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有情,戏子无义

作者:柯承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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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至日晒三竿,床榻上的人影才开始有了动静,宇文缓缓的睁开眼睛,极力的伸了个大懒腰,他好些日子没睡的如此的舒服了,身旁的人儿早已起身,宇文埋在被子里深吸了一口气,这可是他日思夜想的味道。
      他正起身整理洗漱,正巧秀怜也好端着吃食推门进来了。
      秀怜语气里有一丝娇嗔的味道,他含笑说:“现才起身,太阳都晒屁股啦。”
      宇文顶着满是沫的嘴冲着秀怜笑,模糊不清的说道:“谁让你的被窝比上等的丝绸被还要舒服。”
      “哼,不要脸。”秀怜就喜欢他嘴贫,脸上更是笑意更盛。
      宇文洗漱完便凑到他跟前,抱住他的腰,笑眯眯的说到:“有啥好吃的呀。”
      “有煎豆腐,我煎的,你最爱吃的。”
      “我的最爱?”宇文嘴角迸出微笑,“我的最爱不是你么。”
      秀怜神情揶揄,“不要脸。”却转身拥住了宇文的腰,吻了上去。
      起身后的第一个吻总是如此美好,两人在一起,总忍不住笑,他们互相含着对方的唇,侵进对方的口腔,舌尖纠缠。
      异常满足。
      宇文率先结束了这个吻,再吻下去可能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不行了不行了,你可比我要厉害多了。”
      秀怜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但还是很识趣的放开了宇文。
      他拉开椅子让宇文坐下,随口问道:“你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
      “是什么日···”宇文一抬头,看到秀怜有些揾怒的眸子,即刻意识到,“啊,对···今日是你第一次的演···”
      秀怜瞪了他一眼,还是耐着性子问道:“你来吗?” 我给你留了位置。 宇文有些为难,短暂的犹豫被秀怜看在眼里,他真有些失望,“你不来也行,反正没你的位了。” “唔···怜~实在对不住,今晚···可能真的没有法子。”
      秀怜闪亮的眼眸以肉眼可见之速暗了下去。
      “爱来不来,况且你我之间本不存在歉意。”
      宇文拉起秀怜纤细的手指,略带歉意解道:“你也知道那帮老头子事儿多,而且这会商会真有事儿,我本想推辞,但这次我真的走不了。”说罢,宇文从内襟里掏出一串珠子,“你看!”
      这串珠子是宇文在番邦游玩时在拍卖行里见到的玩意,这串珠子极为好看,整体呈黑金色,金丝在黑珠内流转,黑珠金莹剔透,珠身皆有人为打磨的印记,但珠身流畅,极其与众不同,他一看见这珠子心里就想到秀怜,当即花高价,将它拍了下来。
      “我出去看到的一个小玩意儿,看到与你挺配,想送你。”
      秀怜一看这珠子就知道价值不菲,还小玩意...宇文见他脸色缓和了些,便乘胜追击:“本想昨晚就送给你的,没抓住机会...”宇文顺势将珠子串进秀怜手腕上。
      秀怜抬起湿漉漉的眼眸,看着宇文,语气有些许怨念,“你可知这是我第一次···罢了,那你什么时候才会来。”
      宇文将他垂下的头发挽到耳后,笑了笑说:“等我这段时间结束了,我带你去外地游玩。”
      接着宇文向前探去:“所以别生气了好吗”
      秀怜无奈,也探前去,碰了碰他的唇,说到:“快吃饭吧,要凉了...你还要事要办吧。”
      宇文喜笑颜开:“谢谢娘子。”
      秀怜轻嗔:“瞎叫什么呢。”但语气显然缓和很多。
      宇文吃饱饭后便走了,秀怜坐在凳子上,望着手上那串珠子。起身,将珠子扔进最底层的柜子里,转身开门走了。
      宇文刚到府上,老管事便急冲冲的走上来:“大人,您去哪儿啦,到处都找不到您,您快要来不及去晚宴啦!”
