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之废材一号

　　我独自在河边修行，从最基本的挥拳和踢腿开始，其他三人去不确定之物终点站还没回来。艾斯和萨博讨论后决定，如果我能在路飞的攻击下坚持十分钟，就带我一起抢劫，在那之前，我得刻苦锻炼。

　　衣服完全被汗浸湿，我有些脱力，一屁股坐到地上，看粼粼河水。我也想亲眼见识不确定之物终点站的面貌，下次要和他们约定，就逛逛而已，分头行动，不暴露彼此相识应该问题不大。

　　一条鱼跃出水面，被长脖子秃头鸟叼走。我想起艾斯和萨博关于我可能吃了恶魔果实的猜测，他们最终没有把我扔进海里，因为我提起一个人在森林中迷路的时候，曾下河洗澡，那条河与大海相汇。水流不急的情况下，我能泡好一会。

　　我爬着靠近岸边，看水中的自己，栗色头发长了些，盖过耳朵，皮肤依旧苍白，脸上肉肉的，普通小孩的模样，并无特殊。一条小鱼从我面前游过。由于不饿不渴，我还未进食过，这张嘴似乎只为交流而存在。

　　昨天大家一起修行时，路飞站在树桩上，耍赖非要大家承认他长高了一个胳膊那么多，还是艾斯站在大石头上，说自己长高了一个路飞那么多，才瘪嘴消停。

　　这事让我产生了想吃东西的冲动。路飞每天能吃下的食物像小山坡，他总会长高的，我没他强就算了，不能连身高也被压制，会被顺理成章地认为是年纪最小的。

　　越琢磨越有道理，我得奋起，从今天开始，我要吃东西。

　　决定后我脱掉草鞋，卷起裤管下河捕鱼。河里的鱼很多，大的小的都有，之前艾斯他们就是在这抓了带回达旦基地的，应该不难。

　　一个小时过去，我的手脚被水泡得皱巴巴。加油，坚持就是胜利。又过去两个小时，明明视线所及有好几尾，但就是连碰都碰不到。

　　我站直身子，捶捶肩膀和腰，食物也不只肉类，萨博说过，不吃蔬菜水果会生病，还常常以此逼迫路飞和艾斯。我上岸穿好草鞋，往山林走，换个目标。

　　我在山林里寻找，这里植物品种繁杂，我只认识几类可做调味的香草，其它的无法分辨是否可食。以前都没意识到野林觅食原来这么麻烦，有点苦恼。

　　要不抢吧？好歹未来要成为那三人的同伙，预习抢点吃的应该不过分，我盯着眼前用头拱一颗大草莓的呆萌乌龟思量，毕竟被动物喜爱的果实相对安全。

　　“相信我，我将心怀感激，好好享用。”我双手合十朝乌龟鞠躬，捡起大草莓迅速向后跑。据我所知，干完坏事就该逃离现场。

　　“呼呼呼！”我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喘气，从旁边草丛摘下几片大叶子，遮住下半边脸回头观察，很好，没有追兵，我松了口气，第一次抢劫很顺利。

　　把叶子插在后衣领做遮掩，我端详这颗大草莓，选择它还有一部分是因为曾经看蜘蛛吃过。

　　“你最喜欢吃什么？”在被控诉不了解它之后，我知错就改，主动询问。

　　“西瓜。”它正啃着一个巨大的红色果实，发出“咔咔咔”的绞碎声。

　　“是你吃的这个吗？”

　　“不，这是草莓。”蜘蛛的舌头舔过细牙，滴下几滴毒液。

　　“好吃吗？”

　　“哪个？”

　　“草莓。”我站在树下抬头望，有些好奇，草莓汁水丰富，蜘蛛每咬一口都会溅出红色液体。

　　“不错，酸酸甜甜。”它满足地用脚踩蜘蛛网，“但西瓜最好吃。”

