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本色之军师远行

作者:白知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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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酒误事


      十月初十是太子怡风的二十一岁寿诞,只因才刚举行册封大典,二十一又非整岁,所以并未有太大的庆贺仪式,宫里简单地办了个寿宴便算是替他祝贺了。况且刚入冬气候变化较大,陛下还有几个嫔妃都生了病,大家精神不济,也就懒得搞什么气氛了。而怡风闻见裴乂成了怡阳帐下的军师心里更是又烦又恼,一边气裴乂不念旧情,往日种种只是自己自作多情,一边又悔之不及,恨自己当初为何不去追寻,哪怕有一次便不会放裴乂走远了。所以他哪里来的好心情过什么生日呢?
      晨省过后,怡风便出了宫,一人骑着马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初冬的街道萧条而又温馨,各处卖热食的档口升起缕缕热气,让人见着便心生温暖,可是怡风却不觉温暖,反而顿生凄凉之意。你看那对夫妇,大冬日里,相伴着一起卖热面,有客人之时,一人拉面一人热汤,无客人之时,两人坐在一处紧紧挨着互相取暖,多么的温馨多么的令人艳羡啊。再看那卖棉鞋的小摊,老奶奶在纳鞋,老爷爷在身旁叫卖,地上还躺着一个娃娃,睡得香浓,想来是他们的孙子,这一家子虽然贫穷,却齐心协力,和睦非常,岂是帝皇之家可比的?又看对面的茶楼,老板娘正骂那掌柜的,怡风细细地听了,原来是那老板见一女客长得漂亮便少收了她钱,又不知是哪个伙计的多事悄悄地告知了老板娘,老板娘骂那掌柜的吃里扒外,好色下流,那掌柜的不甘示弱回骂老板娘和跑堂的偷情苟合,却以为人不知道。酒楼的客人一边吃菜一边看戏,酒楼的外面围了一群看客在嘻嘻哈哈。怡风却不免更加伤感,这平民百姓见了所爱还能偷情以解相思之苦,可自己如今尊贵无比,却与爱人相隔万里,别说偷情,何日相见是否能见尚未可知,岂不就是比平常百姓更加不如?
      到了傍晚,怡风不想回宫,便转路回旧王府,这时秦凤枝的父亲秦员外还在那里住着,他要等到领了儿子的封官造册才回涧南去。怡风最后还是没能阻止他给儿子捐官。虽说怡风现在并不想见到秦员外,但是今日自己不回宫不去昏定,也须得用他做借口才行,就说生日,岳丈留他在宫外喝酒,喝得多了形象不好,不便回宫面圣,只留在外头休息一晚也说得过去。
      虽说本来这只是怡风的一个借口,却不曾想回到旧王府,那秦员外见了太子开心得像个什么似的,张罗了一大桌子的菜,不知哪里搜罗来的一桌子的好酒,怡风想走,他却总有借口留他,加上那酒确实好酒,怡风心里又苦闷着,正想一醉解千愁呢,便也忍不住喝多了起来。两人喝得昏天暗地,不分时辰,什么时候喝醉得不省人事被人抬回去休息的都全然不知。
      到了半夜狂风骤起,哗哗啦啦,好不安静,怡风被吵醒,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开了门出去看,却发现满地白雪,天空上亦飘着白花花的鹅绒,原来又是一年初雪啊!今年的初雪只比去年晚了一天而已,可是这寒气却似寒人了几分。怡风没有披上外衣,也没有把门关上,便循着雪糊里糊涂地走着,一直走到后院,他站在那廊桥上往五敛阁那边看去,怎么那里却有火光?他揉揉眼睛想要看得再清楚一点,那火光却又不见了。雪越下越大,他身上堆满了雪花,雪融了之后冰入人的骨髓,怡风再怎么醉昏昏,此刻也能感受到蚀骨的冰凉,他一边搓着双手,一边往五敛阁走去,想进屋去获取片刻的温暖。他走近五敛阁之时,那门是开着的,等他进了屋,屋内却暖暖的,蜡烛点亮着,火炉里靠着火,昏黄之下,他看见有人在一旁站在,“殿下,你怎么来了?”那人说道。
      “裴乂?你怎么回来了?”怡风走过去拉住她的手道。
      “殿下你喝酒了?”那人又道。
      怡风大笑,抱着她道:“本王以为你不回来了呢?哈哈哈哈,你到底还是舍不得我是不是?是不是?”
