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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洛小桂以为，墨霆大婚前，他会被恩准放走。
可这个念想也落空了，墨霆整日里虐着他的心，白日里操持婚礼，夜间里抱着他温存。
前段时间为了羞辱他，墨霆竟然拿来新娘礼服命令他穿上。
那件礼服果真是奢华无比，竟出乎意料的合身。
墨霆仿佛对这件礼服很满意，他重赏了制作礼服的匠人。
夜晚，墨霆逼着洛小桂穿着婚服和他欢好。
洛小桂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他怎么能这般对待自己和秦小姐。
可他不能拒绝，也拒绝不了。
明日便是墨霆大婚的日子。
洛小桂看到月上柳梢头，心想那件刺目的婚服应该不久就会被拿走了。
也可能，秦小姐那里本就有一件新婚服，眼前这件怕是墨霆专用来刺激自己的。
洛小桂趴在桌子上，低声啜泣。
门突然被人推开，秦欣瑶看见洛小桂伤心抽泣，忙安慰道：“这是怎么了？新娘子大婚前夕哭成这样可不吉利呀。”
洛小桂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秦，秦小姐，对不，对不起，我不该待在这里……”
秦欣瑶有些郁闷，“你不在这里，该去哪里？你可是新娘子呀，若是缺了你，明天霆哥跟谁成亲？”
洛小桂直接愣了。
“你说……什么？”
秦欣瑶一拍手，跺脚道：“霆哥不会没告诉你吧？”
“他……他什么都不说……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洛小桂哭的一抽一抽。
“别哭了别哭了……”秦欣瑶安慰道，“好好的大喜日子，怎么搞得这么伤心？你等着，我去把霆哥拉过来，让他亲口跟你说！”
秦欣瑶扭头就跑，留下洛小桂一个人云里雾里抹眼泪。
怎得新娘子就突然变成自己了呢？
不可能！定是墨霆安排人合演的一出戏，等明天再往自己被凌迟的心腔里撒盐！
不多久，墨霆急匆匆跑进屋，看他哭的梨花带雨皱眉道：“好端端的你这是做什么？”他手忙脚乱地去擦拭洛小桂脸上的泪水，将他拥在怀里轻声哄道：“明日就要做新娘子的人了，今天怎么哭成这样？可是怪我一天没来瞧你？我也想你想的厉害，可是风俗里结婚前一天新娘新郎不能见面啊。”
洛小桂哭的更凶了，身体都伤心地颤动起来，“你……你别……别欺负我了……我心疼……我真疼……”
“傻瓜。”墨霆将他抱起来，自己坐在凳子上，让洛小桂坐在自己腿上，柔声道，“我哪里欺负你了？不早就跟你说了我们成婚的事情？否则让你穿新娘服做什么？”
洛小桂摇头道： “你……你就是为了羞辱我……你的未婚妻是秦小姐，你要娶的人是她……”
“那你可就真的冤枉我了。”墨霆揉了揉他的头，笑道，“欣瑶是我最好兄弟的妻子，他们连儿子都生了，怎么会是我的未婚妻？”
“可，可全山庄都知道她是！”
墨霆解释道：“那是为了掩人耳目不得已而为之，欣瑶和我的好兄弟赵子俊早就私定终身，只可惜子俊未来得及上门提亲，就为国出战而亡，撇下了欣瑶一人孤苦，过不多时，欣瑶发现自己有孕在身，为了不让她被家族迫害，我就亲自上门提了亲。欣瑶怀孕时郁思太重，导致产后体虚，我就一直以未婚夫的名义照顾他们母子。她儿子都已经满周岁了，活泼可爱的很，我想着你我成亲后，过继过来做义子，你我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洛小桂哭道：“你骗人！你又编瞎话骗我！放我走，你放我走！”
