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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追踪(下)
听到此话,安然眉头一皱,高大身躯往轻尘身边靠了过去。轻尘已经不矮了可安然比他还略高一截,此时在这幽暗通道内靠过来压迫感更甚,被逼着靠在石壁上的轻尘,咽了一口口水。安然缓缓凑近轻尘耳边,轻轻问道:“做我奴隶,就那么不堪吗?是我昨晚没有满足你?”
听到此话,轻尘腾一下涨红了整张脸,手比脑子还快一掌劈向安然。由于一只手托着黑水球和火灵,另一只手攻击时早被安然料个正着。安然借力将攻击的手抓住反压在了轻尘后背,身体随即也搂着轻尘腰压了上去。
轻尘看安然样子弱不禁风,就低估了他的战斗力。这一个擒拿,安然快狠准的出手,迅速又凌厉,正好卡住轻尘关节关键部位,手臂扭曲又不至于脱臼或折断。被死死压制在石壁上,又像是被安然亲昵搂在怀里,轻尘恨得牙痒,又动弹不得。
空气中弥漫着安然身上若有似无的清冽香气,而自轻尘内心深处不自觉涌起了对此的依赖和留恋。轻尘随之一颤,脑袋瞬间变成了空白,他意识到这是由于咒语作用。它会让奴隶对主人的一切接纳,顺从,并产生强烈依赖。无论是气味,行为亦或是身体,只要是主人给予的,身为奴隶,禁奴咒都会让你无条件接纳,甚至会是愉快的心存感激的接纳。
这一刻轻尘才真正意识到,他成了某人的附属品,不光是生命,灵魂亦是。这让轻尘头晕目眩,如坠冰窖,他慌乱的发现,自己正在失去对自己身体乃至一切的掌控力。
“我是你的主人,自然是我说了算。你还是死了反抗的心,不要妄动。”在轻尘耳畔厮磨,顺便吻了一下羞红的耳尖,但安然嘴里吐出的话却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禁奴咒确实厉害。只这几句话,安然略动了动制衡的心思,轻尘已经感到身体不受控制瘫软下去,心智也受到明显压制。
甚至有一瞬轻尘觉得,即使安然命令他跪在脚边诚服于他,向他祈求,他也会立刻顺从。
感受到从未有过的从身体到灵魂全面禁锢,轻尘心神恍惚,一动不动僵在安然怀里。安然牢牢搂着轻尘,缓缓顺着他的背,再不说话。他知道这是个骄傲的少年,又从未有过为奴的经历,不会那么轻易为他所控制。陡然经历这种情况,会有些受不了。
刚刚那一下,是他失了控。听见轻尘张口就提要离开他,不知怎么就一时失了神,只想着不能让他离开自己身边。至于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安然没有细想,也许是因为轻尘有意思,也许是他这段旅程孤单太久,想找个乐呵。
但这是第一次,他因为一个相见不过两次的人动了禁奴咒,对方还是个小小兵士,其貌不扬。
通常安然需要谁,勾勾手指别人就会忙不迭匍匐于他脚边,即使是动了咒语,也都是因为他好奇,拿身边人做做实验。很快,就会解除。
他其实并不稀罕,也不喜欢这样的咒语。更从未动过要将什么人,永远留在身边的心思。轻尘种种反应与他,也是很新鲜的体验。这让他感觉很好,甚至觉得有趣的紧。
在这地底深处,亲密相拥的二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有浅浅呼吸声为这暧昧气氛平添一点动静。
渐渐缓过神的轻尘听着耳边强有力的心跳,慢慢反应过来自己正被安然抱在怀里,瞬间打了一个激灵,从安然怀里挣脱开。
狠喘了几口气,还未开口,安然先说话了。
“我要去司幽国都白水之城。到那儿之前,看你表现。”
轻尘狠狠瞪着安然,并不接话。安然借着微弱火光看着有气无处发又涨的满脸通红的轻尘,乐了出来。伸出手揉了揉轻尘束的一丝不苟的头发安慰道:“我又不让你端茶倒水,铺床叠被,别那么苦大仇深的。”
“那你要我干什么?!”几乎吼出来的同时,轻尘就把自己恨了一个洞。他怎么能那么蠢!问出这种问题!!!
