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魔女的小问题

　　Chapter 42 人人都说我爱你

　　这天夜里八点，康妮按照约定爬上了天文塔。微弱的星光和月光下，一个男孩站在塔顶的空地中央，背对着康妮，仰头看着那缺了半个角的月亮。他淡金色的发丝在夜色里也闪着熠熠的光辉，背脊努力地向上挺拔着，但还是被苏格兰初春的寒风吹得瑟瑟发抖。

　　康妮轻叹一声，抽出魔杖给他念了一个保暖咒。

　　“选在这种地方见面，我该说你有勇气，还是该说你傻呢，马尔福？”

　　那个男孩猛地回过头来，露出斯莱特林小坏蛋那张漂亮但是表情很臭的脸。

　　“你早知道是我，波特？”他看着康妮，脸上带着刻意的倨傲，还有拼命抑制的欣喜。

　　但康妮没有发现他掩藏的那部分欣喜，只是轻描淡写地耸了耸肩膀：“只是一个直觉罢了，毕竟除了你，我不认识第二个人会给我写这么无聊的恶作剧信。”

　　“恶作剧？”斯莱特林男孩从石阶上下来，三两步就走到她面前，湖水一样的浅蓝色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的火焰：“你觉得这是恶作剧，是吗？”

　　“不然能是什么？”康妮镇定地望着他，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动摇，“我可不记得自己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小秘密。”

　　德拉科讥讽地冷笑了一声。

　　圣诞假期前的某一天，他无意间在同院女生达芙妮·格林格拉斯身上发现了强烈的违和感，于是私底下展开了调查。作为魔药学教授的得意门生（之一），他自然记得斯内普在课堂上提到过一种能把人短暂变成另一个人的神奇药剂。然而，复方汤剂是一种很高深的魔药，斯内普也只是粗讲了一下，并没有在二年级课堂上做多余的展开，仅仅提了一句，说制作方法仅存于一本叫做《强力药剂》的书本中。

　　德拉科顺着这条线索跑到图书馆里去，借用全校公认最好骗到的洛哈特的签名成功借出了这本书，果然在后面的借书卡上发现了赫敏·格兰杰这个眼熟的名字。

　　康妮·波特大概是不知道，德拉科在观察她这件事上投入了超乎旁人想象的精力，尤其是在他们不来往之后。这本不是德拉科的本意，他并不愿时时刻刻都想着这不知好歹的红毛女巫，然而康妮·波特就像自带着钩子一样，只要一出现在他的视野范围，甚至只是听到名字，都会牢牢把他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弄得他精神不济，茶饭不思。

　　要他承认这一点真是很难以启齿，当然，他不会同意布雷斯那似是而非的单相思观点。他认为自己对康妮·波特那说不出口的意难平，主要还是因为她是自己第一个不靠家族渊源交来的朋友——也是第一个主动抽身离开他的朋友，仅此而已罢了。

　　不过这份多余的关注也让他观察到了一些隐晦的细节，他注意到从11月中旬开始，她就一直和格兰杰、韦斯莱还有她的那个弟弟一起神出鬼没，再联想到斯内普曾经对遗失材料这件事大发雷霆，又对比《强力药剂》上写的复方汤剂配料和熬制时间，一个大胆的假设便在他心里慢慢成形了。

　　他把这个秘密在心中捂了整整一个假期，开学之后，他又仔仔细细观察了真正的达芙妮·格林格拉斯，确认她平时根本不会有那天那样的举动和神色后，这个假设在他心中已经变成了确凿的事实。

　　于是他找准了时间，特地用学校的猫头鹰给她送了一张匿名纸条，约她出来见面。他知道康妮·波特为了保护她的同伴一定会来，不过，他确实没想到，到这个地步了，这个格兰芬多女恶魔居然还能表现得如此轻松自在。

