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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季恩恩携了股冷风坐进了车后位。
沈迟的手搭在方向盘上，侧着身朝她打了声招呼。
“哟～”
季恩恩坐好后，也回了他一声哟。
把季恩恩送过来的林小芽惊讶道：“迟哥认识啊？”
季恩恩抢着回她：“不算太认识。”
沈迟看了季恩恩一眼，黑眸弯得诱人，“没良心啊小妹妹，半个月前我才给你家送过礼，怎么就不太认识了？”
林小芽眯了眯眼，怪怪的腔，“哦～有情况哦！”
沈迟轻拍了一下她的头，说：“你再不回你老公那，我就真有情况了。”
林小芽一脸不舍，“好吧，那我走了啊迟哥～拜拜小妹妹～”
季恩恩‘拜’字还没说出口，沈迟猛踩一脚油门，潇洒地甩了出去。
季恩恩扶着车门，吓得叫了起来：“啊！你慢点呀！”
沈迟透过后视镜斜她，“不是不熟么，还跟我讲话干嘛？”
季恩恩哼了一声，闭了嘴。
小气鬼！
车内暖气开的很足，没一会，季恩恩便热出了汗。
她低头扯了扯厚外套，有些不好意思脱下来。
音箱里无限循环了一首英文歌。
动感的音乐让这寂寞深夜也不那么无聊了。
沈迟扫了眼后视镜，像是看出她的想法般，回过眸。
“热了就脱，黑灯瞎火的，谁看得见你。”
季恩恩没理他，心想着：我还能忍。
沈迟嘁了一声，伸出手，将空调往上拨高了几度。
三分钟后，沈迟脸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他捋了下袖子，伸手又抬了两度上去。
季恩恩看着他修长紧实的小臂，受不了了。
沈迟眉目含笑地看着小姑娘鼓着脸，脱了外套。
他放开一点窗，透了透气，然后将温度调了回来。
季恩恩趴在他座椅后，猛吸着凉气。
沈迟啪地一声，又把窗户合了上去。
季恩恩还是趴在他身后，凶：“干嘛关上！”
沈迟习惯了她的脾气，语气平和，说：“万一吹病了，我可不想半夜带你去医院。”
季恩恩无话可说，只得退回原位。
沉默了两个小时后。
沈迟又扫了眼后视镜。
小姑娘正带着耳机，一脸傻笑地对着手机屏幕。
他瞄了眼时间，快凌晨两点了。
他啧了一声，换个曲子，继续超车。
沈迟的车速很快，也很稳。
专心看动漫的季恩恩没有一丝不适感。
五分钟后。
沈迟清了下嗓子，忍不住出声问：“你不困吗？”
季恩恩的耳机声音不是很大，所以还是能听见沈迟的问题的。
她抬起头，脸上还挂着傻笑：“不困啊，我是熬夜小宝贝呀～”
“你再这样看下去，小心熬成地中海！”
季恩恩撩了下长发，很自信：“宝宝我头发多着呢！”
沈迟抿了抿唇，随便她吧。
半个小时后。
季恩恩终于追完了最后一集动漫，她舒了下懒腰，长吸了口气。
开心～
她放下手机，揉了揉酸痛的眼睛，然后趴在中间的扶手箱上，问沈迟还有多久到家。
沈迟看了眼地图，声音有些哑，“两个小时。”
季恩恩哦了一声，问：“你不困吗？要不要找个服务区休息一下？”
沈迟：“不困。”
他昨天在老宅里补了一上午的觉，所以现在精神还好，并没有很困。
季恩恩也不困，她刚看完大结局，兴奋得不得了。
漫漫长夜，既然两人都不困，那就……
聊天吧……
“你们公司放假了吗？”
沈迟瞥了她一眼。
想和他聊天？
两秒后，他回：“没有。”
“那你过年这几天还要上班啊？”
“不上。”
季恩恩：……
“那还不是放假了。”
沈迟：……
公司是没放假，前台客房过年期间是还要上班。
不过，这些和他这个当老板的有什么关系呢？
他又不用干活。
“你公司是做什么的啊？大过年的不放假，你们老板可真无耻！”
沈迟：？？？
“法定假期不放假，你们可以去告他啊！”
沈迟太阳穴上的青筋突了两下，阴森森地开了腔：“你学法的？”
季恩恩摇摇头，“不啊，我学会计的。”
她冲沈迟呵呵傻笑了几声，问：“是不是感觉我特别机灵？”
沈迟薄唇抿成一条线，直视着前方路况，不断地换道超车。
窗外寒风凄切，车内暖气融融。
沉默片刻，沈迟损损的开口问：“机灵小宝贝，你见过哪家住宿餐饮之类的服务业，过年时关门休业的？”
季恩恩噎住了。
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问：“你在酒店上班啊？”
沈迟挑了下眉，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
季恩恩嘿嘿两声，说：“气质挺像的。”
她见沈迟一脸受用的样子，暗自腹诽：长得再好有什么用，就这样的臭脾气，也只能在酒店里叠叠毛巾铺铺床，门童的小跟班都不配。
一想到沈迟这张白皙惊艳的脸，窝在小黑屋里叠着无尽的毛巾，季恩恩忍不住笑出了声。
沈迟看她笑得欢，不由开口问她在笑什么。
