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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羊头卖狗肉
网剧《医女传》的拍摄周期并不长，四月初剧组杀青，范亦衡终于飞回了北京。
周导的《北京爱情》已经建组了，这部剧最大的好处就是在北京拍摄，方便协调大大小小的活动。开机前范亦衡还有十天时间，足够跑跑活动给品牌站台。
亦衡回到北京，云心倒是也多了些机会见到他。尤其石头请假回家以后，她又变成了范亦衡的小跟班。
这天，他们刚从蓝港参加完品牌的线下活动，坐进商务车转场去拍《北京爱情》的定妆照，顺便接受媒体的采访。一想到他回来根本没有私人行程，云心真的有点同情他的女朋友了。
“你不去陪陪易贝吗？”
“想陪啊，我没时间，她也没时间。”
“两个大忙人，谈的莫不是网恋吧！”云心表示佩服。
“她在排新舞剧，五月份戏剧月要上演，周末都休息不了。”
“然后等她忙完了，你又要去无锡了。”
“谁说不是呢？”亦衡望着车窗外的车水马龙，默不作声。
到了摄影棚，《北京爱情》的另一个男主，同为七宝艺人的毕威扬已经换好西装在拍了，他的经纪人吴迪正在摄影师旁边抱着臂盯着。
云心悄悄走过去，出其不意地一把搂住吴迪的胳膊。
“哎呀呀，吓了我一跳。”吴迪失声抱怨，“刚还说呢，怎么这么慢，扬扬都快拍完了。”
“堵车堵车，大望路堵成狗了。”云心笑着拽他的衣服袖子，“迪迪，之前谁说绝对不穿粉色的。”
“小心心，这个今年真的很流行哎，好不好看？”
范亦衡跟吴迪悄悄打了个招呼，就坐到宣传的同事旁边去了，这次舟舟没来，来的是个戴黑框眼镜的男孩，亦衡只觉得眼熟。
男孩却一眼认出了范亦衡，悄悄地喊了声亦衡哥。
“兄弟，你叫什么？”
“李强。”黑框男孩老老实实地回来。
“小强啊，扬扬拍了几组了？”
“这是第三套服装，马上结束了。奥，对了，摄影师说你们俩一会有合照。”
话音刚落，化妆师就来叫范亦衡去做造型了。
毕威扬这边已经拍完了最后一套衣服，他走到摄影师旁边看了几张，满意地点点头。吴迪和云心也凑过去看了看效果。
“不错啊杨杨，每次见你都帅出了新高度。”想到范亦衡保住这个双男主，还多亏了毕威扬，云心看着他只觉得英俊无比。
“云心姐，我要害羞了。”毕威扬做出娇嗔的表情。身高188cm的帅气大男孩，这么做还真是有点不可描述。
“你不要跟吴迪学好吗？你经纪人娘就够了，你还是爷们点好,真的。”云心一脸诚恳。
“你个死丫头，你就会欺负我。”吴迪冲她胳膊上拧了一把，云心差点喊出了救命。
一晃身，看到范亦衡站在她背后，已经做完了造型。
“我衡来啦！”毕威扬搂过亦衡的肩膀，兄弟俩勾肩搭背的，云心的观感终于正常了点。
云心莫名担心，毕威扬被吴迪掰弯。
直男和Gay之间是有鸿沟的，但这仅指范亦衡和吴迪之间，他们认识了一年，也只是礼貌的点头之交。
至于毕威扬么，云心觉得他好像比较随遇而安。当和吴迪在一起时，他经常娘娘的。和范亦衡在一起，他就直到不能再直了。
看着两个大帅哥把脑袋凑在一起聊天，云心小声吐槽：“你说周导不会真的要宣传他俩吧！会不会触到总局的底线啊？年初有部片子不是刚被下架吗？”
吴迪不置可否：“他们应该心里有数，再说那个是同性题材，这个又不是，就算观众有想法，那也属于YY。”
“这擦边球打的，纯熟消费同性话题。”云心不喜欢这种挂羊头卖狗肉的宣传方式，“对了，争取这个角色的事儿，还得谢谢你俩啊，改天请你们吃饭。”
“什么谢不谢的，都是自己人。”吴迪倒是好奇，“你家小范同学的感情问题解决啦？”
“啥解决不解决的，反正也不正面回应。”云心看向吴迪，“迪迪，要是扬扬谈恋爱，你会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他脑子还没这么不清楚……害，我不是说小范脑子不清楚哈……你懂我意思对吧，扬扬现在全是女友粉，要是说小范恋爱是慢性自杀，那杨杨谈恋爱等于跳楼自杀。”
“有这么可怕吗？”
“小范还好，他颜值高、演技过硬，扬扬颜值大于演技，我跟他直说过的呀，以色事人而已，没站稳脚跟之前，千万别自断前程。”
云心被吴迪的毒舌所折服，对比之下，她为了照顾亦衡心理感受的瞻前顾后真是太仁慈了。她现在只想拿着圆规和三角尺，跑去求一下毕威扬的心理阴影面积。
二人先一起拍摄了合影，然后才开始范亦衡个人定妆照的拍摄。
