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遇见你

　　回到上海之后，王伊一边想着要如何推掉《寒鸦》，一边要转租杭州的房子，所以她要在近期去杭州一趟了。
　　这天早晨在工作室，王伊问了问孙立扬，是不是有一些舆论的方法可以这样做，王伊说：
　　“我知道你志不在此，但是毕竟你在这个行业也这么久了，肯定比我知道的多，这样的事情有可操作性吗？”
　　孙立扬想了很久说：“这样会不会有点缺德啊？”这对于王伊来说像一个灵魂拷问，王伊也陷入了沉默，孙立扬并不是第一跟她说这样话的人，于是她沉默了很久说：“我再想一想吧！”
　　王伊觉得自己没有退路，她知道网络的力量可以改变很多事情，网络暴力也是，利用网络来达到自己的目的现在已经被叫做数字营销或者是网络营销，是一种正常工作手段，它在道德处于什么位置，王伊以前并没有想过。越想她心里越乱，于是漫无目的的刷刷微博，刷刷超话，又搜索了《寒鸦》看看能不能有不一样的，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吧，王伊看到了一组饭制MV，是《寒鸦》的，视频剪得很好，男女主分别是尤远和许思玥。她又看了评论和原著小说的论坛，这一系列的4支视频的热度很高，很多书粉也很希望尤远出演男主，所以理所当然有一些人对于谢易凯出演这个角色表示很不满意，甚至喷的很难听，当然这些都是猜测性的喷，因为没有剧还没有开始官宣，网友对自己掌握的消息也有些怀疑。
　　王伊很快就有了一个方案，她又去找孙立扬，给他看了视频和论坛的一些言论，并且问孙立扬：“是不是有办法把这些言论炒热。”孙立扬还是没有回答王伊接着说：“我们先放下道德吧，如果他们能够找到更受观众认可的演员来出演，对于他们的剧也是有好处的对吗？而且如果尤远出演了这个剧，也能提升他的人气啊，没准儿他就从二线演员变成一线演员了呢”王伊知道她这么说也只是为自己找理由说服自己，放下自己道德上的包袱，她当然知道，这也很有可能把其他人拖入一场原本跟自己毫无关系的网络骂战，成就别人或毁了别人这些都很难控制。
　　孙立扬查看很多评论之后，说：“有办法的，不过肯定要公司帮忙才行，我们自己没有那么多的资源。”
　　“好，那明晚之前你能给我个策划案吗我拿给公司。”
　　“行吧！”
　　“你以前有策划过这种事情吗？”
　　“我没有，但是我参与过，所以一些关键点还是知道的”
　　说到这里，工作室的门铃响了，王伊笑了一下，跑去开门，回来的时候拖了一个很大箱子，王伊略带愉快的说：“来拆快递呀！”孙立扬拿了刀过来，和王伊一起拆开了快递箱子，里面是一套专业的摄影设备。王伊看着孙立扬说：“给你写方案加一点油。一会儿让娇娇登记一下，设备属于工作室——你专用。”孙立扬摸着手里的摄影设备，脸上有一种沉醉的喜悦之情，很快他装好了设备拍摄起来，王伊看着他沉浸其中提醒他：“别忘了策划案”。很明显孙立扬听到策划案的事情，喜悦表情慢慢的褪去，王伊走过去，拍拍他的胳膊说：“别有思想负担，主意是我出的，策划案是我让你写的，你只是不能违背领导意愿的好员工，并且领导还花大价钱收买你呢。”说完他们两人相视而笑。

　　两天后，谢易凯在南京有个代言广告的拍摄，上海到南京，谢易凯本来是想开车去的，但在王伊的强烈建议下，他们选择了高铁，当然一定要带着楚天河。他们提心吊胆的来到虹桥火车站，在商务候车室提前上车，火车站里人们都行色匆匆，根本没有人注意谢易凯，感觉比坐飞机安全多了。
　　在途中，王伊来到谢易凯的座位旁：
　　“你有看自己的行程表吗？下周二开始你有一个7天的小假期，你有什么打算吗？”
　　“是嘛？你不说我都没注意到。”
　　“带上你的家人去国外度个假吧，你跟家人在一起的时间很少呢”王伊说到家人的时候故意拖了长音，以示有所指，其实她想说的是带上他的女朋友，也不知道她这样说谢易凯能不能明白。
　　“好呀，其实我也跟我爸妈说过，就过年的时候带他们出去玩，他们都不去”
