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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切的开始
某一刻之后,我突然开始审视自己的生活--------《日光尚早》
早川池一把捞住不成人样的芥川龙之介,提着他四处寻找救生艇。看到在水面上的小艇时松了一口气,然后将黑衣小子放在上面,并拜托上面的船员先照看一下。反身折回去四处搜寻看是否还有活着的人。
他有点发愣的看着着面前灾难性的画面,又瞧了瞧祸犬简直惨不忍睹的伤势,低头给搜救人员发了个通知。然后告诉船上的人耐心等待搜救船的接应,说着瞬间抱着祸犬君到达港口Mafia的楼顶。
早川池是森鸥外以医生身份进入港口Mafia后收的弟子,其前身是前首领的小宠,总是被允许跟在老人的身边。最开始是因为亮眼的异能力受到了前首领的关注,也因为同样的原因受到了森鸥外的注意,最后不出意外的被招安。
芥川龙之介,因为在组织内部活动的孩子并不多,所以姑且称得上是早川同学的幼驯染。然而两人相处没多久就以冲突的爆发终结了原本并不牢固的友情,并且时至今日,关系依旧恶劣。
这位芥川君是除前首领以外早川池第一个看到的把血腥带在身上并且表露得那么明显的人,和那位老人不同的是这种血腥决绝而无助。自从单方面绝交后,他出于某种心理,开始极力宣扬“第一次看到祸犬就把我吓了个半死”这种话来刻意传播他的凶名。
早川池,今年18岁,明面上是自由散漫的男子高中生,背地里是心狠手辣的港口黑手党。让他最为庆幸的是从来不需要考虑毕业后的就业问题,也不需要参与过多的杀戮。在港口Mafia偶尔工作,在学校偶尔听课,优哉游哉的过着美好的生活。唯一不足的是有一颗稍稍正义的心,没事老跟着目前港口Mafia活动最频繁的“祸犬”身后疯狂输出。所以被首领戏称“救援队。”
但今天并不是他尾随,而是首领亲自派发的任务。他接收到的消息是这位祸犬君所在货船发生爆炸,救援刻不容缓。早川池的私心其实是希望祸犬变火犬,认为人死了比什么都好。不过是人就有身不由己的时候,救助这位祸犬君就是他今天的身不由己之一。
“首领。”早川低头对老师行礼。
“池君最近如何?”
“很快乐。”早川池笑着说。
“阿池,和首领说话时要严肃些。”森鸥外顿了顿“你以后大概会忙起来。”
“属下任凭首领差遣。”
“Guild那边开始有动向,你先前的惰性不可以再有了。
早川池感到一阵危险,但又找不到其他话可说,只好回答“我会更正的,首领。”
“你要记得你可没有和我说‘不行’的理由”森鸥外难得开了句玩笑“我有预感,Guild只是打破日常生活的第一步。”
“是,老师。我绝对会比师兄做得更好。”不,不会。自己永远也无法比太宰治做得更好,差距就在那里存在着,不会被消除。早川池很有自知之明,但口头上的保证不能丢,这是他在学校里学到的最有用的事,虽然这种保证对于Mafia而言就是笑话,但哄老师开心没问题。
“那么...你觉得...你是‘底牌’么?”森鸥外双手交叉,对面前的青年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底牌...
黑发的青年把自己摔在床上。今天是他第一次有“底牌”这个想法,却没傻到全部相信。首领的话不是他可以忖度出结果的,不管老师出于什么样的心理,自己都必须默默接受结果,并且在过程中力图做到最好。但问题是他无法放下这句话,自己不并具有‘底牌’该有的能力。早川池翻了个身,将被子卷在怀里,呼吸其中阳光的气味,感到放松了很多。
一会儿去上学吧。这个时候多么需要朋友安慰。
然而坐在教室里的时候,一种格格不入的陌生感扑面而来,这是他没有预料到的事。往日有趣的话题不再引人发笑,漂亮的学妹也无法激起心中的涟漪。课堂上也不觉得无聊或烦躁,他能明显感受到一种游离之感。入学适应期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的感受,现在却再一次体会到。这可能只是暂时的感觉。年轻的黑手党这样告诉自己。
忍了几天这种感觉却依旧没有消失。早川池就请了假,也不窝在家里,而是一反常态的去了Mafia。在有权限进出的地方到处乱逛,徘徊了许久后也无法排遣内心的孤独和空虚,便堂而皇之的去首领办公室晒太阳。醒来的时候,他听到老师说“我今天看到‘人虎’了。”早川池想起刚才看到的资料。
“是那个最近把祸犬弄得焦头烂额的小英雄么?”他一边说着,一边把头上的蝴蝶结拿下来,递给爱丽丝小姐。
“这么说是不对的,阿池,要和芥川好好相处。”
早川池识趣的跳过话题“首领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么?”