　　虽然，他也很怀念能在她面前轻松自在的日子。

　　“你少装了，波特。”他努力把心里泛起的不合时宜的怀念压下去，嘴角扯出冷淡的讥笑，“你和你的朋友在调查斯莱特林密室继承人，你们找不到头绪，于是就想到用复方汤剂来混进我们院里。”

　　他朝她逼近了一步，将她堵在角落里。看着那双榛色的眼睛闪过一丝慌乱，德拉科觉得自己心里似乎有一头小怪兽在高兴地昂起头来。

　　“你的小秘密，我全都一清二楚。”

　　然而，康妮的慌乱只持续了一瞬，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确实是很能自圆其说的猜测，”她不仅镇定下来，甚至还鼓起了掌，“非常精彩，德拉科，不过，你有证据吗？”

　　德拉科甚至还来不及因为她不再叫自己马尔福而感到喜悦，便因为她的态度皱起了眉头。

　　“我当然有证据，”他不高兴地说，“《强力药剂》在我手里，格兰杰——”

　　“哦，《强力药剂》啊！”康妮突然抚掌笑道：“你也借来看了吗？真巧，因为斯内普教授提到过，我还拜托赫敏把这书借出来一起看呢，不过里面的内容都太高深了，我看不太懂，翻了一下就让赫敏还回去了。”

　　她朝德拉科眨巴着无辜的眼睛，斯莱特林男孩瞠目结舌地看着突然变脸的少女：“你还想抵赖吗？我要是告诉教授们，他们会把你们开除出去的。”

　　“什么抵赖，什么开除？这话我可听不懂，德拉科。”康妮佯作苦恼地摇了摇头，然后眯起了眼睛，主动朝他迈出了他一步，一转方才的局势，将斯莱特林男孩逼得连连往后退。

　　“口说无凭，一个猜测再完整也只是猜测，抓不到关键证据，就算捅到校长那里又如何呢？”康妮凑近他耳边悄声笑道，金发男孩的耳朵无法抑制地红了起来：“到时候被我抓住马脚，反告你一个诽谤，可就糟糕了呀。”

　　夜风送来了女孩身上淡淡的玫瑰香味，德拉科面红耳赤地捂住自己发烫的耳朵：“你说话就说话，挨我这么近干什么？”

　　康妮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得意忘形了，只顾着演绎侦探片中的经典桥段，却没有意识到自己整个人几乎贴在了金发男孩的身上。

　　于是她也像被烫到一样弹开，尴尬地后退了两三步。月光下她的脸绯红得像一朵玫瑰花，尽管他的威胁没有达到想要的收益，德拉科这一刻突然也觉得此行不虚了。

　　两个人在苏格兰的夜风中傻傻地看着彼此，突然，康妮如梦初醒，转身就朝门口走去：“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德拉科下意识喊住了她：“等一下，波特！”

　　红发的少女扭过头来，德拉科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别扭地把头扭到一边，双手插在口袋里，做出一副很酷的姿态，老半天才憋出了一句：“密室被打开了……让你那泥巴种朋友小心点！”

　　——他到底还是在她面前用了那个词。

　　康妮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了他半响，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拳头都举起来了，最后还是一扭头摔上了门，匆匆离开了天文塔。

　　德拉科懊恼地揉了揉一头金发，一屁股在天文塔的石阶上坐了下来。

　　“我这是在干什么啊……”他长长呼出一口气，沮丧地抬头看着天空中的星星。

　　突然，那紧闭着门里突然又传出咚咚咚的声音，好像一个人在怒气冲冲地用力跺着脚下的楼梯，然后那扇门被嘭地一下掀开了，一脸汗水，额发凌乱的康妮·波特又出现在了他眼前。

　　德拉科蹭地一下从地上站起身。

　　“你怎么——”他还未说话，脸上就已经挨了一拳。

　　“德拉科·马尔福！”怒发冲冠的红发女巫揪住了他胸口的衣服，勒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你明明知道怎么关心人，为什么总用最差劲的方式说出来？”

