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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放弃、交叉、了解
【“既然这样，你放弃吧。”】
少年未度过变声器的嗓音仿佛又在耳边响起。泉竹刚好弯腰放下一摞书，正欲起身，又忽然停了下来。
“……没义气的臭小子。”撇撇嘴，在独自一人的房间中愤愤地骂到，好像这样就能解气了似的。
所以说她小夜木泉竹就是跟白毛的全都命格犯冲啊！
从毕业的时候开始算起。明明难得想低调一回，却遇到了已经是中忍的银发少年，一开打就招招狠辣——也不知道是谁事前给他气受了，还是说委屈他混在下忍中给忍校学生测验的原因——泉竹一次次躲闪、防御，他还一点面子都不给……逼得一心想毕业的女生最终拿出了埋没多年的实力。
然后就是自来也和朔茂啦。前者第一次见面就跟她杠上，后者则是在某个莫名其妙的清晨跳入她的生活然后……然后姓旗木的混蛋就此，连她平静了数百年的心绪，都搅乱了。
然后旗木家的小坏蛋也像是理所当然那样，靠近她、亲近她，甚至还断言要联手把亲爹“卖给”她。虽然不解，虽然诧异，但泉竹还是接受了。非要追问个为什么的话，说她想借少年之力追到喜欢的男人也不是不行，可说到底她其实也很喜欢卡卡西：总是倔强，时而傲娇，又偶尔给人以温暖的孩子，或是少年。
可是少年看起来还是更爱老爹啊——相比对外人而言——当大白毛拒绝了她超出了同伴的感情后，小白毛也顺理成章地到她面前说：【放弃吧。】
真行啊，这两父子！惊喜是成双的，打击也是成倍的。就像是连环踢，父亲带了儿子来，将泉竹的生活一下子填充到了精彩的地步；然后大人一撤，小鬼也闪了——立刻又把她的心情甩到粗粝的地表。
让泉竹想想哈，朔茂的原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就是那身长玉立的天才忍者，站在漩涡一族宁静的院墙外，俊美的容颜堪称招蜂引蝶，低垂眉眼，启唇：
【“泉竹，我先前没有告诉你……其实在巫之国的时候，我乔装出的女子，就是卡卡西的生母……”】
不要怪作为女人的泉竹发散能力太强，但她的确是从这样一句话里接收到了很多内容：朔茂的原配很美，朔茂和旗木夫人很般配；朔茂对亡妻念念不忘，朔茂深爱卡卡西的亲生母亲……相应的，还可以翻译成：泉竹和原旗木夫人差远了，泉竹永远不可能比得上那位永远被铭记的女人，泉竹没办法赢得旗木先生的爱，她的感情永远都无法得到认可……
涡之国的岛屿上人烟已经很稀少，朝阳升起，就连鸟兽都懒得啼鸣。黑发黑裙的单薄女人也站在院墙下，依稀能听到离着不远的海岸线涨潮的声音。那一刻很宁静，就如同她落空的心。早知道自己的感情没那么容易得到回应，可真当听到拒绝时，她还是错觉掉下了十八层地狱。
【“我明白了。”】这是她的回答。用最适合她灵魂年纪的淡漠抹开了期待、失落与刻意维持的开朗。那一刻，顽童的表面被揭下，早已扎根的寂寞又开始扩散。
迅速收拾了心情，把那一旦打开就放肆蔓延的寂寞都往回拽一拽，她说队长啊我们回去接着说任务的事情吧，然后扭头自己乖乖地回到了茶室里。
接下来的讨论很顺利，该分享的情报几乎都没有落下。不是没有注意到卡卡西和水门担忧的眼神，以及其他三人时不时瞥过来的疑问。但她只不过是杵着下巴，懒洋洋地叫出了话里提及的每个人和特征相符的外号，然后在别人吐槽或闹出笑话时也随口笑笑——其实她原本的生活就是这么过的——别往深处想，每一天才过的又平稳又开心。而泉竹，还是那个“顽童”泉竹。