      “急甚。”宇文撇撇手,不耐烦的说道:“不急那一时半会的。”
      宇文不急老管事急呀,“现未时已过,晚宴可是要在酉时前抵达的呀,去晚了皇上怪罪下来可担当不起呀。”
      “行了行了,赶紧的吧。”
      宇文最烦的就是这种宴会,能不去就不去,能推就推,但这次实在推不了,这次的晚宴主要庆祝的事即是大晋国土扩张一事,而这事的主要功臣就是宇文正直。纵使他再想去秀怜的演会,也难辞。
      光净面洁牙等繁琐之事就已花去两刻钟,洗净穿衣要必花去半个时辰,去紫禁城怎么也得花三刻钟的时间,这么一算,时间确实的相当紧凑。
      宇文算是最后一个踏进紫禁城的人,因为身后还有侍女跟着。
      好在还算是赶上了,进入奉天殿时大臣们还在交头接耳,有个别眼尖的,看他踏入殿前,急忙上去拱手做揖:“早已久仰将军大名,今日一看果然不同凡响呀,卑职先在此恭喜将军了。”
      “不敢当不敢当,鄙人只是尽了职责罢。”
      “那里的话,这……”
      话未说完,张公公从帘幕后走出,大声道:“肃静,皇上到!”
      那官员此时急急忙忙的站好自己的位置,对宇文露出了歉意的微笑。
      宇文只觉打趣,无多理会,也跟着站好。
      站定后宇文重新打量了一下奉天殿,皇上爱热闹,大大小小的宴会举行过数次。
      只见殿正中央放着龙椅,黄麾铺的端端正正,边上站着随时听候差遣的二十四位侍女,一动也不动。
      殿内有设小型的乐队与舞女,殿外也设有众多定戏班子,供大臣们欣赏。
      宇文估摸着时间,快开始了。
      果然不一会儿,仪礼司站在龙椅左前侧,众人也纷纷闭上嘴不说话了。
      “恭迎陛下就坐。”仪礼司的声音尖而细,此时他尖而过头的锋利嗓音更像快要被掐断的嗓子。
      皇上刚一探头,乐队马上开始奏乐,皇上走到了龙椅前刚一座下,乐声便停止。
      随后鸣响鞭炮,皇太子等一众亲王们依次上殿,只有四品以上的文武官们才能进殿内,五品以下的官员们只能在殿外站着。
      接着便是行大礼,光禄寺官员持酒来到皇上面前,皇上敬酒给众大臣,百官再次行大礼以敬皇上。乐声又起,接着由侍女们为文武百官倒酒。百官们要等皇上将杯中酒喝完,才能开始喝。
      偏偏遇皇上今日心情古怪,这杯酒皇上了足足喝了两首曲的时间,大臣们举着酒杯,无人敢动弹。
      喝完后皇上将杯子放下,缓缓慢而庄重的说道:“朕要娶一女子,封为贵妃。”
      百官哗然,有个别官臣脸上闪过愕然,也不分场合,当众跪下,声音有些许悲切:“微臣斗胆,请陛下三思啊!” 不明所以的官员在下面轻声讨论,早日听说皇上被外邦女子迷了心智,没想到皇上会为了那女子····
      皇上眼底暗了几分,不为所动。 礼仪司马上上前,扯开嗓子喊道:“肃静。” 皇上脸色暗沉,大手一挥,说:“我心意已决,接着往下吧。”
      一时间没有人敢接话,乐队一直持续着在奏乐,诺大的宫殿只有乐声在回响。
      宇文见状,现在可能只有他才合适开口。
      “谢圣上。”沉稳而有力的声音响起,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众官员也都纷纷接上:“谢圣上。”
      宇文心里直犯嘀咕,按照他对陛下的了解,恐怕今日这晚宴的主要目的是这个了,宇文实属好奇,到底是怎样的奇女子,能如此入得了皇上的眼,竟然能让他破了那不成文的规矩。
      接下来的环节一如既往的美轮美奂,但大多人都无心观看,各怀心事。
      而那名老臣一直跪着,直至晚宴结束都不曾起身。
