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季事

　　这事就算这么过去了，我也没再打电话过去，我现在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一些事把它深埋心底，然后就当它没发生过。去找她反正也不会见我，何必徒增烦恼。

　　我这边钱都花了，两边的装修同时进行，等酒吧开张就差不多就把钱花的七七八八了。

　　等酒吧装修差不多好，已经是快国庆了。这本身就是一家酒吧，我只是差不多翻新一下，散了一下味道。

　　这边湖州的高中同学很多都来帮忙，装修是包给大傻的，这家伙读的大专。他家有路子，那我也肯定相信他，这些年断断续续的没少聚。

　　赶着国庆开业是来不及了，人都还没招。我在网上发了几天的招聘信息，终于有一个抱着小孩的大姐来应聘了。那天明芸也来这边玩，一个人在吧台鼓捣着调酒，却老是把调酒器甩到地上。

　　“你带着孩子怎么上班啊。”这是明芸当时的原话，虽然没恶意，但是确实是这个道理。

　　我倒是无所谓的坐在那边，给大姐倒了杯水说：“额，我就问你三个问题啊，我觉着差不多的话就录用了。”

　　大姐抱着孩子有点为难的看着我，回答了一声：“好。”

　　后来大姐说当时听到我这么讲，心里都凉了一半，因为这种没标准答案的问题谁知道这个老板会不会为难人。

　　“第一个问题，你会调酒吗？”我指着吧台问。

　　“会。”大姐点点头。

　　“好，那第二个问题，你会管理么？”

　　“额，会的。”大姐有点疑惑的看着我。

　　“那第三个问题，店里效益不好你会跑么？”明芸拿瓶盖砸了我一下。

　　大姐彻底的懵了，为难的说：“老板，这新店开业你这么说是不是有点不吉利呀。”

　　“嗨，没事，你回答我的问题就好了。”

　　“不会，你给我一碗饭吃，我不会做忘恩负义的事情。”大姐坚定的说。

　　听到这句话，我和明芸互相眼神交流了一下，就决定是她了。

　　“那就这样吧，明天早上10点钟你过来好了。”

　　大姐激动的从沙发椅上站起来说谢谢就要给我跪下，把我吓得连忙上去扶，一个没扶住，我就只好也跪在那说：“别啊大姐，你这样我要折寿的，我还年轻呢，先起来，先起来。”

　　好不容易把大姐扶起来坐好，她又有点为难的说：“最近我能不能带我的孩子来上班，我把身份证压你这，你能不能先预支点工资给我。”

　　明芸端了两杯酒走出来，说：“你有什么难处就说好了，既然你老板同意你上班了，有事情可以跟他说。”

　　我看着这面前桌子上的黄不黄绿不绿的，还有几丝蓝色的色素一样的东西在里面就问：“你这是调了一杯色素给我喝啊。”

　　明芸无辜的说：“没有啊，这不是之前我们去酒吧喝的么，我照着百度的，喝着像RIO。”

　　“额，RIO这样的你买啊。”

　　“别废话，听听你的第一个员工怎么说。”

　　大姐看我俩斗嘴，微微笑了一下，然后说：“我家里人都不要我和我孩子了，我老公因为贩毒被抓进去，我是没办法才坐完月子就出来打工的。”

　　明芸在我的沙发沿坐下，一手搭着我的肩膀说：“那你娘家人呢，也不管？”

　　“呵呵，说来不怕你们笑话。当时我在一家静吧当调酒师，后来认识了这个孩子他爸。长时间上班下班的单调生活总归是会嫌无聊的，年纪又轻，想谈恋爱。他家条件不错，然后我经不住追求义无反顾的嫁给了他。怀孕27周的时候他因为贩毒被抓走，我们两家人闹翻了。婆家嫌我是个丧门星，不要我。娘家要我打了孩子，离婚重新过日子。我不忍心孩子被打掉，就被赶了出来。我和几个小姐妹合租着一套房子，可我马上连下个月的房租都交不出了。”

　　我和明芸听的都有些伤感，我出去从车上拿了仅有的一千块钱，跟大姐说：“这样吧，工资暂定6000，我这没多少现金，明天把剩下的给你，但是时间要从今天算。孩子你也可以带来，没事的话我也可以学着帮你带，但是你要教我怎么做，正好以后我自己用得上。”

