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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白瑶
进入太虚幻境,扑面而来的是耸入云端的山尖,重重叠叠,险峻峭拔。
众人纷纷择峰而落。
还未站稳,心急的人已经开始互相厮杀。法器哐当声响作一片,斗法的灵光缭乱缠绕。
紫景烈拉着毒花并不向山尖落,反而径直往山下的深谷飞去。
这山谷着实深不见底,烈风呼呼,山雾分流,他们飞了好一会儿才落地。
谷底暗如黑夜,遍地是灵花异草,闪着隐隐的彩光,是以,脚下倒也有些模糊的视线。
毒花被一朵奇异的灵花吸引了过去,她俯身细细地看,见花叶上似有蜜蜂大小的精灵在跳舞,便兴奋滴想拉紫景烈一起来看,谁知她猛一起身却撞到了紫景烈。
昏暗中,他定定看着毒花,然后一把将她楼在了怀中,用两臂紧紧裹着。
毒花吓得不轻,挣扎着想要推开他,“你……你这是在作甚!外面那么多人在看呢!”
“此处昏暗,他们看不见。”紫景烈在毒花耳边吹着气说,弄得她耳朵痒痒的,忍不住缩起了脖子。
“不是告诉过你老身有毒么?”毒花使劲推搡他。
“我不怕。”紫景烈越楼越紧,顺便将自己的脸往她脖子深处揉。
“你……为何总喜欢对老身动手动脚?”怕外面的人看见,毒花不敢有大动作,所以挣扎得有些累了。
“傻瓜,你不明白吗?本殿下喜欢你。”他柔声道,声音让毒花听得周身有些酥麻,很奇异的感觉。
“青川、岁度俱都喜欢老身,未曾对老身如此搂抱。”毒花推不动他,索性松了手,将脸靠在他胸口歇息。
“本殿下与他们不同。”
“哪里不同?”
“我的喜欢是爱,他们的喜欢只是喜欢。”紫景烈的声音有些发烫,毒花的耳根子瞬间热了起来。
爱?是孟婆曾经有过的那种爱吗?可他们才认识不久,哪能说爱就爱?何况,自己比紫景烈不知大了多少万岁,这……这也太不相宜了。
毒花瞬间警惕了起来。
孟婆说那种男女之爱最伤人,男子引诱女子爱上他之后,就会无情抛弃她,让她永远溺在痛苦中不得解脱。
如若孟婆说的不是真的,那为何人间话本子里处处皆是负心汉抛弃有情妻?那日夜操劳,人老色衰后被抛弃的氓之妻,那怒沉百宝箱的杜十娘,那状告驸马爷的秦香莲………一幕幕,总有演不完的悲情女子负心汉。
毒花正心海翻腾,紫景烈突然伸出一只手托起她的下巴,眼看着嘴唇就要落在她的唇齿之上,毒花猛地惊醒,大叫道:“不可以!老身有毒!”说着便猛地推开了紫景烈。
由于太过慌乱,毒花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紫景烈显然没有想到毒花会推开他,他愣了一瞬后,俯身上前拉她起来,眼神别有深意地看着毒花道:“在这里你没毒。”
没毒?怎么可能?毒花不信。
紫景烈正欲重新将她拥入怀抱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紫景烈立即拉着毒花隐在了一棵大树后。
“不可能找不到啊,我明明看见他们往这个方向飞了。”一个娇滴滴的女声。
“姐,咱们能不能不要总跟着那个目中无人的家伙?”一个少年的声音。
“白麒,不许你这么说他!”少女气恼道。
白麒?莫非是妖界的小王子?那这少女便是妖界的公主白瑶咯。这两人口中目中无人的家伙必是自己身边这位紫兄无疑了。毒花用胳膊捅捅身边的人,压低了声音道:“你家小舅子在骂你。”
