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季事

　　第二天醒来是9点多了，和衣而卧的我一醒就坐了起来，太难受了。我看到宿舍那三只还在有条不紊的打着游戏，看向我的床位，床上没人，丁楠在下面椅子上坐着看书。那三只看我起床了，左手都在耳机上一摸，估计是音量调整，调大调小就不知道了。

　　“你能借我一套衣服么，我身上黏糊糊的，想洗个澡。”丁楠拿着我的玻璃杯泡了杯茶喝着，是那个拔过罐的。我拿了那套打排球的运动服给她，不会显得太露，但内衣就让她再穿一天。

　　丁楠刚收拾东西进卫生间洗澡，虾饺和神棍就要拉着阿诚去网吧玩。我一下子就明白这俩什么心思，阿诚却迟迟没动。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别想歪了啊。”我警告着他们。

　　“没事没事，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我们不会告诉易涵的，记得注意安全。”神棍永远这么没谱，不过帮着隐瞒也不知道真的假的，边说还边拉着阿诚走。

　　“里敢答应就给里曝光。”嗯，看来虾饺才是潜台词曝光者。

　　他们三个还是出去了，阿诚被硬拉出去的。按虾饺的话说，有些话总要说清楚的。想想还是挺欣慰的，身边的朋友都懂事，好朋友不需要你多说什么就能交流。

　　我趁着这空档和易涵打电话说不舒服，这星期就不去她那了。她抱怨我喝太多酒，但是也要准备考试，她连4级都没过，最近过去都在陪她练口语。她口语大体没问题，就是容易卡带，紧张了更卡，就跟磁带坏了一样。

　　丁楠洗完澡出来，我拿出虾饺的零食给她吃。这一脑袋黄毛大白天的出去我估计九成会被认出来，不敢赌，让她呆到晚上再走。

　　“来吧，我们谈谈。”我叉手往椅子上一靠，二郎腿架起开始让她交代事情经过。

　　“哼哼，这不是没事吗。”她居然还敷衍我。

　　“老子急得杀了他的心都有，你居然就这么敷衍我。”我气的站了起来，太气人了。

　　“好啦，别生气，我跟你说就是了。”她一口吞下一个龙须酥，拍拍手准备跟我坦白。

　　事情的大体经过，就是她们广播社搞活动，学生会加社团的人一共弄了两桌庆祝。那个同学甲一直在广播社，那天带着好几个人喝嗨了，还帮丁楠挡了不少酒。吃完还转战KTV，结果丁楠在KTV不知道喝了一杯什么水人就开始困。直到后来一直被弄到猩猩那个旅馆，我撞门揍人她说那会有意识，但是眼睛睁不开，能清楚的知道我在那但就是身体不听使唤。

　　难怪在我宿舍醒过来那么平静，看来我还是有点高估她的心理素质了。

　　“哼！看你还敢不敢随便出去，要不是正好我朋友看到，你想想会怎么样，发生那种事，自杀的又有多少。”我一拍桌子站起来。

　　“呵呵，真发生了，真发生了就当交学费了呗，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好了不说了，我说你能不能把你那一头杂草一样的头发染回来，黄不黄白不白的，还是个短发，丑爆了。”

　　“好~等天黑了我混出去就染。”她倒还微笑的答应，脸皮真厚。

　　“傻不拉几的一个人在外面，也不保护好自己，不知道你出...”话还没说完，她冲过来抱住了我，说了声：“谢谢。”

　　虽然宿舍那几只都以为我俩发生了点什么，但这真的就只是单纯的朋友间的一个拥抱。她抱着我哭了很久，我不知所措的拍着她的背以示安慰，神棍他们一直以为我俩呆一天不可能没点什么，连老实的阿诚都不信。

　　今天她倒是个好脾气，估计也是余惊未消。她在我宿舍看电视打游戏看小说度过了一个白天，我下载的《邪恶力量》她看的津津有味，然后我问她口语的事情，她说到台湾根本没用上。