　　大姐一听又要下跪，我这回防备着，这也太闹心了。最后她是含着泪跟我们鞠了一躬说：“谢谢老板，谢谢老板娘。”

　　“额，她不是···”我有心说不是，话还没说完就被明芸的长指甲扣到肉里去了。

　　大姐接下来也没事做，我们去了边上的饭店吃了顿饭，下午就让她在店里先熟悉熟悉。

　　2014年10月8日，我的店开张了。我只邀请了离得近的几个大学同学来，还在杭州读研究生的几个也来了，对我这发家史倒是都不奇怪，大妙说这是我应得的，明芸也说过。

　　丁楠还搞了一套音响设备来，大妙上去吹萨克斯，施冰心居然掏出一把电吉他，后来还有人上去唱歌，开业典礼显得很热闹，晚上客人也不少。

　　我招了9个人，两班倒。大姐是店长，8个服务员。都是清一色的姑娘，是我和大姐一起面试的，她说姑娘好一点，招男的很多都不用心工作的。

　　下午2点到晚上8点是一班，8点到凌晨2点是一班。生意的话还算可以，节假日倒是能爆满。翻台的情况比较多，因为是静吧，所有不会有那种很吵的夜店风。那会也一直在看《深夜食堂》为了不给店里搞卫生添加麻烦，我在门口竖了块牌子。

　　为了您和您家人的身体健康，本店每桌客人限量供应酒水。鸡尾酒每人三杯，烈酒每人两杯，啤酒每人三支。饮料随便喝，但是要记得给钱。

　　附近的居民区很多人都喜欢来我这喝酒，环境好，还没有那种喝醉的人闹事。一般都是被门口这块牌子吸引进来看热闹的，一度成为了什么网红地段。好多人跟我谈地图上定位的事情，说要推广，我都拒绝了。我可不想天天门口来一帮人拍照，虽然营业额可能会上去，但是我不喜欢，总有种被当猴子参观的感觉。

　　我是越来越不怎么爱说话，平时也不怎么多做动作。是因为我很多事都能看淡，很多事都觉得无所谓了。我有点能理解当年小初姐的生活状态，只是她说她天生就这样，我是后天的。大小老板两个人倒是对我开这么家店有点意外，不过更多的还是鼓励和祝福，不希望我像她们开店一样太佛系，这算是变相承认自己经营理念不行了。

　　我实现了我想要给易涵实现的梦想，现在我又没梦想了。所以说，人还是有点什么盼头的好，有梦想是件好事。我现在活的很佛系，或者说活的像条咸鱼。

　　我表妹大学毕业分配的工作做了没多久就不想做了，家里又要给安排相亲结婚，为了躲避就赖在我店里说要给我当财务经理。在我别墅装修好后，她也跟着过去抢了个房间。我也让我们的爸妈过来住，不过他们受不了这里的环境，还是习惯乡下邻居间的热闹。我奶奶也是，习惯了自己去地里弄点小菜啥的，真不习惯这邻居不能串门的生活。

　　人多了吃饭就成了问题，我想起我妈有个小姐妹以前是大厨，就邀请她来店里每天给做顿饭。她来看了看后，推荐我在边上加个小桌子放些西点面包，甜甜圈法棍什么的花样还挺多，就是买的那个烤箱有点贵。

　　2015年4月30日，我一如往常一般在酒吧里发呆，电话响，是易涵。

　　“喂，怎么了。”这是时隔大半年后她给我打的第一通电话，我本来以为上次挂断后我们就应该算是正式的不联系了。

　　“我明天要结婚了。”她总算这么语出惊人。

　　我愣了一下，心脏也揪了一下，说：“那恭喜你。你这都要结婚了还跟你前男友说，你还指望我能去抢亲是怎么的。”

　　“你会来么。”我不知道她说的是去抢亲还是说我会不会去参加婚礼。

　　“呵！呵！祝你新婚快乐吧，祝你幸福。”我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

　　唉，每次都觉得自己心如止水了，可一听到她的声音就会泛起涟漪，可能还是定力不足吧。去前面吧台拿了一瓶开封了的黑方，晃晃悠悠的自己缩回办公室慢慢喝。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醒了，8点多的时候我打电话给丁楠，问她参加不参加易涵的婚礼。她迷迷糊糊的说：“你怎么知道她今天结婚。”

