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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在所有的课程当中,楚瑶湘最讨厌的就是体育课,因为它有一个要和同学合作的环节,平时,她还能硬着头皮去请求加入某一组女生的队伍,但这一天的体育课就让她为难了,因为所有的女生都跟体育老师请好了假,她们要趁这个时间去排练。
全班就只剩下她一个女生还留在操场,体育老师又明确规定要一组一组地合作练习排球。在所有人都散开之后,她一个人捡了个排球开始练,练得明目张胆、理直气壮,丝毫不把体育老师的警告放在眼里。
就在这时,有人忽然喊了声她的名字,是那种很干脆爽朗的,独属于少年的声音。
这声音让楚瑶湘一走神,手里的排球就被她直直地拍飞了过去,紧接着,眼前闪过一个少年的身影,楚瑶湘看过去时,他已经替自己把排球捡了回来。
“要不要跟我们一组?”少年长了一双典型的桃花眼和一张精致的小脸,在离她不远之处站定,一边说,一边将手里的球扔给了她。
楚瑶湘精准的接住,一把抱了怀里,听到他直截了当这么问,她也很是果断的点了点头:“好啊。”
她知道这个少年叫申源,但两人在之前从未有过交集,楚瑶湘实在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好心的帮助自己。
一般练习排球都是两两组队,申源一开始也是和他身边的少年苏边晓一组,但现在,她的加入,生生将这一组扩大成了三个人的队伍,其实这样练习起来,要配合反而不容易。
尤其是在遇到楚瑶湘这么烂的队友时,三个人互相传递排球,完成一个闭环,但每次都是在她这里出问题,申源倒是什么也没说,但他身边的少年苏边晓像是有些不耐烦。
好不容易熬过这一节体育课,楚瑶湘大大的松了口气,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申源的脸色,但恰巧,申源在这时也朝她看了过来,他不仅没有脸色难看,反而还朝她一笑,虽然这个笑带着点苦涩的意味。
但这个笑,过了很多年,在楚瑶湘的记忆里,还是一样的浓墨重彩。
也许是因为这一次偶然的交集,让楚瑶湘开始不自觉地留意这个少年起来,每天晚上,都将他说话的语气和笑容在脑海里回忆千百遍。
每次见到他,心都好像被一只手提了起来,莫名的局促不安。但是自从那节体育课之后,她就没能再和他说上几句话。
但是这天,她去图书馆还书,正好就碰见申源和一个女生朝自己迎面走了过来,两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表情透着些许的严肃,似乎是在讨论什么要紧的事情。
楚瑶湘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连带着抓着书的手也紧了紧,她试图调整了一下微笑的幅度,然后尽量大方自然地捋一把头发,准备用最完美的笑容跟他打一个招呼时,抬眼却见申源完全无视了她打招呼的动作,毫无知觉的和她擦肩而过了。
心里仿佛落了一个巨大的冰块,把楚瑶湘全身的血液都给冻得凝固了,她连走路的动作都显得艰难了起来。
原来在他心里,自己就只是个普通的同学,偶尔心血来潮可以伸出援助之手,但大多数时候,也可以视而不见。
很快到了文艺汇演的日子,上午上完课之后,下午所有的人都要在礼堂集结。在汇演没有开始之前,整个礼堂一团糟,吵吵闹闹的声音不绝于耳,楚瑶湘用耳机都隔绝不了,这个时候,她会觉得内心异常的烦躁,很想逃离,但是班主任在附近坐镇,一直在清点着人数。
终于,在楚瑶湘脑袋快要炸了的时候,文艺汇演正式宣布开始了,接下来,每个班的班主任和班干部都忙着维持纪律,嘈杂的声音也终于压下来了一点,楚瑶湘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第一个节目是诗歌朗诵,第二个节目是乐器合奏,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生下来,上帝都会赐予她一份天赋,如果是这样,那楚瑶湘肯定就是被上帝遗弃的那个人,她好像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会些什么。
莫名觉得有些哀伤,第四个节目是她们班的,学的是蔡依林MV里的一支舞蹈,灯光在她们上台之前,陡然间暗了下来,之后随着音乐响起,后面的背景屏幕上出现了星空的画面,紧接着,灯光乍现,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在舞台上来回闪烁,一个个穿着鲜丽的女孩儿缓缓地直起身来,然后随着乐曲的鼓点,快速舞动起来。
台下忽然爆发出了掌声和尖叫,班主任在一边很是满意的说:“才准备了这么长时间,能跳成这样,还真是不错。”
自己是被排除在外的唯一一位女生,心里有不甘、有羡慕、还有难过。但就在这个时候,身边忽然有一个人靠近了过来,楚瑶湘猛地转过,然后就看到了那张惊心动魄的笑脸。
两人对视之后,申源就在她旁边蹲了下来:“是不是她们都上了台,把你一个人留了下来,所以觉得很伤心?”
