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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魂一夜瓷娘榻
我接过帕子,却状似无意,擦过他的手指。
他的手也长得很好看,白净,修长,是养尊处优的结果。
男人的手好看,做那事时也能添几分情趣。
我便想,这样的人,用这样的手,如果为我……
看我走了神,他出声道:“既已物归原主,本王就告辞了。”
他转身欲走。
被我叫住:“且慢。”
他转过来,等我的下文。
我用帕子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王爷可还记得昨日是怎么拿到这帕子的?”
在他不解的目光中,我丹唇轻启:“王爷在街上撞到我。还借着酒醉占我的便宜,把人家从上到下都摸遍了,最后夺走了我的帕子,说要留个纪念……”
看他脸色越来越不对劲,我才停住胡编乱造。
他头疼的揉了揉鬓间,诚恳道:“本王平日不是这般,兴许喝醉了酒,一时失足,轻薄谢姑娘的事,实在对不住。”
我娇嗔他:“好啦,骗你的,傻子才当真。”
他噎住。
我便施施然起身,走进了内堂。
“回去吧,赵傻子。”
烟花之地待久了,欲擒故纵的招式,我比谁都拿捏的好。
今日且布了饵,钓他一钓,待他完全信赖时,我再收饵。
我料想之外的人,是他的妾侍。
完全没有考虑到,他这个年龄的男人,该有的女人,其实也不少。
不说朝中贵族联姻,单是教他床事的丫头,应该也有几个。
他有个侧妃,是当朝宰相的次女。
名唤楚意,悍名在外,十分善妒。
不知是何人嘴碎把我勾引他的消息捅到了楚侧妃那里。
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还敢勾引她的夫君,登时令她十分恼火。
她便浩浩荡荡带了十来个丫鬟婆子,进了玉奴馆便砸,看见人便打。
喊着:“谢瓷呢?这个贱女人在哪?让她来见我?敢勾引人家夫君不敢认是不是?”
毕竟是我一人所为,怎好连累了整个玉奴馆,让妈妈难做。
我从屋中走出,站定在她面前:“我就是谢瓷。”
话音刚落,一个凌厉的巴掌便迎来。
楚意应当是恨极了我,这巴掌用了十成的力,几乎将我打蒙。
我也不曾料到,赵墨白那般温润的男子,家中会有这么凶的一只母老虎。
她二话不说吩咐下人:“给我扒了她的衣服,脸划花,丢到大街上去,让大家都看一看,勾引我楚意的男人是什么下场。”
下人丫鬟纷纷凑上前来,就要扒我的衣服。
怜儿拼命护着我,奈何一人不敌众手。
我的外衣被扒下来,我还紧紧护着亵衣。
倘若今日真叫楚意带来的人给扒了个干净,我以后,也不要在锦官城混下去了。
就在这时,传来一个熟悉的男人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
这是他第二次救我。
丫鬟婆子的手还停在我衣服上,看看楚意,再看看赵墨白。
这也是我第一次记看见他生气,他脸色铁青,冷冷道:“还不退下?本王说的话都不做数了吗?在王府里,谁是你们的主子?”
丫鬟婆子吓得一瑟缩,从我身旁退下,退回到楚意身后。
楚意咬着牙,想卖个惨:“王爷……”
赵墨白看也不看她,走到我身边,脱下外衣盖在我身上。
将我打横抱起。
这是第二次,他救我于狼狈之中,为我可怜露骨的低贱加上枷锁。
抱我回房,他才低声道:“是本王的错。”
这样一个大好的机会,我不利用,便不是我了。
我当即挤下两滴泪来。
我一向知道,女人的软弱和眼泪,是击中男人柔情的必杀技。
这落泪也十分有讲究。
不要大雨滂沱,也不要打雷无雨,恰恰梨花带雨。
万千娇媚,尽在其中。
看见我落泪,他一时也有些慌了神,伸出指腹来为我擦拭。
“别哭了,本王会为你讨个公道。”
其实我需要他为我讨什么公道呢?
楚意说得没错,我确实是个贱女人,下贱至极。
勾引了人家的夫君,不过是没有勾引到手。
但我利用了她的强势,衬托我的娇弱。
让我处在了弱者的地位上,让男人怜惜我。
这是她想不到的地方。
不知自己的正义出征,其实是为我做了嫁衣。
这夜赵墨白没有走,他和我共躺一榻,却什么也没有做。
他只是哄着我睡觉,像哄女儿那般。
我想起他那个年仅十岁的儿子。
便想他在家中,应当是个好父亲。
尽管没有什么实质的皮肉关系,也足够流言艳色传得满城风雨。
赵墨白在玉奴馆和谢瓷春风一度。
回到府中又禁足了一向受宠的楚侧妃。
世人都说,不日谢瓷这个出身风尘的女子,也许会嫁给锦王做妾。
我开始称病避免接客。
尽管知道自己本来就不干净,可是喜欢上他后,便希望此后为他守节。
姑娘做到我这份上,几乎是一个人顶起了玉奴馆半边天的收入,妈妈多数时候,也会依着我。
只是长此以往,不是个好法子。
我须得加快行动,让他为我动心。
几日后,我打听到,锦王府将有一场宴会,是为小公子做寿。
我从自己首饰盒中挑了几件值钱的物件,买通了王府的守卫。
悄悄混进了献艺人群里。
我替了原本在中间跳舞的女子,为自己勾勒出极妖艳的妆容。
这世间的男子,纵是再出尘,也不可能无欲。
出家的和尚守着清规戒律,夜深人静时,便不会想女人了么?