考虑到毕威扬接下来还有其他活动，吴迪他们拍完合影就匆匆说了再见。
中间换造型的时候范亦衡得了空，凑到云心身边，似有不满地说：“吴迪到底是个男的，你怎么老跟他那么亲近？”
“他又不喜欢女的，跟我就是姐妹啊。”云心一脸坦然。
“原来你分辨人的性别是看性向而不是性征。”他吐槽了一句，还没等云心反应过来，就赶紧溜走了。
等云心咂摸过来这句话的意思，范亦衡已经回到了幕布前开始第二组的拍摄了。
两位女主来得时间稍晚，由于没有安排男女主的合影，和毕威扬错过倒也没有什么。
只是云心暗暗担心，虽然双男主是《北爱》的绝对主角，但定妆照有兄弟，却没有情侣的安排是否过于刻意。
因为毕威扬溜得太早，等到拍完照接受媒体采访的时候，只剩了范亦衡和两位女主。大家分别不痛不痒地说了些关于角色的期待，又商业互吹了一番之后，终于被放出了摄影棚。
坐在车里，云心还在回味刚刚的两位女主：“要说这戏的男女主搭配还是挺好的，那个顾萌笑起来可可爱爱的，就是和毕威扬那种面相有点冷清，笑起来又很迷人的公子哥比较搭。王思思柔柔弱弱的，还真是有点像易贝，跟你也挺配的。”
“那你觉得我是什么类型？”范亦衡扭着脸看她，车窗外的灯光映在他脸上，忽明忽暗。
云心定了定睛：“你嘛，就是弟弟啊，邻家弟弟。”
“说我不够帅呗？”
“哪有，你对自己长相这么没自信？不应该啊？谁整天以帅哥自诩来着？”
“哼，我看你的心都快跟着吴迪和扬扬走了，你到底是谁的经纪人嘛！”
“我……”范亦衡你，莫名其妙！
“你干嘛老想着跟毕威扬比帅，连吴迪都说了，以色事人而已，扬扬自己心里也清楚。你演技比他好，长远发展比他有优势。再说，你们俩的长相各有市场，喜欢他的未必喜欢你，你的粉丝也未必喜欢他，你纠结什么？”
范亦衡依然傲娇：“我可没纠结，我帅我知道。就是你，老把别的艺人挂在嘴边，张口闭口扬扬好帅啊，王程易好帅啊，卢宇好帅啊……”
云心把身子向他靠了靠，不可置信地盯着他黑暗中的眼睛：“你什么时候这么把我的话当回事了？你吃醋了？”
“吃个鬼的醋！”
他的喉结在黑暗中滚动了几下，转过身去，不再理她。
司机先把云心送到了四惠东的住处，又送范亦衡回了青年路的公寓。
青年路的房子是公司年前刚为范亦衡租下的，这样他就不用住校或者住家。工作时间更加方便协调，也方便助理石头同住照顾他。
明天石头就从怀柔老家回来了，有他陪着，云心就不用跟行程了。
想到这里，她松了一口气，觉得还是在家躺尸比较快乐。
也挺奇怪，以前她巴不得每天和范亦衡黏在一起，或者说，范亦衡巴不得每天和她黏在一起。
现在，他的恋情似乎给了她放手的理由。
他有了助理，云心也有了助理，他们都有自己要忙的工作。他们背靠着背打拼，会越来越少见到彼此，忙到在彼此的世界里越走越远，甚至是慢慢走散。
云心是个闲不住的人，每天忙着给相熟的导演和剧组递范亦衡的资料，顺便再push一遍自己的师兄弟姐妹和同学朋友们，有没有什么节目给亦衡上啊……
日常催单，忙点好，忙点挣得多。
宿星南的央视一套综艺还没给个准信儿，在央视做大型节目导演的师哥白聪却突然联系上了云心。
两周后的五四青年节晚会，有个歌唱节目的高校学生出了点状况，需要个在校的年轻男孩顶上。
云心让他把节目内容发过来，看了看，六人合唱的曲目，难度看起来并不大。她飞快地计算了下时间，亦衡进组还有一周多时间，能不能请假要和周导打招呼，不过因为都在北京市区，估计问题不大。
“明天我问一下导演的拍摄档期，再给你回具体时间呀！大师哥！”云心的快乐溢出了屏幕。
“你这经纪人当的，咋感觉每天都在吆喝着把自己家艺人卖出去呢？”白聪从大学时就带云心做学生会的晚会活动，对她打鸡血的性格再了解不过。
“你是不了解我们有多惨，要钱没钱，要资源没资源，现在好容易有部演男一的剧了，还是个双男主网剧。师哥您是谁，那就是我们人生中的指南针、灯塔、启明星，是指引我们走上央视舞台、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的引路人！”
白聪被她逗乐了：“那你看下时间跟我说，我这边得赶紧定下来。”
“好好好，明天中午前给你准信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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