“哦?自己找任务?很罕见呢池君。”森鸥外放下手中的笔“你应该已经看过了Guild的相关情报,目前来看这场斗争并不需要池君你的加入。那么你就进行‘观测’,将整场战争的过程记录下来即可。”
“是,首领。”...Q啊...
黑发青年浮在空中乱飘,接受着日光暖暖的照耀,思考老师放出Q的原因。唯一能让他确定的是这不是一个好选择,Q极易失控。没有太宰治的存在想要为他的失控收拾残局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太宰治!港口Mafia没有对他下达绝对的追捕令,再加上他走后干部的位置依旧空闲,老师大概是有意向...
青年没有继续思索,而是拿出手机看了看备忘录。
炸毁游轮:√
进攻据点:√
敌方上钩:√
Q的观测:待办
他浮在上空跟着Q乘坐的火车到达站点,没有阻止小英雄对两个女孩子的攻击。
却没想到竟然看见了太宰治。这不得不让人惊讶,横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而港口Mafia作为龙头组织眼线自然不少。在这种情况下一般人都会选择离开,这位师兄果然是常人所不能及。
早川池瞬间掠过“小英雄”并把窃听器藏在他身上。然后重新回到上方拿着望远镜继续窥视。不一会儿他就面露错愕看着那个穿风衣的男人蹲下身给了小英雄一巴掌,不由得露出死鱼眼:这谁?
耳机边传来了谈话声:
“偶尔也提点有个前辈样的意见吧”
“别可怜你自己”
“可怜你自己的话,人生就只剩下无穷无尽的噩梦了”然后早川池看到太宰治的手晃过自己刚才放置机器的地方,便瞬身离开,并拿掉了耳机。
他跟上梦野久作,放松地躺在车顶晒太阳。脑袋里浮现出那个老是被自己针对的祸犬,在这一刻竟然有些同情他,他从太宰治身上感受到的永远是一种恶寒,所以搞不懂那个祸犬究竟为什么做到那种地步。
他与芥川龙之介是在黑泥成为干部那天相识的。彼时年幼的他并不为师兄的升职而感到高兴,却为身边多出一个小伙伴由衷的欣喜。但后来早川池越来越厌恶祸犬的偏执,早先对他的不解和宽容消失殆尽。于是绞尽脑汁的给他添麻烦,没被打死都是因为祸犬个人情操高尚,竟然从来没有在晚上来找自己寻仇。
心绪转到梦野久作身上,那孩子的任务是什么?这样的大杀器...早川池不由得想起排列在地板上的尸体,那恶臭的血腥味好像能把人溺毙。但最过分的不是死亡,而是相残,平日里交好的朋友、行动的伙伴相互残杀...他不认为Q是不可替代的,所以也看不到男孩身上有什么价值,便无论如何也参不透老师的想法。
这让他突然有一种想逃离的感觉,不想再在梦野久作身边呆一秒。即使身上的阳光再温暖也不能慰藉他心中的寒凉。他不想再看到这个怪物了,这个被囚禁多年的孩子出来的那一刻竟然没有惊慌或是愤怒。瓶子中的恶魔好像在他身上完全不起作用。
笑、笑、笑、早川池满脑子都是Q对太宰治的笑。
便不由得想起太宰治的那句话。
希望太宰治能杀了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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