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之下]内人唐突了

作者:杨俱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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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安村的男人们意识到自己手上拿的是个假家伙,都换而使刀。不过三两下的功夫又被贺小梅和柴胡他们控制住。屋顶上的一伙儿人,谢霄早早便埋伏在上,一举擒获。

      燕三娘示意柴胡和贺小梅把身后的几大箱子抬上来。三娘朝着箱子努嘴,语气轻快,“怎么?这些东西你们不会不认得吧?”随手挑起一把鸟铳,把箱子当踩脚的,单脚翘在上面,“手上有这些个会打人的家伙有什么用。你们快得过本姑娘这双手吗!到底这天下没有我偷不来的东西!”

      看着燕三娘得意的小脸,离歌笑不由好笑,忍不住朝她泼了一盆冷水。“也不看看是谁给你保驾护航,就你这样的,连虫子都怕。要不是我好心跟着你,指不定哪里飞出一只虫子,把你吓得魂儿都没了!”不等话说完,就看到一双微红的兔子眼瞪着他,模样好不气愤!

      “就你话多!”她没好气地朝离歌笑低斥。燕三娘的眼比别人特别些,稍稍张大些瞪着人,就显得红彤彤的,不见威势,反倒让离歌笑觉得她在委屈着些什么。三娘也是个嘴硬的,觉得羞愧,便把怒气转移到薛长仁一众倭寇身上,“还不快说!到底是谁指使你们的!”

      横竖都是一死,薛长仁觉得自己大抵与弟兄是脱不了身了,便咬紧了牙关,怎么也不肯说实话。

      “我看你们还是想清楚了!如若不招,进了北镇抚司,家伙伺候着,可不是这么舒服了!”陆绎眼神一凛,语气微冷,“你们是怎么拿到私市的火器的!还有,这十万两救灾款,你可不要说是我看走眼了!”绣春刀又往薛长仁的脖颈逼近了一分。

      “什么救灾银两!什么私家的火器!老子通通不知道,我们不过是做些刀尖上的营生,可莫要把罪名都安到我们身上!”

      “你真当小爷我是瞎了不成!”今夏直奔着三娘身后的箱子去,指着木箱子上的划痕,“这是小爷我亲手刻上的!还跟我们在这儿扯谎!”

      陆绎挑起薛长仁手上的刺青,看了看,和其他人身上的无差,“前一阵朝廷丢了东西,你猜猜,那贼人身上有些什么?”二话不说,就往他手上砍了一刀。冷眼看着被砍得生疼,在地上打滚的男人,陆绎蹲下身子,用了狠劲儿,死死扣住薛长仁的下颚。“还说没有关系!你们身上的刺青不差分毫!”顿了顿,又下了句狠话,“你们如果不说,你们的妻儿总会说!你们不怕受刑,就不知道老幼遭不遭得了!”说完,就放话让谢霄作势把他们的妻儿带上来。

      薛长仁听了,果然心中一紧,如实招了出来,“前些个月,有个叫细眼的,是我们的头儿。他告诉我们,有一笔大买卖,叫我夜半摇船到杭州渔市码头收东西。嘱咐我们找个安全的地方存放好这银两。几日前,他又吩咐下来,叫我们固定的时辰来渔市取东西,藏在城中各处。”

      陆绎听薛长仁对他们头儿“细眼”长相描述,确定与顾家伙计细眼无二。“除了细眼,还有谁和你们联络?”

      “最近又换了个人,应该是更大的头儿。”

      陆绎视线冷飕飕地刺向大汉,审察一番,看不出任何错处,暂且信他。便叫今夏带到书房去根据薛长仁的描述画出画像。不过一个时辰,今夏画毕,把画像拿给陆绎等人。众人看了目光皆是一滞,“董齐盛!”

      “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谁知道,他现在居然胆大到勾结倭寇!”谢霄见人是董齐盛,整个人跳了出来,尖声道。

      被五花大绑的薛长仁一伙人知道定是无法脱身了,“你们要知道的,我都说得无二,现下可以放过我们妻儿父母了吧!”却又一冷哼,“要不是薛长贵一家,我们哪里落得为寇的地步!”

      想到小倾,今夏怒气上心头,与薛长仁争辩,“到底是薛长贵对不起你,小倾又有何错!你们还想着把她沉井了才好!”

      “薛长贵就是个地痞无赖,对着我们明里暗里抢夺了不知道多少银两、粮食。仗着自己会几下功夫就对我们非打即骂。好在他好赌成性,欠了赌债,活该被赌场的人打死。他的女儿与我们又有何干系!”不等他们说话,又说道,“还有他那个好兄弟。从前看着还是个老实人,也时时规劝薛长贵。谁知道是个明里一套,暗里一套的小人!不知道出去做了些什么,发了点财,回来便占了我们大家伙的地!都是靠垦田维生的,这是让我们没了后路!”

