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本色之军师远行

作者:白知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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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里奔赴


      常言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这不,裴乂以前种下的善道,如今便有了回应。她写信去请吕寅,不仅吕寅千里奔赴而来,就连她的师姐张晓念,民间郎中苏阳景,她的表哥林袍等人都一一的来了,不仅人来了,在他们的身后还运着了大量的物资,有粮食、有药材、有生铁、有木料等等。好时虽难团聚,有难之时四面八方皆来相助,此等义气,岂能不令人动容?
      当裴乂看着那浩浩荡荡的援助队伍向她走来时,她的眼眶早已泛红,此间唯有真情最是动人心。
      “你们怎么也来了?”裴乂对着张娘子等人道。
      “水灾过后容易引发瘟疫,我和阳景都挺担心的,所以便跟着来了,以防万一。”张晓念回道。
      “阳景?”裴乂听出了蹊跷。
      “对,我和你师姐已经成亲了。”苏阳景虽略微害羞却也大方地承认道。
      “那可太好了,恭喜你们。”裴乂连忙笑着送出恭贺。
      张晓念是女中豪杰,果断飒爽,术业专攻,苏阳景是任心任术,豪情侠义,两人倒甚是相配。
      “表妹。”林无衣抓过裴乂,一把将她抱住,久久不愿撒手。
      “林,林表哥......”裴乂差点被他勒死。
      怡耒走上前来,使劲将林无衣推开,道:“你,你弄死她了。”
      “啊?对不起啊,对不起啊,我,我太激动了。”林无衣见裴乂被他松开以后使劲地喘气咳嗽,便才醒悟过来自己使太大力了,平时和自己的部下惯了用猛力,倒是忘了表妹虽早是个英雄,但到底身子还是女孩的身子。
      裴乂缓了好一会才缓过来,摇了摇头以示回应。
      “话说回来了,你又是谁?”林袍对着怡耒道。
      怡耒却一脸的不屑,白了他一眼,回道:“你管我是谁。”
      裴乂知道怡耒不是个爱计较的人,但是当下人多口杂,惹人议论倒不好了,因此连忙出来解围道:“表哥,不得无礼,他是五皇子明王殿下。”
      那林袍一听,便稍作收敛。
      一番嘘寒问暖之后,众人这才想起怡阳来,纷纷行礼,怡阳倒也没有放在心上,毕竟人家是来援助的,理应热枕款待才是,岂会能因他们一时疏忽了自己这个主帅而犯恼呢?
      吕寅一到,还没来得及休整,便被裴乂拉着去了河道堤坝,他们沿着河道一路观察,并未发现异常,那吕寅道:“这看起来确实像是凌汛造成的水患,只是,凌汛一般是在初春,如今都已入夏,这其中确实有蹊跷。可惜我没能第一时间赶来察看,不然总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的。”
      裴乂叹气回道:“这人为的证据或许是很难找到了,其实请吕大人你来,一来是想借你的经验帮忙治理水患;二来,吕大人你不是这里的人,与这里的一切没有过多的利益纠缠,我能更加放心将此事交托给你。”
      “什么意思?你是说这里面真的有内鬼?”
      “只是我的猜测罢了,现在还是无凭无据的。”
      “那关于这内鬼,你心里可是有目标?”吕寅又问。
      “实不相瞒,我现在看谁都像是在看内鬼。”裴乂无奈笑道。
      “也是,这是军中,此事非同小可,还是要小心查证了才好说出来,不然引起大家互相猜忌反倒影响军心了。你放心去做你的事吧,这河道这水灾一事就交给我了。有我在,不怕他们再从河道处搞事。”吕寅狭义地道。
      “谢谢吕大人,此恩我来日必报。”裴乂满是感激而道。
      “说的什么话呢?想当初要不是你,我也寻不回那修河款,也向罗仲借不到赈灾的粮,今日倒不是要你欠下我的恩情,倒是我报恩来了。况且,这又不是你林军师一个人的事,这是关乎我们大历,关乎这西北所有百姓性命的事,我作为朝堂命官,拿朝堂俸禄,理当竭尽所能,承当责任。”吕寅又道。
      裴乂是幸运的,幸运在于她这一辈子遇到的好人总比坏人要多。
      吕寅带着部分汴城来的人手以及当地河匠一边重筑河堤,一边暗查这水患隐情;张晓念和苏阳景则和当地的大夫们一起保障城内灾民们的生命安全,防止瘟疫的发生;王阶带领一部分军兵联合所有的西北人民继续抢险救灾,重筑家园;而怡耒则带着时雨和其他妇人们一起救济那些因为水灾而失去亲人的孤儿们。裴乂和怡阳以及黄冲戚丘等人,则是在推进收复西乡的计划。每个人都在各自的位置上为了生命为了明天努力地奋斗着,拼搏着。若是放在历史演义里,这必是一章热血沸腾的故事。
