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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白杨显得很兴奋,推动房间的机关,墙壁出现了一扇暗门,三人走了进去。暗门恢复原样。
暗门里是一个小型的仓库,里面有很多隐蔽的枪械,药物,实验材料和一些档案报表,零零碎碎的堆在角落中的橱柜里。
墙上钉着刑架。此时,一个高大的男子被绑在上面,这人眉目狭长,透着阴狠之色,显然不是一个没见过血的角色。
“杨老板,我不过求财,何必搞这么大阵仗。”男人显然没有预料到这种结果,语气中有几分无奈。“小人我有眼不识泰山,从此再不敢招惹您,求您放一条生路。”
阿次看着他,微微有些笑容。“你告诉我,谁给你的消息,我就给你一个痛快。”知道了环星和杨氏的秘密,怎么可能还有生路,就算传出一点风言风语,也会惹得日本人怀疑。
男人闭口不言,显然不觉得阿次的话是一个好的提议,他刀头舔血的日子过得不算短,如今栽在他识人不清,实在冤枉的紧。
“你不想说?”阿次靠在一边的桌子上,双手环胸,微微笑着侧头看向小江。“咱们当年的那些手段,可曾生疏,你可是第一施刑者。”
小江冰冷冷的笑着,“我手下没有不开口的人。”
白杨见一叠资料交个小江,小江翻了翻。她明明是秀丽雅致的容貌,此刻神色一整,竟然肃杀阴寒,这是多年在刑场中侵染出来的狠辣。
就算是亡命江湖的人,看着都胆寒。男人开始紧张,额角的汗水滑落。“你们不要乱来,如果我出了什么事,那份资料会立刻出现在各大报刊。”
阿次嗤笑一声。“报刊?各大报社的知名记者都从属于环星,你说你能将资料寄给谁?”
“哼,我自然有我的方法,你放了我,我立刻销毁资料,从此再不踏足上海。”那人战战兢兢的说着。“真的,我保证。”
“我不相信你。”阿次摇摇头,对着小江点点头,又转头看向白杨。“很久没有见我们的教官亲手行刑了,你可有眼福了。”
小江带上手套和口罩,走到那人面前,拿了一瓢冰水哗的泼到那人身上。
那人冷的一颤,这里终日没有阳光,他只穿着单薄的衬衫,寒意侵体,如今又一瓢凉水泼到身上。骨子里都透着寒意,他头上又有一顶风扇,不停换转换气,他抑制不住的开始颤抖。
“你叫陆良是不是。”
那人不明所以,小江顿了片刻,从一旁的刑架上拿了一个刀片,走到男子面前。“我再问一次,你是叫陆良吗?”
“是是”男子点头。
小江看着他。“谁给你的消息?”
陆良没说话,这几乎是他保命的本钱,他开了口必死无疑。
小江手一扬,在陆良的手腕上划了一道伤口,刀片轻薄锋利,伤口大却不深,但是痛楚尖锐 ,陆良猝不及防,失声痛呼。
由于肌肉绷紧,伤口的血慢慢流出,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很快晕染了一片。
“我不想再费事,说,谁给你的消息。”小江抹掉刀片上得血迹,纯白的手套上一片鲜红,小江秀美的脸几乎有些残酷的妖冶感觉。
“没有人给我消息,是我自己在重庆碰到了杨老板,跟踪了他。”那人牙齿开始打颤。
小江抬眼看着他。“你说谎,你没有出境记录,那些照片是谁拍的。”
陆良有些害怕,他这次是招惹了不能惹到的人。“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小江放下刀片,从托盘中拿了一个针剂。“感到冷了吧,看看地上,你的血还在流,我切得很准,静脉血,慢慢流尽,你不会很痛苦,你可以享受这个过程,视野开始发黑了吗。”
陆良浑身激颤,唇瓣青紫,哆哆嗦嗦的。“不我什么也不知道,这 不管我的事情”
“我不会让你死”她举起针剂,“看到了吗?它会让你活着。”她将针剂扎入陆良的胳膊 ,陆良挣扎,但是被绑的太紧,丝毫也没影响药物注射。
“你跟我耍无赖是没有用的,我不是医生,不是心理学者,我是屠夫”小江冷冷笑着。“感受到麻木了吗?身体是不是不太疼痛了,也感觉不到冷了吧。”她拿起几条细如发丝的铜线,“你的血在凝固,瞧,血已经不流了。”
她慢慢将铜丝缠紧在他的手指上。“您的手指很好,喜欢枪吗?”手上的枪茧是不会骗人的。
陆良浑身僵硬。死死盯着小江扣住铜丝的手。
打结的方式,动作,陆良非常清楚,他也很明白,只要面前这位小姐轻轻动动手指,那他的手就全都会被嘞断,从此便是废人。
“说吧,是谁”
陆良心中十分犹豫,但是小江没有给他犹豫的时间,轻轻动了动手,陆良惨叫一声,铜丝陷入中指的肉中。
“下一个就是食指了,我给你三秒时间考虑 ,说还是不说。”小江淡淡的说道。“三二 ”
“等等。我说”
“说吧,谁给你的资料?”小江松开手,温和的微笑,染着血迹的纯白手套沾染着浓厚的血腥气,微微抬起他的头。“是谁?”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陆良大口的喘息。“我们是书信往来,一直都有合作,但是他是单线和我联系的。”
“嗯?”小江轻轻哼了一声,陆良神色一晃,小江的唇微微抿起,勾出冰冷的笑意。“陆先生,我们没有时间,也没有耐心。”
陆良慌张的摇头。“我没有说谎,这都是真的,你相信我”
小江浅浅笑着“我给过你机会了,陆先生”说着,她第二次拉动铜丝,铜丝切断筋脉,血管,直到骨头。陆良一声惨叫,昏了过去。
阿次靠在后面的木桌上微微扬头示意,旁边的人立刻泼过去一桶冰水,陆良喘着粗气醒过来。
“你的机会不多了。”小江站在陆良跟前。
陆良赶到恐惧,这个女人长着一张精致秀丽的脸庞,纤细到形如柳姿的身体,让人感觉她无比柔弱,但事实的反差超过他的预计,他恐惧。这个女人是个魔鬼,长着一张魅惑人心的漂亮面孔的魔鬼。
“我真的,真的不知道。”
小江点点头,“您擅长那只手拿枪?”她眼眸回转,幽暗的灯光在她眼中闪出琉璃的光彩,蕴暗的。“左手是不是?”
