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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采花贼
今日难得是个晴天,太阳光映在前两日厚厚积雪上,亮亮灿灿的一片。融雪却比下雪还要冷,将冬日里不多的温暖统统吸走了。
早饭后六六和马红俊不知道为了什么又吵吵起来,被破坏了品茗好心情的账房先生眯着眼睛笑的危险,揪起小崽子的后衣领,一手一个,丢一个去院里呆着,扔一个去帮小厨娘提菜篮子。
滚滚滚,熊孩子就会嚯嚯。
六六摔了个屁墩儿,像个圆团子似的爬起来隔着一层又一层的厚衣服心疼地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再朝着在门口挎着菜篮子做鬼脸的马红俊回敬了一个呲牙。然后瞅了瞅账房先生眯起的眼睛,一溜烟拉好帘子跑回后院,搬了把小板凳,规规矩矩地坐着晒太阳。乖巧,嘤。
今儿太阳可真圆呐,雪地可真亮堂呐真亮堂......阿...嚏,冲着反光的雪又打了个喷嚏。
六六无所事事,捂着屁股去厨房掏出罐秋秋去年腌的青梅子,挪回小板凳美滋滋吸着吃。吃一个,酸的五官扭曲呲牙咧嘴,酸劲过去了,再嘬一个,继续酸。
吃梅子,看云朵,团雪球。
吃喝犯困,歪头打盹。
至于大师一直强调的修行?
安安说过了,吃是修行,睡是修行,白日做梦是修行,放空瞎想也是修行。六六把这句话奉为至理名言,并深以为是。
嗐,又不会直接在大师面前这样说,那是蠢。大师一来,修行的可乖了,积极修炼小标兵。
六六再扔一个青梅子塞嘴里,胡乱瞎想,修行这种事嘛,不可操之过急,有时候什么都不做魂力都会蹭蹭蹭往上涨,天赋嘛。
捏一只长耳朵短尾巴小兔子雪人,这不是小舞嘛。再来一只猫,粘上胡须,这是竹清。还有漂亮的小塔,荣荣的七宝琉璃塔。加上三哥的蓝银草,戴老大的老虎,小奥的烤香肠,胖子的土鸡翅膀。自己,自己就捏个大铁剑吧。
她把几个雪捏出的偶人排成一列,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伸到嘴边不停哈气。
虽然她和原本的史莱克众人仅相处了三个月,但这三个月大家一起经历魔鬼训练,都是相互扶持着走过来的,彼此之间早已不是同学那么简单。要是其他人有什么事,她肯定捏着拳头第一个冲,至于胖子,帮他出头后回来再踹一脚就是了。
中午的饭菜是掌柜用托盘端来的,六六夹一筷子吃出和平时不一样的味道,疑惑瞅着掌柜,问道:“年姨,秋秋呢?”
掌柜伸出葱削般的食指拇指拈起一根凉拌石花,尝了尝,满意道:“我手艺还是和以前一样好嘛。”
她抽出帕子细细擦了手指,轻启红唇,接着道:“秋秋那丫头回来便化尾了,这会子还在温泉池子泡着水。”
六六一听,饭也不吃了,抓了把果子急忙忙往酒肆后头的住处冲。
掌柜是那种绝不会委屈了自己的人,早先还没搬来之前,便按着和王都住处一样的规格设计房子,院里还挖了个温泉,冬日里热气腾腾极其舒适。
六六一进院子,就看到自家小厨娘冰蓝色的长发飘在温汤水面,人浸在底下咕噜咕噜吐着泡泡。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往旁边随地一坐,随便擦了擦果子抱着咔嚓咔嚓的啃。
“秋秋,出来吃饭啦。”
水池回应:咕噜咕噜咕噜。
“美人秋秋,秋?”
咕噜咕噜咕噜。
“美人鱼?鲛人姐姐?”
唰!水面突起大波纹阵阵荡开,而水中泡着的那个人扑通通沉入深处,连咕噜咕噜冒泡泡都没有了。
哦,秋秋又害羞了。六六面无表情再掏出一个果子,咔嚓一口咬下。
下午的酒肆平静无声,早早将今日休业的牌子挂了出去,账房先生也收起算盘和账本,捧了茶壶溜达去了,连马红俊这个平时重量体积都甚是庞大显眼的人都没瞧见。
至于消失的小伙计马红俊,傍晚时分顶着张紫青红肿的脸出现在了史莱克学院。
“??这是谁啊,怎么长了个猪头?”奥斯卡看着面前这个灰头土脸的胖子惊呼,手上却不停着,熟练的召唤出自己的恢复大香肠。
结伴同行的唐三动作快些,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马红俊,皱眉道:“胖子,你这是怎么回事?”
“三哥,奥二哥,你们这可得给兄弟做主。”马红俊哭丧着脸,说话时不小心扯着了嘴角的伤口,抹了把干涸的血迹,嘶嘶两声怒道,“就我打工那酒肆,今天我和小厨娘一起去买菜采购来着,不知从哪突然蹿出来一个猥琐大叔。”
“无耻猥琐恶心又下流的变态流氓!”