　　德拉科捂住被她打了一拳的脸——不算疼，据她能一拳KO高尔的彪悍能力，她肯定收着力了，但被打到的地方依旧火辣辣的。

　　“你干什么，波特！我的脸被打坏了怎么办？”德拉科捂着脸叫道。

　　开玩笑，这可是连续两年被评为“霍格沃茨女生最想与之一起共度情人节榜之斯莱特林分榜”第一的脸啊。况且——他又委屈又生气地盯着康妮——况且这个波特在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也说过他的脸好看不是吗？

　　既然是喜欢的脸，她为什么能下得了手呢？

　　“我管你打不打坏！”可怕的红毛波特恶声恶气地说：“会用这种词形容我朋友的家伙，我重拳出击有什么不对？”

　　“有什么不对？”德拉科喊道：“我又没说你！我说格兰杰，跟你有什么关系？”

　　康妮睁大了眼睛看着他，那双榛色双眼在怒火的洗礼下，几乎变成了真正的金色。德拉科望着那双眼睛，原本打算藏在肚子里的话控制不住地全说了出来：“说起来都是你不对，当初我们也是说好了的，我只跟你做朋友，你的那些泥巴种和穷鬼友人关我什么事？咱们还像以前那样不行么？”

　　“当然不行。”康妮冷着脸说道，“只要你还在说那个词，就不行。大少爷，人生怎么可以什么都要呢？”

　　“为什么不能？”德拉科抓住她揪着自己衣领的手腕，“你之前不也是一边和他们玩，一边来找我么？”

　　“那是在我认为你只是个骄纵少爷的前提之下，”康妮盯着他，目光里闪烁着一些隐晦的情绪，“那件事之前，我一直劝说哈利，还有罗恩和赫敏，说你人其实挺好，只是有点被宠坏了——我至今还是这么觉得的，但是你越过了底线。所以我知道，我不可能再蒙着眼睛，只享受你好的那一面了。”

　　她眼睛里的怒火突然化成了水花，滴在了他的手上：“你以为我难道就不想什么都要吗？但有些抉择是必须要做的。”

　　她说完后，也不管德拉科突然变得破碎的表情，扔下了他的领子，转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带走了那阵玫瑰香，也带走了保暖咒的功效。

　　刺骨的苏格兰寒风，又一次毫无遮挡地刮在了金发男孩的身上。

　　*****

　　自那之后，德拉科·马尔福便又消停了许多，这让康妮忍不住觉得，她和斯莱特林男孩的相处过程就像打地鼠游戏一样：你打他一下，他就缩回去一会儿，你放着他不管一阵，他那恶劣的小脑袋就忍不住要往你跟前窜。

　　现在他们算是处在平稳的冷战期，也不知道这一次那条坏脾气的龙会消停多久。

　　除了这场发生在天文塔、无人知晓的小小战争之外，二月份的霍格沃茨似乎开始时来运转了。先是赫敏病愈出院，然后在草药课上，斯普劳特教授欣喜地宣称用来消除石化诅咒的曼德拉草长势喜人，不久就能收割了。新学期伊始也没再发生什么意外事件，这让大家的精神都忍不住振奋起来，对波特姐弟的议论也渐渐少了。

　　当然，也不是所有在二月份发生的事都是好事。

　　对于康妮而言，2月14日情人节当天，洛哈特教授自作主张的小矮人送祝福行动，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大灾难。她不知道洛哈特是从哪儿找来这么多脸色阴沉的小矮人，并强迫他们背上金色的翅膀和竖琴，她唯一知道就是，这些不伦不类的丘比特一定是她本学年最厌烦看到的玩意儿。整整一天，他们不停地闯进课堂，或者在路上随便拦住什么人，导致走廊交通堵塞——总之，把他们正常的生活搅得一团乱。

