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有情,戏子无义

作者:柯承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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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死伤惨重,这件事在民间里闹的很大,就连朝廷也十分重视这件事情,衙府迫于压力,很快就将凶手缉拿归案。
      只是那凶手和戏班丝毫搭不上关系,两人根本没有交集。
      既然两人互不相识,那肯定是有人指使他去做这件事的,先前那凶手不肯招供,硬气的很,嘴里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衙役们使私刑,不多时那凶手就招供处了王家班的王班主。 王班主早已听到了风声,他还来不及逃,衙役就找上门来了。当衙役来到王班主的宅子时,王班主早已被吓得尿了裤子,一切不言而喻,但王班主纵使是尿了裤子,也坚决不肯承认自己是自己放的火。
      他不肯认,还有一大堆方法等着他认,私刑才过第一轮,王班主就受不住了。 他哭着在认罪状上摁下手指印,眼里只剩灰败和绝望。
      行刑当天,绞刑台下人山人海,百姓们都想见识一下到底是怎样的恶魔才能干出这种丧尽天良之事。
      秀怜当天也站在台下,他的头顶带着帷帽,面纱遮住了他的脸,让人认不清他。
      宇文也陪着秀怜,两人的手紧握在一起。太阳此时大的要命,把人晒的昏沉沉的。
      监斩的官员坐在高台上,看时间差不多了,他问王班主:“你有什么遗言吗?”
      这遗言一般都在上台之前就练习好的,为的目的是警醒众人,但此刻王班主却没说出练好的台词,只是仿佛看淡人生般,缓缓说道:“我王某平生没做过什么好事,但人在做,天在看,上天会给我一个公道。”
      此言一出,众人惊愕,台下人纷纷议论,“呦,这啥子意思嘛,这王班主晒昏头了吧。”
      “也不一定啊,这要死的人说假话有什么好处嘛。”
      “你这意思是说,大人判错啦。”
      “嘘,别瞎说!他和季班主从来不和,大家都知道,你别乱说,判没判错不是你能说的。”
      监斩的官员见乱了形式,赶忙拿惊堂木使劲的拍了拍。
      刚好时间已到,那官员赶忙开始宣判:“吉时已到,行刑。”
      那刽子手将绳子套在王班主的头上,机关一拉,王班主因为突然失重顿时往下沉去,他双脚蹬着空气,脸上因为缺氧而发紫,他拼命张大嘴巴试图呼吸空气。
      行刑很快便结束了,众人也纷纷散去,宇文看不清秀怜的表情,便往四周围看去,突然,他看见了樊兴盛!不是相似之人,就是樊兴盛。
      宇文愣在原地,恍然惊觉,他赶忙松开秀怜的手,来不及和秀怜多说一句,快步的追了上去,他看见樊兴盛和快要消失在众人里了,心里越发着急。
      秀怜叫住他,“你去哪里···哎!”
      樊兴盛似乎发觉有人在追,他越走越快,最后竟然跑了起来。
      宇文越追,樊兴盛越跑。
      樊兴盛本就是一介书生,自然跑不赢宇文,樊兴盛被追的气喘吁吁,他把宇文引进一个巷子里,待宇文追上来,他直接将宇文拦腰截下,宇文一停下来,他马上就离宇文一丈远,他仿佛快要透不过气来:“宇文兄,依樊某看你也别追了吧,你也知道樊某跑不过你。”
      宇文轻喘,此刻的他头皮都要炸起来了,和一个死去的人对话,想想都令人胆寒。
      宇文语气里充满不确定和试探:“你是樊兴盛。”
      站在对面的人反倒笑了,“不然呢,樊某我都站在你面前了。”
      宇文突然脸色狰狞,眼里爆满血丝,他从袖子里抖落出匕首,手紧握刀柄,蓄势待发。
      宇文因愤怒紧张而咬紧牙关,他从嘴里吐出几个字,“你不应该活着。”
      突然,他青筋暴起,脚尖用力一踮,电光火石间,宇文的匕首一下刺进了樊兴盛的心脏。
      樊兴盛猛的推开宇文,他用力捂住胸口,因为过度疼痛站不住,跪了下来,他狂笑着:“怎么,杀过一次的人,还想杀第二次?!”
      宇文瞠目欲裂,他看见樊兴盛的捂住的伤口里,从指缝流出的鲜血竟是黑色的!