旁边有人极快的在他的左手上缠上同样的铜丝,陆良这次的眼神中是真的焦急而恐慌了。“不,不不,我我”
“我不想再听谎话,我能分辨出你是否在说谎。”小江沉声说着。“告诉我,他的名字”
陆良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说吧,我可以保证你的去处,我从不食言”小江轻语。
“他他他叫”
小江盯着他的眼睛。“叫什么?”
“他叫希伯来”
小江回头看向阿次,阿次点点头。小江回过身,“很好,那他在英国的身份是什么?”
陆良几欲开口但是当小江的眼睛看着他时,他感到一切谎言都会被揭穿,他几乎不敢与她对视。
“不要妄图说谎话”小江冷冷的说着。“你是一个侦探,我想,长时间的合作,他不可能只有一个名字被你发现。这是一场笑话,我并不相信。”
她转头对着旁边的人抬了抬下巴,已经有人握紧铜丝的一端。
陆良惊慌失措 “他是一个医生,再具体的我真的不知道了。”陆良说道,“我就知道这么多。”
阿次转头吩咐手下给大哥这个消息,让英国方面尽快查到这个人。
“非常好,给他松开”小江指示道。手下解开陆良手上的铜丝。陆良堪堪松了口气,但是,他们只是解下了铜丝,没有给他松绑。
“现在我们来问第二个问题,是谁指使你找上杨家的”小江换了一副手套,陆良心惊胆战的看着她走近。
“没有没有人指使,是我自己有眼不识泰山,求求你,放过我吧。”陆良急匆匆的吼着。
小江停了两步,“陆先生,很遗憾,这是谎话”她挥了挥手,身后有人端了一个银色的托盘过来,托盘上覆盖着红色的布巾,小江拉开,里面都是明晃晃的银色针灸用的长针。陆良倒吸一口气。
“看来陆先生认识这是什么。”小江捏起长针。“针灸之道是可以延年养生的”她笑着,“可惜,我不太精通此道,万一扎错了位置”
陆良开始发抖,
小江看着他。“谁指示你做的。”
陆良的牙齿都开始打颤,“我没有,真的没有人指使。”
小江的银针缓慢扎在他的身上。
“不不 ,我说,是民报的编辑谢明,他托我调查杨先生,我跟随杨先生到重庆,又联系了英国的那人,调查了杨先生的行踪,随后将资料交给他了。我只是一时贪财,想拿这件事敲诈一笔钱。我说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
小江拔下针。
上海这地方,查一个人太容易。小江脱下手套扔到一边,摘了口罩。
阿次身边的白杨目瞪口呆的,一个娇滴滴的美人,下手狠辣到这种地步。他看了看阿次,心里腹诽,老大你可真够重口味的。
阿次正在和小江说话,都没顾得上理他。白杨看了一眼陆良,一百万分的同情了这个倒霉蛋。要是光招惹老板就算了,顶多一顿枪子,招惹身边有一个又漂亮手段有高超的女人的老板,你真是瞎了眼。
阿次全都吩咐好,瞪了一个小时之后得到了准确的消息,他拿出枪,走了过去。
“杨杨先生。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阿次扣下扳机,“太晚了”
阿次带着小江离开,离开之前看了白杨一眼,白杨乖乖点头“老板放心,剩下的我解决”。
目送老板走后,白杨苦着一张脸,他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来当清洁工。得嘞,先干活吧,回过头吩咐手下将尸体尽快处理干净。
阴暗潮湿的地下室,一个头发乱慥慥满脸胡渣的男人咬着笔头坐在桌前,桌子上零零乱乱的摆着各种资料和草稿。
陆良没有按约定时间跟他联系,他肯定是出事了。那杨慕次曾经是国民军统侦缉处的人,他是见识过侦缉处用刑的手段的,陆良一定会招出他的,现在怎么办?
在上海谁能与杨家抗衡,谁会对杨家的秘密感兴趣,能保得住他。他起身转了几个圈,目光扫过这几日的报纸。
日本人!
谢明穿好大衣将定稿收好,资料装进牛皮带塞入怀中,出了门,他将定稿按平时一样邮寄到了报社,自己叫了黄包车奔往日本驻上海司令部。
他在靠近司令部的地方下了车,犹豫的躲在一条小巷子中观察了一会,日本人正在和杨氏合作,会不会过河拆桥,将他送过去换个顺水人情?
他点了根烟,边抽边向门口张望。
他身后停了一辆车,车上下来了几个魁梧的大汉,一人悄无声息的走到他身后用毛巾捂住他的口鼻,强烈的乙齤醚味道充斥在呼吸间。谢明一惊,徒劳的挣扎了一下便陷入黑暗。
几人迅速将他抬上车,扬长而去。深夜的上海依旧很安静,一两个平常人的消失,没有人会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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