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魔女的小问题

　　Chapter 35 疼痛的觉悟

　　“好！现在格兰芬多队用掉了一个换人名额。传奇追球手之女、二年级的替补新人康斯坦斯·波特，换下了艾丽娅·斯平内特。要我说，她这场比赛应该首发，毕竟这是全格兰芬多唯一一把光轮2001——不过同样身为追球手，她会延续詹姆·波特的辉煌吗？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解说员李·乔丹的声音被放大了好几倍，在整座球场上空回荡着。康妮骑着她的光轮2001升上了空中，耳边呼啸着风声、欢呼声和绿色方阵那边的嘘声。这是属于比赛的声音，这声音让她的心情突然不可思议地平静了下来。

　　她飞到了艾丽娅的位置。不远处，和她骑着一模一样的扫帚的德拉科·马尔神色复杂地盯着她，这让她忍不住想起他们一起买下扫帚的那愉快的一天。这个世界变得多快啊。

　　康妮镇定地看了他一眼，发现自己的心里并没有怨恨，只是有一点感伤。

　　她会永远记得和德拉科做朋友的快乐时光，但是有些事若是无法达成共识，还是趁早丢开手的好。

　　比赛重开的哨声响了起来，她如利剑出鞘般飞了出去。

　　光轮2001在她的驱使下发挥出了不可思议的灵活性，她回忆着训练里的战术演习，接过了凯蒂·贝尔的传球，紧接着利用速度势如破竹地撕开了斯莱特林的防线，在对方的守门员手忙脚乱之时，将球投进了中间的球门，为格兰芬多扳回十分。

　　虽然只是杯水车薪的十分，但这个进球一扫格兰芬多之前的颓势。底下的观众席爆发出阵阵欢呼（除了绿色方阵），康妮听到解说员乔丹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好样的，康斯坦斯！多么精彩的进球啊！多棒的一次进攻！不愧是流着詹姆·波特血液的好姑娘！那一招神龙摆尾，完全发挥出了光轮2001的灵动和冲击力。要我说这才是正确使用扫帚的方法，光凭花钱可是不行——”

　　“乔丹！”麦格教授的声音插了进来，“好好解说，别阴阳怪气的！”

　　然而斯莱特林那边已经为这句话怒不可遏了。在康妮飞回自己的位置上时，马库斯·弗林特飞到她旁边，非常没有绅士风度地撞了她一下，差点儿把她撞下了扫帚。

　　“别得意太早了，波特！”他恶狠狠地说，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大难不死的小姐，愚蠢的美国人，别忘了，你只是从我们手里捡漏而已！最好小心你的脑袋。”

　　大部分赛场新手遇到这样的挑衅都会慌乱不已，这种心理战术一直以来都被用在各种体育比赛上。一个大放光彩的新人如果不能调整好自己的心态，那么很快就会在不断的语言挑衅下精疲力竭，失去攻击性。然而，康妮却不是弗林特以为的那种“新人”。面对块头几乎是她两个大的弗林特放下的狠话，她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几乎称得上是兴奋的笑容。

　　“怎么，弗林特？你怕啦？”她恶劣地朝他笑着，朝他比出了一个打擦边球的蔑视手势，“我一个捡漏的替补队员都能轻而易举把你们的防线撕破，你大概心里也清楚你们的防守就是纸糊一条吧？光轮2001？我看光轮3001都救不了你这草包！”

　　弗林特的脸可怕地扭曲着，大喊一声朝她扑来，康妮灵活地躲开，弗林特的光轮2001刹不住车，直直扑向了另一个斯莱特林队员，两人狼狈地撞在一起。

　　康妮居高临下地冲他们咧嘴一笑，甩了甩火红的马尾，飞回了阵营中。在安吉丽娜的传中和组织下，她又一次夹着鬼飞球，灵活地绕过斯莱特林的围追堵截，将球轻巧地投进最右边的圆环里。

