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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人家明明是互宠！】
排练中途，齐宝的手机响了，是和系统音不同的铃声。
在此之前齐宝的手机也响过，为了排练他都按掉了没有接，这次却不同，听到铃声的那一瞬间齐宝明显僵硬了一下。
他低声说了句“抱歉”，然后就垂着头拿起手机出门了。
大家都看出了不对劲。
大王背着镜头，用口型八卦：“小女朋友？”
温故摇了摇头，或许是齐宝的妈妈。
这个铃声之前在剧组的时候他就听到过，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那时候齐宝几乎每隔一个小时就要接一次妈妈的电话，偶尔一次接不到，他妈妈就会打给副导演。
齐宝半个小时都没回来。
现场导演过来叫温故：“齐老师好像哭了，麻烦温老师过去看看吧！”
温故连忙去了。
齐宝正在楼梯口，倒是没掉眼泪，只是眼圈红红的。看到温故过来，他勉强笑了一下：“这个节目是我瞒着妈妈参加的……温哥还记得我经纪人吗？”
温故点点头，印象中是个性格温和，做事很周到的男人。
“拍完《小财神》我妈就把他辞了，自己做起了我的经纪人，但是我妈妈那个性格……”齐宝苦笑一下，没有继续。
温故已经知道他想说什么了。
他在剧组时就亲眼见过，齐妈妈掌控欲强得吓人，连齐宝一顿吃几两米饭、几点必须排便都要严格控制……挺让人窒息的。
温故温声问：“你有什么打算？”
齐宝：“我下个月就满十八了，可以自己在合同上签字……只要能成团，至少能跟贺兰TV签订一年的限定合约，也算是出迈出了第一步。”
言外之意，他想摆脱齐妈妈的控制。
温故拍拍他的肩，笑着说：“既然这样，就把心思放在排练上，别老和禄老师过不去。”
齐宝不好意思地笑笑：“温哥都知道啊？”
温故笑而不语。
齐宝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温哥别误会，我不是为了蹭镜头……”
“我知道。”温故打断他的解释，以齐宝的综艺感，想蹭镜头的话有一百种方式，哪一种都比跟禄知新作对更讨喜。
他笑了一下：“不过，偶尔看看禄老师变脸也挺有趣的。”
齐宝一下子被他暖暖的笑容击中了，十分认真地说：“虽然我是温哥的事业粉，但是……还是希望温哥能幸福，各方面的。”
温故弹了他个脑瓜崩儿：“行了，练舞去吧！”
“遵命！”齐宝狗腿地跑回练习室，在门口看到禄知新，还故意撞了他一下。
禄知新看他的眼神已经从看蚂蚁变成看熊孩子了。
***
齐宝跳舞天赋太差了，别说禄知新，和温故比都差了一大截。
当他第N次踩到温故的脚，禄知新彻底黑了脸：“不想好好跳就别跳，没人愿意跟你在这浪费时间！”
说完，把温故一拉就出了训练室。
温故没有挣扎，任由他拉着出去了。
摄像师蒙了三秒钟，也连忙跟了上去。
楼梯口，禄知新依旧黑着脸：“我，你，大王，小王都在安全线以内，就他有可能被淘汰，他心里没点儿数吗？他要是把盯我的心思拿出来一半放在练习上，不至于现在还错动作。”
“我知道，我也看出来了。”温故拉着他的手，和他共情。
禄知新脸色果然好了点儿，还不忘趁机踩一脚：“你白担心他了，我看他自己都不急。”
温故顺毛撸：“嗯嗯，他不值得我担心。”
禄知新吊起眼梢：“你别哄我，我今天说不练就不练了。”
温故继续点头：“那就不练了。正好天气不错，玉兰花也开了，咱们出去晒晒太阳赏赏花。”
禄知新顿时开心了，迫不及待地拉上他往外走。
“等等。”温故暖暖一笑，“我回去叫上大王小王……也跟齐宝说一声。”
禄知新老大不乐意，然而对上温故温温软软的笑，到底没舍得拦他。
大王听说要赏花，把发带一扯就拉着搞不清状况的小王出去了。
训练室只剩下温故和齐宝，还有两位摄像老师。
温故没有回避，当着镜头的面对齐宝说：“宝儿，我今天不想说场面话，就对你说两句不中听的心里话。”
齐宝连忙点点头：“温哥，你说。”
温故严肃道：“这次你确实有点儿过了。之前你跟禄老师打闹，禄老师从没恼过吧？唯独跳舞，是他的逆鳞。”
齐宝之所以一直踩温故的脚，是为了挡住禄知新抱温故的那个动作。不止禄知新，温故也看出来了。
齐宝心虚地缩了缩脖子。
温故缓下脸色：“禄老师说话直，但心是好的。你要是不嫌我多事，回头我做一份计划表给你，你可以抽时间加练。”
“不，当然不嫌，我感激还来不及。”齐宝使劲摇头，“麻烦温哥帮我向禄老师说声对不起……等他回来我再当面道歉。”
温故笑笑：“说不着这个。”
……
这段被剪进了花絮里。