      营帐之内,裴乂和怡阳站在一边,黄冲、戚丘、林袍以及一众将领站一边,裴乂首先开口道:“最近我和主帅作了一个决定,今日来与各位终将商议。”
      “什么?”众人问。
      裴乂又回道:“各位都知道西乡吧,这原是我们汉人的地方,我跟殿下商议过了,我们决定要收复西乡,不日便向西乡进取。”
      此话一出,营内所有的人皆大声哗然,显然这样的决定不仅让他们吃惊,更让他们无法赞同。
      “不妥,如今水灾还没过呢,就大动干戈向领国动兵,不是遭天谴嘛?”有人大胆直言地反对道。
      “不是我瞧不起林军师,只是这个决定未免也太鲁莽了一些,真要收复西乡,也得等灾情过后,屯足了粮草,养肥了兵马才是。”又有人道。
      “就是,就是。”众人皆道。
      “戚先生,你怎么看?”裴乂转而向戚丘问道。
      戚丘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黄冲,才对裴乂回道:“我赞同林军师所言。”
      “戚先生也觉得此计可行?”黄冲惊讶地问。
      戚丘又道:“西原不会放弃进攻我们大历的,此次水灾,恐怕就是他们所为,如今城内的水已散去,想来要不了多久,西原人就会趁虚而入了。与其等他们来攻,不如我们主动出击,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裴乂看着戚丘连连点头赞道:“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戚先生所说的正是我所谋划的。”
      “可是如今我们大部分的兵力都用在救灾上了,哪里有足够的力量去收复西乡?若要收复西乡,必然没有那么多的兵力去救助百姓。”黄冲既愤慨又不解。
      “这个正是需要集中诸位智慧的时候,希望在这里的将士们都能给本帅一个合适的进攻计策。”怡阳语气坚定不容人质疑。
      “没有具体对策就敢作此幻想,我看就是想好大喜功,必有一败。”黄冲越想越气,一时之间慌不择言。
      怡阳回问道:“那不知黄将军对目前的局势有何高见?”
      黄冲道:“如今西原人又没打过来,我们自然是继续集中力量去抢险救灾。”
      此时人群中又有人小声道:“就是,人家没打过来,也不知道是真的想先发制人还是想要军功。”
      怡阳听见了,而后厉声斥道:“有不同想法就大声说不出来,不必这样怪声怪气的。”
      黄冲作为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军,他自觉此事不妥,遂又出言反对道:“即便我们有完善的收复计策,可丢下这十几万的受灾百姓不顾去进攻他国,这传了出去,未免寒了百姓们的心,又恐惹天下人的耻笑,末将认为十分不妥。”
      “我们不去攻打他们,他们自会来打我们......”裴乂话没说完,黄冲又反驳道:“他们若要打来,我们自当奋力抵抗就是,断没有人家没来打我们,我们倒置百姓于不顾,去谋什么收复失地的军功的道理。”黄冲是越说越是激愤。
      裴乂反问道:“等他们打来,我们有足够的力量去抵抗吗?”
      黄冲又道:“哼,若是连抵抗的力量都没有,又何曾会有进攻的力量?军师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若是本将一定要去攻取西乡呢?黄将军是要违反军令吗?”怡阳不怒自威。
      “那末将便申请留在青城救灾,你们打你们的,我断不会丢下百姓而不管。主帅不会这都不答应吧?”黄冲并没有被怡阳的威严所恐吓到,反而越发的坚定自己的立场。
      一时之间这屋内的场面十分的严峻,剑拔弩张,僵持不下。而戚丘见黄冲与主帅如此,他甚感尴尬,他原是黄冲的军师,理应站在黄冲的这边,然而作为一个军师,出于他自己对战事的理解,他又是认同裴乂此计的,这下子倒两相为难了。
      不过在场的要数谁最尴尬,那还得是林袍,他只是一个外人,出于对裴乂的私人关系才从千里之外的垵州来到这里,对于这里的一切军务他是无权过问的,若是大家聊得顺利,他便搭把手,可眼下这些人那聊得是水火不容,他杵在那,倒像是现场看热闹戏来了似的,坐不是站着不是,劝和不是不管不理也不是。
      “打仗最忌讳的便是军心涣散,士气低落,若是黄将军不愿意带兵前去西乡,也不好勉强。那黄将军你就留下来全权负责灾后重建之事吧。主帅,我们这边让王将军领兵也是一样的。”裴乂见场面难解,便出来道。
      怡阳却道:“没事,这一次本帅亲自带兵。”
      怡阳此话再次让在场的众人大惊,主帅亲自领兵那可是大事,说明他收复西乡的决心是有多么的坚决。
      “主帅?”
