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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9.若我还在
“所以说,校门外有个外国小鬼叫嚣着要见我?”
我从教案中抬起头,摘下眼镜挑了挑眉,“老杨,你是不知道我最近有多忙吗,这点事都来打扰我。”
老杨将我的话传给电话那头,那头似乎一下子激动了起来,老杨连声应着,回头无奈地看向我,“保安说凶得很呢,就要见你,说他叫维克多。”
我:“……维克多?你是不是对小鬼这两个字有什么误解,他多高?”
维克多的话比较可能放学后堵我,校门口喊话不是他的风格。
过了一会儿,老杨告诉我,外国小鬼目测一米六的样子,浅金头发绿眼睛。
我说:“不认识。”
老杨:“他叫你……兰什么什么诺维奇,怎么听都是个外文名吧,俄语?”
我一顿,“对,那是我在莫大留学时的曾用名。”
那小鬼既然知道我和维克多认识的事,见一见也无妨。
我在教案上划掉了几句不必要的话,再在一旁添上补充内容,“让保安和他说,‘安份点,兰斯沃教授正在上课,放学就来见你,再闹报警了’。”
老杨比了“OK”的手势,他是教外国语言文学那边的,为人比较新潮,思想也比较开放,甫一放下电话就开始调侃我,“不会是你以前的小男朋友找上门来了吧,全校的女学生都要心碎一地咯。”
“实不相瞒,本人还是母胎solo,暂时没有谈恋爱的想法,请不要随便猜测我的取向。”
我重新戴好眼镜,文件夹轻敲肩头,莞尔:“但如若遇见颇合眼缘的,一定是以结婚为目的谈恋爱。”
老杨啧啧称奇,“真想不到。”
我觉得有必要纠正他“长得好看的多是花心大萝卜”的错误思想。
夏日的北京有些闷热,空气粘稠发烫,我讲完课后将衬衫袖口卷到手肘,到洗手间洗了把脸,冲干净眼镜,用眼镜布擦干镜片和金色金属边框。
初高中熬夜苦读,大学修改论文到凌晨,我发际线没后移,眼睛却弄近视了,好在也就100度左右,戴眼镜是为了符合潮流。
手机响了两声,我点完接听放在耳边,保安说外国小鬼开始不耐烦了,有很多学生好奇地询问他的身份,就差围观了。
“不会吧,都大学生了。”我锁好办公室往外走,下楼梯时听见保安说因为那小鬼长得挺好看的。
顺带一提,电话那头的保安对我的评价也是挺好看的,我瞬间理解了学生们兴奋的原因。
“那就是特别好看了。”
我顺便打了个电话给维克多,他几乎是秒接,听回音应该是在冰场里。
“兰瑟!想我了嘛~”
“没想你,但有件事想问你。”
“好冷淡……”
“你认识一个长得很好看,金发碧眼,个子一米六左右的小鬼吗?”
“尤里!?”维克多惊讶地拔高了音量,“他去找你了?”
“可不吗,被拦在校门外呢。所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维克多把他在网上看见胜生勇利模仿他的花滑视频、他擅自跑到日本坚持成为胜生勇利的私人教练、约定编舞、尤里与勇利的比赛、失败离开等一系列经过细致地讲了个遍。
等他说完我已经看见校门了,总结道:“你听起来像个喜新厌旧的渣男,维克多。”
“诶!??”
“挂了。”我利落地挂掉电话,回应了一名学生的问好。
总的来说,就是尤里·普利赛提输给了胜生勇利不甘心,因为之前听维克多提起过我,离开日本便找到了北京。
他想做什么?请教战胜胜生勇利的方法,还是别的?
保安看到我一副见到了救星的表情,我顺着他的视线移向大门口,气势汹汹的金发少年也看了过来,他穿着灰色外套戴上了帽子,双手插在兜里,一条细长的腿嚣张地踩着门槛,作势要强行闯入。
他眯了眯眼,看见我后站直了身体,站姿笔挺身材修长,是花滑的好苗子。
尤里微微仰头,皱着眉道:“你就是兰斯沃·安戈诺维奇?”
“兰斯沃已经是过去式了。还有,要喊哥哥,小鬼。”我掀开他的帽子弹了一下他的额头。
真是没礼貌。
尤里被敲了额头后睁大了眼睛,脸上泛起不知是害羞还是恼怒的绯红,似乎不敢相信居然有人敢这么对他。
气鼓鼓的样子还挺可爱的嘛。
糟糕,好像被维克多传染了,我以前没这么不正经的。
尤里炸毛:“不可能!”
“有求于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我挑眉,第一印象就是小鬼是个刺头,总之不可能是乖孩子那一类。
不听话的学生我可不会收,太麻烦。
我坚信对尤里和维克多这样深爱花滑的人来说,最适合谈话的地点一定是在冰场上。
虽然北大内的未名湖就是一个不错的冰场,但毕竟不是国际标准场,校内校外人员都可进入游玩,不适合训练和谈话。
所以我干脆打电话给全明星冰场的负责人,包下中午12点—下午4点的时间段,预留一个小时回来上5点的一个公开讲座。
事实证明,只要关系到花滑与胜利,尤里·普利赛提都会沉下性子配合,乖乖跟上车开往冰场。
他坐在副驾驶懒洋洋地靠着车门,故意道:“你一个教授,开这种车是不是不太好?”
亮红色敞篷跑车,车体呈优美的流线型,外壳闪烁着美丽的金属光泽,作为一名人民教师开这样抢眼昂贵的跑车的确有伤风化。
“我一不飙车,二不贪污,有什么关系?”我看他一眼没有错过少年眸中的兴奋,笑了:“跑车和机车都是男人的浪漫,如果不是带你,我平常都坐地铁上下班。”
尤里顿时来了兴趣,“你还会开机车?”
“嘘,秘密,不要传出去。”不然我在学生们心目中的形象就要毁了。
“行啊,不过作为交换,你要做我的教练,助我打败胜生勇利那家伙!”尤里在呼啸而过的风声里大声喊。
挺有斗志的。
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拐过一道弯,反问:“你的目标只有胜生勇利吗?”
尤里反应过来,迅速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当然不是,成年组大奖赛的冠军也一定是我的。”
然后,他语气变得认真:“兰斯沃,你当年到底为什么退出花滑。”
我淡淡回答:“单纯感到无聊了而已。”
自从那年在少年组赢了维克多之后,我便再也没有参加过任何花滑比赛了。
“我听维克多说,前年你们又比了一场,结果呢?”尤里紧盯着我,“是谁赢了。”
我决定改变一下他的价值标准,“输赢不能只靠分数判断,大多数时候你比对手开心,收获比对手更多,你就赢了。”
尤里“切”了一声,靠了回去:“知道你们约定了谁也不能说,神神秘秘的。”
红灯亮了,我停下车,听见尤里小声的嘟囔:“不管怎么样,你都是唯一赢过维克多的人。”
少年一字一顿,无比笃定:“假如你还在场上,维克多不会消沉到现在这副模样,还跑去当什么教练。”
我:“……”
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事实。
如今的维克多,就像多年前的我。
不过我已经差不多看开了,研究着永无止境的学术乐在其中,却不曾想原来我将维克多孤零零地抛弃在了冰场上。
啊啊,真是万分抱歉,维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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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城夏日礼》为《再见莫斯科》的IF线,假如维克多和兰斯沃只是兄弟情和对手情,然后尤里和兰斯沃在训练中日久生情。
谁让尤里奥小天使的颜那么戳我哈哈哈。
北大腹□□学教授x俄罗斯的妖精的温馨小故事,感谢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