男人欲望的纾解,要靠女人的万种风情。
天地生万物阴阳,生各人男女,不就是要我们相互依附,相互排解。
我在眉间细细勾出一朵妖冶的花钿,换上大红色的裙装。
香肩半露,更引人遐想。
管弦丝竹之乐靡靡传出,我在四周衬托中袅袅出场。
我听见四下抽气的声音,便知道自己成功了一半。
我从一个无名之卒成为艳名远播的花魁,和我这张貌美如花的脸脱不开关系。
连鸨母也会说,她若是男人,看见我这张脸,身子也得酥了半分,那处也得硬如玄铁。
我长了一张,让男人看见,便想纳入羽翼之下的脸。
我使尽毕生解数,在这夜倾洒我的风情。
抬眸看去,上座的赵墨白握着一只银酒杯,指腹轻轻摩挲。
他不动声色看着我,看不出在想什么。
但我自他的眼中,看出了渴望和情∣欲。
浓得化不开的情∣欲。
从前有人编歌谣说:销魂一夜瓷娘榻,浪子不换万户侯。
世人都说赵墨白不好女色,我偏不信,他逃得开我的风月局。
一曲舞毕,四周皆散。
我却在众目之下,倒了一杯酒,摇摇晃晃跌在赵墨白怀中。
他没有迎接我,也没有推开我。
只是看着我喝下杯中半杯酒,再握着我的手,将剩下半杯尽数饮尽。
饵上钩了。
宴席过半,赵墨白便借口酒醉,抱我回了房。
他的屋内也和他的人一样,充满了檀香。
布置的井井有条,偏向于老成,和他的年龄倒相符。
他把我放在榻上,覆身上来,却仍然与我保持不近不远的距离。
他用高挺的鼻梁和额头亲昵蹭着我,喝过酒的声音略微有些喑哑。
“小瓷。”他低低的唤声性感极了,“可以吗?”
我低垂着眼,把玩着他的玉带。
“嗯。”细若蚊吟的应和。
得到肯定的回答,他不再支撑着身体,而是与我严缝合一。
他的重量多半压制在我的上身。
我的娇弱与他的凶悍,泾渭已不分明。
他忍不住摩挲、试探。
我甚至能感到温度高灼,和经脉跳动。
他为我解衣,直到我们眼里只有彼此,像剥开了的蜜桃。
娇嫩欲滴,汁水四溢。
他一双桃花眼迷离,盯着在他身下烟视媚行的我。
他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声音也透露着喑哑。
“小瓷,你是我的。”
他低首吻在我唇上。
他的吻和他的人不一样,是有侵略性,有野心的。
我努力去回应他,带着呜咽声、喘息声。
夏夜屋外偶尔有隐约蝉鸣,更多是我和他的情难自禁。
好像置身于水下,渴求有人能带我攀出水面。
他汗涔涔滴落在了我胸前,和我的,水乳交融。
墨白,你也是我的。
锦王赵墨白成了我的入幕之宾。
他来找我的频率很高,几乎是夜夜留宿。
他也很舍得为我花钱,替我买金银首饰,绫罗绸缎。
兴致高了甚至会奖赏整个玉奴馆。
鸨母收到他的暗示,除了他,再不为我接其他客人。
赵墨白好似初开了荤,怎么也要不够似的。
简直不似外人所说,锦王爷不好女色。
他床事次数很多,在床上也很威猛。
比我经历过的任何一个男人,都要让我感到满足。
他每次辛苦耕耘的模样,都让我想笑,是不是他府里的侧妃侍妾,都满足不了他。
我有一次问起他,他把我抱在怀里。
手不安分的到处摸着:“还不是小瓷你,把我的魂都勾没了。”
我捶他胸口:“讨厌,把我说得和女妖精似的。”
他抓住我的手,吻落在我发顶:“难道你不是吗?”
我躲开他,笑得风流而魅惑:“那你不就是天天和一个女妖精同床共枕?”
他微微眯眼,抱我在床榻上:“我现在就想和这个女妖精同床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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