“小舅子?”身边人挑眉。
“凡间话本子里说,妻子的弟弟是为小舅子,白瑶的——”。
毒花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人用双唇堵住了嘴巴。毒花是剧毒彼岸花,那一刻她吓得心惊胆战,机敏地紧闭牙关,没有让嘴内的汁液蔓延到对岸。
见毒花憋的满脸通红,紫景烈的唇这才缓缓离开。
毒花一边大口大口地吸气,一边急急地暗中端详紫景烈的俊脸,检查他有没有中毒。若中了彼岸花毒,脸皮上都会现出一朵墨色彼岸花。中毒越深花开越大,颜色越黑,待黑色蔓延至全脸,那边无回天之力了。
彼岸花毒的解药至今尚未研究出来。冥府里的老鬼将毒花当成实验对象已经很多年,每隔几万年就会从她身体里抽取一些血液去研究,但最后解药都没有研究出来,反倒让他制成了很多致命的毒药。于是毒花就成了他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毒源。
此时,紫景烈也许只知道自己是毒花,却不知她是彼岸花,他这人虽然有点令人讨厌,但毒花并不希望他死,甚至——很怕他死去。
“以后不许再胡说!”他扳着毒花的肩头在她耳边恨恨地说,“这世上,除了你没人可以成为我紫景烈的妻子。”
妻子?!
毒花本就心脏狂跳,这下愈加癫狂了。
这紫景烈真是疯了,放着这么美艳的妖族公主不要,偏偏要来撩拨老身这个毒花。莫非他有恋老情节?虽然青川说老身看起来顶多豆蔻,但老身却实实在在历经千秋万代了呀!老身这颗老心脏啊,经不起这么惊吓的。毒花以手拂膺,心里七上八下,真不是个好滋味儿。
她做贼心虚地望望妖族那一对玉人,见他们缓缓走过了这棵大树。
“为什么不能说?他本来就目中无人,父君与魔君去他府上提亲,都直接被他无礼轰出来了。”白麒气道。
“父君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准是他不会说话得罪了四殿下。”白瑶道,“以后你不许随便说他,他可是你未来的姐夫!”
呵呵,姐夫——
毒花捂嘴偷笑,本想再揶揄一下身边人,但想着刚才那副霸道的嘴唇,她就瞬间怂了,只用胳膊肘轻轻捅了捅他。
等那对兄妹走远了,二人也迅速离开了此地。
紫景烈带着毒花四处寻找灵果,总挑最大最好的递给她,毒花也丝毫不客气,默默跟在他身后勤奋地啃。
待毒花吃饱喝足,紫景烈便又领着她四处寻找灵花异草,见着心仪的了便往乾坤袋中扔。
作为天庭四殿下,紫景烈不醉心权力却痴迷医药,这着实有些另类。
“紫景烈,你身为天族四皇子,不去争争那天君之位,怎的想要做个郎中?”毒花啃着果子,腮帮子鼓鼓地问道。
紫景烈的手停在一颗仙草上,他转头看向毒花,眉头轻蹙道:“紫景烈?”
在他紫眸定定地逼视下,毒花终于低下了头,老脸绯红地嗫嚅道:“景烈”。
紫景烈这才扬起嘴角,温声道:“你若想做天后,本殿下即去把那天君之位抢来便是。”
“谁……谁要做天后了?老身才不稀罕呢!”明明在说他,却偏要扯到自己身上,毒花觉得自己嘴巴越来越笨了。
“本殿下知道你无意于天后之位,自然也就不想去趟那趟浑水了。”紫景烈将那颗仙草拔了出来,抖抖泥土后,放入了袋中。
“你为何对医术如此痴迷?难道是想做医官?”
