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佩妮姨妈是怎样炼成的

　　佩妮早就过了憧憬爱情和婚姻的年龄，所以，舞会结束之后，她似乎仍旧没有跟斯内普擦出什么火花。安多米达和莫丽比她着急多了，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要我说，斯内普这个人不坏，虽然……毛病是不少，但我看得出来，他对你还是挺特别的。”在回程的火车上，莫丽一边打毛衣，一边对着佩妮絮絮叨叨——对于一位有七个孩子（也许丈夫得算第八个）的女巫妈妈来说，如果不从夏天开始打毛衣，她的孩子圣诞节就没新衣服穿了，是真的很辛苦。

　　佩妮有点羡慕地看了一眼那几根能够自动编织出好看花纹的魔法毛衣针：“我不否认，我现在并不像以前那样讨厌斯内普，我们之间的关系甚至也可以称得上一句朋友，但谈恋爱或者结婚？还是算了吧。”

　　“是因为你介意……他曾经喜欢莉莉的事吗？”莫丽有点犹豫地问道。

　　“与莉莉无关。”佩妮平心静气地说，“事实上，他对莉莉的感情，更像是一种少年时的执念，他小时候过得不太好，在学校里……我是说普通人上的小学，没有一个朋友，而莉莉是他生命中出现的第一个‘同类’，他被她认同，被她需要，这在极大的程度上填补了他心里的空白。

　　“后来莉莉走了，他……我不知道这里边发生过什么，但他对莉莉的情绪，从求而不得，变成了一种亏欠，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他都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我知道他骂过莉莉‘泥巴种’，但这不过是少年时代的口不择言，正常情况下来说，不会成为一个人毕生的枷锁，除非……”

　　佩妮叹了口气：“除非，他亏欠莉莉的，不仅仅是一句辱骂，而是更重要的东西，比如说……”

　　一条命。

　　她抿了抿嘴唇，把这几个字吞了下去：“总之，西弗勒斯·斯内普此人，以前不符合我的择偶标准，现在、未来也不符合，我实在无法想象和他共度一生的场面，更重要的是，巫师和普通人这种组合，实在是太不适合结婚了。”

　　莫丽无奈地给毛线打了个结：“亲爱的，我同意你的观点……那么，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呢？我有个表弟是哑炮……就是出生在巫师家庭但没有魔力的人，我让他给你介绍麻……普通的小伙子怎么样？”

　　佩妮不置可否，这些年小苍兰街上几乎每个阿姨姐姐都想给她介绍小伙子，她应付这种说辞已经很熟练了。

　　于是她们很快说起了其他话题——哈利的身高、弗雷德和乔治到底有多能捣乱、金妮开始偷偷骑哥哥们的扫帚了、赫敏上次魔力暴动的时候把家里的书全都漂浮起来，德拉科那孩子这么小就开始用发胶以后会不会秃……

　　包厢门外，黑衣青年轻轻“嗤”了一声，好像在嘲笑这种没营养的话题。

　　又好像是在嘲笑自己。

　　※※※

　　回到科克沃斯后，暑假剩下的日子已经不多了。佩妮开始陷入忙碌之中，每天赶稿子、做教案、督促哈利完成社会作业……身为教师，她总要比学生提前开学，这让她没有时间去想情情爱爱那点事儿，即使偶然想起那场舞会，那个坚硬但温暖的怀抱，也不免会想到那人是不是也在为了准备开学而手忙脚乱。

　　嗨，青年骨干教师就没有资格谈恋爱，太忙！

　　还是备课吧！备课让人快乐！

　　今天又轮到哈利准备早餐了，佩妮点了焗豆、香肠和烤面包，然后走到客厅把电视打开。看早间新闻是她最近两年养成的习惯，有一些有趣的新闻可以和历史话题相结合，让她在课堂上有更多的东西去延伸讲解。

　　一只猫头鹰从窗户飞进来，丢下今日份的《预言家日报》，并熟练地在一个开着盖的罐子里叼了几粒猫头鹰粮，佩妮从抽屉里取出几个纳特放在它胸口的小袋子里。

　　猫头鹰矜持地蹭了蹭她的手指，转身飞走了。

　　此时，电视里的早间新闻正在播报一条通缉令：

　　“背负13条人命，穷凶极恶的歹徒布莱克今早越狱，布莱克有枪/械在身，极其危险，如有民众见到此人，请务必注意安全，并马上拨打热线，号码是……”

　　“呵，布莱克。”佩妮嘀咕一声，这在麻瓜界是个很平常的姓氏，并没有引起她的注意，她展开预言家日报，匆匆扫了一眼头版，正准备先按照习惯从第八版的广告开始看起，忽然愣住了。

　　佩妮以一种迟疑的速度把报纸翻回到头版，盯着那张动态照片上须发纠结，状若咆哮的男人。

　　然后她缓缓抬起头，盯着电视里那张静态照片。

　　哈利端着早餐走进客厅，看到他姨妈呆坐在餐桌前，手里死死攥着《预言家日报》，脸色发白。

　　“姨妈，你不舒服吗？”哈利赶紧放下餐盘，走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烫呀，要不要找斯内普先生来看看？”