　　“她昨天打电话给我的。”

　　“哦，怎么的，还想你抢亲去啊，搞笑。”她语气带着略微的不屑。

　　“你去不去！”

　　“去啊，不是还早么。当然，你要不乐意我可以不去的。”

　　“半个小时后在你家楼下等我。”

　　到了她家楼下，她手里拿着个几个小笼包在啃着，见我车到了，直接就上来。

　　她看着我疑惑道：“你这是什么路数？去抢亲？还是大闹婚礼？还是老老实实的去送个份子坐下喝喜酒？”

　　“乖乖坐着吧，当时毕业的时候你要跟我说什么，现在告诉我。”

　　“我不要，我怕你一激动出车祸。”

　　在去易涵家的路上，丁楠还是把当年的事情告诉了我。

　　2013年的圣诞节，易涵邀请蓝静和丁楠去唱K，说是男朋友请客。丁楠当时就觉得有点怪，然后我的电话又打不通。直到去了才发现易涵牵着一个别的男孩子，她当时就不乐意了，扭头走掉了。

　　她说当时怕刺激到我，就没敢直接跟我说。只是来学校找过我几次，和猩猩他们碰头后总算是知道了我们在大三的暑假分手的事情，神棍还难得的一本正经的把我的颓废样给她说了说。不过他们几只让丁楠不用担心，他们会负责好的。

　　事已至此，她也就没多操心。直到快毕业的时候，有天和蓝静在外面兼职发传单，蓝静接到了易涵的电话，她们在一个酒店发现了在那哭的易涵，床上还一摊血。那个男的睡完当场就把她甩了，这让丁楠更不敢直接跟我说了。她说怕我直接上门把人打残，那得闯多大的祸。

　　“那么现在，你会去么。”丁楠回头问我说。

　　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是不知道还是不会去。听了这些我心里很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乱。明明已经证明自己不喜欢她了啊，为什么还会这样。不过开着车，不敢多想。

　　丁楠又接着说易涵现在嫁的老公是市区菜市场做蔬菜批发生意的，比我们大七八岁，毕业没多久就经人介绍相亲了。她好像没怎么相处几次就答应跟人家结婚了，完全不像以前那个眼光有点高的人。

　　上午9点多，我到了易涵小区门口。要是没别人家结婚的话，那这就是易涵她老公的婚车队了。丁楠怕我出事，让我在这等着，跑出去送了个份子钱就回到了车上。

　　“你到底要干嘛，你这样一声不吭的我可慌。你别出去打她老公，今天他们人多。你也别抢亲啊，他们好多人呐。”这妞越说越没谱。

　　“你当我傻B啊！”我还真打算冲上楼来着，不过对自己现在的人格魅力没什么自信，要不然为什么人家不要你呢。真能抢到我被打一顿也乐意，就怕上去人还不乐意跟你走，我还得被打一顿，这才叫赔了夫人又折兵呢。

　　这会鞭炮声，锣鼓声齐鸣。我这边位置看不到婚车，我有心说下车看看易涵穿婚纱的样子，不过转念一想又不是穿给我看的，就忍住了。然后我就看到一个胸口别着新郎两个字的一个200多斤大胖子跑出来指挥着外面的车辆，胖的脖子都没了，我看着像批发猪肉的。

　　一个胸口别着父亲花朵的大叔上来客气的给我发了两根烟，让我把车挪一挪。丁楠不动声色的说：“易涵爸爸。”

　　我接过烟对着这个伯父微微一笑，发动汽车往镇外开去。

　　在镇外等了半天，我记住车牌号的婚车总归是来了，打头的是摄像的车，正从天窗拍呢。当时不知道抱着什么心态，别了整个车队好几个红灯，直到丁楠拍了拍我说：“算了。”

　　。。。。。。。。。。。。。。

　　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彻底的放下，但是我知道自己的定位已经不一样了。以前老把自己当魅力十足的前男友，现在，就是个被抛弃的前男友。

