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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奢望
这时，桌上烛光一晃，门外闪过一道人影，聂兮迟率先回神，拉过叶聆暄便往榻上走。
叶聆暄回头一看房门，这变态怎么又来了，聂省是不是有毛病？
两人快速上榻，叶聆暄扑到聂兮迟身上大声道：“夫君，我今晚在上面，你白天搬砖一定累了，我来服侍你。”
聂兮迟冷了脸，直接转头对着里侧闭目养神，她这话说得他容易乱想。
叶聆暄一边望着房门一边扯着嗓子喊，喊得煞有节奏，缺点就是声音怪，听起来更像是在生孩子。
好半晌，外头那人才走，大概觉得耳朵里进了冰雹。
“死偷听狂终于走了。”叶聆暄软软地倒在一旁，她感觉自己的嗓子跟砂纸磨过有一拼。“我嗓子都要喊冒烟了。”
聂兮迟睁眼来了一句，“你是女人么？”
叶聆暄一听这话就不乐意，她怎么就不是女人了，虽然没有波涛汹涌可怎么着也算挺拔。
“你说谁不是女人，你摸摸我的胸肌，是不是比你大！”她说着用力拉过他的手按在身前。
聂兮迟真没料到叶聆暄会如此直接，无意识捏了下，捏完之后一赧，俊脸上浮起一层薄红。
“……”叶聆暄彻底呆了，反应过来后一把拍开了他的手，“你还真捏啊变态！”
聂兮迟愣愣道：“不是你让我捏的吗？”
叶聆暄咬牙气道：“我是让你感受一下我的女人特征！”
“我摸了。”聂兮迟回得自然。
“……”叶聆暄死死捏着手，她这次真无法反驳。
“不大。”聂兮迟想想又补了一句。
此时此刻，叶聆暄只觉得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崩了。
“聂兮迟！”她一个翻身跨坐在他身上，不知怎么的便想起了宴盼儿，她那身材看起来是比自己大，这么一想，她接着又想起了聂敬康说的话，聂兮迟之前和宴盼儿在一起过。
“你是不是觉得某人比我大？”
聂兮迟是个实打实的男人，二十岁的年纪气血方刚，尽管他一心一意想当上四城之主，但这并不代表他没男人的反应，他闭眼生硬道：“下去，我要歇息。”
叶聆暄没动，她俯身盯着他的银色面具瞧，聂敬康说的话在脑中往复回响，“为什么你睡觉的时候也带面具？”
聂兮迟一听这话缓缓抬起眼皮，眸中仿佛嵌了一斛星光，“你想看？”
叶聆暄忙不迭点头，“想。”被聂敬康一说之后，她更想了，还很在意。
“我那句话的原意。”聂兮迟顿了顿，看向叶聆暄的眼神里似乎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朦胧，“谁摘下我的面具，我便立马娶她。你现在想摘么？”
叶聆暄伸手，触及聂兮迟的眼神时又犹豫了，她感觉他话里有话，这个眼神，她有点遭不住，“你不是已经娶我了么？”
聂兮迟眼里的情绪一收，声音骤冷，“下去。”
“不好意思。”叶聆暄讪讪地翻下身，直挺挺地躺在内侧。
聂兮迟素来睡得浅，一有什么动静便会睁眼。
“什么时候才能收集四块城主玉，我想回去，我真的想回去……”叶聆暄睡觉不怎么老实，无意识将聂兮迟当成了抱枕抱着。
聂兮迟嫌弃地扔开叶聆暄的手，随后起身去了书桌前。
他按着那张纸沉思，青龙玉当真在神机墓么。没有上官隽，这次下墓必定凶多吉少。
好在他上次将那药也一并拿走了。
*
清早。
叶聆暄抱着被子翻了个身，外头阳光太烈，照得她眼睛刺痛。
“嗯……”她懒散地眯着眼，今天天气真好。
两个人睡一床的最直接反应就是，早上起来不见人有点懵，叶聆暄摸着隔壁凉透的位置不得不夸一句，聂兮迟起得真早。
“二少夫人起了么？”
“进来吧。”
叶聆暄起床洗漱后换了身鹅粉色的衫裙，质地轻薄，布料柔软。
“我想出府走走，你陪我。”再困在城主府里她要抓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去神机墓。
意琉视线一顿，低头应道：“是。”
城主府位于凤南城的正中央，府门口便有一条大街两条小街，道上商铺满目，布幡在风中轻扬。
叶聆暄走在大街道上左顾右盼，出了牢笼就是心情舒畅，“那家酒楼真惹眼。”
意琉往前一看，略微自豪道：“是我们城主府的酒楼。”
“是么？”叶聆暄望着不远处的大酒楼打量，飞檐映日流光，由三个高低不一的楼阁相接，左邻风月场右接绸缎庄，位置还真可以。她记得聂家是四城里最会挣钱，凤南城也最富裕。
“是。”意琉抬头，“酒楼一直是在大公子在打理。”
“大哥打理？”叶聆暄眨了眨眼，心道，聂敬康不是天天待府里么，他哪儿来的时间打理酒楼。
“聆暄？”
这声音……说曹操曹操到，叶聆暄扬眸往前头看去。