季恩恩一抽一抽的，说：“我，我在想你，想你叠毛巾的样子……应该很可爱…哈哈哈哈哈！”
沈迟黑了脸。
他？叠毛巾？
什么鬼？
沈迟认认真真地回想了一下季恩恩说的话，半晌，惊悚地回过头看了她一眼。
艹！
开什么玩笑？！
现在的小菇凉，眼神都差成这样了吗？
竟然以为他是客房服务生？！
日！
沈迟一路飙得飞起，下高速的时间比季恩恩预计的要早半个小时。
快四点钟的南城，天空还是一片漆黑。
季恩恩看向窗外掠过的层层高楼，悠悠地说：“我记得小时候的冬天，天亮的特别晚，有时候我出门拿牛奶，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
她顿了一下继续感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现在早上起来，天没有以前那么黑了。”
沈迟打了个弯，从车镜里看了下身后路况，散漫漫地说：“因为你现在懒，起的晚，等你睡醒一觉，午饭的点都要过了。”
季恩恩：……
好现实。
车快开到西区时，扒在车窗上的季恩恩突然出声，说：“要不你带我去开房吧！”
沈迟：？？
艹？！
他猛地停下车，尖叫般的刹车声猝不及防地在这冷清清的城区里响了起来。
没有一丁点预警，等季恩恩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惯性抡到椅背上了。
她捂着头，对上沈迟那双满是古怪的黑眸，气得直飙脏话。
“刹车时不会提前跟我讲一声啊？”
“你故意的吧？死变态！”
沈迟没在意这些，他死死盯着季恩恩的脸，打量了几秒，问：“你刚刚说什么？”
“说你变态啊！深井冰！”
“不是，再前边一句。”
季恩恩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说过的话，并没发觉哪句话得罪了他。
既然不是自己地问题，那一定是他脑子坏掉了。
她吼：“我说什么关你什么事！变态！”
沈迟见她年纪还小，没有直接撵她下车。
与她互瞪了半天，沈迟只能换了个角度，问：“你家在哪？我先送你回去。”
季恩恩从手机相机里看见了额头上鼓起的红包，既生气又委屈，凶：“回什么回！撞成这样你让我怎么回！”
沈迟觉得有些好笑，切了一声。
这些年来，想往他床上爬的女人还没有一个像这样嚣张的。
原以为她年纪小，性子单纯，走错路提拨一下就好。
而现在，看她这架势，竟是要赖上自己一般。
沈迟沉下脸，冷声问：“你想怎样？”
季恩恩怒火冲天。
我去！这是人说的话吗？
把她头都撞肿了，竟然还问‘你想怎样’？！
没有半点内疚感和认错心！
还‘你想怎样？’
我想把你头上也撞出几个包，可以吗？！
死变态！
季恩恩揉着脑袋上的包，凶：“先给我道歉！”
沈迟一脸‘我没听错吧’的表情。
什么？道歉？
这女的有病吧？
季恩恩不等他回应，继续说：“再给我房价打个半折！不然别想让我原谅你！”
沈迟懵圈。
什么跟什么呀？
他怎么越听越糊涂啊！
季恩恩火了，“你都把我撞成这样了，只是让你道个歉打个折，不过分吧？”
又等了两秒，沈迟还是一副卡机的样子，眼睛忽闪，双唇紧闭。
季恩恩以为他不肯给她优惠，于是张嘴威胁道：“小气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员工开房是有职工价的！”
“你要是不同意，我就赖在车里不出去，刚好还能省了住宿钱！”
沈迟听她说完话，在心里想了大半天后，猜测问：“你是真想来我店里，住宿？”
“不然呢？去蹦迪吗？”
沈迟揉了揉酸紧的脖子，眼里的戒备慢慢撤了一大半。
原来小姑娘说的开房真的只是开房的意思啊。
嗨，就说嘛！
冲她这脑子，不被人骗了就好，哪里想得出这些歪门邪道啊～
“道歉啊！”
“对—不—起——”
“行了吧？”
季恩恩：……
敷衍！
沈迟将车停在了商场的地下车库中。
他侧过脸，扫了一眼正在穿外套的季恩恩，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了那道明显凸起的幅度上。
去！
难怪不好意思脱外套啊～
他转过身，摸摸鼻子，清咳了一声。
“快点跟上，走丢了我可不回来找你。”
空寂的负三层停车场中，稀稀拉拉地停了几辆沾了灰的商务车。
男人提溜着外套，私条漫里地走在昏暗的走道里。
灯影交叠的迷离中，他一身孤傲冷漠，似是手提利剑的沙场少年，脚步利落地要去扯破前方的无尽黑暗。
“走啦，小企鹅～”
“你丫才企鹅呢！”
季恩恩嘟囔了一声，猛地拉上拉链，大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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