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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访
却说白棠让凛川去打探消息,自己则一路打听,寻到了鸿飞门掌门的落脚处,两人分头行动,希望能找到关于邪修的线索。
这是一处幽静雅致的小院,院子门口还站着两个年轻的守门弟子。白棠向他们行了礼,道:“在下白棠,有要事求见贵派掌门,可否劳烦二位通禀一声?”
那守门人瞥了她一眼,问:“你是哪门哪派的弟子?”
“无门无派,师从……兰泽真人。”白棠答道。
守门弟子把名字在脑海里过了一圈,没想出来这是哪位大能的名讳,暗道估计又是哪个没名气的,上赶着来巴结他们,心里有些不屑,面上只冷淡地说道:“掌门有事,现在不见客人。”
白棠奇道:“哦?可是刚才我远远地见到有位年轻人进去了,不知这是何故?”
守门弟子连正眼都懒得给了,只想快些把人打发走,道:“掌门有令,无关人士不得入内打扰。”
白棠正色道:“此事重大,关乎贵派的名誉威望,若是耽误了,后果不是你承担得起的。”
那弟子见她神情凛然,语气严肃,似乎真的是有什么大事要禀报,再看她身姿笔挺,气度傲然,不像是小门派里出来的,一时间竟有些被唬住了,生怕是哪位隐世高人的弟子被自己怠慢了。
门口的弟子正犹豫着要不要上报,院子里却突然走出一人,见到门口的白棠,略有些惊喜地叫了一声:“是你!”
守门人见了那人,赶紧行礼。白棠定睛一看,那是位气质温润的年轻男子,眉眼含笑,望着白棠拱手行礼,道:“那日多谢姑娘在茶楼上倾茶,为在下解围。在下涵清宫楼月来,还未问姑娘芳名?”
原来,这竟然是之前在大街上被无赖为难的那位年轻人。
白棠也回了一礼,笑道:“白棠。”
“白姑娘来此,可是要找鸿飞门掌门?”
“正是。我有些事情需要请教掌门。”
楼月来略一思索,便有些明白了,白棠大约是被守门弟子拦在了门外。他告诉守门弟子白棠是他的朋友,又安慰白棠,说掌门并不是个难相处的人,带着白棠进了院子。
白棠看着楼月来这温和又极有耐心的模样,很是意外,又想到他一个修士竟然还会当街被凡人无赖为难,不由得有些好笑。
这样的修仙者着实稀罕,尤其是他竟然还出自向来飞扬跋扈的涵清宫,简直是太阳从西边升起,闻所未闻。
白棠试探道:“涵清宫也派人来参加衡元盛会了吗?”
楼月来倒不遮掩,笑了笑说:“只有我一人,在衡元会上做个代表而已。”
白棠点了点头。想来是因为鸿飞门与涵清宫往来密切,涵清宫便派人来给这儿撑场子了。
鸿飞门的掌门见楼月来出去后又折返回来,赶紧再次起身相迎,见到他身边的白棠,问:“这位姑娘是?”
“在下白棠。”
“这是我的一位朋友,她说有要事想要请教您。”楼月来补充道。
那掌门姓徐,看起来是个和和气气的中年人,似乎真如楼月来所说的那般温和好说话。他客客气气地与白棠互相见礼,便让白棠说自己的事。
白棠见他态度比较友好,便开门见山道:“请教徐掌门,是否见过这个标志?”说罢,她从袖中取出一张纸,上面绘着的,正是凛川所说的那个可能与邪修有关的纹路。
徐至清接过纸张,微微皱着眉头,打量了好一会儿,问:“请问白姑娘,你是从何处见到的这个东西?”
白棠道:“我是与邪修缠斗时,发现了这个纹路,觉得有些不寻常。而那人狡猾,我不慎使他逃脱,逃走的方向正是衡元,便来此一问。”
白棠担心鸿飞门这种好面子的大门派不愿意将这些负面的消息暴露给外人看,尤其是现下正逢衡元盛会,很可能不会将邪修的信息告诉她,便扯了个小谎,还一边观察着徐至清的神态。
徐至清倒没有表现出恼怒或者惊慌的样子,只是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捏着那张图纸,思索了一会儿,道:“我倒是不怕与白姑娘实话实说,衡元最近确实有一伙来路不明的妖邪。”
“来路不明的妖邪?”
“是的,他们时常在衡元城中捣乱,偶尔还会掳走我门下资历尚浅的弟子。然而踪迹飘忽不定,多次清剿也未见成效。白姑娘是在哪里见到的他们?”