直到傍晚，带土在厢房发现了没及时收起来的检讨书，于是和其他人一起就此笑话了一遍某竹。听着水门半认真地威胁弟子们以后不听话也是这个下场，她幸灾乐祸地拍了两把冷汗连连的防风镜少年，出门一转身，银发、戴面罩的小中忍站在庭院里，冷淡地告诉她放弃吧。
——泉竹才意识到，数月以来所积攒的，她在顷刻间流失了一半。
或许以后就普普通通地交往也挺好的。只是看卡卡西少年认真的模样，想必她眼中真正的年轻小鬼已经认定了以后形同陌路。
熊孩子什么的，都最死心眼了！也最容易伤人。
“啧。”摇了摇头，垂眼望向她不在木叶期间、朔茂整理留下的理论材料、笔记，以及一封卷好、盖章的上忍推荐书。原来不是朔茂没用心，只是泉竹自己糊里糊涂的时候，“队长大人”已经细心地准备好了所有东西。
房门在这时响起。泉竹用手揉了揉面部表情，这才扬声：“门没锁，进来吧！”金发上忍于是推门而入。
“我把能借到的资料都带出来了。小竹打算从哪里开始？”蓝眼弯弯：好在不变的是她依然拥有这位邻居——说起来水门也是随着朔茂的出现，而到来的。
好歹还是给她留了不少“遗产”不是吗？
咧嘴一笑，为方便而高高扎起长马尾的女忍者一砸掌心，龇牙咧嘴道：“从哪里开始都行！全都放马过来吧，这半个月我小夜木泉竹要变成理论通！！”
放下卷轴、书本的男上忍笑着抬起腰，顺手用稿纸拍了女生一纸卷：“就半个月还想变成‘通’？你还是做好心理准备这半个月都别想出门吧。”
“哼……”她叉着腰不以为然地扬了扬下巴，然后第一天的复习就熬到了凌晨……
**
在白雪初停的国土上，会和的木叶七人也很快就进入了支援的状态。
“这是无月管家先生给出的清单，这是敝方一位同伴拟出的相应的预算，请棱花领主过目。”毫无拖沓的木叶领队将两卷清单摊开在面前，指与任务委托人看。“关于新的家兵，我们也会帮忙重组和训练。希望下一次再有相似境遇的时候，能够有所改善。”
“这回多亏木叶。多谢朔茂先生啊。”
“不必客气。应该的。”
医忍千风和后来的琳一直忙着救治伤员，和因为恶劣条件而患病的家眷。两名任务小队的少年自然在旁帮忙。日差肩负起二十四小时监视周边的任务。朔茂全程总调度，同时也和领主及家眷直接沟通。倒是作为机动队员的玖辛奈，在忙完医疗组的救治后，见任务没有那么重了，便回到正厅——也是重建的指挥室——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能做的。
跪坐在棱花领主身边的上忍似乎对每一件事都从容于心。表情从头至尾都是疏离礼貌，原本就如雕塑一样的侧面，看上去和雪之国这里的冰雪浑然一体——他倒是真的很适合雪之国的环境么——站在下面的玖辛奈百无聊赖地想。
从第一次在忍校见到那时前来做特别指导的“天才上忍”时，玖辛奈就感觉这人不好惹，同时也本能地感到无法亲近。虽然那时英雄的名称从前线一直传到了村子里的孩子耳中，很多人都对他崇拜和好奇，见到本人英俊的外表和摄人的气魄时，也有很多人敬畏，甚至毕业班有些早熟的女生还很着迷……虽然也不是不能理解就是了。
后来作为下忍的他们，玖辛奈也好、水门也好——后者或许因为老师是三忍的关系，还多少能见到“传说中”的“木叶白牙”——大多数时间，他们根本没机会接触，更何况是战火最密集的时候。想必已早早列位在精英分子中的旗木朔茂，大多时间都在前线挥洒才华吧。
直到出了那样一件事情……
那时作为同届生最突出的水门已经是上忍，甚至资历可比肩指导上忍——而水门的第一个学生，就是旗木卡卡西，“白牙”的儿子——很让人惊讶，就算是战争年间，在忍校一年就能毕业的孩子也是寥寥无几的，而卡卡西就是当时立于鸡群的“鹤”。
