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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厚实严密的特质金属门在眼前缓缓打开可容二人进入的窄缝，地底潮湿的风扑面而来。陆小路黑袍翻飞，金色、猫眼将面前的空间从上至下横扫一遍，在隐秘机动第四小分队队长带领下向深处走去。
大门在身后合拢，发出沉重的响声，瞬间隔绝了外部光线。
旋转向下的阶梯，墙面是成对的白色灯笼，光晕昏黄。
隐秘机动刑讯大牢。
第一次来这个地方，陆小路不太喜欢这里阴森冰冷的氛围。
毕竟刑讯大牢所暗喻的血腥，比蛆虫之巢还来得惊人。
蛆虫尽管失去自由，尚且有苟活的权利；而被丢入刑讯大牢的人，至今没有一个能够完好无缺地走出来。
夜一和浦原的处罚决定已经下达，浦原喜助除名流放，永远不得进入尸魂界，夜一由于四枫院前任当家的身份，受到的处罚稍轻。不过估计她不会太介意，若真介意，便不会不顾一切营救浦原。
多么让人头疼的一件事，莫非是过去多行不义遭现世报？
在到达刑讯室之前，陆小路被霉味熏得连连喷嚏，不由腹诽。
关于浦原喜助的罪名，高层讳莫如深，对外宣称的理由多少有些牵强。而在隐秘机动收到的绝密文件中，“研究终极禁术并造成多位队长副队长级别牺牲”才是四十六局陈列的罪状，当然陆小路深信里面还有名堂。
今天的任务是提审与浦原喜助关联密切的技术开发局管理人员，找出有关“打破死神与虚之界限创造新生力量”的研究资料并按程度予以永久封印、销毁。
最初得知浦原究竟搞了什么鬼研究，她颇有些吃惊。都说一半的科学家是疯子，依她看浦原这家伙不是疯了一点半点，打破两种力量的极限无论在哪里都会引起当权者的忌惮，他不想在尸魂界混了么……唔，不过她也并不会觉得祸根长在浦原身上。
想想看如果死神真能实现虚化也未必不是好事，如果哪天虚圈里那些破面攻打，一般的死神根本无力招架。
——科学本身没有对错，关键是看人类，哦不，死类……咳咳，如何运用它。
陆小路打开手里的名册，指着第一页第一行第一个名字：“其他的先不必管，把这个人带来。他可是重点‘审问’对象哟。”
隐秘机动的办事效率一向很快，她还没来得及喝完半杯茶，一副铁架子就被推了进来。
架子上绑着一个蓝发男人。男人的头无力地垂在胸前，身上有纵横交错的伤口，有的已经结痂，有的还在流血，令人触目惊心。
陆小路皱起眉头。
她不记得自己之前有下过任何刑讯的命令。
朝分管队长勾勾手指，露出一个善良无比的微笑：“从夜一出走到我正式接管隐秘机动这段时间，似乎有人很自觉地跑来代我‘行使’职权嘛？用这么‘热情’的方式招待重要证人，隐秘机动真是与人为善待客有道，啊？”
分管队长头皮一阵发麻：“真一大人……是四十六局……”
“嘛……我没有责怪的意思，不必紧张。”陆小路笑呵呵地拍着他的肩：“不过咱做工作要多注意方式方法，不能让人觉得隐秘机动没轻重只会做杀猪匠的活儿，你说呢？”
杀猪匠……算起来刑讯分队干的活儿还真跟杀猪匠差不多，抽鞭子撒盐巴烫人皮浇凉水……分管队长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可是不这样做，他什么也不说。我们已经尽量避免用重刑了，他只受一些皮外伤而已。”分队队长郁闷地说。他可一点也不喜欢这份工作，过去夜一还在时，刑讯分队一向不受待见。成天抽人一点意思都没有，枯燥乏味还招人记恨，升职遥遥无望……
“别摆出这副‘我工资不高孩子不少压力很大’的苦情表情嘛真田小队长。刑讯这项工作虽然跟血腥脱不了干系，但是你可以改变一下思路。”陆小路清清嗓子。长在现代社会，她不喜欢刑讯这种东西，太不人道。
真田小队长露出一个痴呆的表情：改变思路？刑讯就是刑讯，还能怎么改思路？
“你想想看。杀猪要怎么杀才最省力？”见对方没有反应，陆小路接着循循善诱：“一群人追着猪跑拿绳子套，那是最费力的方式了。你说，如果咱在猪前面放个食槽，把猪饲料和安眠药混在一起……”
真田小队长一拍脑门：“哦，这是个好办法！下次就把吐真剂混在猪饲料里给他吃！”
陆小路刚想指出她说的不是架在旁边的倒霉男人，旁边就响起恼怒的抗议。
“哈……哈……你说谁是猪？”蓝毛男子勉强抬起半张脸，透过凌乱的发丝，能够看到他脸上的血迹。
陆小路咧嘴笑笑，冲他举起茶杯：“哟，号称能够创造未来世纪的大科学家涅先生醒了？要不要来一杯？”
涅茧利的神智逐渐恢复清明。看清面前这个女人是谁后，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看来自己安全了。