      薛长仁把这话一说,其他的大汉便叫嚣了起来,“对啊!薛家兄弟都不是好人!薛长安比薛长贵更可恶。占了良田,这是逼着我们去抢去夺啊!”

      谢霄和柴胡见了,忙把他们给压制下来。

      今夏问道,“既然有着缘故,你们为何不早说明了?”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我们和他往上数也算是侍奉过同一祖先的。”呵,现下倒是顾念,当日他们为何不想想,留小倾一命?今夏心中暗忖。

      事情的源头回到了消失的薛长安身上,陆绎抿唇,“薛长安在哪儿?”

      “呵!哪儿知道呢!大抵是发了财,不知道在哪里快活呢!却也不见他回来过,倒是一个扬州城的顾老爷常带着他仆人叫方叔的来老屋子里。”

      “还记得薛长安长得什么样子吗?跟我描述下。”今夏刚忙问道,后根据薛长仁的描述,很快就把画像画好了。

      她摊开画像,摆在陆绎面前,心中明了个一二,只等陆绎他确认。抬手,他捂住了画像上人脸的上半部分,与今夏对视。“想不想司马府中的那位。”

      今夏点头,“虽只远远瞥见两眼,但有七八分像是了!”陆绎结果画像,拿予离歌笑和郑东流看,二人心中皆明白一二。

      “不是,你们打什么哑谜呢!”谢霄不喜陆绎总拿乔,出言打断。今夏眼看着谢霄又朝自己黏了上来,心上烦,“谢圆圆,咱们脑袋不好使就好好歇着,大人也没让你想不是?您这就乖乖地,只管使了力气拿人就好!那才是咱们该干的活儿!”不给他抱怨陆绎的机会,今夏马上打住话头,堵了谢霄,叫他莫要继续。

      “今日也不早了,方才我捎信叫岑福明日压了这伙人到杭州巡抚衙门。暂且在“醉生梦死”歇上一晚后,一早去同安县看看那薛长贵。”说完各自便散了开来。

      “我说燕姑娘怕不是真恼了?啧啧,堂堂的燕子神偷,峨嵋派弟子气量也这般小?”离歌笑看燕三娘从方才到现在都不正眼看自己,盯着三娘泛着水泽的红眼睛调笑。厚脸皮地跟了上去。“姑娘家哪有不怕虫的道理,也没人会笑话你。”

      离歌笑话说得,在三娘听来越发是在取笑自己,手上只聚了内力往他上身袭去,脚下也直踢他的下盘。“谁说我怕虫了!”

      离歌笑只躲过了三娘手上的一掌,却没躲过脚下的,揉着被踢疼的地方,面上仍是嬉皮笑脸的,“怎么?我可没忘记是谁之前被关在都是蝗虫的屋子里,抱着我叫得那是一个可怜!”

      三娘的眼睛又红了几分,正要发火反驳,谁叫人家离歌笑又主动跟她认错,“算歌笑记错了,燕姑娘并未怕虫,也没有抱着我哭。”抬手遮住了燕三娘的眼睛,三娘看到袭来的手,自发闭上眼睛。捂着不过一会儿,便松开了。再睁开眼便见到离歌笑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姑娘家的还是不要逞强才好,夜深了,你这眼睛本就受弱,动不动就红的。若是真碰上你害怕的东西,还不得吓得没了神,白白向那会儿人送了人头。”一抹红从三娘脖子根漫了上来,为何感觉离歌笑在哄她?他真有这么好心?!

      心下觉得别扭,夜深风吹得她眼睛多少有些不舒服,本就红的眼睛,这下子就迎风流泪了起来。一边走一边和离歌笑斗嘴,“歌先生也是道貌岸然的很!竟叫我把今夏送到陆绎那小子嘴里,反倒叫今夏今早过来盘问我。您可真实老奸巨猾!”

      他装傻充楞,“我还以为是燕姑娘安排的,今日我徒儿倒也来训斥我呢!”

      “离歌笑,你个猢狲、皮猴、二皮脸!别在这儿跟姑奶奶我装蒜!到时候再打得你脚下软绵,咳中带血!”

      “这么大的冠子,三娘你可别给我戴上。我脸皮薄,受不住……”紧跟上燕三娘的脚步来,她看得奇怪,“你跟着我作甚!”人家离歌笑呵呵地笑几声,厚脸皮地回了说,他也要回屋歇息。

      “我说,三娘你好歹是个姑娘家。你也该有着那些姑娘家该有的,声音软绵些,步子迈小些,也别整天穿得黑漆漆地,再配上你冷的可怕的一张脸。等年纪大了,真当找不到好儿郎了!”