　　生活就一直这么无聊的过着，我和明芸也算是开始了正常的交往，也只是尝试着交往。我俩总觉得差了点什么一直没法进入的男女朋友的角色，她笑着说：“没关系，我们这也算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等你30岁步入中年还没结婚的话，我们就直接去登记吧。”

　　我笑着说好，这妞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总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而且很多事都是一个眼神就能互相理解。她说是我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帮助了她，对她不离不弃。为了女朋友可以做很多脏活累活，这样的好男人不好找了。

　　后来她说生活无趣，就考进了银行系统。也算是重新找份工作，做个小职员什么的还是蛮享受的。

　　我还是那么咸鱼般的过日子，直到毕业2年之后的第一次聚会。大妙研究生读的心理学，真想不通这么麻烦的专业她也考上了。她说我现在有心理疾病，这样下去会往抑郁症方向走的。

　　“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活了。”我这么说。

　　“不知道怎么活的话，就出去看看别人是怎么活的。梦想这种东西，早晚都会有的。你以前拼命赚钱不是为了别人去做的，是因为你自己想这么做的。”

　　然后就因为她这一番话，我连着好几年都抽出几个月时间去外面走走。其实也没目的地，就是哪边有同学在，我就往哪个城市走。让人家请我吃一顿饭，然后就这么放我一个人在外面散养好了。

　　有时候还会参加一些野营俱乐部的活动，这是我表妹帮我报的，她说有助于我泡到妞。她看了我这些年写下的东西，也挺心疼我的。
　　可能还是心态的问题，姑娘倒是不少，不过我都是对她们爱答不理的。我也经常带着我的猫去，它还是很乖，但已经有了胖橘该有的亚子，我躺在帐篷它趴我睡袋，贼沉。2016年3月的某天，它突然就在家不见了，我找了很久，我表妹说可能是自己找个地方去世了。。。。。

　　这到处跑除了钱花的狠以外，也就剩下见识别人的风土人情了，并没有看到别人的活法。可能是我智商低悟性低吧。

　　同学的近况就不一一介绍了，写起来怪麻烦的。

　　呆在店里久了，服务员也觉得我不是那种很难说话的老板，也经常在忙的时候直接喊：“老板，你去把桌子擦了。老板，你去把地扫了。”之类的话。

　　老板的威严这东西，也就一开始都以为我不爱说话会很凶。但久而久之，她们也就放松了起来。反正活干好，我也不会多说，这帮人还多少有点自知之明。

　　店长大姐平时还是会说她们，不让这么随意指挥老板。她儿子的话请了个保姆带着，偶尔保姆休息我还带两天。几年下来看着这倒霉孩子慢慢长大，身为一个舅舅的我很是欣慰。孩子挺懂事的，从小就不吵不闹的，能讲道理能听懂道理。

　　至于生活，平时沉默寡言的，要么就窝在办公室打游戏看电视，我买了几台游戏主机，天天拿个手柄在那玩。虽然以前也不是个话痨，但总觉得自己话越来越少了。好像少了很多的欲望，这样说可能不怎么对，但真的是有点无欲无求，对啥都不感兴趣的样子。

　　后来丁楠就推荐我去开直播，她说再这样下去要提前老年痴呆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弄，随便下了个直播软件，在2017年的9月10日成为了一名游戏主播。

　　以前差不多都玩CF和DNF，不过出学校就没怎么玩过了。开直播前我还去选了个没玩过的生存游戏，挺小众的。刚开始直播这游戏的时候水平差，还没理解游戏的机制，一直是各种花式死亡，后来差不多快一个月的时候终于是各种花式生存都掌握了。相当一部分人说我声音好听，也算是收获了一小批固定观众，这里叫粉丝。

　　每天直播就一起聊聊游戏，一起扯些有的没的，总算是开朗了一点。不过平台一些要求让我觉得很不合理，我不要粉丝送礼物，平台就封我。。。。

　　后来一段时间，由于经常不定时睡觉，长期酗酒，我的身体终于出问题了。医生建议我增肥，这172的身高才125斤重，让我起码到150左右才算健壮。这时候我还在感慨，可能我早胖成球，易涵早就答应我的求婚了。

