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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天戮篇?京城少年
“包子!热腾腾的包子!~”
“.…馅饼,香喷喷的馅饼!~”
“炊饼哦,香甜的炊饼!~”
……
熙熙攘攘的街道,带着晨间的生机和人间的烟火,叫卖声不绝入耳。
这样祥和的景象,似乎世人没有愁苦,世间繁华而又和睦。只除了……
“少爷,少爷,今儿时辰不早了,咱们回去吧!少爷!”
“少爷,冷静啊!那些人说话向来无礼,您又何必因此置气!真动手了,老爷必定罚你啊!”
“少爷,三思啊!”
人头攒动的街头,除却商贩热情的吆喝,便就是旅人吵吵闹闹的交谈。突然间入耳的焦急呼喊,以及渐渐映入眼帘的两道身影,多多少少让吵闹的街道静默了许多。
“少爷,小的求您了,咱们回去吧!”
说话的人弓腰小跑的跟在一位少年身旁,面上满是担忧和焦躁。而被他围着的人是一位少年,身影虽单薄,衣衫也不够贵气,可他小小年纪便已生了一身肃杀的气质,叫人看了便心生寒意。
“让开!”
那少年冷着一张脸,眉头紧皱,眉目间尽是戾气,显然并没有听进去身旁人的话。
旁边同样小小年纪的奴仆急的满头大汗,想要再说些什么,见那少年根本听不进去,干脆跑到少年前面,直接拦了少年的去路。
“少爷,您不能去啊!”
那奴仆急躁的声音里,甚至带了一点哭腔,看得出他十分想拉住身前的少年。
“我叫你让开!”
不过那少年显然已经不耐,见着那奴仆一直拦着不让开,便直接上脚踹人。满身戾气挡都挡不住的往前走去了!
彼时齐欢正在一旁的早点摊吃馄饨,看着眼前的一幕,眉心微皱。
那少年似乎力气不小,一脚下去那奴仆直接被踹翻在地。
齐欢原想着去扶起那奴仆,谁料那小孩自己挣扎着起身,顾不上疼痛,又赶紧往前追那少年去了。
“唉,这世道……”
这世道怎样呢?富人有富人的嚣张,穷人有穷人的挣扎。生活原不止是每日的粗茶淡饭,可贫穷却让我们都陷于日复一日的油盐酱醋。
每个人生来世间皆无罪,可贫穷却成了穷人们的原罪。
不过,不管齐欢有多少感慨,他都不会似以往一般不管不顾为他人出头了。说他冷漠也好,说他无情也罢,他也有他的顾虑和忌惮。
齐欢十分明白,自己已不是少年,也不再是他人追捧的一方霸主。这里是京城不是清风城,他的身后不止有自己的父母,还有他的妻儿!
想到这里,齐欢嘴角不自觉的勾了勾,急匆匆的吃完馄饨,起身就往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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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少爷你还好吧?这些人,这些人太过分了!呜呜!”
“行了,闭嘴吧!嘶!我不好过,可他们没讨到好处,彼此彼此罢了。我们走!”
某个小巷,在一地躺下的人中,有一少年踉跄的扶墙站稳,而他的身边则围着一个哭闹不停的人。
齐欢看了看这个不起眼的小巷,看了看那相互搀扶的主仆二人,又看看了剩下一地哀嚎的富家公子和奴仆,无语望天。
也不知是不是缘分使然,齐欢不过耽搁了一会儿,谁曾想回去的路上竟又遇上方才那主仆二人。
这次的少年比之前多了几分狼狈,原本冷峻的面上青紫一片,衣冠也早已歪歪扭扭散乱不堪。倒是那仆人,虽说面上有一方青紫,但整体还算的上整洁,颇为让齐欢疑惑。
不看那满地嚎叫的壮汉,单看这少年,任谁都会以为他是被谁打劫了呢!
