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本色之军师远行

作者:白知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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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丧之日


      章哲病重的信才送到御前,不过第二天,章哲病逝的噩耗便又传进了殿上。百官肃穆,垂头拭泪,唉之叹之,无不伤感。如此良医,已然仙逝,昔日的音容,却似未散,久久盘旋于众人的心中。
      “他是一个医者,他是死在了他的战场之上,这是他的职责,也是他的荣光,他死得其所,重于泰山。”历帝如是说道。
      底下百官连连附和,太医总管姚逢亟道:“章太医的死是我们太医署的损失,亦是我们大历国的损失啊。”说毕,竟悲伤得难以抑制,在朝堂上嚎啕大哭了起来。众官看了,未免同感悲戚。姚逢亟已经年过古稀,原本再过一二年就想把太医署交到章哲手上,却不曾想,如今竟然是白头人送黑头人。
      “姚太医切勿过于悲伤,身体要紧。”站得离姚逢亟最近的是怡耒,自从大婚以后,他每日也跟着上朝,对大小事情发表一点己见,虽从来没有被重用过,倒是也常得百官夸赞说是进益不少,未来可期。如今他见姚太医过于悲恸,不免担心。
      亦有另外的大臣道:“明王殿下说得极是,姚太医务必保重。”
      中书令梁鹏飞却不煽情,听他说得是:“回禀陛下,根据越王殿下近日传回的奏折,目前为止,他们已经盘查出来的,垵州城内死于疫情的人一共有一万两千四百多人。其中大约有八千四百人是在他们到达垵州以前病逝的,剩下的四千多人是在他们封城建立将理院统一救治以后所逝。总的来说,效果还是比较明显的......”
      历帝听罢既有宽慰也甚感忧戚,又问:“有说查到是什么原因了吗?”
      梁鹏飞道:“暂时没有。”
      历帝不满道:“去了这么久,也有三个多月了吧?”
      御史中丞贺惠章道:“一月份去的,如今已经五月,有四个多月了。”
      门下侍中李竹钦却驳道:“京城去垵州路途遥远,不算路上一个月的时间,越王殿下到垵州也确实只是三个多月。”
      “好了好了,这有什么值得争的。传朕命令,让他除了主理抗疫之事,也不能把疫情调查的事给耽搁了。不能查明真相,防患于未然,恐怕以后还会再次发生。”
      梁鹏飞连忙道:“臣遵旨。”
      历帝已显疲态,正想退朝,不料,刚刚禁足期满,回来上朝的宁王怡阳请奏道:“回陛下,儿臣有一个提议。”
      历帝这才又稍稍抬起头来,道:“你说。”
      怡阳回道:“马上端午了,何不把端午这日作国祭之日?一来祭礼,以驱瘟疫;赛龙,以作祈愿;二来,纪念那些因为疫情而失去生命的百姓、医士,可抚慰民心;三来,可表朝廷视民如子、抗疫救民的决心。倒也三全其美了。”
      怡耒一听,连忙也道:“二哥说得对,父皇,我们就这么办吧!”
      顿时,整个大殿内,百官纷纷附议。不过寥寥几个言官却道此前从未有过为百姓而立国祭之举,恐怕不吉利。不过,历国建国未久,前之没有的事也不是没有做过,况且这事确实是为民为国之好事,开个先例倒也无妨。自陛下下令之后,礼部尚书冯远岫便立即着手办理了起来。由于端午马上就到,时间非常紧急,不仅要拟官文发放全国,后面还有祭祀礼拜一事要安排,冯远岫忙了足足三天三夜没有合眼。
      但见此次国祭日的安排是,休朝三日;全国各地大小在册官员须着缟服三日;全国各地停止婚嫁娱乐三日,全国禁止杀生斋戒三日;全国各地的宗庙于卯时一刻和辰时一刻各鸣钟三下。此外,死刑犯一律延迟到秋后再斩;流犯者亦留监待观;以此类推,所有的犯人皆有酌情轻判。若是按照国丧之礼,全国各地还会有各项祭奠活动,但是考虑到会有疫情传染的风险,便不作此活动。
      端午那天,京城被装饰得一片素白,太常寺领着百官和众皇子先去了城外的帝陵祭祀祖先,又到了城隍庙为灾民上香祈福,后又去了沥河,启动端午赛龙舟的仪式,最后回到京城祭坛参拜,分领了陛下御赐的粽子、青团、枭羹、蒲扇等端午之物。等到忙完这一切,天色已黑,大家是又累又饿,而拿着御赐之物尚未供奉自家祖先,众官又不敢动嘴。食物在前,却不能一饱口福,越发显得饥饿。
      “岳丈,把这些分给各位大臣吧!”怡阳把自己的那一份交给贺惠章,如此道。
      “这被陛下知道了可不好。”贺惠章不放心地道。
      “无妨。”怡阳心里自然是有他的打算的,况且作为皇子,他此前已经祭拜过祖先,也供奉过了香果茶品,并无大碍。即便陛下知道了也不过训斥几句罢了,如何比得上此刻自己略施小惠,却笼络了百官之心呢?