　　从打知道自己是个巫师，哈利已经把“医院”这个普通选项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赫敏家的牙医诊所除外）。

　　毕竟魔药见效更快，而医院的预约程序也太麻烦了一点，有时候病都自己好了还没约上呢。

　　“我没事！”佩妮深吸一口气，尽量不动声色地把报纸扔到一边，“先吃饭吧。”

　　布莱克到底是哪一边的人，至今没有定论，但是越狱……对于一个奉公守法的公民来说实在有点过分了，何况从照片上来看，布莱克很显然已经被摄魂怪折磨得神志不清，很难说他会不会像疯狗一样胡乱咬人……

　　哈利皱着眉头，那表情看起来竟然有点神似佩妮（不得不说，谁养的娃像谁）：“姨妈，魔药虽然很难喝，但是你不能逃避它。”

　　“臭小子！要你管！”佩妮勉强提起嘴角，打算用笑容来蒙混过关，但她此刻心事重重，根本笑不出来。

　　但是她很快就不用想办法蒙混了，小苍兰街23号的大门被敲响，哈利蹦蹦跳跳地跑过去，用力跳起来从门镜往外看。

　　“姨妈！是斯内普先生啊！”

　　“别开！”佩妮试图阻止他，但是哈利已经把门打开了，斯内普走了进来，他的脸色很差。

　　这种时候任何与魔法界的接触都是危险的，佩妮顺手抄起桌上的餐刀指着斯内普：“证明你的身份！”

　　这是从一本战争回忆录里学来的，作者说在1978-1981年那段时间里，复方汤剂和人体变形术被大量使用，人们在见面时通常会互相询问“安全问题”来验证彼此的身份，以免冷不丁被伪装成熟人的食死徒从背后干掉。

　　“你做三明治喜欢往酱料里加芥末，我觉得那是个灾难。”斯内普一改常态，竟然没有冷嘲热讽（尽管他看到佩妮手里的餐刀时眼角抽了抽），顺口回答了几个只有他本人才知道的细节。

　　佩妮松了一口气，慢慢放下餐刀，瘫坐在椅子上：“你是为布莱克来的吗？”

　　“虽然‘为布莱克而来’这种句式令我极其不快，但，没错。”斯内普把嘴唇抿成一条线，看起来是要发火的前奏，“魔法部认为布莱克要追杀波特……呵，这可真是个好听的笑话，邓布利多让我来通知你，收拾东西，带波特去霍格沃兹。”

　　“不好意思……你说什么？”佩妮下意识地想要抬手揉耳朵，她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布莱克在《预言家日报》上看到了波特的照片，他越狱前几天，一直在说梦话：‘他还活着，他还活着’，魔法部据此认为他越狱的目的是追杀波特，为了保证波特的安全，邓布利多决定让你们俩住进霍格沃兹……”斯内普低沉而快速地说道，“现在赶紧去收拾东西，你们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你开什么玩笑啊！”佩妮几乎尖叫，“马上就要开学了，你让我们在这个时候玩消失？我们总得向学校请假……”

　　“这些我会处理，”斯内普不耐烦地说，“让学校和邻居认为你们俩得病需要休养之类的，保证没人怀疑。快去收拾东西！谁知道布莱克会不会趴在你的花园里，等着给……爱的攻击？哈！”

　　佩妮认为他咬在牙缝里没说出来的几个字应该是“他兄弟的儿子”。

　　两小时后，佩妮带着哈利从一个看起来八百年没打扫过的壁炉钻出来，两个人都有点灰头土脸的。

　　“咳咳咳……什么鬼地方！”佩妮一边抱怨一边试图擦掉沾在头发上的炉灰，“我们就住这儿？”

　　她环视四周，这里看起来像个生物标本陈列室，到处都是泡着奇怪东西的玻璃瓶子，四周暗得要命。

　　“这是我的办公室。”斯内普挥了挥魔杖，给佩妮和哈利施了两个“清理一新”，“你们的房间在这里。”

　　他推开一个书架，露出后边的洞口。

　　讲道理，这房间条件还算不错，一大一小两个卧室，带卫生间和浴室，家具也算齐全，但……

　　“你让我们跟这玩意住一起？”佩妮尖叫着指着窗外森碧的湖水，一只人鱼正趴在那里张牙舞爪。

　　“那你只能祈祷布莱克早日被抓住了。”斯内普耸了耸肩，多少有点咬牙切齿，“毕竟整个霍格沃兹就只能找到这么一间能够让你们悄然藏身，还能就、近、照、顾的房子！”

　　他指了指隔壁的房门：“那是我的房间，没事儿别找我。”

　　“姨妈，我觉得斯内普先生的意思是‘有事儿可以找他’。”哈利倒是挺开心，在斯内普离开之后，就兴致勃勃地跑过去跟人鱼打招呼，人鱼对着他咧开嘴，露出满口的尖牙，哈利尖叫一声，大笑着开始拍打玻璃。

　　佩妮觉得她想要先晕为敬。

　　“西里斯·布莱克！甭管你是不是无辜的，被我抓到你都死定了！”她小声诅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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