熙熙攘攘的人堆里，声音嘈杂，聂敬康穿着一身竹青色的长衫，优雅地坐在轮椅上，尽管比路人矮一截，可他气质夺目，让人一眼便能看到他。
“大哥。”叶聆暄挥手打招呼，真巧，又遇上他了。
下人推着聂敬康过来，“弟妹，真巧，你今日出来买东西？”
叶聆暄干笑道：“算是吧。”
“你第一次来凤南城，必定对城里不熟，我带你四处走走。”聂敬康笑得温柔，似乎满城春色全落在了他眼中。
“好。”叶聆暄上前推着聂敬康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走，心思几转。她不自恋也不傻，聂敬康这么频繁跟她相遇有种莫名的古怪。
*
凤南酒楼二楼雅间，掌柜杭益清躬身递上账本。“二少爷，这是酒楼的账本。”
聂兮迟这次从索冥墓里拿回白虎玉，聂省开心地紧，今日便让他接手了酒楼的生意，一来表示器重，二来试试他的经商能力。
“嗯，你先下去吧。”聂兮迟接过账本放在案上。
“是。”杭益清应声退下。
账本很厚，聂兮迟随手翻了几翻，他不擅长经商，只看得出酒楼每月进出相差不多。
翻到最后一页，他抬手按着自己的鼻梁，起身走到窗户边透透空气，没想这一眼看到了聂敬康和叶聆暄。
临近巳时，街市相当热闹，叶聆暄推着聂敬康在人群里走，一个偶尔低头，一个偶尔侧头。
他并不怕叶聆暄会背叛他，因为她身上有同生蛊，可她爱上聂敬康就另说了。
楼下那抹和谐的画面格外刺眼，聂兮迟拢起眉骨，眼神一冷。
“弟妹，你喜欢团扇么？”聂敬康侧头。
“团扇？”叶聆暄走到地摊前，随后拿了一把小巧的团扇，上头画了幅美人对镜梳妆图，巧笑倩兮，“这上头的画真美。”
聂敬康出声道：“你若喜欢，我为你画一幅。”
？？？
叶聆暄转身，一对上聂敬康的目光飞快收回视线。他说话怎么这么暧昧，他们才见几面，她看他是想借她来搞垮聂兮迟。
好毒。
如果自己假装跟他好了，估计能知道一点他对付聂兮迟的计划，不然什么都不清楚太被动。
叶聆暄想了又想，最后还是有些犹豫。
“敬康聆暄？这远远的瞧着有些像，我还以为眼花了，走近一看还真是你们俩啊。”凌映笑着迎了上来，她身后的丫鬟手上提了不少东西。
叶聆暄揶揄道：“二娘，你这是血拼吧？”
“血拼？”凌映不解地瞧着叶聆暄，“我买的东西没有雪做的，你想吃雪饼？”
“雪饼？”叶聆暄面上一乐，“你们这里还有旺旺雪饼？”
“旺旺雪饼？”凌映被叶聆暄弄糊涂了，她究竟在说什么。不懂的事情少说，她很快便转了话题，不怀好意道：“方才我没看清你俩还以为是对小夫妻呢。”
聂敬康不作反应。
“额呵呵呵，二娘说笑了。”叶聆暄笑得生硬，她对聂敬康没感觉。真要说有什么感觉，那可能有点同情。
*
从回房到午夜子时，聂兮迟坐在书桌前就没动过，他面前摆了不少地图和白纸，交错地有些散乱。
此去神机墓最重要的一点不是其他而是上官隽，威逼也好，利诱也罢，他一定得去。
叶聆暄从睡梦中醒来，见聂兮迟还在书桌前坐着，她忍不住披了件外衣起身。
“你在干嘛呢，怎么还不睡。”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声音软萌。
聂兮迟头也没抬，淡淡道：“在想上官隽何时从天池冰洞里出来。”
“上官隽？”叶聆暄一听这名字旋即清醒了几分，毕竟是小说里的男二，智商还是挺高的，反正比男主高。
聂兮迟望着地图道：“纪纤在修罗窟里身受重伤，上官隽为保她性命用金针封了她最后一口气。”
叶聆暄在脑中回顾小说剧情，纪纤其实挺惨的，她以为她是女二，结果是个炮灰，作者虐起男二来真是不手软。
“你想用那颗药去威胁上官隽？你别忘了，他跟陆承白有交情，而且交情还不错。”
聂兮迟摇头道：“上官隽为救活纪纤整日待在天池都快疯了，我不信他不想得到这颗药。”
叶聆暄幽幽地感慨道：“但愿那颗药真能救纪纤。”她最见不得有情人生离死别。
“你今天出城主府了？”聂兮迟不经意地问道。
叶聆暄拉着身上的外衣点头，“你怎么知道？”
聂兮迟不答反问：“和谁？”
“意琉，不过后来在街上遇到了大哥，然后我们一起逛街，再后来就遇上了二娘。”叶聆暄说起凌映便加了一句，“她这个人真是八婆。”
“八婆？”聂兮迟挑起剑眉。
叶聆暄晃着脑袋迷糊道：“就是那种吃饱了没事干只会嘴碎的女人，你还要研究多久，不是已经想出办法了么。”
“不想了。”聂兮迟的脸色忽地放了晴。
“哦。”叶聆暄打着哈欠上了榻，一等聂兮迟上榻，她习惯性往他身前一抱。
聂兮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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