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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乖
当顾明接到杨光电话的时候，她正在准备晚饭。
砂锅里咕嘟翻滚的汤汁舔舐着嫩滑的排骨，浸透了汁液的玉米颗颗金黄，晶莹剔透；餐桌上摆着几道家常菜式，土豆软糯，牛腩香滑，豆芽清爽。
听到手机铃声，顾明连忙擦干手，一看屏幕上的备注是阳光，犹豫了一下接起电话，小声开口：“喂，光哥，有什么事情吗？”
“听说你不想出国，要去乡村普法志愿服务？邓婕今天下午着急忙慌的打电话给我让我劝劝你别去。你怎么想的？”
杨光的声音和态度一如往常，似乎并没有被昨天晚上的亲吻影响。
不过能有什么影响？他不是一直把自己当亲妹妹吗，亲个额头算什么？只有她会为此忐忑而心潮澎湃。
“那你觉得我应该选哪个？”顾明不着急回答，反问杨光道，语气急促甚至有点咄咄逼人。
“你们系推荐你的罗老师是罗萍吗？搞刑法的？我知道她的项目，是一次好机会。乡村服务那个也不错，我今天下午问了你们院学工办的老师，他是我以前同学，现在留校了。他和我说这个项目是国家级，由你们学校带头，范围广，调查深，意义大。”杨光细数两个项目的优缺点，依旧是不急不缓，“所以我觉得都很好，无论你选哪个我都会支持。”
“我只有一个要求：一但你觉得很心情糟糕，坚持不下去，随时打电话给我，我来处理，不要一个人死撑。你可以做到吗？”
顾明握着手机，听杨光在电话那头絮絮叨叨，声音轻柔而又笃定，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就是这样，他从来不会干涉她的选择，只会尽全力保驾护航。
“好……”
“嗯。你讲话有点鼻音，是感冒了吗？”
“没有。”顾明捂着话筒清了清喉咙。
“光哥……我想去志愿服务，因为你和杨姨也在做这些事情。你可以做经济诉讼，赚很多钱，但你每年都和警方、公益组织合作，帮许多人打免费官司，我的案子也是你在负责……别人总是说你作秀，但我知道你是真心想做，如果你是做秀的话，就不会接下我这个烂摊子。我知道家暴案，尤其子女状告父母，是最难辩护的……”
“好，我知道明明是最乖的。明明是知道回馈社会了。”杨光温温柔柔的声音微带一点笑意，经过音频的压缩，依旧携着足够的春风，吹到顾明耳边。
顾明耳朵一下子变得通红，“好，那我不说了，炉上的汤要端出来。”
“嗯，好乖，记得好好吃饭。”
耳朵的火一下子烧到了脸颊，顾明手足无措地挂断电话，那两个字依旧在耳边徘徊。他……怎么突然又开始这样夸自己？好像自从高考结束那个夏天他就不再用这种过分宠溺的语气和她说话了，她还想着长大之后亲兄妹都会注意举止，毕竟男女有别，失落了好一段时间……
邓婕结束社团活动，刚刚回到家，一走进玄关就闻见浓郁的香气，兴奋地跑到厨房，抱住顾明的肩膀，深吸一口气，“好香啊！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做这么多菜！我有口福啦！”
“哗，明明你的脸怎么这么红，生病了吗？”
顾明回过神来，说：“没事，熏得。我今天下午就上两节课，有时间去菜市场。想要和邓大小姐申请去山坳坳里，所以要讨好大小姐啊~”
出人意料地，邓婕叹了口气，没有继续反对，而是说：“你想去就去呗，我也阻止不了你，我说的话一点用都没有。”
“邓邓~你不要这样说——”顾明好无奈，拉着邓婕的手撒娇。
“诶——打住，撒娇没用。”邓婕忽然有点吞吐扭捏，“你这样不乖的小孩子，就需要人看管，我也填了表，到时候有我好好盯着你——哎呀”
顾明一把抱住邓婕，几乎忍不住眼泪。
“邓邓你真好……你怎么这么好呢？”
光哥费心为自己打探，邓邓大小姐脾气也退让，而自己总是要人照顾。
邓婕无奈地摁住往自己怀里钻的头，一把揉乱手感很好的头发，顺便关掉炉灶的火。
“行行行，算我求求你了，别瞎想，也别哭，这件外套不能水洗，我还饿着呐，让不让我吃饭了？你要饿死我呀。”
“好，那我们快吃。”顾明抬起头，破涕为笑。
一边吃饭，顾明一边说：“对了，明天罗老师要我去她们律所的酒会，让我见几位前辈，晚上回来晚一点。”
邓婕：“酒会啊，环境怎么样？是在哪里办？”
“就在罗老师律所，好像请的都是合作伙伴，环境应该还可以，我不喝酒，你放心好了。罗老师说送我回来。”
“行。”邓婕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眯起眼睛上下打量顾明，“酒会，那需要穿正装吧。”
“对啊。我有西装——”
顾明还没说完，邓婕就兴奋地打断：“太好了！我正好看秀带回来几套，你等会试一试，嘿嘿嘿，我比着你的身材买的，绝对好看。”
顾明看着邓婕闪闪发亮的眼睛，咽了咽口水，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两个小时之后，顾明瘫在床上，抱着枕头，生无可恋。
邓婕一手拿着一件露肩丝质长裙，“试了一圈，还是这件好看！温婉，高贵，但是会不会露太多，让野男人盯上我们家明明？”说着另一只手又掏出一件蓝绸旗袍，“嗯，这件也不错，旗袍，东方气质，但是会不会贴得太紧，曲线毕露？”
“明明，你觉得哪件好？诶，要不你再穿上试试！”
顾明挣扎着，“我不试了，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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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换装游戏真的很好玩。
【1】不要质疑，顾明给杨光的备注就是“阳光”，我没打错字。[旺柴]
【2】明明和邓婕其实是互补的，邓婕嘴皮子毒，而且一身大小姐气度，看不上装B的，稍有不自信的人也不敢和她做朋友；顾明很特别，总能get到别人对自己最好的点，而且她不在意物质一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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