      那人想挣脱怡风的拥抱,可是怡风却越发的用力抱着她,像是害怕她会立即消失似的。
      “裴乂,你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好不好?我,我再也不会让你走了,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了。”怡风像是哭了一般。
      “殿下,我不是裴乂。”那人说。
      怡风笑回道:“我知道,我知道,你现在叫十思,他们都叫你林军师,你若是喜欢,我以后也不叫你裴乂了,叫你十思好吗?只要你不离开我,你要怎么样我都答应。”
      那人没有说话。
      怡风又道:“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你可又知道我有多后悔?后悔嫌你父亲恶迹斑斑会拖累我所以揭发了他,害你不能成为我的正妃。后悔那时在垵州没有及时地告诉你,我喜欢你,我爱你,我想和你和好,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我更后悔,放你去西原放你离开我的身边让你去跟了怡阳做军师。现在好了,你回来了,我便不用后悔了,我不会让你再离开了。”他把那人抱得更紧了,那人亦慢慢地回抱着他,两人紧紧地贴在一起。
      外面的狂风飒飒作响,呼一声把屋内的蜡烛吹灭了,又呼一声,那门也被风关上了。怡风把那人放开,在黑暗中,他看着她的脸,但是他看不清,他忍不住用手指轻轻地抚摸她的脸颊,她的眼睛,她的嘴唇,怡风的心激烈地跳动着,像是要跳离他的身体一般,体内一股热流在涌动,他再也安耐不住了,急切地吻了上去,他的嘴唇贴近她的嘴唇,他只来回试探了几下,那人便张开了嘴巴,他唇齿感受着她的柔软,他的双手抱着她的头,手指嵌入她的头发,他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的热量,带着芳香,让人失迷,他的身体靠近她的胸脯,感受着她剧烈的心跳。她的手慢慢地掠过他的腰,他的胸膛,掠过他的脸,触碰着他的肌肤,挂在他的脖颈上。他更加热烈地回吻着她的嘴唇,她的眼睛,她的脸蛋,然而她在哭,她没有哭出声来,但是怡风知道她在哭,她满脸都是泪水。
      “殿下......”
      “嘘,不要说话。”怡风把她抱到床上放下,一点一点地解开她的衣裳......怡风清晨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五敛阁,颇为诧异,突然想起昨晚在这里见到了裴乂,一时情难自禁,可是现在他里里外外地翻查了一遍,除了自己却不见一人踪影。那蜡烛是灭的,那火炉是凉的,只有外面的风雪似昨夜的一样还在肆虐。他连喊了五声“裴乂”,却换不回来一声的回应,痛苦之情再次在心头泛起。
      “若只是做梦,我便夜夜来这里与你梦里相见。若你果真回来了,你便出来见我一面,你要怎样我都答应你,即便你是要离开,我也答应。”
      无人回应,怡风又道:“裴乂,你果真狠心,可本王也绝不会放弃。”说毕,他便走了。此后他便下了命令,令留在旧王府的下人不能荒废此地,须得日日来打扫,天冷不能断了炭火,即便没人住也要时时烧炭保持屋内温暖。还有外面的那颗五敛树,不能让它被冻坏了,要着人好好养护,但有一点不妥,立即处死。
      怡风走后,宓宓才敢从树后走出来,她满面泪水,是愧疚是害怕亦是痛苦是贪恋,就像是盗窃了主人的金银,怕人发现又舍不得拿出来交还。
      “小姐对不起,宓宓对不起你......”宓宓自言自语道,“小姐等你回来,我一定向你亲自赔罪,等与你说了,我便去找夫人也。”说毕,她便大哭起来。
      造化弄人啊,造化弄人,一年多以前,裴乂被怡风从安泊码头救回,主仆两人重聚,裴乂对宓宓开玩笑说了一句“你说,殿下是不是看上你了?”不料,说者说完则已,听者却把戏言放在了心上。这一年多来,宓宓总是免不了心里暗暗地观察殿下,见他对外威严果敢,对内温柔有度,对小姐更是关心备至,久而久之,难免暗生情愫。虽然她从未敢肖想得到殿下的青睐,心里再是喜欢也只压抑着,她一直紧记自己是小姐的丫鬟,不能与小姐抢夺丈夫。毕竟小姐一生最恨铁不成钢的便是那些不思进取,只在宅院内斗的妇人。可是昨晚那样的情景,她如何能拒?她既不忍让已伤心悲痛无处可解的殿下失望,也无法控制自己对他的喜爱思念,所以便将错就错,把自己当成了小姐。然而怡风是醉了,事后便累得睡了过去,她却清醒,越是欢愉越是懊恼越是痛苦,她躲了起来不敢面对殿下,更难以面对自己面对小姐。
      宓宓自嘲而哭:“殿下并不爱我,我如何不知?他连我还住在这里都不曾想得起来,前一段时间他也来了一次这里,口里还只念叨着和小姐的过往,却连我站在这门后都不曾察觉。”哭了一会后,她又道:“小姐,殿下如此爱你,错把我当作了你,你别怪他,你要怪就怪我不要脸,却也敢冒充你,我不求你原谅我,我只求你回来,安安全全地回来,让我在你面前亲自磕头谢罪。”
      有人在为爱情伤身,有人在为生存伤神。世间有万物,万物皆有不同的向往。宓宓为自己抢了裴乂的爱情而悔恨,而此时的裴乂站在诺大的营地上看着皓月当空,烦恼的是今日西原军送来的那封信,信上说他们抓住了大历皇子明王,想要两军谈判,而她这个所谓的军师必须在场,此难又该如何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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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他真的分不清吗?真的分不清的话,也没多爱吧,你们说呢?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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