粉丝们看的时候，那叫一个提心吊胆。
最开始，禄知新把温故往外拉的时候，粉丝们生怕温故会因为同情弱者而先安慰齐宝，心都给揪起来了。
没想到，温故不仅跟禄知新走了，还那么共情地哄他，别说禄知新颧骨升天，就连唯粉们苹果肌都笑出来了。
之后，温故回去找齐宝的时候，他们又开始担心温故两头哄，自己做好人。直到听完温故的话，粉丝们才恍然大悟，温故哪里是回去哄齐宝的，明明是为了禄知新！
他故意当着镜头的面解释，就是为了向观众说明，禄知新不是无缘无故发脾气，也不是针对齐宝，而是为了舞台！
——“来自年上的宠溺真的鲨我！”
——“之前我还觉得是禄小五单相思，原来人家是互宠！”
——“这是什么神仙爱情啊啊啊！”
——“民政局已到，禄小五没胆子求婚就换我来！”
禄知新美滋滋的，从头到脚透着春暖花开的幸福感。
长长的柏油路两旁是一棵棵盛放的白玉兰。
禄知新穿着松松垮垮的卫衣，插着兜，吊儿郎当地走在前面，一眼看过去，除了宽而平肩膀，就是笔直的大长腿。
温故乖乖跟在他身后，偶尔仰起脸看看两旁的花树，发现两个人离得远了，就紧走两步跟上。
禄知新不声不响地转过身。
温故正看花呢，没发现，猝不及防撞进他怀里。
禄知新酷酷地挑起眉，眼睛里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温故茫然地抬起脸。
禄知新给他揉了揉脑门，还不忘嘴一句：“笨蛋。”
温故挑眉：“我可是你哥！”
禄知新支棱起来：“我是你禄哥。”
然后，两个人就追打起来了。
旁边，小王安安静静地在树下捡花瓣，大王一边笑话他“林妹妹”一边扯着衣服帮他把花瓣兜好。
跟拍的摄像师忙不迭地记录下这美好的一幕。
后期根本就不用特意调滤镜，大好的春光就是最好的滤镜。
***
温故说帮齐宝做加练计划，当天晚上就行动起来了。
等他快进着把齐宝这两天练舞的视频看完，就已经到半夜两点了。
禄知新催了他三次。
温故一边哄人一边继续。
最后，禄知新忍无可忍，一把将人压在床上：“你知道他到底差在哪儿吗，就这么折腾自己！”
温故好脾气地笑着：“怎么说我也是被禄老师调.教过的，多少还是知道点儿的。”
“什、什么调.教，注意影响。”禄知新莫名红了耳尖，手上的力道却没有放松。
此刻两个人的姿势……
呃，总之是绝对不能播的画面。
温故浑然不觉，因为他已经看视频看得脑子锈掉了，声音也软绵绵的：“禄老师帮帮我呗，我一个人确实不行。”
要命了……
禄知新不适地挪了挪身体，拼命保持镇定：“嗯，你乖乖睡觉，明天一早我给你。”
温故：“你自己熬夜做啊？”
“那小子也配？”禄知新嘴硬心软，“公司有很多针对练习生的训练计划，我让他们找份合适的传过来就行。”
“那就多谢禄老师了。”温故非常安心地放下手机，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禄知新去了一趟洗手间。
再出来时一身的冷气……咳。
他怕把温故冷醒，没舍得上床，就那么一脸不爽地拿着平板敲敲打打，把经纪人发过来的训练表修改得更适合齐宝。
改到暴躁的时候就看看旁边的温故，就又有动力继续苟。
最后一个字落笔，天色已经发亮了。
看着温故安然的睡颜，禄知新不自觉软了目光。他扭头看了眼闪着小红点点的摄像头，终究还是没亲下去。
中控室。
值班导演被他那一眼吓得一激灵，反应过来之后，忍不住自我鄙夷：“人家为爱熬夜，咱们为了啥？”
怎么就嗑糖嗑得废寝忘食了？
同事感慨：“两位老师也算仁至义尽了，希望齐老师能争气。”
齐宝确实挺争气。
事后他郑重地向禄知新道了歉，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仅在团体排练时严肃认真，还见缝插针地加练。
温故就算早出晚归的了，可是每次到了训练室就发现齐宝已经在了，晚上回去的时候齐宝也不走。
他鼓励齐宝的同时又有点儿担心，生怕他的身体撑不住。
终于，到了公演这一天。
短短一周，齐宝就瘦了一大圈，之前准备的打歌服穿着都空荡了。
临上台，温故看到跟组导演给他灌了一支葡萄糖，有些担心：“还好吗？”
齐宝努力笑笑：“温哥放心，我一定好好跳，绝不给咱们组拉后腿。”
温故心一揪，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压了压他的肩，送上无声的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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