      “林军师不必再劝了,本帅心意已决,明日我们便领兵出发西乡。在场有谁不想或者不敢去的,都可以申请留下,本帅绝不会不同意,事后也一定不会对你们进行追究,所以,具体怎么做,今晚亥时之前给出答复,现在,你们都散了吧。”怡阳最后道。
      黄冲是第一个甩脸出门的人,其后,众人才陆续散去,不多会,营帐之内便只剩下裴乂,怡阳和林袍三人了。
      林袍首先道:“表妹,我虽然不是很了解你们西北的情况,可是我也觉得你这计谋太过鲁莽,未必能成。”
      裴乂笑回道:“可我怎么觉得这个计划已经成功了呢?”
      “什么意思?”林袍和怡阳皆是不解。
      裴乂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转而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大家都以为我想要的是收复西乡,其实我此计只是在声东击西。”
      “按照西原的作风,他们肯定想要趁这次西北虚弱之时来犯,可是如果我们传了消息出去,我们要去收复西乡,他们为了保住西乡自然就是要全兵力守在西乡了,如此一来,我们便能为西北挣得一口喘息的机会。军师此计其实并不在西乡,还是在整个西北,对吗?”怡阳恍然大悟。
      裴乂顿了顿,才慢慢地回道:“没错,我是这么想的。”
      “那你之前怎么不跟本帅说清楚?”
      裴乂回道:“因为我想看看今天众人的反应,我怕说多了,主帅也陪我演上了,倒是让人一眼看穿。”
      “什么意思?”怡阳不解,林袍听得更是一头雾水。
      “等到时机合适我会跟你坦白的,但是现在请允许我再卖多一会关子。主帅请你相信我,好吗?”
      这条路已走到了今日,走到了现在这样的局面,怡阳还能说“不”吗?自然是由着她去安排了。
      裴乂走出营帐的时候正好遇上从外面回来的怡耒,他见裴乂身后站着林袍,便跑过来把裴乂拉到一边,问道:“那人真是你表哥啊?”
      “是啊,怎么了?”裴乂回问。
      “我看他不怀什么好意。”怡耒怀疑地道。
      裴乂却觉好笑,又道:“你想多了,他现在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紧张我也是正常的。”
      “什么唯一亲人,我不是你亲人啊。”怡耒不服气地道。
      “你以为你叫我一声姐姐,你就真是我弟弟了?”裴乂无奈。
      “我不管,你以后少跟他来往。”
      “那可不行,我们明日就得一起走了。”林袍跟上这两人,故意气怡耒道。
      “什么?姐姐,你们要走了?”怡耒大惊失色。
      “嗯,明日我和主帅还有其他的一部分军兵要一起前往西乡。”
      “去西乡?去那干嘛?”怡耒又问。
      “当然是打仗啊我的明王殿下。”林袍继续气他道。
      “打仗?打什么仗?这个时候为什么要打仗?”怡耒焦急地再次问道。
      裴乂回他道:“放心吧,没事的,这段时间劳你再帮我好好照顾时雨。”
      “不行,我得跟着你们去。”
      “你跟着去能干嘛?还得派人保护你。”林袍轻视道。
      “你闭嘴,关你什么事?”怡耒抢白了林袍一句,又转向裴乂道:“姐姐,我不管,你得带上我。”怡耒被五年前裴乂滞留内齐的那一次吓怕了,他生怕这一次分开,两人可能就真的终身不复相见了。
      “我不能带上你,这是去打仗,不是去玩。”裴乂正声而道。
      “若是去玩,我就不跟着去了。你见我现在,还是从前那副只知吃喝玩乐的模样吗?”怡耒从担忧转为生气。
      裴乂一时之间无法劝服怡耒,她只怪那林袍,若不是他嘴快说了出来,又岂会弄成这样?
      “我不也问你,我去问二哥。”怡耒说完便转身往回走去,回到那营帐里找他二哥去了。
      这时,裴乂对林袍道:“表哥,你别气他,你看现在可不好收拾了。”
      林袍却道:“我看那小子对你的心思不简单,你可得防着点。”
      裴乂回道:“别瞎说,我对于他来说就像是亲姐姐一样,我们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情,而那些事都不能与外人道,或许他在某些情感上确实依赖我,但是我们,不会有你担心的那种可能的。”
      林袍将信将疑地道:“希望是像你说的这样吧,就是,表妹啊你或许还是不懂男人。”
      是裴乂真的不懂,还是她在装作不懂?更深层的原因,或许是她根本无暇顾及这些男女情感之事吧。面前的困局已然够她伤脑筋的了,何必再自寻烦恼,想那些不重要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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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一边写一边被张晓念的行为所感动,是啊,军营怎么能少得了军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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