　　底下的欢呼声变得更大了。

　　“姐们儿，你火了，”安吉丽娜憋着笑飞到她身边，“话说，我怎么觉得你在场上的性格和在场下不太一样啊？”

　　“我确实有比赛人格。”康妮不好意思地朝她笑了一下。

　　“老实讲，我还是更喜欢你的场下人格。”安吉丽娜心有余悸地说。

　　“没关系，比赛人格不是用来喜欢的，”康妮舔着嘴唇，那双金棕色的眼睛里再次流露出凶狠的笑意，“只要能让对手难过，我就高兴了！”

　　康妮和她的光轮2001成功发挥了她在演习战术里应该发挥的作用，而弗雷德和乔治与哈利商量过后，也回到了自己的防守位置上。和半个小时前相比，这支格兰芬多队变得焕然一新，甚至连被游走球疯狂攻击的哈利都得到了一丝喘息。

　　那只暴走的游走球在康妮上场后似乎陷入了两难抉择，一时跑去袭击哈利，一时又决定绕个大圈子来骚扰康妮。它的攻击目标一分散，弗雷德和乔治便能非常顺手地为他们解决这个小小的烦恼，他们的战术也不会因此而乱成一锅粥了。

　　尽管没有完全摆脱掉游走球的阴影，格兰芬多队还是越打越顺，分数差距也在渐渐缩小。

　　突然，康妮的余光瞥见哈利和德拉科正在他们上方剑拔弩张地对峙着，就在这短短的停顿时刻，那颗游走球抓住了机会，破开银白色的雨帘，朝哈利的脑袋袭去。

　　康妮的眼睛惊恐地瞪大了。

　　这个速度要是被砸中了，哈利的小命可就没有了！

　　不过如果哈利能有幸避开呢，那它砸向的位置就应该是——

　　康妮来不及思考太多，朝着哈利和德拉科所在的方向大喊了一声：“小心啊！”

　　两个男孩被她的嗓门儿吓了一跳，一闪身避开暴走游走球的攻击。此时哈利似乎发现了什么，朝着某个地方像箭一样飞了过去，德拉科立刻紧随其后。

　　康妮松了口气。格兰芬多又开始组织新的一轮进攻，谁都没注意到，那游走球扑空了目标之后，在空中悄悄掉转了方向，直接朝她袭了过来。

　　“梆！”

　　正忙着接凯蒂·贝尔传球的康妮先是听到了阵阵惊呼，然后才感觉到了肩膀钻心的疼痛。这时她意识到自己被击中了，游走球的力量如此巨大，将毫无防备的她一下子从扫帚上打了下来，跌落进最近的观众席中。

　　“康妮！！”她的队友们惊恐地叫着。

　　她感觉到自己被施了一个缓冲咒，因此掉进观众席的感觉并没有她想象中的疼痛。但或许是因为被游走球打断了骨头的地方实在太痛了，于是其他的感觉被大幅度地消减。她似乎听到有人在耳边叫着她的名字，有人小心地半抱着她的身体。但她无暇他顾，这会儿她只能用力喘着气，努力不让自己晕过去。

　　球场的另一边爆发出了巨大的欢呼声，她模糊地听到了乔丹宣布哈利抓住了飞贼。没一会儿，她的弟弟和队友们便匆匆赶到了她的身边，赫敏和罗恩也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康妮！”

　　哈利焦急地扑到她身边，不过他的脸很快被伍德兴奋的面孔替代了：“真了不起，康妮，还有哈利！不愧是波特家族的人才，这场比赛全靠你们——”

　　“奥利弗，比赛复盘能不能等会儿再做？”这时，在康妮头顶上，居然响起了塞德里克·迪戈里不满的声音，“康妮现在需要马上就医！”

　　“当然、当然。”伍德正要有所行动，洛哈特教授拨开聚集的人群走了过来。康妮见到他脸上的笑容，突然一阵恶寒，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别过来……”她气若游丝地说。