　　和她算是那种平时不联系，但见面基本上也不见生分的。这一整天我们聊了不少近况，宿舍那几只也一直没回来。猩猩睡在旅馆里，那三只在网吧一直没回来，半夜睡觉前我问了一下，说是去开房间了。

　　等到晚上七点多天黑了，我和丁楠包裹严实走楼梯下去。平时大家能坐电梯就不走楼梯，特别是周末这个点，没什么人进出楼梯。到了一楼，我俩勾肩搭背飞也似的跑出去，这要被发现肯定要吃处分的。

　　一直送丁楠到她宿舍楼下，我也没再遇到那个同学甲。丁楠自从醒来就没想报警什么的，好像就让这事自然而然的过去了，不过报警闹得人尽皆知也不是太好。本来想着送她回来看到那人就再打一顿，大不了我不来这学校了，可惜没找到。

　　丁楠说这事也就算这么过去了，第二天我又马不停蹄的赶到西湖边，和易涵约好在那见面，我还是打算让她自己和老外聊天。转了一天，可能没到旅游季节，一整天就碰上一个自带翻译的。我只好自己陪她聊，不过临阵磨枪，太临阵了，连光也光不了。这东西，我觉得主要还是自己的自信力问题，不怕说错可劲儿说不就行了，错了大不了重来呀。就算是考试，过不了大不了补考啊。

　　天气彻底的转凉，圣诞前我还帮大妙社团一起改了个新剧本，是她们自己创作的，现代剧。不过还真不愧是土豪社团之一，我拿了300块辛苦费。

　　丁楠那边工作日每天早午播音站都是她，就是每天播一下校园论坛上的新闻，这种有短波频道的土豪学校就是不一样。不像我们学校，就是大喇叭，没啥科技性。有天下午没课，无聊去她学校找人揍，结果被她拉去播音了。我沉着嗓子帮她念了一首现代诗，莫名其妙的就说收到很多女性听众来信，说很喜欢客串的中年大叔。然后她为了收听率并且加学分和好感，一礼拜聘请我三天在午间时段去播音，我听过录音，总感觉那不是我自己的声音。我收了她20块钱一趟，一次性付款一星期。到圣诞前收了180，加上别的，总算可以稍微豪华的请易涵吃喝玩乐一次了，但也仅限稍微豪华。

　　好不容易熬到12月23日的晚自习结束，易涵说她们宿舍平安夜想去通宵唱歌，她想去。经历丁楠这事，我是对这种姑娘家有点危险的地方敏感了，我倒是没让易涵知道丁楠这事。主要还是不敢，怕她多想。

　　平安夜，我和易涵白天先去逛了商场，看到美特斯邦威搞活动。1500买一送一，等于两件，然后我咬了咬牙进去了。因为确实不懂牌子，隐约觉得这个牌子好像挺火的。易涵选了一件那年流行的羊绒大衣，黄色的。送的那件我选了一件半羊绒半牛仔布的黑色帽兜衫，反正我带拉链的衣服差不多都是带帽兜的，因为可以省了买帽子的钱。卖完衣服我俩去吃了必胜客，因为实在是不想和她去吃麻辣烫了，女生对这种食物好像有种莫明的喜爱。

　　晚上7点我们在运河广场集合，真不知道跑这么大老远干嘛，三男四女就在那逛着。半道上下雪了，这也算是给我们这一群年轻男女的圣诞礼物。这次活动还是由李琦的男友发起的，全程杂乱的路线，我们逛完运河广场看完河后得坐差不多末班的一趟公交车去十几公里外的一个夜总会KTV唱通宵。宿舍每人交了50块钱，从晚上10点到第二日早上7点。

　　算是照顾易涵这个偶尔和室友一起玩的心态，虽说她也不傻，但相比她宿舍几个来说心眼就少多了。

　　等一帮人到了地方进了包厢，地方倒是挺大的，能装十几个人。但是没果盘，没茶水，需要的话另点。唱了没几首歌，还不到1点大家就闲下来各自聊天了，就没男朋友那个姑娘一个人靠那睡觉了。聊了没多久大家的声音也渐渐隐没，就屏幕里的画面还在动，音响早静音了。