　　康妮和哈利一直以为这个节日跟他们没有什么关系，结果下午他们正和一群一年级新生一起穿过门厅时，几个小矮人突然蜂拥而至，将康妮和哈利拦截在路上。

　　“喂，波特，这里有你的情人节贺卡。”他们沉着脸咕哝地说。

　　“哪个波特？”康妮傻傻地问道。

　　“两个波特。”矮人们理所当然地说， “我们有一个配乐的口信送给哈利·波特，还有五首小情诗送给康妮·波特。送礼人都要求当面传达。”

　　康妮愣了一下，转身拔腿就跑。

　　开玩笑，小学五年级时一个男同学包了个大学生合唱团在她教室门口给她唱情歌，她因为这事儿被人笑话到毕业，她才不要再温习一次丢人的经历呢！

　　哈利也要跑，他尤其不愿在金妮面前听告白口信，然而他却被一个矮人死死拽住了背包，于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动如脱兔的姐姐一溜烟儿跑远了。

　　康妮一边喊着“抱歉”一边挤开人群，朝二楼走廊跑去，结果重重地撞在同宿舍的帕瓦蒂身上。作为情人节告白活动的忠实支持者，帕瓦蒂自然是不肯放过康妮，把她结结实实地给拦了下来，直面那些一边踢开人们小腿，一边追赶上来的臭脸丘比特们。

　　“放开我，帕瓦蒂！”康妮在她手里挣扎，又不好直接给小姑娘一拳，“这太傻了，我才不要听矮人给我念情诗！”

　　“听听又无妨。”帕瓦蒂笑嘻嘻地说，尽情彰显着格兰芬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本色，“康妮，你得知道自己有多受欢迎。”

　　“我当然知道我受欢迎，但不想以这种形式！”

　　康妮又打算逃跑，两个小矮人一前一后伸出腿来，将她拌倒在地上。

　　霍格沃茨的课间活动实在太凶残了！康妮绝望地想着，只得任凭矮人坐在她膝盖上，开始演奏起了竖琴。

　　“好了，”一个小矮人清清嗓子，“现在我朗诵的这首，是来自赫奇帕奇的E.M先生赠给你的。请听：

　　玫瑰是红的，
　　紫罗兰是蓝的，
　　太阳是金色的，
　　就像你的眼睛。”

　　“什么鬼！”康妮捂住了脸。

　　“接下来这首，是来自拉文克劳的T.B先生赠给你的。请听：

　　我能否将你比作夏天——”

　　“可以了！可以了！”康妮窘迫地大喊，“妈啊莎士比亚都出来了。”

　　然而矮人们充耳不闻，当着全走廊看热闹的同学的面，完完整整地念完了五首情诗，在同学们的哄堂大笑中，将这场公开处刑进行到底。

　　这时，德拉科·马尔福从一楼拐上来，袍子上还沾着红色的墨水。他看到这一幕，脸色立刻变得铁青。然而康妮并没有看见他，她奋力把矮人甩开，从地上艰难地站了起来：“还有吗？”

　　“新的订单已经在路上了。”矮人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取消，统统取消！”康妮跳上一格台阶，面对着诸位同学，居高临下，大手一挥，“谁再想给我送诗，让他或者她自己来我跟前念，不让中间商赚差价！”

　　“波特，你说得简单！”低下乌央乌央的人群中，一个赫奇帕奇女孩开口起哄道：“那你自己先以身作则，亲自去给塞德里克送情人节祝福呗！”

　　“对呀波特不是喜欢迪戈里吗，就让她自己去——”

　　“告白！告白！”一帮唯恐天下不乱的少年人拍起了掌。

　　康妮一跺脚：“去就去！让你们看看真正的勇者是怎么给别人送情人节祝福的！”

　　勇者康妮说到做到，她迅速打听到了赫奇帕奇好男孩的行踪，便朝四楼魔咒课教室走去，正好赶上了四年级下课。于是她把一头雾水、并且手里已经拿了一大沓卡片的塞德里克拦在走廊上，从魔杖顶端噗嗤变出一大捆红玫瑰，硬生生塞到了他的手里。