      本来燕三娘一心向前走,不想去搭理后面的烦人精。听了这句话,不由顿了脚步,瘪着嘴,心头有些泛酸,就是不怎么舒服呢。她冷哼一声,“用不着离公子挂心,三娘既是峨眉的弟子,晚些时候定是要重回峨眉。回了庵居,做了尼姑,还想着什么姻缘!”本是抬腿一走了之,又觉得说的不够,回头又补上了一句,“我就是喜欢黑衣了,离公子还能前褪了我的衣服不成!”她见过那位荆如忆姑娘,生地柔软,想来是离歌笑的良配。又想着离歌笑眼高于顶,到底是什么样的好姑娘才能被她看上。这么一想心中更是泛酸开来。

      离歌笑看眼前的姑娘生气了,菱唇微嘟,紧绷着洁白修长的颈子,显然一时半会儿哄不好。正琢磨着开口,不想人家“砰”地一声把门闩上,反倒叫他吃了一嘴雨水。他……这是怎么惹到她了?

      这边,离歌笑打见到陆绎,便窥知一二,知道他对自家小姑娘有意。明里暗里的做媒。于是,就设计把陆绎和今夏的住处安置到了一处。陆绎在那日早就察觉,而今夏竟是个闷罐子,到现在都未反应过来。

      今夏拿了薛长仁这一伙人,想着终于可以放下心来睡个好觉了。信步回到自己的屋子,刚要关上门,便被陆绎伸手拦住了。本以为她家大人是有什么与她交待,谁知道,陆绎神态自若地走进来,顺带着把门给闩好了?那样子,似乎是自己的屋子一般。

      她家大人不会是和她同卧,睡出瘾来了吧!她是不是要提醒一下大人,这是她的屋子?这么想着,今夏也这么做了,清清嗓子,用最小心温柔的语气对着她家大人进行“规劝”,“那个……大人,这是我的屋子,您是不是……”她对着陆绎挑了下眉。这下明白了她的意思了吧,大人也该有着良家公子的矜持才好。

      陆绎嘴角微勾,挂着邪气,这丫头到底心里还是怕他几分,说话都带着恭敬。看着今夏的小圆脸,心下就更想去逗弄她了!“是你的屋子,难道就不是我的了!可是离兄把我安排到这房中来的!”

      前些日子因为倭寇的事情,再加上他们是假扮夫妻,今夏便也全当公事,心中也没去想别的。倒也无万般邪念地和陆绎在榻子上睡了几夜。现在案子结束了,这……“可……三姐姐也说这是我屋……”声音一点一点地小了下来。想着陆绎到底也是自己上司,自己领着他的八两银子,”要不,我给你找三姐姐再安置一间歇息?”

      他拉住小姑娘的手,暗地里又揉捻了一把,当真是滑腻,心中暗自畅快,“不了,天色晚了,离兄和燕姑娘也歇息了。到底只有一晚,不如,我便暂且在你这儿将就一下。虽说……两个人一张榻子是有点挤!”不不不,他一点都没觉得将就,能搂着自家小丫头当然是好呢!此刻陆绎心里巴不得离歌笑早早睡了才好!

      陆绎撒谎脸不红心不跳的,忽悠地今夏反倒觉得自己考虑不周。也不愿再劳烦她三姐姐,那就……让大人将就一晚?

      前几日到底心中安慰有着差事。现在,咳咳,她还当真局促呢!人家陆绎“心无邪念”“清心寡欲”地早早坐在那榻子上,留着今夏慢手慢脚,挪了上去。

      陆绎早已躺定,只留了里头还有位置。今夏看他没有半分起身让位,或者往里挪的意思。也不好叫他起身,只好小心半跪,自他身上绕到里榻上去。

      看着小丫头小心翼翼的姿势,暗挑眉,勾起一侧的嘴角。哪里用的找这么麻烦!还有就是,小丫头身上软甜,就像果子酿了酒那般醇香让人着迷,一直在他身侧徘徊,也不是办法啊!于是乎,陆绎身体力行,关心下属,长臂揽了今夏小细腰,把她“安放”到自己身侧。自然伸手搂着她,“睡觉!”

      她僵直着身子,有些彷徨,她可没忘了她睡觉可“张牙舞爪“的!可别吓坏了她们大人,要不然,这“财神爷”般的如意郎君可就没了!她是不是要“好心”提醒一下,算是提前挽回一下她在她们大人心中的完美形象?小脸从陆绎怀中一拱一拱,终于拱了出来,蹭一蹭他的胸前的那块布料。“大人,那个……我睡相不好,您多担待!”

      头顶男人轻笑,吸了吸今夏头发上的香气,不就是踢被子、磨牙什么的嘛!“知道了,我就把你当成个孩子,不过是踢被、磨牙,为父就暂且照顾你一下!”

      “我才不是小孩子,也不会踢被、磨牙!”什么嘛,她才不那样呢!“您小时候可闹腾呢!”那阵大人中了元明的迷香变成了八岁心智,也不知道是谁怕打雷,夜半爬上了她的床,要和她一起睡!

      事实证明,二十二岁的大人也不消停!这大手为何伸到她后背衣服里头?!“暖手,前不久受伤加深了不少寒气。”这伏天儿,他好意思说天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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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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