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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城西东篱镇,镇子不大但足够繁华,且民风淳朴,镇中一药铺,隔着老远就能闻到一股药香味充斥在街道上
药铺门口对联并不是历久弥新的观音救世语,那什么但愿世间无人病,宁可架上药生尘
左边:“管好嘴,多动腿,哈哈大笑少怨怼”
右边:“多喝水,少食肉,小本营生不欠账”
横批:“药铺”
药铺门足有四折门宽,药铺里设三面顶梁药柜,半人多高的柜台接连三面,西边角设一人通过小门,偏东南角里两张号诊长桌一子张设
医师坐的太师椅,对面设杌子
店内往来人络绎不绝,伙计忙的鸡飞狗跳
里面一号诊桌前,有一看起来刚及弱冠的男子正在给一老妪号脉,他面容清秀神色饱满,嘴角挂着浅淡的笑意,温柔且静好,像一朵静静地不被人打扰的青莲
他并未束发,只挽了一根素钗,身着白衣,长发铺落在背,那是看了一眼就让人记住得刻骨柔情。
那老妪盯着他的脸嘿嘿直笑,男子收回手提笔开方道:“王大娘,您笑什么?”他的声音很好听,犹如素手轻轻撩过湖面,带起一圈圈涟漪,恬淡又温柔
那大娘一听开口道:“长安,我其实来是给你说亲的,你看你,也到了娶亲的年纪了,那老林家的闺女长得也不错,家里也有些本钱,我算过了你们八字很配,要不你们那天见见?咱大雁女子不忌讳那些什么婚前不见夫家人那一套,你要是同意我这就去安排咋样”
长安一听八字很配皱了皱眉,看了看隔壁的空椅,他那个义父真的是···不用想都知道是把自己八字给人家的。
那林家姑娘自己是见过的,为人豪爽不拘小节,人生得极美,是村里得希望,没准可以进宫做个妃什么的,就是性子有些泼辣。
长安听而不闻,将写好得药房递给王大娘,上面是甘草、小雏菊之类的去火药,大娘接着看也不看一眼揣进怀里就要走,长安叫住她:“等等,医诊费”
王大娘知他这是不乐意了,平时那里收过什么医诊费,都是柜台付了药钱抓了药走人,就连门口写的小本营生不欠账都是形同虚文,那家日子过的拮据的别说收费了,药有时候都白搭了。
还不如听他义父的左边写:“但愿世间无人病”右边:“宁可架上药生尘”这多好。
好歹落个名副其实不是。
门口王大娘一拍腿:“哎呦,我忘了,我家那炉子上还烧着水呢,这下得熬干了,不行我得干净回去看看”
说完嗖就跑了。
几个伙计百忙中呵呵一笑表示见怪不怪,东家那义父在得时候,什么笑话没见过,这都是小巫见大巫。
这时,一个伙计气喘吁吁得跑了进来,直奔长安,扶住桌子呼呼喘气,白眼一翻一翻得好像下一刻就要过去了似得
长安赶紧提起水壶给他倒了一杯水递过去
伙计一口气灌了犹不解渴,又提起壶自己倒了一杯喝下才缓了口气
长安看他稍微还了些过来才问道:“又跟丢了吗?”
伙计摆摆手:“没··没跟丢,他去了城里的妓院,就是那家最大得妓院叫羞花楼得那家”
长安为人保守,平时也规行矩步,绝不越情逾礼,他看了看店里情况,等几个人抓完药走了店里没了顾客,于是吩咐伙计们关上了门。
门板一个个竖起来,新来的病人不解道:“长安大夫,这怎么天还没黑就关门了”
长安扶住老者:“大伯,我有些事要带人出去下,要不您明日再来,或者先去别家看看”
那大伯放下一句那我明日再来,你有事你先去忙便走了。
羞花楼里,天色尚未黑透,大厅里三架朱梯扶手上点满了大红蜡烛,缠绵蕴籍的热气熏染成一层光怪陆离的光膜,罩在这红粉洞窟里,像一只窥伺人间的恶兽布下的重重迷障,引诱着世人或心甘情愿、或经年不得志后自暴自弃的献祭其中
红色纱幔从二楼瀑布似得层层卷洒下来,结绣打花,布置着走向欲望的式仪。
门口妈妈满脸笑容的迎接着逐次登场的贵客,为了维持秩序门两旁站着五大三粗的打手,能走进这家妓院的,都是腰缠万贯的人,个个财大气粗,有时候为了争一个姑娘大大出手的不在少数,只是开院子有院子的规矩,进了这里闹事,统统打出去。
但也有例外的,就是名不见经传的长安,没有这滔天富贵的长安,这不说曹操曹操就到,远远的,长安掀帘从马车上下来直朝这边而来,身后跟着五六个伙计,个个手持棍棒。
若不是这长安长的又美又温柔的,人家还以为是来砸场的呢
那贾妈妈一眼就看见了那长安,奔着迎了出来,这妈妈也是见过场面的人,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唯独见了长安这小可人简直喜欢的无以言表,几次想让人家给做干儿子,人家都不吐口,给这老家伙那个惦记的啊,恨不能家财都给了人家。
妈妈手绢往怀里一塞,看了看长安身后的伙计:“小长安,又来堵你那义父啊”
长安面色恭敬,并不对红尘中人有什么鄙夷不屑的看法,自古笑贫不笑娼,若非身不由己,谁愿意弥足深陷,出卖五体。
他微微颌首喊了声:“贾妈妈,他在对吗?”