　　“可怜的姑娘，都摔傻了，她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洛哈特怜悯地看着她，“别担心，孩子，你这个状况，我一秒钟就能治好。”

　　“别，不要！”洛哈特脸上的表情，让康妮心里那股危机感更加强烈了，她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大声喊了出来。但是洛哈特充耳不闻，依旧抽出了魔杖，卷起了他墨绿色的衣袖。

　　“不要——！”康妮尖叫道，颤抖着拼命往塞德里克怀里——她目前唯一能选择的安全地带——钻，“不要你——我要去医院！不！！”

　　塞德里克用斗篷护住她，皱起了眉头：“教授，她不愿意，您没看见吗？”

　　然而洛哈特脸上还是挂着那令人绝望的嬉皮笑脸：“不用害怕，不痛的。”

　　康妮的尖叫转为了哭泣。哈利受不了了，猛地站起来，先对一旁对着康妮狂按相机的科林·克里维大吼一声“别拍了！”然后拼命地把洛哈特推出了人群中。

　　“喂喂，两位小伙子，有话好好说——”

　　洛哈特慌乱地说道。哈利一愣，这才发现自己方才似乎很顺利就推动了一个成年人，再定睛一瞧，有个男孩从后面一把拉住了洛哈特，将他粗暴地从康妮身边弄开。那个男孩穿着绿色的队服——居然是德拉科·马尔福。

　　哈利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眼见洛哈特悻悻离开，那边康妮也被大家七手八脚地送去了医务室，德拉科一直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他目送着那群脏兮兮的格兰芬多队员消失在场地边缘，回过头来，才发现那个一直与他不对付的波特小子居然还在盯着他瞧。

　　“你看什么，疤头！”他瞪着哈利，没等对方回答，冷哼了一声，率先扭头离开了。

　　康妮不知到球场上的这个小小插曲，她现在一颗心都为脱离了洛哈特和他的傻笑庆幸不已。虽然没有证据，不过她直觉这个草包教师如果出面的话，也许会把自己的伤势搞得更糟。赫敏在一旁安抚她，说她是因为太痛了，以至于影响到了思维，连教师都不信任了。罗恩在赫敏看不见的地方挤眉弄眼。

　　康妮看到罗恩的表情，噗嗤一声想笑出来，结果牵扯到碎掉的骨头，痛得“嘶”了一声。

　　“别动，波特，你伤得很重。”庞弗雷女士阴着脸说，“我需要把你这块关节先接上，然后给你喝一瓶增加骨头愈合的药剂，让你这里碎掉的地方复原。迪戈里，你抓紧她，我要给她接骨头了。”

　　她非常自然地向把康妮送来医务室后就一直停留在这里的塞德里克·迪戈里说道。高大的赫奇帕奇男孩点点头，说了一声抱歉，抓住了康妮另一边的胳膊。

　　康妮的脸悄悄地红了起来，罗恩和赫敏扒在床幔前偷偷地笑。

　　“可能会有点痛，忍着点儿。”塞德里克柔声对康妮说道。

　　但是康妮脑袋还晕乎乎的，完全没有意识到他说了什么：“嗯？”

　　庞弗雷女士这时抓着她的手臂，咔哒一下把骨头接上了，康妮尖叫一声，绯红的脸顿时变得煞白。庞弗雷女士无语地看了她一眼，“都跟你说可能会痛了。”

　　随即她又给康妮端来一瓶药剂，吩咐她喝了下去，然后说：“你今天下午呆在这里观察一段时间，没什么事晚上就可以走了。”

　　那瓶药剂的烧灼感还留在喉咙里，康妮此刻已经在试图说笑了：“哈，我还以为我的职业生涯完蛋了。”

　　“完是不会完，巫师没那么脆弱。”