按说卡卡西有那么强大的父亲，作为队长的水门其实不需要操太多心。但“那件事”之前，朔茂很忙；“那件事”之后，就连白牙之子卡卡西也顺理成章地成了水门的关门弟子。倒不是当儿子的不仗义，而是做父亲的好像有意和所有人保持距离，包括自己唯一的家人。从此，威震二次忍界大战的木叶白牙低调了不少，也变得更加沉默——事实上，他能度过那样被人指指点点的时日，玖辛奈都觉得惊讶。
作为相比较而言年轻一代的火发女忍得知白牙陨落的“丑闻”其实纯属巧合，大约也是因为她在同龄人中也比较受重视（玖辛奈：“哈哈哈！”），所以知晓了大多数年轻忍者不了解的情况。问她的看法吗？其实她没什么看法啦……反正一直也没怎么接触。不过别扭还是有的，因为亲眼所见的前辈们，尤其是观点激进些的前辈对朔茂一直颇有微词，甚至有时当面叱责乃至侮辱……这样的情况维持了将近一年半。
不过火发女忍曾在和水门无意间提到这件事的时候，被问到：如果她遇见和那时白牙相似的情况时怎么办？救同伴还是继续执行任务？
老实讲玖辛奈不太喜欢要懂很多脑子的问题，于是她用了最简单的办法——带数——试问如果被威胁的同伴是水门的话，她一定毫不犹豫地救，拼了命也要救；如果是交情一般的人……嘛，看情况吧；要是水门班的卡卡西、带土、琳这三个孩子的话……因为平时接触的也很多，所以她也会尽力换回他们的生命！虽说带土那小子有时吊儿郎当的样子连她看着都着急……可终究是宝贵的生命不是？
说完这些话之后，金发蓝眼的年轻人回头对她笑了笑，没有回答。而她也不笨，立即就明白了过来——白牙好像也没做错什么嘛。
然而面对旗木朔茂，不亲近还是不亲近，别扭还继续别扭就是了。
“好像这么合作组队也是第一次呢……”站在下面看到银发男子起身转过来，玖辛奈忽然想到也就说出来了。
“玖辛奈上忍？”朔茂就像他唯一的固定队友那样称呼着红发女忍。
“额……前辈不用……呃，还是直接叫玖辛奈吧。”女上忍想起来走下楼梯的忍者还曾是她和水门等人少年时的偶像来着。
银色的眉毛微微上挑，作为同事还是从善如流地点头答允：“好。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一向以热情著称的女生站在冰人一样的前辈面前，也难免拘束了起来。“就是忙完了外边的，过来看看还有能帮上什么忙……呃或许我应该去看看日向那边……”
女上忍说话的时候左顾右盼，鬼灵精的样子让他忍不住就想到了另一个人。情不自禁地弯了弯唇，虽然幅度很小，还是让对面的人呆了一下。“辛苦了。休息一下也可以的。”回答仍旧是客气且疏远，仔细想似乎也有些谦和在里面。
“嗯……”感觉看到素来不熟悉的前辈不一样的方面，玖辛奈眼珠一转：“要不然前辈我们去吃点东西吧。应该也差不多了到饭点了……”
朔茂疑惑地略一皱眉，倒也没拒绝。“好。”他颔首。确实该吃些东西补充体力了。
于是领队先行而过，红发忍者在后面看了又看，也跟着小跑出了正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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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38.放弃、交叉、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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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