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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问话
下午,萧垣忐忑地走进了市局的大门。负责问话的是一位28岁上下的男警官,剑眉星目,身形挺拔,往跟前一站,衬得萧垣颇有些秀气了。
“萧垣,你好!我是市局刑警二队的顾颜卿。请坐。”顾颜卿朝他抬了抬手,指了下桌子对面的椅子。
“本月10号当天晚上9:30左右,你去了市中心医院,但医院没有你的就诊记录,请问你去医院干什么?”
“我去给我奶奶拿药,她有心脏病。”当天,萧垣确实拿着奶奶的处方签先去取了药,这也是他提前计划好的。
“医院监控确实有拍到你去取药,但是没有拍到你离开。11点左右,我们查到你有一条乘坐出租车的记录。你怎么离开医院的?”
“医院后面有一片在施工的工地,我从那边抄了近道。”这个理由虽然没法儿反驳,但细究起来其实也有点儿牵强。萧垣手心里隐隐有了些汗。
“从你取药,到你上车,中间有1小时,为什么这么久?”
“过去的时候,我肚子有点疼,就在住院楼蹲了会儿厕所,边玩儿手机边那啥,就蹲久了点吧。”
顾颜卿抬起眼皮盯了他一会儿,“可以了,谢谢您的配合。”
送萧垣出了市局,刚刚审讯室的隔壁房间走出来一位女警。
“顾队,我感觉他有一点紧张。”
“嗯,”顾颜卿拿起手上萧垣的档案看了看,“这个人,找人再盯一下。”
“好的。”
萧垣走出警局大门时,已是下午四点多。荣安已步入深秋,太阳一落山,温度就下降的很快,他裹了裹身上的牛仔外套,朝公交车站走去。路上顺便给佟临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不回公司了。
还没到下班高峰期,公交车上人很少,萧垣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车门将要关闭时又跳上来一人,穿着黑色连帽卫衣,戴着个黑口罩,坐到了萧垣后面一排。擦身而过时萧垣无意间瞥了他一眼,这人眼睛上似乎有一道竖着的疤,不过萧垣也没在意,很快移开视线,罩上卫衣帽子,头靠着玻璃开始听歌了。
这是萧垣长这么大以来第二次进警察局,上一次还是八岁时为了爸妈的事。不过这不代表他就是个乖宝宝,其实网络上撸点官方信息,帮公会挖点小明星的料之类的游走法律边缘的事儿他也没少干过,但那些都和这次的性质不一样。因为7号是有实体的,已经可以构成盗窃罪了。当时半是好奇和不忍,半是出于私心,帮7号脱离了控制,现在却不知该怎么收场了,也不能一直这么把他藏在家里吧。
萧垣心里想着事儿,看着车窗外车水马龙,直到通讯器提示目的到了,他才赶忙起身下了车。
走在社区间的小路上,时不时跟街坊邻居们打声招呼,都是些看着他长大的长辈们。路过周婶儿家的便利店时,自动售贩机的玻璃上倒映出一个穿黑色卫衣的身影。这不刚才公交车上那人吗?萧垣回头看了一眼,却见此人径直进了便利店。萧垣轻笑着摇摇头,拐个弯儿进了楼。
进了门,萧垣看见奶奶正开心地在摆弄她种的菜,萧梁则右手拿着工具,左手端着盆不知打哪儿挖来的土在宋美霞旁边站着。
“垣垣,今天回来这么早啊。”
“嗯,今天外出办事了,办完就不回公司了。”
“那今天奶奶下厨,做你爱吃的菜。小梁真是个好孩子啊,陪奶奶种菜呢,现在像小梁这么温柔耐心的男孩儿可不多了啊。”宋美霞笑着看向萧梁,心里想着,这要也是我孙子该多好啊。
“好啊,今天炒熏肉肠吃吧。奶奶,我先找萧梁有点事儿。”
“行,你俩去忙吧,奶奶去准备晚饭。”
两人进了房间,萧垣把门合上。萧梁一如既往地微笑看着他。他的瞳孔仿真度很高,很深邃,盯着人看的时候,总给人一种被重视的错觉。萧垣一时愣住,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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