　　酸酸甜甜是什么味道，这颗也会酸酸甜甜吗？我看着手里的果实想，虽然我能从它的外形一眼就认定是颗草莓，但它的颜色又是这么不同，像大海一样的深蓝色，还浮着螺旋纹路。

　　我捧着它犹豫了一会儿。我想吃东西，但不确定这是否会产生伤害，所以昨天路飞他们吃烤肉时才忍住没开口。

　　又一转念，周围没有清楚我状况的人，不尝试便无从知晓，再说抢都抢到手了，就一小口应该无大碍，顶多拉肚子生场病。心一横，啃了一口。

　　“好难吃！”我皱着眉头，紧捂嘴巴，绝对不是蜘蛛形容的酸酸甜甜，味道太诡异了。我嚼都没有强迫自己吞进去后，实在下不了嘴吃第二口。难道是蜘蛛作弄我？不至于，或者我的味觉与它不同？我把剩下的部分扔掉，找别的试试吧。

　　却发现起不了身——我膝盖以下的部分溶化了，刚刚坐着时没发觉，原本该是我身体的地方只剩下一摊水，水慢慢地渗入土地，留下一片泥泞。

　　一阵恐慌从心底冒起，我连颤抖都做不到了，只是僵硬地不知所措地望着我的膝盖，这是怎么回事？这样下去会死掉的，连手臂也开始淌水了，一股一股，不断溶化，却不疼痛，反而有种力量在体内冲撞。

　　谁都好，快来个什么人。“蜘蛛，艾斯，萨博，路飞。”我哽咽地叫着所识之人，害怕招来野兽，把声音压得很低，“达旦，马古拉，多古拉。”

　　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哭泣，虽然胆小懦弱，但我不轻易流泪。我此刻哭得气息不顺畅，开始打嗝，鼻涕也流出来了，有点恶心，便伸手拿插在后衣领的叶子擦擦脸，擦着擦着反倒平静下来。

　　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我或许会就这样离世。今天是晴天，阳光温和，我闭上眼背靠大树听风吹过的声音，树木，花草，动物，昆虫。如果死掉，会有什么人为我难过吗？我和这个世界的连接在哪里？

　　“喂，你还好吧？”是艾斯，我睁眼便看到他迎面向我走来，“坐在这里干嘛？不是在修行吗？”

　　为什么他这么淡定？我都要溶化了，我低头，咦？！完好无损，无论是脚还是手。

　　“究竟怎么了？”艾斯把手里的水管搭在肩上，“你这样偷懒可赶不上路飞。”

　　幻觉吗？难道那颗果实有毒，也对，毕竟是蜘蛛喜欢吃的东西。

　　“你倒是说话。”艾斯见我一直不回应，蹲下身与我平视，“傻了吗？”

　　我朝他咧嘴一笑，劫后余生，心情舒畅。

　　他愣了愣，红着脸猛地敲我脑袋，“白痴!”

　　“以后叫我名字吧。”我捂着头顶，手劲真大。

　　“哈？”

　　“叫可落。”我坚持。

　　“莫名其妙。”艾斯把背着的袋子解下，放到地上打开，里面是他今天抢到的宝藏，他翻出一把匕首，递给我，“给你当武器，可落。”

　　“哇！”我接过匕首，通身银色，拔出鞘，刀刃锋利，削铁如泥，比划了两下，很趁手，“太棒了！”

　　“快点起来，得去和萨博路飞汇合。”他重新把袋子背好，起身催促，然后又笑了，“今天要干一件大事。”

　　“什么？”

　　“去了就知道。”他保持神秘。

　　“我站不起来，腿软。”

　　“哈？”

　　“被吓的。”

　　“事真多。”他伸手抓住我的手，一把把我拉起，“每天奇奇怪怪的。”

　　我们三人看艾斯从一个草丛中找出来一瓶酒和四个酒碗，豪迈地放到树桩上。

　　“从达旦那里偷出来的吗？”路飞坐在地上掰脚趾头。

　　“少啰嗦！”艾斯把碗摆好，往里面倒酒，“这是结义酒，喝下这个我们就是兄弟！”

　　“兄弟？！”路飞顿时兴奋，把头趴在树桩上看艾斯斟酒。

　　萨博也很开心，见我一脸迷惑，耐心解释，“喝了结义酒就代表我们一生一世是兄弟，无论未来走到哪，无论是否在一起，我们之间的兄弟羁绊都不会断！”

　　一生一世？羁绊？

　　艾斯率先端起一碗，路飞和萨博也各自端起一碗，他们都看着我，笑得纯洁灿烂。

　　我觉得自己好幸运，刚找不到与这个世界的连接时，就有人说要当我一生一世的兄弟，要与我结一生一世的羁绊。

　　“干！”四人举杯，这是我们四人的归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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