      樊兴盛看着宇文震惊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的像小孩般天真,他将宇文的匕首拔出,在手中随意玩弄,手指被扎穿也毫无知觉。
      “吓到了吧哈哈哈哈哈,樊某最喜欢看的就是你们这种表情。”
      “不说话?没关系,你一定好奇樊某的血为什么是黑色的对不对,这就告诉你,死过一趟的人回来,血当然是黑色的,是不是好奇樊某为什么不会疼,死过一趟的人当然不怕疼,是不是好奇樊某为何还活着···嘿嘿,这就不能告诉你了···
      宇文刚想张口打断他,就被樊兴盛用沾满血液的手捂住鼻口,宇文想挣脱,竟挣不开。
      “嘘嘘嘘,我还没说完···”樊兴盛靠近他的耳朵,悄声说:“是不是好奇元龙是怎么死的,嘿嘿嘿···”樊兴盛因为过度兴奋,身体在不自觉的抽搐,他几乎埋在宇文的耳朵里,一字一句:“他是被樊某,用你的刀,砍下他的头,死的。”
      宇文魂惊魄惕,想张口破骂却说不出话,双手被樊兴盛禁锢在身后,只能用眼睛狠瞪着他,仿佛要将樊兴盛瞪出个洞来。
      宇文气急,鼻中猛的呛进樊兴盛的血液,但宇文没有咳出来,就连呼吸都不曾加快。
      樊兴盛感觉手中有暖呼呼的血液流出,他笑道:“宇文兄,你还是这么犟啊。”
      樊兴盛笑起来真的像邻家那温暖的大哥哥,但对于此时的宇文来说,樊兴盛的面孔就犹如恶鬼降临。
      樊兴盛松开手,眼里充满讽刺,“好啦,看你吓得。樊某这次就放过你,下次可不一定了。”
      樊兴盛脚尖一踮,瞬间就离宇文有三丈之远。
      “对了,忘了告诉你,你最爱的栩兄来找你了,快去赴约吧。”
      樊兴盛说完这句话,突然化作一道黑水消失不见,原地就只剩衣物。
      !!!宇文被这一幕惊的惊心骇神。
      烈日当头,宇文被晒的昏沉沉的,那血液突然从胃里反出,他一边咳嗽一边干呕,仿佛要将肺咳出来,将胃呕出来。
      宇文倒在呕吐物上,鼻血流个不停,他几乎要晕过去。
      缓了好一阵,才慢慢起身,他走上前去,看见那黑水已经给太阳蒸发的早已不见,除了衣物,樊兴盛什么也没留下,就连那匕首也消失了。
      宇文将樊兴盛的衣物包好,走出了小巷。那个午后,没人知道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巷里发生了什么。
      王班主的一句豪言,导致家底尽数充公,王家班一夜之间,尽数解散。 秀怜此时也开始征集学徒,一切都重新开始。
      王家班的伶人们算是失了业,他们因为王班主,名声败坏,没人再肯用他们了。
      到头来,他们也只能去秀怜那碰碰运气。
      秀怜坐在新建好的小楼里,百般聊赖。来的人都不符合他的标准,无聊极了。
      王家班的伶人们自知没戏,态度干脆强硬起来,这些日子的低声下气也是足够的了。
      “季班主,我们知道你在招人,重新教一个学徒要费多大的功夫,你我都清楚。现有现成的,希望您能考虑一下,您要是找了什么都不懂的,这十年您也开不了张。”说完,不等秀怜说什么,先行离去了。
      晚上秀怜回到府上,对宇文说了这件事,宇文一阵好笑,秀怜怒了,狠掐了一下宇文的腰。
      “我和你说正经事呢。”
      宇文嬉笑着:“我知道正经。”
      秀怜瞥了他一眼,一脸忧愁:“你说我到底要不要招他们啊。”
      秀怜双眉皱紧,两手捧在双颊,宇文看着他,越看越喜欢,他掐了掐秀怜的脸说:“他们其实说的倒也对,你重头开始教一个人,得多费劲呀。”
      宇文见秀怜没有回答,他继续问:“你觉得那些人···嗯,能力如何。”
      尽管秀怜不想承认,但他们得能力确实是不可小看,“····还可以把。”
      “那不就行了。”
      “但是他们是···那人的人···呀。”
      宇文伸手敲了敲秀怜的额头,语重心长道:“能材善用啊,小弟弟。”
      秀怜还是担忧,“要是···要是他们把我的东西卷跑了怎么办。”
      宇文笑了,露出深不可测的笑容,“自有解决办法。”
      秀怜好似发觉什么,他问道:“你刚叫我小弟弟?”
      宇文挑眉,“没有,你听岔了吧。”
      秀怜可不管,他伸手就掐住宇文的软处,激的宇文闷哼了一声。
      宇文不甘示弱,也掐住了秀怜的宝贝,两人互相说着下流但甜蜜的话语,今晚也注定是一个春宵之夜。
      秀怜刚在宇文府上住下时,极其不适应,不止是适应不了宇文的身份,更适应不了这大宅子里那些仆人们看自己的眼神。
      秀怜在这宅子养伤时,与宇文的对话都少了。
      但秀怜不知道的是,那些仆人看他的眼神是为何这般。
      季班主的美貌几乎传遍整个京城,但能见到秀怜不施粉黛的样子,甚是少见。
      此时一看,惊为天人。怪不得自家老爷喜欢,换谁谁都喜欢。
      那段时间,仆人们争着抢着要给秀怜送药,就是为了一睹这倾城的美貌。 秀怜和老爷谁在上谁在下,成为了仆人们每日必讨论的话题。
      原以为秀怜会因老爷的宠爱而骄横跋扈,但没想到的是,季班主确实如传言般,心善且谦虚,这让人怎么能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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