看着轻尘窘迫的样子,安然再也憋不住仰天大笑起来,他收的这个奴隶,确实有意思的很。
气恼自己也气恼安然,轻尘转身向前探路,再不说一句话。安然一语不发跟在后面,渐渐陷入沉思。他在心里细细分析着调查到的各种情况。这片被魔法保护着的大陆正在沦陷,由于众帝之台所供奉的生命之井突然变得黯淡,各地流言四起,各个国主城主人人自危,大有不受控制之势。
这段时间他碰到大量小而偶然的异能事件,此前从未在众帝之台听说过,可能是因为太渺小而被忽略,只是这么多细密微弱联系在一起,就变了味儿。
就说这稷山附近,他转悠了一个多月,消灭了少说十几只变异妖兽。虽说各地贤者也闻风而来,但他们来的目的显然是想给自己功绩加上光辉一笔,从未想到要和教廷事先通报。杀死了妖兽就立刻呈报教廷要求嘉奖;没得手的,比如洞里横死那些,自然没机会再说话。也就是说,可能还有很多教廷不知道的变异妖兽存在。
神民国报告结界再度黯淡,他顺藤摸瓜查到了稷山,却发现这么多变异妖兽,教廷知道的数量不过是此处实际数量三分之一左右。稷山附近为何多了这么多变异妖兽?
神明国是否之前就有发现故意瞒报?很快,安然否定了这个想法,这对他们没有丝毫好处。如果他们也不知情,那就是这些变异妖兽们比以前更善于掩盖自己行踪?难不成他们还进化出了智慧?如果真是如此,为什么?发生了什么?
身处其中,又不得要领。如同被一张大网笼罩着,瞧不见任何端倪,安然有种透不过气的憋闷。
越往前走,碎石越多,洞内伸手不见五指二人慢慢探索向前,越来越幽深的洞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轻微的呼吸和脚步声。
稷山曾是守护神提拉祖带着自己最勇猛的坐骑始祖龙兽战胜黑暗领主嘉尔科隆的地方。在大战之中提拉祖痛失了始祖龙兽,悲痛之际这位守护神冲向嘉尔科隆与他同归于尽,葬身于此。
他的陨落给这片大地带来了巨大裂痕,直达地底深处。为了不给黑暗残留任何机会,弥留之际提拉祖用自己和始祖龙兽最后一点精神力量共同凝结成一枚宝石,传说将它称为“水能恢复宝石”。
始祖龙兽的骨骼化身为了稷山山脉,填住了深不见底的裂隙。而这颗宝石深埋山底净化了整片被黑暗侵蚀过的土地,大地再次恢复生命力,在此延续出的神水河横跨两个大陆,滋养了神明国和揆水无数生命。
而这,就是轻尘寻找的东西。虽然这种久远传说早就成了神话,世人相信那宝石早已在漫长岁月中渐渐消磨能量,最终陨灭,否则稷山怎么会变成妖兽肆虐,毒雨连绵的不毛之地。但轻尘要赌的,就是这万中无一的希望。
想到自己梦境之中所见,轻尘的自信更坚定几分,反正已经到了退无可退境地,只能拼尽全力博一次。
深一脚浅一脚在碎石中前进许久,轻尘早已汗湿衣背。身后那个占了他便宜成了他主人的贤者,一语不发跟在他左右。轻尘相信他也有他的目的,只是肯定和自己的不一样。安然看起来对那些妖兽和异像更有兴趣,这种情况是轻尘愿意看到的,起码证明了世人早已遗忘宝石的存在,连贤者都不再提及。
不过,这个贤者确实有点意思。和他见过的那些不一样,如果不是他,对自己做出那些事,轻尘还是及愿意帮助这个白袍子的。而想到昨晚的事……枯燥不见底的通道消耗着仅剩的体能,但让一直紧绷的神经得以舒缓。随着神经放松轻尘的脑海中不自觉浮现起零星片段又让他再度面红耳赤,恨不得立时找个缝钻进去,又或是干脆给自己一刀,来个了断。
安然时刻注意着前面人儿的状态,担心轻尘身体会随着深入地底支撑不住。映着一点火光,只见轻尘一会儿大红脸一会儿咬牙切齿,甚是有趣。不用想,这显然和他有关。
看到轻尘有趣的反应,这段不知通向哪里的黑暗之路,和刚刚阴郁的心情都开始变得不那么糟糕起来,安然脸上甚至微微浮现出愉快笑意,心情也轻松几分。当然这一切轻尘并不知道,他依然还在无尽鄙视自己和唾弃身后人的自闭圈子里循环着。
安然很想问轻尘,来此为了什么。一个没有跟随贤者的兵士,独自寻找妖兽,探寻稷山洞穴。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可是,他没有问。
他知道即使问了,轻尘也不会说。他也可以动用禁奴咒咒语的力量,禁锢轻尘,控制他的思想,迫使他说出来。毕竟,主人有权利知道和掌控奴隶的一切。但是,他不想这样做。直觉告诉他,这个少年肯定不是干坏事儿,而他更愿意轻尘有一天自己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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