他这一声贾妈妈给老妈子喊的那骨头都酥了几分,真真是个可人疼的主,于是心里又起了他心。贾妈妈忙点头,生怕自己慢了人走了似得:“在在在,在鲸落南北间里,妈妈不好带你去,他毕竟也是客人,你知道的吧,就上次你拿他的那个“沉魚不下”隔壁”
长安有些难为情,每次都给人家添麻烦,怎么样人家也是开门做生意的,只是自家义父身手实在了得,自己根本就抓不住他,好几天了没着家,要不伙计在城里满城的找他,看见了他的身影一路跟踪到了这里,恐怕十天半个月又不着家”
妈妈看出了他的顾虑:“不碍事的,他每次消费的钱我也有点赚头的,你去,我帮你盯着前院后门,保管他这次跑不掉”
妈妈使了使眼色,一个大汉就去后院布置了。
长安双手鞠躬:“多谢妈妈”
没一会大汗回来重新站到了门口,妈妈看着长安的背影直感叹:“小可怜,遇到这么个爹”
妈妈收拾好一颗老年琉璃心,顿时又变得精明圆滑起来,客人到的差不多了重头戏马上就开始上演了。
妈妈朝楼上挥了挥手,楼上一间房门打开,一个被打扮的美艳瑰丽的女子走了出来,她缓缓走下楼,引得楼下的男人们丑态毕现,偶尔夹杂这一声流氓口哨
二楼,听到动静的楚渊一干人等站在栏杆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一出精心安排的好戏。
怀里依然搂着那个喂酒的姑娘,女子有些醋意的双手搂住楚渊的脖子,将人的注意力转移了过来,楚渊轻轻一笑一只大手在背上游移,低头与姑娘又吻在了一起
楼下刚走进来的长安抬头看到这一幕便匆匆避开了头,羞的耳根发红,从这里他没看清男子的脸,不过总觉得那侧脸有点熟悉,好像在哪见过,眼下抓他义父要紧,他便也没多想
视线从沉鱼不下那里移到鲸落南北间便急急走了过去
上次这样的阵仗就惹得众人围观,好在这次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刚走进去看到眼前的一幕,长安耳根得红还没下去脸又刷的红了,他转过身背对着身后两人,他义父上身半裸的躺在锦垫上,那姑娘趴在他身上,酥/胸半露,简直是不堪入目。
他义父听到动静双手按着思思姑娘的双肩,将人推开,然后劫后余生的叹了口气,一回头看见是自己儿子,还有自家伙计
顿时呆若木鸡,思思姑娘掩嘴一笑,起身溜之大吉。
伙计木棍一下一下的敲砸在手里,一脸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半晌才听他结结巴巴,毫无说服力的摆着双手道:“不是··儿子,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是她先勾··引我的,我都没去招惹她,是她看见我自己走进来的,真的,我对天发誓,你得相信你爹啊”
长安转过身,脸上红晕未消,一说话竟有些埋怨的委屈:“你一把年纪了,你要这样到什么时候,你若真喜欢那姑娘,便替人家赎了身娶回家里正经过日子,你这样整日里朝三暮四,半月不回家,你简直··你简直不知廉耻”
几个伙计噗嗤笑出声,儿子训老子,世间少见。
“笑什么笑,是你们谁干的好事跟踪我,不然我儿子能找到这里来?我上次发和他发过誓绝不再来,要不是···”完了,越说越错,他嬉皮笑脸嘿嘿一笑朝长安身后喊道:“呦,贾妈妈”
众人不防他齐齐回头,他趁机嗖的一下钻了出去,待几人回头,留在眼膜上只有鬼魅似得一道残影。
长安恨的一咬牙跟了出来,那泥鳅被大汉和妈妈堵在了门口,贾妈妈做人圆滑,也不提有他,只是笑呵呵说道:“长安他爹,你还没付钱呢”
那蔡泰贤一时忘了儿子还有这靠山,这给抓回去又得饿自己几天,非得逼自己发誓,改过自新,好好做人。没有酒没有肉,太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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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太咸:姑娘,我就是个嘴炮,我错了,我不该撩拨你的,你放过我吧,我儿子看见又该关我小黑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