墨霆低头轻吻他的后脖颈，那是他最敏感的地带，果然洛小桂软了身体。
“你这个小混蛋，可知我为你苦恼了五年？也为你守身五年？你是不是以为我走了之后就没念过你？”
墨霆咬牙切齿道：“我一直跟老孙头通信，就是为了知道你的近况！那老小子倒好，回信都是什么我走了你逍遥快活好不自在！你说我生不生气！”
洛小桂：“……”
墨霆又道：“一年前！我派人送信给他，信里明确表示要来接你，谁知他竟直接把你拐跑了！你可知我寻了你整整一年，要是再找不到你，我就要疯了！”
洛小桂摇头道：“你才不是为了我，你只是为了找到师父给秦小姐看病！”
“你……”墨霆软声道，“我知道你怨我，可是任谁经历那种事都会慌张生气，你哪怕是用正常的样子面对我，我想我也会喜欢上你……”
“你，你骗人……”洛小桂对墨霆已经失去了信任。
墨霆懊恼道：“你师父真不是个好东西，心太黑了，我为什么不让你见他，就是怕他带坏了你。”
“师父是个好东西……”洛炀突觉不对劲，又改口，“不不不，师父不是个东西……”
“哈哈哈……”墨霆抱着他笑的前仰后合，“不管了，反正我们先前拜过堂，你就是我的妻，今晚为夫陪你睡，免得你又多思难受。”
“我……我才不用你陪……”洛小桂想起之前墨霆的冷言冷语就难受，“我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你该恶心我才对……唔……”
未尽的话语止于缠绵的吻中。
又是一夜浪翻红被。
一大早，洛小桂就被女仆从被子里请出来，沐浴更衣，香粉铺身，惹得他直打哈喷嚏。
“我……我能不能不撒这些东西……”
秦欣瑶笑道：“知道你难受，可风俗不能不管，这香粉寓意庄主和夫人和美一生，可是万万不能缺了的。”
洛小桂秀的满脸通红，他只好乖巧的点点头，任凭大家在他身上捯饬着。
等上花轿的吉时到了，洛小桂的师父孙济时终于出现，他手里捧着一方鸳鸯盖头，整个人显得精神奕奕。
“洛小子，你也算是苦尽甘来，得偿所愿了。那姓墨的小子虽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但终归没有误了你。”他将一方红漆木盒交给洛小桂，笑道，“他走的这几年，我经常收到他的信，封封都是对你的思念情谊，只是他顿悟的太慢了，不过也比我好，你师叔等了我一辈子，也没等到我……”说着说着老泪纵横……
“师父，你别伤心……”
“师父这是高兴呢。”孙济时将红盖头给洛小桂盖上，“师父给的名字可不能丢了，你不再是洛小桂，你就是洛子岑，新的名字，新的开始，你也算是否极泰来了。”
“是！子岑谨记于心！”
墨霆说的十里红妆果真不掺假，洛子岑自从上了花轿，晃晃悠悠走了一个多时辰，他轻声问轿子外的喜娘，“还……还有多久？”
“哈哈哈，哎呦我的新娘子呦，墨庄主那可是疼爱你到了极致，非让走遍全城不可，要让全程百姓都知道你们今日大婚。”
“是嘛？”他还以为墨霆要用这种方式丢了他。
“怎么了？”轿外突然传来墨霆的声音。
喜娘笑道：“没事儿新郎爷，新娘子这是着急见您呢？”
洛子岑慌忙道：“我没……”
墨霆宠溺道：“别怕，我就在你轿子前，亲自接你回家。”
洛子岑终于放下心来，洛小桂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迎接他洛子岑的只有幸福。
到了清远山庄正门，墨霆下马走到喜轿前亲手掀开了轿帘。
他的妻正乖巧的等着他。
墨霆笑道：“我来了。”
洛子岑双手不安的交握住，轻声回道：“嗯……”
下一秒他身体腾空，落在一个宽厚有力的怀抱里。