陆小路歪坐在椅子上抖开花名册：“涅茧利，技术开发局骨干成员，前十二番队三席，身高是……”
“不用念那些东西了。我全说。”涅微微喘息着。几日未进水米，又遭到毒打，他已经快要虚脱，总算等来了这个女人。
哼，该死的浦原居然把烂摊子丢给自己，还说什么“我走了你就是老大”，要不是他命硬早就死得连灰都不剩了。
陆小路一时间瞪大了眼睛：就这么就服软了？我连用王八之气震慑围观者的机会都没有？
随后她稳了稳情绪，大袖一挥，示意众人退出刑讯室，留下自己与涅茧利两人“深情对望”。
“……给我水。”涅茧利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陆小路友好地拎着茶壶送到他嘴边，眼睛不住地往他脸上身上瞄。想不到这家伙长得挺人模狗样的么，平时老拿个怪面具吓人。
“涅君啊，我见过嫌自己长相不好往胸膛鼻梁里头塞东西的，还真没见过嫌自己长得太好往脸上盖东西的。还有你这嗓音是怎么回事儿？美好的青年怎么会有这种变态金属音？”
涅用金色眼睛瞥了她一眼：“那种东西对我没什么意义。”
陆小路放下茶壶：“也对，你是科学家。好了说吧，浦原那家伙都干了些什么，资料藏在哪儿？我不为难你，你懂的。”
“哼……你放心，我比浦原更懂得什么叫自保。”
崩玉的事情自己也算掺和过，当然不能让四十六局知道，不过要指望四枫院真一救自己出去，还是得适当透露一些。不然大家都不好交差。
……
…………
“当啷。”
茶壶在地上摔得粉碎，陆小路伸出手习惯性地想要抓涅茧利的领子，无奈对方上身没穿衣服，只好掐住他的脖子，脸上轻松的表情已全被冷峻取代：“你是说有人进行虚化实验？是真的？”
涅茧利不疾不徐地点点头。
“西园寺辰那次也是？”
“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涅的嗓音依旧冷锐。
“……谁干的？”陆小路的脸似乎有些扭曲了，掐着他脖子的手加重了力度。
“不——知道。能透露的都告诉你了。我不会知道得更多。”
陆小路猛然放开右手，在刑讯室中来回走了好几次，突然停下焦躁的行为，噙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凑近。
涅茧利不禁往后靠了靠：“你想做什么？”
陆小路笑得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现在十二番队和技术开发局群龙无首，涅大科学家这次放出去估计是要平步青云了吧。那出去以后帮我查查搞鬼的人是谁，如何？”
涅茧利冷笑一声：“休想。”笑话，能把净灵廷搅得差点瘫痪还顺利栽赃给浦原的家伙，他可不愿意去招惹。
陆小路捏着自己的下巴：“是么……”然后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只相机，迅速打开镜头盖：“涅桑，虽然表面上看你确实会得到提拔，但是如果得不到一定支持和帮忙，你也只能继续代理局长而已。嘛，我会全力助你当上十二番队队长和技术开发局长的，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要有一些契约。”
涅茧利顿生不妙预感，似乎明白这个变态女人想做什么了。
相机一阵狂拍，随后吐出几张照片。陆小路捏着照片一角笑眯眯地甩了甩：“不跟我好好合作的话，就把你风华绝代的半•裸•照片送给女协哟……来吧涅桑，让我们一起迈向美好明天！”
涅茧利忍不住破口大骂：“你这个卑鄙小人！混蛋！”
陆小路把手一摊：“不不不，我只是个备用的、随时都有可能被和谐的老•二罢了。”
等我出去一定会研制一个特制的加强版面具和身体……涅茧利瞪着她愤恨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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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好久没更新了。
大家，我回来了！
这章杯具了涅……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想杯具他。
其实变态都是被逼的……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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