　　2017年底的时候又买了辆本田小轿车，给我表妹开。因为她老是开我车出去，不过她还是经常开我的牧马人出去撞。不撞人不撞车，就爱停车的时候撞墙，撞柱子，撞花坛。
　　早两年我表哥开公司，跑来跟我借钱。当时刚置办好东西，店里也刚开张没什么多的钱，只能是少进点货省点钱。凑了20万给人送去，那个表嫂当时嘴脸就不对劲，说：“都开店买别墅了，才借我们这么点钱。”
　　我心里当时就不乐意了，只不过我大姨她们都在，也没好发作。把钱往桌子上一拍，也没等茶泡出来就走了。虽说是表哥，但是也只是我一厢情愿的鉴于是亲戚能帮就帮的想法。在2018年的元旦过了不久，店里要重新翻修装饰，电路什么的防范措施要重新检查。
　　我去要钱，到了表哥家在城里新买的房子，那个表嫂开门问我什么事，我说你们现在也好起来了，能不能先把钱还给我。结果就是连门都没进就被拒之门外，里面在吃晚饭，我听到了他们一家人的说话声。
　　结果就是第二天他们不知道怎么在亲戚里传的，说是我看他们过得好了就上门要钱。外婆家这一系的亲戚基本上没两天就都知道了，我反倒是最后知道的。我小姨告诉我的时候，我真的气的人都在发抖。当时没写借条，我想着反正是亲戚，也无所谓这种形式主义。
　　等到过几天家里长辈来找我谈这个事情的时候，那个表嫂先是一口咬定没和我借过钱，我在那冷冷的说：“说这些话可是要天打雷劈的。”
　　我大姨反倒是绷不住了，憋半天说：“这个钱，我们是借了，可你表哥现在刚要扩大规模，生意上都要钱的。”
　　我那个表嫂见露馅了，又在那狡辩：“那借钱这个事情我不知道，你这样无凭无据的上我们家来要钱，换了谁都要紧张的啊。”
　　我表哥也说：“现在资金没多少，你不能在这个时候来给我添乱啊，我好不容易奋斗到现在。”
　　“呵呵，可笑。你开公司的钱一半是我的，另一半有很大部分都是你老婆跟娘家舅舅借的，剩下都是你爸妈的，你可真有脸。”我还是冷嘲热讽的说。
　　然后就是各人对我责备，是的，是对我的责备。怪我有钱了不想着自己人，怪我要钱的时候态度肯定是不好的，怪我平时都不和家里人多沟通。他家这几年做生意确实不错，买了一套商品房，还是一个挺贵的小区。车也买了一辆丰田锐志，但好像就是没想着还钱。
　　我也想沟通，只不过对这一系的亲戚大都没什么好感，算是贪小便宜的那种。既然平时我们就互相看不上对方，就没必要强颜欢笑去讨好这些长辈，我虽然会圆滑，但是也不是这样的圆滑方式。
　　这事最后扯来扯去的，我这会又不爱说什么去辩解。所有不对都归在了我一个人身上，她们这一家人估计没少说坏话。我变成了为富不仁的暴发户，还是那种心肠冷漠的人，在人家事业的关键时刻去捣乱。
　　我是生着闷气，也只是身边相熟的人能看出来，看不出的就是我在一脸平静的发呆。我表妹倒是忍不住，我和我小姨不让她掺和这事，她在一个晚上拉着我开车去那个表哥楼下。她拿出我车里的车载灭火器，敲开门后，我在门口看着她进他家把能砸的玻璃都砸了，窗户我没让，我怕砸到楼下的人，要出事的。
　　走的时候我说了：“你要想还就还，不还呢我就当这钱给你买药吃了，也可以是给你们全家买药吃。东西我是不会赔的，你要不还我就当砸个痛快，你要还的话我当天掏钱给你。”
　　撂下话我们走了，当然，到现在钱也没还，有什么办法呢，就当花钱买教训。我只能这么安慰自己，没准哪天心血来潮，会再上门要一次。

　　2018年正月的时候蓝静在阿里帮我介绍了个客服妹子，我也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参与了人生的第一次相亲。每天闲着不直播就往杭州跑，晚上等她下班请她吃个宵夜什么的。刚开始聊的挺好的，直到差不多三个月后，她聊到了在杭州买房子。

　　G20峰会后的杭州房价飙升，郊区都快3万一平了，我老老实实的说买不起。结果么当然是吹了，几个月后，蓝静告诉我说那女的在多线发展，对这件事她很抱歉。

　　我说：“你又不知道人家是什么人，你也是好心，别往心里去。”