　　“嗯……过年不一样啦，现在去他们应该回去”王伊皱了一下眉头正要接着说，她放在谢易凯小桌上的手机响了。谢易凯瞟了一眼她的手机界面，仍然是位置号码，王伊很愉快的拿起手机接通电话：“喂妈妈”谢易凯听到是她妈妈的来电，有点吃惊，她连她妈妈的电话号码也没有存啊。“端午节啊，我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能确定端午节会不会加班，能不能回去”“到时候看吧”“是嘛？”“那挺好的呀”“我端午节左右争取回去吧，再后面要有假期又要到国庆节了”“我再找啊，我肯定能找到的呀，别急嘛”“那她们生了两个孩子的都没有上高中呀，我比他们多了五六年的书呢呀，我们起点就不一样呀”“我在留心啦，我那么优秀，一般人怎么能入得了我的眼”“好啦，你和爸爸还都挺好的吧”“我在高铁上呢，信号有点不太好”“我去南京出差”“我们三个人，你放心啦”“男女共三人啦，好啦好啦，我在高铁上信号不是特别好，我到了跟你们视频，你们不用担心啦”“好啦，和爸爸多出去玩啊，拜拜”
　　挂掉电话王伊长出了一口气，就看见谢易凯和楚天河憋着在旁边笑，王伊看了他们一眼说：“好笑吗？”楚天河笑出声的说：“不好笑，是优秀，太优秀了”王伊顿时想把手机扔过去砸他的头上，于是做了个扔手机的动作，吓唬了他一下，楚天河很配合的躲了一下。谢易凯笑着问：“怎么你妈妈的电话都是陌生号码啊？”“我优秀呀，我记得住呀”王伊有点赌气的说。
　　“所有的号码你都从来不存，都是自己记吗？”
　　“也不是，就是常用的我都会记住，那些不常用的我就都存下来了，工作手机里的号码就都存着，自己手机里的向亲人，还有你们的我都没有存。”
　　“那我电话多少”楚天河问。
　　“137****5673”
　　“明宇哥呢？”
　　“159****9384”
　　“果然优秀”楚天河对照着自己的手机不由得赞叹。
　　“脑子是越用越灵光的，别舍不得用，我刚刚说到哪了”王伊仰起头想了一下“哦，对，你想好什么时候去哪里了，跟我说一下，我也那几天去杭州处理一下我杭州的房子”她对着谢易凯说。
　　“好，我计划一下。”
　　“最好走远一点，别忘了带上家人，朋友也行”王伊又强调了家人，希望他能明白。
　　“恩，我下来跟我爸妈商量一下，对了你妈刚刚跟你说什么了？”
　　“还能说什么，你们不是都听见了么”
　　“催婚，是吧？”楚天河用吃瓜的语气说。
　　“男朋友都没有，哪轮的到催婚，不过我妈说话真的是有艺术的，先从我哪个中学同学结婚了开始说起，然后说我哪个小学同学都生了二胎了，然后再说哪天她遇到哪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问她我啥时候结婚，真的也是难为我妈了。”
　　“阿姨这圈子兜的挺大的呀，所以你还没有男朋友啊”谢易凯笑着说。
　　“是呀，我要是有男朋友，还会跟着你们两个混啊！”
　　“别，别，领导，是我跟着你混，我跟着你们俩混，这关系不能乱”楚天河一本正经的贱笑着说。
　　说了一阵，王伊回到自己座位上看着窗外想着，网络舆论的事情要趁着谢易凯出国的时候展开，虽然她找到了说服自己这么做的理由，但是她仍然不想让谢易凯知道她策划的这个事情，虽然他肯定会知道，但尽可能的让他不要身处其中，她不想在他心中留下有道德污点的形象。这时谢易凯看着王伊一言不发，就问她：“你想什么呢？”王伊看了他一眼，冷淡的说：“我想我该上哪去找个男朋友。”

　　南京回来后，王伊拿着她修改过的孙立扬写的《为谢易凯制造<寒鸦>网络负面消息的策划案》去找赵天琪，赵天琪看到封面标题的时候有点惊讶，她草草的翻了一下这个提案，了解大概用意，问王伊：“胆子挺大啊，有把握吗？”王伊使劲的摇着头说：“没有。”“没有？”赵天琪反问：“没有你拿这个过来干嘛？”听到赵天琪这么说王伊稍微有一点紧张，她努力的稳住自己的气息让自己有底气的说：“所以，来找您帮忙嘛，方案是孙立扬和我一起做的，他说公司能帮忙的话就有把握。”赵天琪又看了看策划案说：“这几天我帮你协调个时间，你跟舆情部开个会，会前把需要的物料清单准备一下，我看案子里写的物料其实不太多，这样直接造话题的话就太明显了。”听到这些王伊简直要激动的哭出来忙说：“好，好，谢谢琪姐”，赵天琪仍然一脸严肃的说：“就你和孙立扬参会吧？”王伊想了一下说：“我想让工作室的财务陈娇娇也参与一下，了解一下行业。”“那要注意让她少说话”赵天琪仍然冷漠的说。王伊说：“好，那我就先走了”，她起快要走出去的时候，赵天琪说：“你拿这样的策划案来，我其实挺意外的”说完对王伊笑了一下。王伊不知所措的点点头：“嗯，琪姐我先走了，拜拜！”王伊有些紧张，所以听到最后赵天琪的话不知道她说的意外是好还是不好，这让她有点忐忑，她忐忑的赶紧逃跑了。