紫景烈抬头看了毒花一眼,淡声道:“因为本殿下必须要为娘亲报仇。”
报仇?毒花只知道紫景烈的娘亲是给人害死的,但怎么个害法,她却不清楚。
“在我五百岁时,我娘亲被人下了一种毒。她全身溃烂生蛆,脸上却无任何异常,每日万蛆钻入血肉,生不如死。这种毒极其罕见,天医册上也无记载,所以找不到解药”。
“是谁—-”毒花一个谁字还未说完整,便觉得脚下土地震动起来,紧接着,不远处传来了女子的尖叫声。
紫景烈拉起毒花,向声源处飞去,只见白瑶正被一只庞大的妖兽袭击,旁边则躺着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白麒。
白瑶看见了他俩,立即高声叫道:“四殿下救我!”
紫景烈拉着毒花站在一旁,他冷眼看着这一切,并无要营救的意思。虽然,在太虚幻境并不会真正死亡,但那种伤痛却是异常真实的,只是,紫景烈并不在乎。
妖兽已把白瑶几次掀翻在地,白瑶素色的衣裙被撕裂好几块,手臂肩颈裸露在外。那样子别提有多惹人怜爱了。
“救……救我……姐……”白麒满脸是血,向二人恳求道。
紫景烈冷眼看着地上的白麒,淡声道:“技不如人,就莫要逞强,你们这样,还是早些出境比较好。”
“你——”白麒吐出一口鲜血,喘着气道:“若不是为了你,我姐……”白麒没有力气说话了,只瞪着血红的眼睛恨恨地盯着紫景烈。
说到底,也是因为紫景烈,看着这凄惨景象,毒花有些忍不住了,于是,她松开紫景烈的手,飞向了那妖兽。
妖兽身长二丈,庞大无比,单纯拼力气毒花自然拼不过它。但可以智取,毒花旋起脚尖,飞上了它的背。
趁着它攻击白瑶,毒花于指尖练出一朵朵彼岸花针刺向妖兽的后脖颈。
妖兽感觉到了后颈的疼痛,愈加疯狂起来,它舍弃白瑶,转而剧烈摇晃兽身,想要把毒花摔下背来。紫景烈见状,立即飞了过来,拿出他的紫影剑,刺向兽腹。
在他俩的夹击下,没几下妖兽就倒下了。
白瑶褴褛着衣衫跑过来,梨花带雨又柔情似水地对紫景烈道:“谢谢四殿下相救之恩”。
紫景烈冷冷看她一眼,然后伸出手臂,揽着毒花的肩道:“本殿下不是救你,是我家花花”。
白瑶脸色一黯,看了毒花一眼后,冷冷朝她点了个头,就奔去她弟弟白麒身边了。
白麒伤得不轻,但又一时半会儿死不了,躺在地上,痛苦难堪。白瑶元气受损,自然没办法施救。
她又抬起我见犹怜的大眼睛看向紫景烈。可这位四殿下十分地不解风情,自始自终都没有看她一眼。
毒花心里默默叹着四殿下的无情,又一次不由自主地走向了白麒。
毒花刚刚将手放在白麒肩上,白瑶花容立改,对她斥道:“喂!你想干什么?!”
“不想他难受的话,就滚一边去!”见白瑶没有给自己好态度,毒花自然也不会给她好态度,这是毒花的做人原则。
白瑶犹疑地往后退了退,毒花自掌心化出了一些元气,输给了白麒。
须臾之间,白麒的气色好转起来,脸上也没了痛苦的表情,他缓缓睁开眼,看着毒花温声道;“谢谢你小姑娘。”
小姑娘?毒花惊得差点跌倒在地爬不起来。老身比你祖奶奶都大好不!
毒花正欲纠正白麒,却见紫景烈走上前,恶恶地看了一眼白棋,便牵起毒花就离开。
刚踏出几步,忽然地动山摇起来,一颗巨大的石头自山顶滚落,直奔他俩而来。紫景烈松开手,将毒花推到一边。
二人还未站稳,只觉天旋地转起来,天地翻转,大地裂开。顿时,眼前一片漆黑,只听得山石相击,树木折断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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