　　庞弗雷女士把她喝完的药剂瓶收起来，嘴里还不停地抱怨这项运动太危险，教师太无能。塞德里克打开了水壶倒了一杯水，递到康妮跟前，康妮还在听庞弗雷女士的抱怨，完全没有注意到给她递水的人不是罗恩赫敏，张嘴咬住杯沿就把水喝了下去。

　　等她意识到自己方才是就着塞德里克的手喝的水后，整个人都变成了一只煮熟的虾米。

　　她听见身后的塞德里克轻轻咳了一声，什么也没说，默默将水杯放了回去。

　　康妮懊恼不已，这已经是她本学期第二次在赫奇帕奇好男孩眼皮底下狼狈入院了，这让她以后在他面前还怎么抬得起头来？

　　“塞德里克，”她小声地说，“今天谢谢你了。”

　　“没关系，举手之劳而已。”赫奇帕奇好男孩笑着说，“谁叫你刚好掉在我头上？”

　　康妮听了更想把自己埋进被窝里了，或者把那个给游走球施咒的家伙抓来狠狠揍一顿。她正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哈利和格兰芬多队其他队员风风火火地闯入了医务室，挽救了她窘迫的心情。

　　“康妮，你飞得太漂亮了！”伍德高兴地说，一抬眼，又看到了站在病床边的塞德里克。“咦，迪戈里，你怎么还在这里？我看到你的朋友在外面找你呢。”

　　塞德里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这不是帮忙帮到底吗？既然你们来了，那我也可以走了。”

　　“今天谢谢你啊，”伍德真情实意地感谢道，“我都听说了，你在康妮下落时给她施了一个缓冲咒。”

　　“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塞德里克说道，他扭头对康妮说了一句“早日康复”，就离开了医务室。伍德在身后赞赏地看着他：“真是个好人啊。”

　　安吉丽娜和凯蒂咯咯笑着，目送着塞德里克离开。弗雷德在队长后面撇撇嘴：“烂好人。”乔治一把勾住他的脖子，笑嘻嘻道：“哎呀，好大的酸味。”两个人便在后面打闹起来。

　　伍德没有理会他的击球手们的小心思，他又转向康妮，严厉地问：“虽然他是个好人，但你也没向他透露我们的战术吧？”

　　“瞧您说的，奥利弗。”康妮有气无力道，“我痛得都差点儿记不起来自己叫什么了，怎么还记得战术呢？”

　　“对啊奥利弗，”安吉丽娜上前挤开了他，“庆祝的时候不要说那么扫兴的话。”

　　队员们带来了蛋糕、糖果和几瓶南瓜汁，他们正要在康妮的病床边开一个庆祝派对，庞弗雷女士从办公室里冲了出来。

　　“都出去，这里是病房！”她严厉地说，“出去！这孩子需要休息！”

　　“我能留下来陪我姐姐吗？”哈利可怜兮兮地望着她，“我保证不发出半点儿声音。”

　　结果，除了哈利之外，在场所有的格兰芬多都被赶出了医务室。康妮的病床前也安静了下来。她努力忍着疼痛，尽量按照庞弗雷女士吩咐的那样闭上眼睛，养精蓄锐，不一会儿，便坠入了沉沉的梦乡。

　　******

　　庞弗雷女士坐在办公室里，哈利·波特坐在姐姐的病床边，手里拿着一本书，脑袋却困倦地往下一点一点。

　　从庞弗雷女士的位置可以看到男孩乱蓬蓬的头发。她见外面一切安好，便放心地低下头来调配药剂。不知多长时间过去，等她调好一副新的药剂，再抬起头来时，那个黑色的乱蓬蓬的脑袋却不见了。庞弗雷女士走出了办公室，却看到在康妮·波特的病床旁边，一个金发的斯莱特林男孩坐在那里，沉默地注视着病床上的女孩。

　　男孩看到庞弗雷女士走过来，惊了一跳。

　　“我就是来看看……”

