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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环命案（九）
公交车上的监控录像录下了跟踪者的身影，但是他全程低着头没有拍到他的脸。能知道的就是他皮肤颜色深，可能是墨西哥人，身高176，手上没有纹身。这种事情郑皓雯不用看视频也知道。唯一多出来的信息就是他在哪站下了车。
今天轮到技术部倒霉的哈勃值班，他表示可以根据车站那边的监控，继续搜查跟踪者的踪迹。不过鉴于跟踪者一路躲着监控，估计这项工作会很艰难。
郑皓雯摆摆手说：“算了，这个人我自己解决吧。你们还是集中查人祭的案子吧。”
不等哈勃答复，一个雄厚的声音插了进来，“那可不行，我们要对自己人的安全负责。而且希尔达，你不仅要对自己的安全负责，我听说你家里还有一个受害者？”说话的是他们的上司理查德，一个胖胖的光头，到这个点了还没有下班，也是为了人祭案件忙前忙后的。
郑皓雯点点头，“马丁·莫瑞森，还给我们提供了很多关于克特兹阿的信息。”
“嗯，那你快点回去吧，剩下的工作就交给我们。也不知道这个人的目标是你还是那个叫马丁的小子。”理查德很善解人意地说。
郑皓雯低头一看，这都9点了，是该回去了。她拿起车钥匙就走，扔下一句“行，就交给你们了”。
技术部的人等她走了全部围到理查德身边，一颗八卦的心终于有地方问：“希尔达真的把人带回她家了？”
“以前她最多是把受害者放到警局的吧？”
“难道真的像爱德华说的那样？”
“我觉得很有可能，你们看看她走的时候多紧张啊。”
这也是他们工作时为数不多的娱乐项目。
郑皓雯可不知道她被同事盯着只是八卦，她可是一脚油门踩到底赶回了家。一开门就见到马丁可怜兮兮地趴在餐桌上，桌子上摆好了食物。听到开门声，马丁才被“激活”，迎了上来。
看着桌上两人份的餐具，郑皓雯心疼地说：“怎么不自己先吃，饿坏没？”说着一只手就习惯地想要去摸他的脸，伸手到一半又想起来要给他一点时间，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却被马丁抓住往自己的怀里带，他还直接跳到了另一个话题：“我也可以的。我也可以成为你能依靠的人。”
什么叫“也”？明白了马丁这是又脑补了些奇怪的剧情，郑皓雯用自己的脸蹭了蹭马丁，借此掩盖自己偷笑的嘴角。这人还是那么爱吃自己的醋。
她抬起头，和马丁靠得很近，调皮地说：“那就看你表现了。”
听到这话马丁可是立刻燃起了斗志，拿起桌子上的碟子说：“我去把晚餐热一热。”郑皓雯看了看手中的外卖，默默地把它们放到冰箱里。
餐桌上，郑皓雯心疼地问：“怎么这么傻，也不给我打电话，就这样呆呆地等。”
“你在工作嘛，我怎么可以打扰你。”
“真乖。”郑皓雯说着就在马丁脸上亲了一口，把嘴上的油都印了上去，然后她赶紧拿纸巾把油擦掉。
不过马丁丝毫不介意，他抓着郑皓雯期待地问：“这是听话的奖励，那做晚餐的奖励呢？”
郑皓雯笑着坐在了他大腿上，捧着他的脸吻了下去，那感觉是不会错的，这就是和她在一起好几辈子的爱人。
接下来的几天，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摸排走访，询问知情人，查看监控视频。
负责跟踪凯尔斯的人报道，没有看到他有什么不妥的行动，就是每天到学校上班，下班回家，偶尔去逛逛公园喂喂鸽子，也没有和什么可疑的人见面。
这天郑皓雯安装在人骨串展览的监听传来了凯尔斯和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
陌生男子的声音嘶哑：“不行，那个警察防得密不透风，找不到机会下手。我们得换一个人。”
凯尔斯微弱的声音很容易被背景杂音盖住：“哎，说得容易，但是诚实的人是那么容易看出与来的吗？马丁也是我的学生中唯一符合条件的。”沉默了一会儿，他的声音再次传来，“哎，我找找看吧。”
“我觉得这个见面的地方也不安全了，下次就不要在这里见面了。”陌生男子说完就走了。
得到这个消息，郑皓雯首先开心地对马丁说：“你现在安全了。他们已经转移目标了。所以你就不用待在我家了……”郑皓雯恶意地在这里停了一下，满意地看到马丁屏住了呼吸，她才接着说，“跟我一起去破案吧。”
到了警局可就不是那么轻松了。
理查德气得吹胡子瞪眼地说：“这种监听音频要做证据可站不住脚。你以前可不是这样不守规矩的人。”
“老板别这样啊，”爱德华赶紧帮忙打圆场，“特殊情况嘛。你看我们现在就知道他们要对别人动手了，不然我们就更被动了。”
说到特殊情况，理查德看了一眼办公室外面被人围住的马丁，“怎么又把他带来了？”
“他对克特兹阿文明有所研究，肯能会发现我们没有发现的事情。”郑皓雯利用公务谈情却丝毫不以为耻，“虽然凯尔斯说了要找新的目标，可不能排除他们见到马丁落单的话，还会对他下手。所以他待在我身边更安全。”