　　“大帅哥，情人节快乐！”她咧开一个大大的笑脸。

　　这种小学生一样的情人节祝福顿时让围观者和塞德里克本人都哭笑不得，不过赫奇帕奇好男孩依旧很好脾气地把花收下了，然后从自己魔杖顶端变出一束粉白的芍药，轻轻递到了她面前。

　　“礼尚往来，”塞德里克对她眨眨眼，“也祝你情人节快乐，小康妮。”

　　在这样的美貌福利轰炸之下，方才还耀武扬威的格兰芬多小女巫，此时已经红成了一只熟虾米。

　　接下来的一整天时间，康妮都珍惜地抱着那一束芍药，还用魔咒给它的根茎保湿。晚上回到宿舍，她立刻找来花瓶把芍药养了起来，托着腮注视着这些粉粉白白的叠瓣儿花朵，发出傻傻的笑声。

　　赫敏走进了宿舍，见了正在发花痴的康妮，忍不住乍舌：“梅林啊，被塞德里克送了花，就那么高兴吗？”

　　康妮嬉笑着捂住双颊：“当然高兴啊，就像去迪士尼乐园，有王子跟你握手一样高兴。你下次也体验一回就知道了。”

　　“得了吧，我可不会被塞德里克·迪戈里送花。”赫敏摇着头道。

　　“那太可惜了，”康妮抚摸着芍药盛放的花瓣，“我认为每个女孩都应该体验一下被塞德里克这样的男孩送花的感受。”

　　赫敏神情复杂地瞥了她一眼，正要说什么，一个一年级的女孩子突然敲门进来：“波特，外面有你的情人节卡片送到了。”

　　“还有？”

　　康妮瞪大了眼睛，在赫敏疑惑的目光和一年级女孩的催促下走出了女生宿舍，来到休息室的大门前。
　　她爬出了肖像洞口，一个小矮人在胖妇人的肖像前等着她，他的翅膀只剩了一边，竖琴也不见了，表情比白天更难看，这让康妮忍不住猜测洛哈特给了他们多少好处，才让他们接下这个出卖尊严的活儿。

　　“康斯坦斯·波特？”

　　矮人急着下班，在确认了收件人后，把一束花往她手里一塞，说道：“这里有你的情人节礼物”，然后就转身走了。

　　康妮低头看着怀里的花——一束被精美地包装了起来的黄色玫瑰，里面还插着一张卡片。康妮把卡片拿了起来，空白的卡片上一字未写，却印着一朵眼熟的蓝色雏菊。

　　康妮瞪着那张卡片，久久回不过神来，直到赫敏从肖像洞口中探了个头出来，才将她从出神状态中唤回了现实世界。

　　“康妮？”褐发小女巫的脸上流露出不同往常的紧张和兴奋，“快进来，我们决定今天跟里德尔去看看他的秘密！”

　　她说得很隐晦，不过康妮一下子就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她和赫敏约好在哈利和罗恩的宿舍见，便回寝室拿自己的隐形衣。她抱着那束花走进寝室，阿什莉还没有回来，帕瓦蒂正在和前来做客的拉文德闲聊，两个姑娘看到她手里抱的花之后，立刻瞪大了兴奋的眼睛。

　　“嚯，康妮，又有情人节礼物？”帕瓦蒂感叹道，康妮摇了摇头，一副不想多话的样子。

　　“这可是黄玫瑰诶，”恋爱小能手拉文德则对着康妮的花啧啧称奇，“黄玫瑰是用来表达歉意的花——是谁招惹了我们格兰芬多野玫瑰啊？”

　　“没谁，一个傻瓜罢了。”康妮冷淡地走到桌前，拿出另一个瓶子灌上水，把那捧盛开的黄玫瑰小心地放进里面。金黄的花朵和旁边粉白的芍药交相辉印，康妮却突然失去了方才那种春心萌生的感觉。

　　她长叹一声，拉开抽屉把雏菊卡片扔进柜子里，那里面已经叠了三张一模一样的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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