      宇文和皇上是旧交,从穿开裆裤时开始就一直在一起,他们一起捣乱,一起调戏宫中侍女,一起将御花园里那价值不菲的鱼抓起来烤了吃了,他们一起干了很多事···
      可以说宇文比任何人都要了解皇上。
      再按俗话说:撅个屁股都知道你是要拉屎还是放屁。
      但自从他当了皇上,他当了镇国将军,两人有些疏远,渐渐的有点看不清彼此了。
      宇文踱步到宫后宛的亭子里,他坐下望着那开的妖艳的花,回想着往事,他知道皇上会来。
      忽然,宇文身旁放下了一蛊酒。宇文看着他说:“栩兄,别来无恙呀。”
      只听来人笑了一声:“别来无恙呀,文兄。”
      “······”
      “都说了别叫我文兄。”
      “哈哈哈哈哈哈,有何不可。”觉得不过瘾,又补充了一句,“我可是皇上。”
      来着正是当今圣上,朱荣羽。
      字傲栩。正如字一般,朱荣羽天生傲然,从来高人一等。
      正如宇文对圣上的了解一般,世间真没几样东西能入他的眼。
      “那臣斗胆问皇上一句,到底是甚么美人入得了皇上的眼。”
      “美人?”朱荣羽忍不住轻哼一声,“能让朕看上的自然是美人。”
      朱荣羽愣愣的看着宇文,神情认真了几分。
      “宇文兄,你还记得十九岁那一年我摔下山崖,被一女孩所救的事吗?”
      宇文一愣,不知皇上重新提起为何意,宇文轻启薄唇:“我忘不了。”
      那一年,他差点就失去了此生挚友,最好的兄弟,也是他第一个所喜爱的人。
      “那你还记得,你找到我的时候,我在哪里吗。”在兄弟面前,朱荣羽也忘记了对自己的称呼,以“我”代“朕‘。
      宇文怎会不记得,他在那片山崖上下一连找了好些日子,终于在山崖外的一个小村庄找到了他。
      宇文点头,纵使一切了然,但不免觉得有些蹊跷。
      十九岁的年纪,情窦初开。宇文当时还揶揄他,干脆回皇宫后八抬大轿将女孩娶进门当老婆算了,没想到朱荣羽非常认真。他对他说:“我会的。”
      其实当时情窦初开并不只有朱荣羽,还有宇文正直。
      后来的事,再等到朱荣羽回去找她时,小村庄早已被山贼洗劫一通,昔日的世外桃源再也不复存在,只留遍地鲜血。
      宇文也不是傻子,他看着朱荣羽,试探性的问道:“当年他们村的人不是死绝了吗,怎会在这种时候冒出来。”
      既然宇文能想到这些问题,那朱荣羽怎会想不到。
      “她有我额娘的玉佩。”
      宇文皱眉,“有也不说明什么。”
      玉佩是当年朱荣羽给予那女孩的信物,朱荣羽对她说,若她有难,她可以随时拿着玉佩去宇文的府上。但那女孩从来没有去过。
      朱荣羽突然有些激动,他抓住宇文臂膀说:“那玉佩本不值钱,但她却视如珍宝,且她记得那时的所有事,她····哎,罢了。”朱荣羽颓然的垂下肩膀,“我相信那就是她。”
      宇文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或许栩兄你不该如此草率,应该听听黄大人的意见。”
      朱荣羽大怒。
      “我才不踩理那臭老头,那帮臭老头就是想控制朕。” 朱荣羽一顿,盯着宇文,不可置信:“就连你也说朕草率?”
      宇文沉着冷静,他看着他,轻声说:“我不会害你,大臣们也不会。” 此时朱荣羽怎会听进去,不等宇文多说,便怒极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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