对峙最后一理查德退步为结果，“我已经联系了FBI，你们两个和他们合作一定要把这个团伙抓起来！去吧。”
当郑皓雯和爱德华从理查德的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围着马丁的人群立刻就散了。实在是太让人在意了，郑皓雯上前看到马丁手里都是零食，她笑着问：“这是怎么回事？”
闻言马丁茫然地回头，“我也不知道啊，他们突然就给我送礼物。顺便还问了我们是什么关系。”
后面才是重点吧。郑皓雯手撑在办公桌上，身体前倾靠近马丁，问：“哦？我们是什么关系？”
“我、我、我们在交往！”马丁似乎用尽了所有力气才说出来，说完了还特别硬气地抬头盯着郑皓雯。
看起来胆子那么小，没想到该出手时却丝毫不含糊。郑皓雯用手指弹了一下他的额头，道：“胆子倒不小。”
一群人进入了警局，郑皓雯抬头一看就有点不知所措了。但是领头穿着一丝不苟，连头发丝也服服帖帖的男人看到郑皓雯却很高兴的样子，走过来二话不说就给她一个拥抱，在她耳边说道：“希尔达，我很想你。”
闹得郑皓雯一身鸡皮疙瘩，赶紧扭身挤了出去，道：“莫提，好久不见。”
这人看起来成熟稳重的男人是希尔达的前男友，因为他加入FBI之后两人见面少了，自然而然地就断了关系。虽然名字里带莫，但是不在郑皓雯的名单里。
这么多名字带莫的男人在她面前，她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捅了莫家的窝。随后一个让她害怕的想法浮现，如果马丁·莫里森不是她爱人呢？她凭感觉认定的这个人到底对不对呢？
突然一双手从后面箍住了郑皓雯，马丁带有敌意的声音响起，“你好，我是马丁，希尔达的男！朋！友！”
可依偎在熟悉的怀里，她又觉得自己想太多。
“哦？是吗？”莫提可能也只是看起来成熟稳重，和马丁眼神交流之后吐出来的话可还算幼稚，“这么久没见，没想到希尔达的口味变了？”
周围的目光都落在他们身上。郑皓雯在心里呐喊。天啊，我好几辈子就只勾搭过一个人，怎么会遇到修罗场？她立刻使出了转移话题大法，“感谢FBI的几位过来协助我们，请到会议室里谈论案件吧。”
看着手牵手的两人，莫提语气不友好地问：“这小孩不是警察吧，他进去干什么？”
郑皓雯感觉到马丁听到这话，全身肌肉都紧绷了，赶紧拍拍他，道：“他是我的顾问。民俗学的博士生对克特兹阿文明研究很深，对我们的案件非常有帮助。”
很明显在两人中，郑皓雯偏向了马丁，这下莫提只好收回了敌意，变回成熟稳重的样子。
“……以上就是这些案件的概括。我们可以肯定接下来还有三起凶杀案和一起大型的多人谋杀案。这个组织可以确定的没有被捕的成员有州立大学教授凯尔斯，墨西哥裔富商普林斯顿，还有一个不知道名字的男子。可惜证据不足以起诉他们。”
说道这郑皓雯在大屏幕里展示不知名男子的图像，那是模拟画像师通过博物馆的监控截的图片画的。郑皓雯不但认出了那就是跟踪她的男子，还认出她曾经见过这人。在普林斯顿家里，那张水城孤儿院的照片。这个人同时还符合水城挖心杀人案目击者的描述，水城那边没有捉到犯人原来是因为他已经到了赌城。
FBI队伍里的网警说道：“我可以去查这个孤儿的身份，用不了多久的。”
郑皓雯对他点了点头。
马丁是第一次听到完整的案件叙事，他第一时间关心郑皓雯被跟踪这件事，紧张地问：“你没事吧？”
“哼，你看不出来她有事没事吗？”不等郑皓雯回答，莫提首先开口。
郑皓雯无视了莫提，拍了拍马丁的肩膀，告诉他自己没事。随后对所有人说：“请大家来是希望你们能帮助我们把这个犯罪团体一网打尽，说说你们的看法吧。”
“你们没有跟踪这些人吗？”其中一个队员问。
爱德华解释道：“我们派人跟踪了凯尔斯，但是除了在博物馆和不明身份的男子接触没有发现其他问题。虽然普林斯顿很坦荡地说了他和凯尔斯认识，不过也他们也没有见面。普林斯顿出入都有保镖跟着，而且他的行程其实也不保密，他要出席很多社交场合，也没有发现问题。至于最后这个人，我们尝试跟踪他，但是被他甩掉了。”
“哎，地方警察。”一声没有压制的嘲讽声响起，立刻就受到了爱德华、马丁和莫提的眼神杀。
郑皓雯倒是不在意地说：“那么这个人交给你一定没问题了！”
“……”队友的不靠谱让莫提想找个缝钻进去。
一个文职闯了进来，打破了尴尬的气氛，她急切地说：“尼克拉的尸体不见了！”
“什么？！”会议室里传出响亮的和声。
文职解释：“守卫被人打晕了，他醒来后告诉了我们。但是按照他的描述，打晕他的人就是停尸房里的尼克拉。然后我们有人前去查看，就发现尼克拉的尸体不见了。那时的监控录像还被人删除了。我就知道这么多了。”
尸体还能打晕人，这难道是个灵异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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