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平行世界的陶德

　　艾尔在韦恩塔的一处滴水兽那里找到了杰森，杰森已经连续几个小时没有出现也没在通讯里说话了，这让艾尔没办法不担心。她能够轻易地查到他们任何一个人的位置，但她几乎不需要去看就能知道在哪去找杰森。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过去拥抱杰森，而是默默走过去和他背靠着背坐下。通常，无论发生了什么，她总是会第一时间照顾到杰森的情绪，可这一次，就连她自己也说不上有多好。

　　杰森感觉到有人过来，背上传来带着体温的触感，他不需要去猜就知道是谁。

　　“你知道吗？他跟那个恶棍说他不想伤害他。”杰森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我在耳机里听得一清二楚，他真的那么说了。”

　　“他甚至还说：‘我们可以联手合作，我能让你重归正途，你不需要再铤而走险了，也不需要孤单一人。’”杰森的声音开始逐渐带上一些颤抖，“他说：‘我们没必要互相残杀。’”

　　“你能相信吗？！但是，见鬼！他真的那么说了！”艾尔即使背对着杰森也能从他颤抖着的身体感受到他此时压抑不住的情绪。

　　“我尊敬他的大度，他的宽容，他的高尚，真的！他就是那么一个完美的人！”

　　“但他怎么能——他怎么能对一个伤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的恶棍说出那样的话？！尤其是在他——对芭芭拉和戈登局长做出那样的事之后？！”

　　杰森声音颤抖着喊出那句话，他听上去既愤怒又悲伤。

　　艾尔并没有马上说点什么，气氛又回归宁静，只留下杰森不均匀的呼吸声。

　　又过了一会儿，他才又开口，声音听上去平静了一些：“他让我们不要插手这件事，但是你看又是怎么做的呢？我真的不明白，真的。”

　　“你知道吗？有的时候我觉得他谁也不爱，如果非要说的话，我甚至会认为他唯一爱的人就是小丑。”

　　杰森把自己缩成一团，把头埋在膝盖中间，用手臂把自己圈起来，就好像这样就不会有什么能够伤害到他了一样。

　　“我本可以让他付出代价的。”但这毫无作用，即使布鲁斯不阻止他那么做，一切也无事于补，这既不能治好芭芭拉，更不能弥补他们心理上受到的伤害。

　　艾尔终于决定说点什么，她掀起杰森的披风，从背后抱住了他。

　　“我们仍旧可以做点什么。”她说，她最后也只是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她没法说什么让杰森不要难过，或是没关系，不是你的错之类的话。

　　她想告诉杰森，告诉他自己和他一样愤怒，芭芭拉是她的朋友，如果可以她一样想要让那个家伙付出代价，但她最后只是说：“我会做点什么的——去弥补，我会的。”

　　“我向你保证！”她说。

　　艾尔从来就是一个遇到问题就会想办法去解决它的人，而要是她下定决心要做的事就没有人能够阻止她。

　　你说那些伤害无法治愈，但哪怕只是一点点，只能让情况好上那么一点点，她都不会放弃，她必须做点儿什么。

　　芭芭拉是她的朋友，甚至可以算得上她第一个同辈的同性朋友，她没法不为了她愤怒，悲伤，但比起那个小丑，她更关心该怎么弥补芭芭拉受到的伤害。

　　她得去见芭芭拉。

　　芭芭拉拒绝与蝙蝠家的任何一个人见面，哪怕是迪克，她不是因此记恨上了蝙蝠侠，只是你没法指责一个在经历了那可怕的一切之后的普通女孩儿无法从阴影中走出来并想要逃避这一切的心情。

　　戈登局长也是一样的，在他见到迪克带着艾尔出现在他家门口的时候，他脸上看不到什么好的表情。

　　如果是蝙蝠侠的话，可能会更糟，艾尔知道这一点，所以她叫上了迪克。

　　“我知道你们是她的朋友，但我恐怕她现在不想见任何人。”尤其是某些人，戈登局长叹了口气，他看了看迪克，在心里补充道。

　　但是艾尔用那种认真的眼神告诉他：“我或许有办法能够让芭芭拉站起来，无论如何，请您让我和她见一面。”

　　戈登局长有那么一瞬间眼里又重新燃起了光芒，但很快又暗了下去，不是他不相信她，只是，他们已经遭遇了太多打击，谁知道又一次的失望会不会让他们跌落更深的深渊呢？

　　“我会在这里等到你愿意让我见她。”

　　戈登局长叹了一口气，还是让艾尔进了家门：“但我不保证她一定能见你。”

　　艾尔向戈登局长深深鞠了一躬，走到芭芭拉的房间门口，这个房间她来过很多次，通常她们会一起躲在里面，但现在这扇门对她紧闭着。

　　艾尔请求戈登和迪克先离开，自己敲了敲门：“芭芭拉？你在里面吗？是我。”