　　他用非常小的声音嗫嚅道，似乎怕吵醒熟睡的波特。庞弗雷女士看着他，还未说些什么，那男孩便像只鸟一样，呼啦啦从后门逃走了。

　　他消失得飞快，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只有放在波特床头柜前的一张卡片与一盒包装精美的糖果，昭示着他的踪迹。

　　“年轻的爱呀……”

　　心情很好的庞弗雷女士哼着歌儿回到办公室。

　　******

　　哈利从洗手间回来没多久，康妮也从沉沉的睡眠中醒了过来。她从床上挣扎着坐起身，活动了下胳膊，发现骨头已经长好了，于是心情大悦，“啊！太好了，我又是一条好汉。现在让我们去吃饭吧！”

　　她开心地说道，却没等来哈利的回复，一转头，她看到自己的兄弟正撑着下巴，认真地看着手里的一张精美的卡片。

　　“谁这么好心给我送卡片？”她问道。

　　“不知道，没署名。”哈利摇摇头，“我去了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它，还有这个——”

　　他朝桌上包装华丽的巧克力糖果一抬下巴，打趣道：“康妮，这一定是暗恋你的人送的。”

　　“谁这么冤大头，暗恋不署名，礼物不是白送了吗？”康妮笑嘻嘻地说，接过了哈利递给她的卡片翻开，笑容突然凝固在了脸上。

　　那张卡片，和上学期末她在医务室时，德拉科送给她的那张一模一样，连上面的蓝色雏菊，似乎都是同一朵。

　　康妮捏着那张卡片，突然觉得它变得烫手起来。

　　“怎么了？”哈利心不在焉地问道，手里还忙着拆那盒糖果的精美包装，“知道是谁送你的了？”

　　“……不知道。”康妮本想把卡片扔掉，想了想，还是把它塞进了口袋里，又伸出手去，把胞弟伸到德拉科送她的糖果盒子里的手打掉，“我让你吃了吗？”

　　哈利莫名其妙地瞪着她：“小气鬼！”

　　“就小气，我占有欲很强的。”她下了床穿好衣服，朝哈利做了个鬼脸，把格兰芬多队留下的点心塞给他，“你要是饿了就吃这个。”

　　哈利握着那个普通的麦芬，委屈道：“……明显那个暗恋者给你的糖果更高级。”

　　“高级的东西，内核不一定好。”康妮沉吟着说。

　　“听起来你好像已经知道那个暗恋者是谁了。”

　　“……我不知道！”康妮炸毛道，“而且那不是暗恋者！”

　　哈利一口把麦芬吞掉，斜着眼睛看她：“你绝对知道。”

　　姐弟俩收拾东西离开了医务室，走在亮着昏黄灯光的走廊上。康妮看了眼挂在外面的钟表：“呀，这都九点了。”

　　哈利还在吃着格兰芬多队留下的点心，“是啊，礼堂都没饭吃了，不过弗雷德和乔治说他们弄了好多食物放在休息室里，所以你不用担心饿肚子。”

　　“他们真是太体贴了。”康妮感叹道。

　　走廊上的人比袭击事件发生之前少了许多，他们上了楼梯，来到一条没有点灯的走廊。下过雨后的天空终于放晴，月光柔和地透过玻璃窗洒在地面上，于是也不显得有多昏暗，然而波特姐弟还是忍不住加快了步伐。突然，康妮听到一声像是抽鞭子一样的噼啪响声，然后，她感到身边的弟弟停住了脚步。

　　“是你！”他怒气冲冲地说。

　　康妮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眼前站着一个脏兮兮的家养小精灵。显然，哈利和它是老相识了。

　　“康妮和哈利·波特回到了学校。”它睁着网球一样大的水汪汪的眼睛，“康妮和哈利·波特没有赶上火车，为什么不直接回家呢？”

　　康妮愣了一下，突然伸出手指着它：“——是你堵住了入口？”

　　小精灵颤抖地耷拉下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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