可当齐欢余光扫过小巷,看着那一地倒下爬都爬不起的人,他莫名的就打了个哆嗦。显然吃亏的还真不见得是这个少年。
古人言:人不可貌相!诚不欺我,这少年万不可小觑!
那仆人扶着少年一瘸一拐的往外行去,错过惊呆的齐欢,一边抽泣一边唠叨。
那少年被他烦的不行,厉声呵斥也止不住那仆人的多舌,气得那少年面上越发的阴冷,他脸上那青青紫紫的痕迹也更显得狰狞。
齐欢眨了眨睁大的眼睛,这才从方才的一幕中缓过神来。他偷偷扫了扫小巷,然后赶紧悄悄地离去!
开玩笑,先不说这小巷里没一个好人,就单看着架势,就知又是富家公子间的争斗,无论哪一方他都惹不起!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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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又转,更深露重,夜晚的阴寒似是无影的烟尘,丝丝缕缕,直往人的骨缝里钻。
“逆子,你又惹祸!为父平日怎么教导你的?不好好习武,跑去跟人家打架,你对得起你早逝的娘亲吗?”
小小的祠堂里昏暗不堪,除去供桌上燃着的两支烛火,还有厚重的檀香。供桌下跪着的是齐欢晨时刚见过的少年,站着的则是一位无比威严的中年人。
空气中先是两声呲呲的轻响,接踵而至的便是沉闷的打击声以及低低地忍气音。那是,藤条鞭笞皮肉的声音!
一下又一下,中年人边打边骂,足足抽打了十余下这才罢手。那少年一声不吭直直的跪在供桌前,即便身后鲜血淋漓,他都没有弯下他挺直的背脊。
“今日你就在你母亲牌位前好好忏悔吧!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出来!”
那少年没有答话,只是,他那原本凶狠的眼睛,盛满了落寞。他抬头望了望眼前桌上的牌位,眼里闪过几丝波澜,似是光影明灭,复又归于平静。那双眸子,似乎已是一片寂灭,盈盈死志看不到一点生意。
有些人尚还年少,却早已苍老;有些人尚且活着,却似已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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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带我来,就是为了让我看这个?”
自垣旭离开已然过了半月之久,那时段红尘发觉不对,再追出去时却已然晚了。她除了在半路找到一地的鲜血,便再没找到任何东西。
不渡众人,受伤的受伤,虚弱的虚弱,被劫走的被劫走,似乎一夕之间,不渡便脆弱不堪。
段红尘把自己关在房中良久,第二日便改了阵法,赶走所有住客,把不渡藏于六界,拒现尘世!
“掌柜的,你是有什么别的打算吗?”
九吾好奇的望着出神的段红尘,自半月前就是这样了,段红尘经常抽风,时而出神,时而忧郁,时而开心,时而悲伤。问她也不说,只是拿一双晶亮的眼睛看着他,似乎含了无比沉重的东西,压得九吾不知如何是好。
“.…..额,掌柜的,你不远千里,带着我这么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总不会就是为了让我看这么一出好戏吧?”
段红尘望着九吾,突然间就笑了。
也是,不渡客栈里,其他人就算是受了伤,也比一点法力都没有的九吾强。而自己,关了不渡,一句话没说,拉着没有半点法力的九吾,急匆匆的跋山涉水半个月才来到这京城,水都没喝,就看了这样一出戏,也难怪九吾心中有疑问。
“也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人也真是奇怪。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坚持,牺牲掉未来的幸福,也不知他们悔不悔?”
说着段红尘转头,却见沉稳的九吾莫名的红了耳朵。
段红尘:……..
所以,发生了什么?
“那我们来,究竟是干什么?”
九吾微微不适的扭开了头,不自然的搓了搓手指。
也不知怎地,方才段红尘刹那间的一笑,似是绽放了万千光华,耀眼的似是整个世界都黯淡无光。惊得九吾胸膛里的那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那种感觉十分怪异!
“我们来取一件东西,一件……属于你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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