　　“你想谈谈吗？我让他们都走开了，现在只有我。”

　　艾尔安静地等了一会儿，她听到里面传来了动静，芭芭拉推着轮椅给她开了门。

　　艾尔跟着她进了房间，随手关上了房门，芭芭拉拉着她的手把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拥抱了一会儿才放开。

　　“谢谢你来看我，艾尔。”芭芭拉说，“没事的，我马上就能想开啦。让你们担心了真的不好意思。”

　　她那么说着，可是艾尔知道没那么容易，芭芭拉的表情也说明了这回事，她不怎么会安慰人，但她直到现在芭芭拉或许只是需要人听她说话。

　　“我会好起来的，艾尔。”她目光有些涣散，又好像开玩笑又好像认真地说，“其实你已经很不错了，艾尔。会许你愿意接替我做蝙蝠女孩儿？这样你和杰森就都成为我和迪克之后的二代啦，我也和迪克一样变成‘前任’了呢......”

　　她好像笑了，但她无非是试图用这种方法走出阴影，她是个坚强的女孩，即使没有别人的帮助，她也能自己走出来的。

　　但这不会成为艾尔不去做点什么的理由，艾尔打断了她像是自言自语的话，说：“不，你没有必要这样做。”

　　“你还是可以做你的蝙蝠女孩，如果你愿意的话。”艾尔走到芭芭拉面前，双手放在她的肩上迫使对方不得不正视着她，“听我说，芭芭拉。只要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只要你愿意，我就能想办法让你重新站起来。”

　　“你还是会像正常人一样健康，到时候无论是你想要奔跑，跳跃，还是做回蝙蝠女孩都没有人可以阻止你！只要你给我这个帮助你的机会！”

　　芭芭拉睁大了眼睛，她怔怔地看着艾尔那双坚定的眼睛，过了一会儿她的眼睛亮了起来：“你说什么？真的？”

　　“真的，你见我什么时候说过的事情没有做到吗？”为了让芭芭拉相信她并重拾希望，也为了逼自己必须做到，艾尔那么说道。

　　“当然！我有什么理由去拒绝？哪怕只有一点希望，我也愿意试一试。”芭芭拉看上去已经不那么难过了，她甚至激动地支起身体，差一点撞到她面前艾尔的鼻子。

　　“这才是我的好姐妹。”艾尔也笑了，她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只要杀不死我们，就永远不要放弃希望。我会永远站在你身边的。”

　　芭芭拉又给了她一个拥抱，这一次比上一次更加有力，她拥抱着她说：“谢谢你，真的。”无论你是不是真的能做到。

　　“我们都在乎你，真的。无论是我还是迪克，杰森也担心你，他为你自责。但我猜你知道这一切。”

　　芭芭拉放开了艾尔，她现在虽然还是不能完全放下，但明显心情已经好了很多，她拍了一下艾尔的额头，半开玩笑地说：“天呐，艾尔！别告诉我你是为了杰森才这么做的。”

　　“当然不是！”艾尔叫了起来，“额，好吧，这也是原因的一部分，我不能骗你。但主要是我是你的朋友，我关心你并希望你能好起来，我希望自己能够帮到你——我们都那么希望。”

　　“嘿！”芭芭拉最后做出生气的样子把她赶了出去。

　　不过虽然有了希望，但她最后也没见迪克一面。

　　艾尔和迪克走后，戈登问她：“你真的相信那孩子能够做到吗？”

　　芭芭拉看着她看上去比以前更加苍老的父亲，张开手要了一个拥抱，或许现在能够给这个男人一点儿安慰的只有自己了。

　　“你要是了解她的话，你会相信的，爸爸。”她说，“就像她说的那样，所有她说过她要做的事情她最后都做到了。”所以给她一点儿信心，她说不定就能给她带来奇迹。

　　艾尔说她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让杰森放下自责的心结，原本心里愤怒的芭芭拉要是知道这个，她大概会嘲讽地一笑了之，明明受到伤害的是她，你又难过什么？自责？请问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可是在其他人关注如何处理小丑，或者是关心她的状态的时候，只有艾尔真的会去想办法解决问题。

　　这不是说其他人的关心就错了或是不重要，但艾尔知道她真正需要什么，并且即使成功的几率微乎其微，她也愿意去做。你说她不完全是为了你，她为了杰森也为了她自己，甚至可能还为了迪克，但这重要吗？重要的是她愿意这么做。这并不容易，即使她很聪明也一样。

　　“更何况——

　　当你知道只要有那么一个人愿意付出努力让你好起来的时候，你又有什么理由去放弃希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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