　　到了两点，包厢里闷热的受不了了。我外套一脱就剩个T恤，大家也都排开躺在沙发上不动弹。我把给易涵买的点心盒打开，用盖子给她扇着风，她就躺在皮沙发睡着。

　　左右手换着扇了两个多小时，我也终于撑不下去了，我身上早都热出汗了。我扇风刚停下没一会，易涵就热醒了，我看到她额头的汗珠了。

　　“我手酸扇不动了，把你给热醒了，嘿嘿。”我还伸手刮了她鼻子一下，全是汗。

　　“嗯，辛苦我的小卿了。”她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嗯，那也全是汗。

　　“我们出去逛逛吧，透透气。”

　　“好。”

　　带上外套，我们走出包厢，在走廊都感觉到那充斥着烟味的空气都是如此清新。我想给她再留点零花钱，带着她在歌厅边上转了一圈才找到一个ATM机，插卡，输密码。

　　“切，就300块啊，你留着自己花吧。”可能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总觉得我丢人了，是那种觉得自己给不了女朋友更好东西的那种丢人。

　　易涵看我脸色有点尴尬，她忙说：“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先保证好你自己啊，我钱够花的，我不够会跟你说的。”

　　“额，嗯。。。”我还有点自卑心理。

　　我俩接着逛了一下附近，本来想吃早餐的，但没找着。这气温渐冷，我们还是走回了包厢。包厢里的几个都醒了，问我们去哪了，我说我饿了出去找早餐。大家醒了又唱了会歌，我从走廊拎了两个水壶进来，又在外面没人看着的柜子找了7个杯子进来喝水。也真管不了干净不干净了，真渴了，哪管那么多。

　　熬到6点半，我估摸着天快亮了，就提议要吃早饭，早点离开这个破地方。一帮人出去转了两条街，愣是没找到早餐店，连个小车都没有。这样的话只好各回各校补眠了，过圣诞节一般也都过平安夜，跟咱过年就除夕热闹而已。易涵跟室友一起回去，我就不送了，自己坐车回了学校。回到学校都8点多了，宿舍没人，我爬进床里就是一顿睡，朦胧中好像听到了网吧通宵回来的和小旅馆通宵回来的。

　　一觉醒来下午一点多了，阳台门的门帘还拉着，宿舍有点暗。猩猩的鼾声依稀可闻，虾饺的磨牙声也还是那么清晰，我下床穿戴洗漱后就穿着拖鞋往店里走去，去蹭饭吃。

　　阳光透过店里的大号落地窗，我看来看去还是觉得这不是个正经咖啡厅，对我来说更多的像个餐厅，毕竟楼上就是学校食堂。进店和小初姐互相没有灵魂的嗨了一声，然后我就去我们的小厨房翻东西吃。面包什么的基本上到晚上才吃，这也算规矩吧，也要遵守。我翻到几个土豆，也懒得再翻，自己炒了一盘土豆片，才发现没米饭。无奈只能端着一盘子土豆，在厨房扒拉扒拉吃完了。吃完洗刷完，出来打杯可乐一口气喝完，然后往抽屉放了10块钱。

　　“圣诞节没陪女朋友啊。”小初姐头也不回的和我聊着。

　　“昨天晚上去什么通宵KTV来着，早上回来刚睡醒。”

　　“唱俩小时就够累了，还通宵，傻子才去。”

　　“嗯，对。”

　　“晚上要闲着没事来做饭。”

　　“好嘞。”我挥挥手开门走了。

　　出门我给易涵打电话，提供叫醒服务。

　　“懒猪，起床了。”