楚瑶湘被他一句话给惊呆了,在确定他是在明目张胆的跟自己说话后,她立刻下意识的朝四周张望起来。
“你不用怕,我是班干部,别人看上去也像是我在找你有点儿什么事儿,不会被骂的。”申源颇为得意的说道。
楚瑶湘的脸沉了下来:“你是要看我笑话?”
“当然不可能,”申源好笑的说:“我只是想问问你想不想像她们一样上台表演?如果你想的话,可以加入我们话剧社,我是社长,可以给你走后台。”
“什么?”楚瑶湘不可思议的看向他说。
但她话音未落,班主任就已经一脸深沉地朝这边走了过来,申源赶紧站起了身,换了一副严肃的表情说:“这事你好好考虑考虑。”
说完,他就回头对着班主任脸不红心不跳的打了个招呼,然后越过他走了。
莫名其妙的一场对话让楚瑶湘莫名其妙的脸红了,直到汇演结束,她还有一些受宠若惊,刚回到座位,申源就拿着报名表过来了,楚瑶湘接过来,用一种微妙的心情把报名表给填完,在递给申源的时候,申源说:“以后你就是我的社员了。”
这句话在楚瑶湘听来,饱含柔情蜜意,只是申源才刚说完,江若芸就从一旁走了过来:“什么事啊,让我也凑凑热闹。”她说这话的时候把自己的手搭在了申源肩膀上。
申源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件事情,他转过头大大方方的说:“话剧社的报名表啊,我现在是社长,在招募人员,你要来一份吗?”说着,他从手中的报名表中抽出了一张递给了她。
楚瑶湘的笑容顿时有些僵硬在了脸上,但申源似乎对此毫无察觉,他甚至还对江若芸说:“你玩得好的女孩儿多,帮我多问问嘛。”
不等江若芸撒娇卖萌,找他讨好处,楚瑶湘就忽然爆出了一声冷笑,突兀的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申源和江若芸同时不解的看向她。
楚瑶湘尽量维持着淡淡的笑容,从申源手里拿过自己刚才填写的报名表,不由分说的撕成了无数个碎片,之后又揉成一把,像运动场上投球一样丢进了教室后面的垃圾桶里。
“你干什么?!”申源震惊了。
楚瑶湘丢完非常解气的看着他说:“实在是不好意思,我突然不想加入话剧社了。”
“那你也不用当着申源的面撕了丢垃圾桶吧。”喜欢出头的江若芸站出来替申源愤愤不平的说。
申源反应过来之后,脸色也有一些难看,但伸手不打笑脸人,楚瑶湘的脸上带着一种诡异的和善:“我撕了也是情有可原的,申源说的话模棱两可、暧昧不清,让我误解了他的意思,又让我误填了这份报名表,现在我明白了,当然要撕了它,难道还让我低头道歉去求申源帮我取消这份报名表吗?”
她这话听起来有理有据,但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江若芸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只能一头雾水的看向申源:“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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