“衡元向东三十里,断山。”
徐至清的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语气凝重:“据说断山最近有大妖兴风作浪,姑娘也许是遇上了他们。”他来回地踱步,低着头思考着,又道:“如此看来,这断山的大妖或许与衡元城中的妖魔有所关联。”
白棠心中暗道,可不是嘛,我不仅遇上了我还把人,不是,把蛇捡回家了呢,掌门呀你别想了,他跟你们城里的妖还真不是一伙的。
“衡元城中确实是出了些麻烦事,方才徐掌门还对我说了。身为涵清宫弟子,驱除邪魔乃我辈责任,我必定要留下帮忙的,不知白姑娘可有此意?”一旁的楼月来开口道。白棠向他望去,只见那芝兰玉树的青年,双眸中一片赤诚澄澈,毫无虚假做作之意,是真的想要除魔卫道。
白棠点点头:“倒也可以,说不定能找到我需要的线索。”
徐至清连忙向二人道谢,又对白棠说:“虽说我并不知晓这图案的来历,不过关于衡元中的妖邪,还有一个事情需要告诉姑娘。”
“掌门请说。”
“据门下弟子的消息,若衡元城中人迹罕至的街角出现了名为‘画堂春’的香薰铺子,便很可能是那伙妖邪在作祟。有弟子曾误入那妖邪的地盘,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姑娘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多谢徐掌门。”
徐掌门感激白棠相助,又邀请白棠过几日去衡元盛会观礼,叫人来为白棠特别安排落脚的住所。白棠告诉他自己还有一个朋友,徐掌门也一并答应了下来。
待楼月来与白棠二人离开,徐至清叫来下属,令他去打听白棠的来历。很快下属便回来,禀报了白棠在踏雪台的战绩,又说她与楼月来是在掌门院子门口遇上的,看样子是最近结交的朋友。
“白姑娘自称并无门派,师从兰泽真人,似乎是散修弟子,掌门您看……”
“兰泽真人……”徐至清觉得这个名号有些耳熟,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沉思了一会摇摇头道,“估计是个有点小名气的散修,否则也难教出这样的弟子。”
白棠出去后,与楼月来道别,找到了在约好的地点等待她的凛川。凛川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告诉了白棠,白棠听到两边的消息竟然对上了,心中不由得欣喜。
“这么说,问题就出在那‘画堂春’上了?”
“也许是。接下来几天我们暂时待在这里找找他们说的‘画堂春’,几日后还有衡元群英会,我们……”正说着,白棠却发现凛川有些神色恹恹,似乎又是因为伤势而感到疲倦了。
白棠打量了四周,见无人经过,便伸出手挽起袖子,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小声对凛川道:“借你歇会儿。”
凛川却一反常态,既没有别扭地转头拒绝,也没有立刻化出原形缠上来,只是冷淡地瞥了一眼,又视若无睹地继续往前走。
白棠有点懵。这小蛇的心思也太难猜了,这之前不还好好的嘛,又是怎么了?难不成找几个小孩儿问话还能被人欺负了?她不自觉地抿了抿唇,委委屈屈地把手放下,又凑到凛川跟前,轻声问道:“你怎么了呀?是伤势加重了吗?”
凛川似乎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无事。”
眼看着天色渐晚,二人便来到徐掌门为他们安排的居所。白棠思来想去,总是有些不放心凛川,便打算再去看看他。
正走到凛川的房门前,还未叩门,那房门便突然自己开了。白棠吓了一跳,只见凛川正巧在这时候开了门打算出来,两人便这么在门口迎面撞上了。
凛川微微低着头,俯视着白棠仰起的脸,神色冷淡,问道:“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两人离得近,凛川俊美的容颜在白棠眼中放大,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说话时甚至有温热的吐息擦过白棠的鬓角。她连忙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眨了眨眼道:“需要我助你疗伤吗?”说罢,便拉了拉衣领,扯出脖子上那个吊坠的链子,轻轻晃了晃。
凛川看着她的动作,脸色有些古怪,见她扯出吊坠的链子,又似笑非笑道:“疗伤?”
白棠正在奇怪今天的凛川怎么阴阳怪气的,哎,虽然他平时也没有多亲和多好说话,但今天也太……
突然,白棠被他一把扣住了手腕,往门里一带,又狠狠甩上了门。
“你做什……”白棠一惊,话还没有问完,整个人却被拽进了门里,后背撞上了墙壁。凛川扣着她的双手,借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空出一只手,伸出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又微微俯身,似乎想在她耳边说些什么。
白棠睁大了眼睛。
然而,屋里烛火忽地被风吹熄,白棠感到面前的人松开了她。黑暗里的气息一变,传来的笑声也变成了娇俏的女声,听起来像是恶作剧成功之后的愉悦。
凛川啊凛川,你这是第二次被人冒名顶替啦。
白棠冷了脸,黑暗里寒芒一闪,长刀出鞘。她手中凤翎刀指着笑声传来的方向,厉声道:“凛川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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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我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