不同于在桂花树下喜结连理，墨霆给予了他最大的奢华。
满城百姓都快要忘了清远山庄年轻有为的庄主娶的是一个男妻，人人皆是羡慕。
墨霆和洛子岑的父母都已经去世，这里也没有桂花树，所以孙济时坦然地坐在高堂之上。
毕竟他既是洛子岑的师父，又是墨霆的救命恩人。
喜堂之上有人高喊：“跪——”
一拜天地自证心，夫妻白首不相离！
二拜高堂明孝心，夫妻和睦万事兴！
三拜——
夫妻对拜入洞房，一生一世一双人！
洛子岑惊讶于墨霆的细心，他竟让人把拜堂的唱词改了。
二拜高堂续香火，夫妻子嗣绵延长……
他注定不能给墨霆生孩子，这句唱词宛如扎心。
可墨霆留意了，他做了修改……
——礼成！
“恭贺庄主、夫人！”
“祝庄主和夫人白头偕老，恩爱永世！”
……
无数的祝贺声灌入耳中，洛子岑觉得自己像是掉进蜜罐里，幸福的不真实。
******
云里雾里被喜娘引到洞房，洛子岑坐在大红色的喜被上，等待自己将归的良人。
不多时，门被推开，喜娘笑话新郎官性子急，哪有不陪客人就入洞房的说法。
墨霆笑着摆摆手，柔声想念夫人想念的紧，赶紧过来喝合卺酒。
喜娘又说了几句讨喜的话，讨了不少银子的赏赐，便欢笑着带人退出了洞房。
墨霆与他并排坐在床边，隔着盖头抚摸洛子岑的脸，笑道：“终于娶到手了，也不枉我废了这么多心思。”
洛子岑低下头，脸比盖头还红，他庆幸自己盖着盖头，要不然不知道墨霆怎么取笑自己。
刚想到这里，盖头就被轻轻掀开。
洛子岑朱唇轻启，双目含情微讶，一张脸宛如天边的红霞。
墨霆情不自禁夸赞道：“娘子真美～”
“你……”洛子岑努力低下头。
墨霆伸出手抬起他的下巴，笑道，“怎么这就害羞了？更羞人的又不是没做过……”
“别说了……”洛子岑别开脸，脸羞的像要滴血。
“好好好……为夫不说了……”墨霆知道他脸皮薄，也知道点到即止，他的娘子往后他慢慢开发就好了，不急于一时。
墨霆取来银酒壶给自己和子岑都倒了一杯，“来，我们来喝合卺酒。”
一想到合卺酒，洛子岑就垂眼难受，他们第一次喝合卺酒时，他给墨霆下了情药。
墨霆知道他不好受，于是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轻声道：“别胡思乱想……”
“嗯。”
顺着墨霆的引导，他喝下合卺酒，刚一尝味道他就哭了。
墨霆急忙安抚道：“怎么好端端又哭了？”
“你，你把我埋在树下的桂花酒取出来了……”
“是啊，我一去，你就不见了，丢了娘子我心里难受，就把你埋在树下的桂花酒都刨出来了，一共五坛，我喝了四坛，剩下一坛等你一起喝。”墨霆紧紧抱着洛子岑，轻声道：“对不起……让你等了我这么久……我明白等人的感觉，真的不好受，我还经常出现幻觉，以为你就在我身边……”
洛子岑抱着墨霆的腰，张开嘴狠狠咬了一口他的肩膀：“我本想好了，也在心里发了誓言，再也不等你了，可现在……”
被他咬一口，墨霆不觉得疼，倒觉得有些幸福，他托着洛子岑的腰笑道：“你师父就做了一件好事，给你取了个好名字，之前的誓言是洛小桂的，可你现在是洛子岑，是我的子岑……”
“子岑，往后每年我都陪你酿桂花酒。”
“子岑，我爱你……”
衣带轻解，红裳散落一地。
床榻之上，红白颜色刺激人的视觉感观。
墨霆小心翼翼地吻遍他的宝贝。
洛子岑颤抖的抱着他，两人激吻完毕，洛子岑回应道：“我也爱你，阿霆……”
红烛摇曳，一双璧人缠绵的身影落在红帐上，春情荡漾……
这一世，终是不负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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