这该问你。」他向后靠在轮椅上，手指轻轻敲打轮椅的扶手，「我的小容学坏了。」
他的话很亲昵，语气却是冷的，就好像在谈论一件物品。
「养了这么多年的狗跟了别人，」他对顾西祠扯了扯嘴角，「真伤心啊。」
明明说着伤心，他的笑容反而更灿烂了。
顾西祠不想和符渊待在同一个空间，比起厌恶，更多的是...恐惧。
药物带给他的痛苦永世难忘，这个疯子就是个不正常的怪物。
走到门口，却发现门已经上锁了。
「别急着走啊，」符渊一点也不像个被软禁的人，反而像是在享受一场游戏，「西祠，你不是‘爱’着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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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