　　据说后来那女的选了个能买60平米单身公寓的一个工程师，再后来又因为人家需要她一起负担贷款就又吹了。。。。。

　　这之后蓝静还开车带着她来我店里玩过，谈话间知道我在湖州有别墅好像有点后悔，我没说什么，笑了笑一人送了一杯饮料。。。。。。

　　2019年，神棍为了把工作岗位让给曹莹莹就毅然辞职回了石家庄。我知道事情后打算去那玩玩，顺便看看一个平时聊的不错的粉丝。。。

　　我一直以为曹莹莹是在大理的旅游局，直到我到了那才发现，都被调到昆明圆通山管外宾去了。这鬼地方我感觉都没什么外宾，不过工资不少，活反而少，美差。

　　神棍和曹莹莹家里倒是都同意这门亲事，至于还没结婚的原因，是因为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了几年，发现了过日子还需要柴米油盐酱醋茶，还有房子。这货欠我一万块钱还没还，看来今年是买不起房子。

　　朱枫和大妙她们研究生毕业不也照样找不到工作，只是找了个专业并不对口的文员工作。当初我们新生报道的时候，学校可是有宣传说工作包分配的，结果这茬到毕业都不提起了。

　　我还是偶尔去杭州找明芸去吃个晚饭，看个电影，很奇怪。她一直说要跟我结婚，但是又不反感我之前说还在想易涵的事情，还鼓励我去泡妞。我反正就当反话听了，说易涵的事情那会我俩还没正式熟悉呢。她明芸后来跟我说，她把钱给我从来没后悔过。我真要找易涵结婚她最多就难过一会，找别的女人结婚，她是不会同意的。

　　2019年5月，阿诚这货又要结婚了。。。。

　　头婚在毕业没多久就离了，是两个人没什么共同语言，过不下去。阿诚这种是属算盘子的，就该找个会拨算盘的，这二婚的姑娘就是看上了他这一点。

　　我们宿舍五人齐聚，虾饺吐槽神棍线上PK还欠了不少债，这会我们都用手机支付，他可搜不到钱包了。

　　难得的在一起，我们吃了一顿海鲜大餐。除了虾饺以外我们并不是很喜欢这个味道，可能就是地方上的饮食差异吧。

　　我还顺道去看了厦门边上的另一位粉丝，因为前一天和猩猩回杭州拿点特产，结果买票买错了。然后又郁闷的第二天一大早起来赶高铁，上了车才发现特产都忘拿了，到漳州的时候都三点多了。

　　然后碰到面后又急急忙忙的去买菜做饭，很粗糙的让他全家吃到了我做的饭菜。。。

　　2019年的10月7日，猩猩也终于和那个未婚妻结婚了，这也差不多10年的爱情长跑了，为了搞点事业都耽误了结婚。不过反正没差，据说毕业没多久就先领证了，两人同居都好几年了，就差没办婚礼没生孩子。

　　至于虾饺，这货想自己做点生意，思路和方向都对，就是忘了源头供货商是自己老爸。。。。。结果就是相当于被按在地上摩擦，不得不经常跑波士顿去和他堂姐打工养活自己，也是为了逃避。

　　最后就是关于我。

　　2019年的中秋节，和明芸算是断断续续的谈了四年多的恋爱，我终于还是随着去了她家。俗气的拎着两条烟，提着两瓶酒，别提有多俗气了。她们家对我都很满意，说是一直听说我有多努力，今天见到了真人，长得很不错。。。。。。。

　　明芸问我是不是真的放下了，我没骗她，说：“忘是忘不了的，不过现在既然选择和你在一起，我的为人你是了解的。所以说，以后我喜欢的是你，从前喜欢的是易涵。人这一生总要有几个难忘的过客，只不过分好坏而已。”

　　到此，我的青春算是快到终点了。这都即将步入中年，回想自己从大学那几年以来，毕业以后其实一直都没怎么认真的生活，只能算是活着。如果能重来的话，我会选择一些好的去做，不好的选择性的去做，毕竟不是所有不好的事情都是真正意义上的不好。。。。。

　　2019.9.13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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