“那流氓光天化日就敢调戏小厨娘,这我哪忍得了啊——嘶,真疼——我见着那猥琐大叔过来就挺胸上前,谁知道那家伙竟然是个四环魂宗,魂技也够恶心的,一团迷雾围住我三下五除二就揍了一顿。”
时间再倒流回上午马红俊做完鬼脸提着菜篮子随秋秋出门之时。
他们今天采购的东西很多,马红俊一手挎一个满满的菜篮子,背上还背着个菜篓。当他们离开买卖市场走到个人较少的地方时,一个黑皮衣的男人突然冒出挡住路。那男人看上去有四十多岁,短头发,黑皮肤,气质甚是猥琐,嘴巴里也吐出些调戏人的话。
令马红俊想不到的是,小厨娘竟然挡在了他前面就像要保护他似的。更奇怪的是,当那个猥琐男人发出一道古怪的黑色迷雾缠住小厨娘,小厨娘虽不费力的挣开迷雾,脸却立马变了颜色,一阵惊恐,紧接着甩开他们两就跑了。那速度,马红俊在后头挎着菜篮子背着菜篓子甩开胳膊跑都跟不上。
再一扭头,见人跑了的猥琐大叔也啐了一口消失在原地。
把东西送回酒肆后,马红俊又出门打听清楚了这流氓的身份,原来是这一带新来的恶棍,叫做不乐,整天干些无法无天的勾当,还喜欢调戏年轻貌美的姑娘。更别提这一次被不乐调戏到身边的人,这哪能忍得下。
于是马红俊下午打听到了不乐的行踪,在必经之地蹲点。可是魂环一开,才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再之后,就变成了唐三和奥斯卡现在见着的模样。
无耻之徒,猥琐流氓,无法无天的恶棍。听完前因后果之后,被誉为校园扛把子的小舞姐义愤填膺,带领史莱克小分队出动!
“酒馆酒馆,捕捉到敌人行踪!”
“收到收到!此地偏僻,适合设伏!”
小舞姐蝎子辫一甩,粉眸轻眯:“你们呆在这,瞧好了吧。”
一二三四五,五个脑袋齐整整探出墙,仰望小舞姐前去的高大背影。等等,五?怎么多出来一个?
六六眨了眨眼睛:“我来揍那个欺负了我家秋秋的流氓,你们怎么也在这?胖子你的脸——”
马红俊含糊不清应了句:“我我我们是来报仇的。”
“嘘”唐三竖起一根食指至唇边,所有人都封口噤了声。
阴森森的巷子深处,小舞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拧着手指头发甜“叔叔叔叔,哪里有糖果卖呀”。猥琐大叔听着这娇娇软软的声音酥麻了半边身子,下一秒——
砰!
唰!
啊!!!
第二魂技,魅惑,发动。
小舞姐发飙啦!
只见不乐被一击踹倒趴墙,而后一道粉色残影掠过,悄然缠绕在脖子上的蝎子辫一紧,反身将其送上天。
天旋地转,眼前只剩一片星光。
追击!紧抓!双手直接抓住腰间,腰弓之力一拧,带动不乐身体向后旋转两周猛抡,破空声呼啸,急速旋转落地,惊心动魄的一砸。
八段凌空盘旋劫杀!
六六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那道不停旋转飞跃的粉色残影,两只眼睛都亮闪闪的。
真他个锤子的帅气!对,就这样,摔他!盘他!
揍肘关节,踢膝关节,勒脖子,踹肋骨!
小舞姐冲冲冲!
自此,索托城流行了这样一个怪谈,据说如果在城东朗心花园旁的小路一个人走,就会看到一个不断闪烁的粉色残影,惨绝人寰的哭嚎也会不停萦绕在耳边。
月黑风高,报仇夜。惩恶扬善的一群少年拍了拍手,扔下团已然看不出人样的黑影潇洒离去。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一双眸子看完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身材高大的灰袍男人将一切尽收眼底,浑浊的眼睛一直注视着那位外貌平和普通的黑发少年。待少年完全消失在巷中,他才收回视线,提步缓缓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城东的酒肆今日只亮了大门口悬挂的一盏红灯笼,秋秋为难的看着眼前这个头发凌乱衣衫简朴的男人。
“客人,今日我们不营业。”
客人恍若不曾听见,依旧往里走,慢慢地坐在最里边的位置。
“两壶桑落酒,一碟花生豆。”声音粗粝沙哑,遍布沧桑。
掌柜款款而来,素手端上酒壶和小碟,又走一趟拿来一盘酱牛肉,外加两副碗筷,轻抚裙裳落座。
秋秋有些紧张地揪着衣角,看着不远处掌柜和客人奇怪的相处模样,小声和账房先生说话:“先生,这位可是师父的旧友?”
账房先生许久没有动作,提起的毛笔尖滴墨落下,在空白的纸张上渗开墨花。
“先生?”秋秋轻唤。
账房先生垂眸,语气平淡,道:“或许是吧。”
秋秋闻言再不提问,撑好门柱与账房先生一起离开,大堂内只剩掌柜和怪客两人。
屋内很静,掌柜和客人都不说话,自顾自的斟酒、吃菜。到一杯,饮一杯,酒杯太小,酒不烈,一口饮尽便是。
待两壶酒饮尽,菜碟空空,男人卷了自己的袍子,起身出门。踏出门槛前,他再转身,对着依旧沉默坐着的掌柜点了点头,推门离去。
掌柜又取了酒,右手拿着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酒杯。她突然展颜轻笑,提箸敲杯,击节而歌。小曲儿调子婉转,余音绕梁。
“不知桑落酒,今岁谁与倾。色比凉浆犹嫩,香同甘露永春。”
“十千提携一斗,远送潇湘故人。不醉郎中桑落酒,教人无奈别离情。”
“教人无奈离别情呀。”
今夕又何夕,故人犹在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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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的记仇日记:
1月21,秋秋被猥琐男吓得化了原型,无耻猥琐恶心又下流的变态流氓。
晚上就扛重剑出发把他咯叽了不得鸟儿。
辣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