　　“额...好.”她迷迷糊糊的，不过还算是反应及时。

　　看来是真没醒，提醒她起床赶紧自己吃东西去。昨天买的零食什么的完全就可以吃，我还特意买了些能填饱肚子的。

　　看到班级群里有唱K的信息，我又去凑了一下热闹。又是那个超大型2层包厢，寥寥几个怀着不知名目的来的男生缩在2层，然后女生们唱的跟夜店一样吵。我开门进去倒是歌声暂停了那么两秒钟，然后我就看到那堆成小山的薯片零食气球什么的。这么三十来号人就十二瓶小啤酒在桌子上，而且我看到就曹莹莹在喝。

　　一大帮姑娘起来招呼我坐下，吴丹还开了瓶酒给我。中午饭没吃饱，在这就着零食喝着酒。半当间大妙还加入，偶尔还有拿杯子过来敬一杯的，不知不觉我喝了六瓶，实在是胀的受不了。曹莹莹倒是好酒量，三瓶下肚脸不红气不喘的，相比之下大妙就一瓶脸都红了。这大鹅蛋脸，大嘴唇子，大眼珠子，大耳朵，大脖子，红的真彻底。当然这么说我也不怕被打，只不过是把这些都强调大了，大妙还是我们班数一数二的美女，哪怕现在结婚生子是个标准的黄脸婆了，还是黄脸婆当中的美女。

　　酒精开始上头了，在这彻底上头前，我还是自己先凭借意志力走出了包厢。嗯，我长这么大唯一一次见过零食堆成小山的KTV包间，那么多人不喝酒。出来上个厕所先释放了一下，屋里的厕所好像有人，感觉人稍微清醒了一点。稍微放松了一下，重新进包厢到2层看了看，那几个货躲在这玩游戏机，我仔细一看，居然是我们宿舍流入女生宿舍的那台。

　　“喂！想玩跟我说，借回宿舍玩不爽么，跑这来凑这热闹。”

　　林栋不好意思的说：“宿舍墙没这大呀，而且这黑暗效果这么好，视觉效果震撼。”

　　这倒是，投影仪的投射效果确实越大越好，不然为什么电视机都越做越大，追求的就是视觉效果。

　　XBOX360的体感游戏在这被完美的契合，我也跟着玩嗨了，直到6点钟，我们被告知时间到了。下午时段12点到18点，2折优惠包厢只要400，酒水小食品另收费。一问之下才知道女生经常这么干，那么多人，每人凑个零食钱就有了，何况好多姑娘都不知道是富几代的，简直就是几十牛一毛，完全不是事。可惜圣诞节晚上时段就需要1200，我们想续费来着，9个大老爷们凑不出1200块钱，主要是我没钱了，舍不得，剩下的都因为女生不想接着唱就抠抠搜搜的找借口回宿舍。

　　这个圣诞节，大家都过得很开心，除了圣诞当天没有下厚厚的雪来点缀节日气氛，也没有三层楼高的圣诞树。出了歌厅，我回店里做饭吃，为了业绩还忽悠一帮姑娘去吃西餐。

　　小初姐去忙客人的餐点，我一个人在厨房做饭，今天过节就像样的做一顿，我们俩就做一荤一素一个汤。

　　翻了翻冰箱，看来下午的时候还是由送菜的来送了些食材。我做了个肉丝豆腐羹，一个香干肉丝，还用猪油渣炒了一盘白菜。我和小初姐饮食口味差不多，虽然我没吃过山东菜，但她说喜欢吃我做菜的口味。

　　我们俩难得的打碗米饭坐那吃，边上被我忽悠来吃牛排意面的难以置信的看着我，因为他们看到是我一个个菜端出来的。小初姐看到我带进来的几个同学都拿着叉子不时的观望，给我使了个眼色让我看。我沉浸在大口吃饭的过程当中，零食和啤酒早就消化没了，回头看到那一个个面带期待之色，我嗤笑一声翻了个白眼自己回头吃。

　　“我想吃肉。”吴丹咬着手里的叉子突然说，搞笑，你面前的牛排鸡翅不是肉么。

　　“老板娘，我们能不能点几个炒菜。”沈妙鸿发问。

　　小初姐放下碗筷擦擦嘴说：“只能做几个，材料不多。”

　　我：（—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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