      单纯的怡耒见二哥把自己的食物拿出来分给众臣,他也同样的把自己的那一份分了出去。
      虽然也只不过几个大臣分到了这些吃的,不过此事却在文武百官中引起了不少了的轰动。似乎,禁足八个月后的宁王已然变得仁慈宽厚;成婚之后的五皇子,也从纨绔不靠谱变成了成熟懂事的明王殿下。而那个有口皆碑的皇长子,虽然是唯一真正在做实事的,却并非近在眼前,是好是歹无人看得见,自然引不起波澜,久而久之也渐渐的失去了些口碑,只待日后若是能带功归来,方可再次俘获人心了。
      怡阳和怡耒带着各自的侍卫,一起走在端午夜的街上,但看得街道似乎都被清扫了一遍,还遗留有浓浓的熏药之味,各家各户的门口房前挂着菖蒲和艾草、门上贴着钟馗像,那些不时出来玩闹的孩子手上戴着五色丝线,身上配着斑斓香囊。还有尚未褪去的夜市,几个摊贩摆着雄黄酒在卖。四海上面飘荡着几只祈福的纸船,在月光的照射下极其的耀眼。
      “给,”怡阳递给怡耒一个秀着几珠香草的香囊,道:“这是你嫂子给你做的,她想着郡主未必懂咱们汉人的习俗,今日恐怕没有给你备着。白天的时候忙了一天,我都差点忘了。”
      怡耒接过,拿在手上瞧了又瞧,欣喜地道谢道:“谢谢二哥,也谢谢二嫂,难为她记着。”
      怡阳又道:“她也快要生了,我叫了很多次让她别忙活了,她却非说端午驱疫,不可轻视,非要做,我怎么也阻止不了。”
      怡耒笑道:“我说,二哥你这是在跟我炫耀吗?咳,谁不知道,我们的二皇子娶了个天底下最美丽最贤良最淑慧的娘子呢?真是叫人好生羡慕啊!”
      怡阳也笑道:“我是让你跟郡主也赶紧生一个,有了孩子,你就不再这么天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不知天高地厚的了。”
      怡耒不服道:“大哥都还没有孩子呢,我急什么?”
      说起怡风,不仅又让这个美丽的夜多了几重复杂的阴影。
      “也不知道大哥如今怎么样了?有没有感染,安全不安全?”怡阳念叨道。
      “大哥会没事的。”怡耒摸不清二哥到底是希望大哥有事还是真的在担心他,便只随便回了一句。
      怡阳笑回:“也对,我们的皇长兄啊,向来吉人自有天相,又怎么会有事呢?”说实在的,怡阳也拿不准自己是希望大哥有事还是没事?说到底两人也是亲兄弟,要说真的盼着他死,也不至于。可是,理智又告诉他,怡风此番去而不返,那自己便等于是不战而胜,再无敌手。虽然眼前的怡耒同样被众官看好,但是他知道,他是不会成为自己的对手的。就算没有郡主,就算他的母妃龄妃逼迫他,他也不会走上这条路。
      “若是郡主在京城觉得闷了,你大可叫她来我王府找你二嫂,他们两个女孩子聊聊天,解解乏也是极好的。”怡阳如此建议道。
      怡耒极其不好意思地回道:“好是极好,不过郡主这个人有点刁蛮,我怕二嫂看了笑话?”
      怡阳又笑道:“你这个样子你二嫂都不笑话你,郡主还能比你更刁蛮?”
      “你到底是我二哥还是她二哥啊?怎么还向着她说话寻我的不是?”怡耒听了怡风这话,却是又羞又恼。
      “我是你俩的哥。”怡阳作兄长的模样道,过了一会见怡耒无话可说,又道:“行了,我也不跟你贫嘴了,也就大哥能受得了你这贫嘴贫舌的样子。你就当帮帮你二嫂,她现在怀孕在身,又不能各处去,我又禁足期满了,免不了多有走动,你让郡主过来就当是与二嫂解解闷了,过后我拿大礼谢你。”
      “真的?先说好什么大礼?”怡耒又淘气地问道。
      “保证你满意,行了吧,你和郡主都有份。”怡阳像是在哄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
      “哼,别到时候给我个什么糖啊果啊什么的就算完事。”
      “你这么看你二哥吗?”
      “从小到大你就没给过我什么好东西,不像大哥,什么好的都带回来给我。二哥不是我说你,我好歹也是堂堂一皇子,你也讨好讨好我才是,不然我想站你这边,心里都觉得对大哥给的那些礼物有愧疚。”
      “你就贫吧你,大哥对你这么好,你给什么大哥了?你啊不给你大哥惹一堆麻烦就不错了。你自己说说,大哥给你擦多少屁股了?我才不讨好你,省得你来麻烦我。”
      “二哥,你这么说可就太伤你五弟我的心了。”怡耒假装痛苦的模样。怡阳见了,未免是一笑。
      “我走了,不跟你瞎胡闹了,明天记得让郡主过王府。”
      “欸!”
      说毕,两人各自分开回各自的府邸而去,怡风不在的这些时日,怡阳和怡耒的感情悄然有所进展,而此是福是祸谁又能预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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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我夸自己是个心软的好人夸早了,我就是个狠心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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