　　与舆情部的会议被安排在隔天的上午，参加会议的有工作室的他们三人还有赵天琪、舆情部负责人吕书琴、艺人统筹总监施莹、还有一个舆情部的主管一起参加。会议开场大家并没有什么废话，赵天琪直接开场了：“今天是来是讨论一下谢易凯工作室的一个网络负面消息策划案的，案子之前已经都发给大家了，大家都看了吧，那我们就让王伊把这个案子一些关键点说一下，然后我们开始讨论具体实施和分工。”说完像王伊示意，王伊自信的站起来，打开PPT开始了这项策划案的陈述，她先介绍了这次策划的目的，然后是具体方案，才说完目的，施莹把拿在手里的策划案往桌子上一扔，一脸嫌弃的说：“现在谢易凯已经要通过自黑来增加曝光了吗？”王伊是第一次做这样的陈述，又毫无准备的被打断，她紧张的捏了捏拳头说：
　　“并不是自黑，其实只是借了现在的舆论风向来促成我们目的实现”
　　“你觉得不是，但是行内人一看就会觉得你是；这个事情跟尤远团队沟通过吗？”
　　“没有，我们担心太多人知道的话，被扒出来影响会不好。”
　　“那到时候两边粉丝骂战影响就好了？谢易凯粉丝比尤远多那么多，尤远到时候会被踩成什么样子你想过吗？”
　　“是的，我们考虑过，所以还是要尽可能的引导舆论导向”王伊说的很没有底气。
　　“引导？怎么引导，你以为公司是谁？网络安全局？网友发什么还给我们审核吗？”
　　“……”王伊脸上火烧一样，她站在原地，觉得特别羞愧，甚至想逃走，她被施莹的几个问题问的哑口无言，她说不出话来，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喉头也哽咽着，但她知道自己一定不能流眼泪，于是狠狠咽了口吐沫，刚要开口，施莹又接着说：
　　“你有想过你这么自黑，给谢易凯商业资源会带来多大的影响吗？之前换你做经纪人已经有几个代言没有续了吧，风向好不容易扭转一点，现在再整这么一出，其他商业资源都不要了吗？为了一个投资都不稳定的剧，你真的觉得值得吗？我不知道你们算的是什么账。”
　　王伊此刻已经无地自容到浑身都要发抖了，这些问题有的她想到过，但是抱有侥幸心理觉得发生概率小，有的她根本都没有想过，现在在自己的领导和同事和下属面前被公开指出来，她真的觉得自己丢人到家了，她的头低的不能再低，会议室没有一个人说话，她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她，她不敢抬头，又狠狠的咽了口吐沫，努力的让自己的气息平稳的说：“对不起”然后深深的鞠了一个躬，让眼睛里的眼泪滴到地上，然后起身接着说：“今天，由于我工作的不专业，浪费大家的时间了，我向大家道歉，刚刚施总说的每一个点都特别好，这对我们非常重要，谢谢您指出来。”她又向施莹鞠了一躬“针对施总刚刚说到的几个问题，我想这样应对，首先，会在正式开始前在谢易凯的粉丝组织中铺垫一种不希望出演《寒鸦》的氛围，基本氛围形成之后，再开始实施，以确保不会形成激烈的骂战，我们工作室也会尽快跟尤远的团队联系，看是否能够合作。关于值不值的问题，我想说，其实谢易凯的情况大家都很清楚，就算实惠在人气顶峰时期，他也有他明显的软肋就是没有一部极具说服力的作品，现在仍然是这样，他现在还能在流量头部都是靠吃老本，走这样的路对于一个有颜值又有演技的男演员来说是悲哀的，所以我们要让他有一部或者多部硬核的代表作，《寒鸦》显然不是这样的作品，所以我不想再浪费一点点时间了，这就是我不惜代价要接下另一部剧的原因。”
　　王伊说完，仍然没有人说话，气氛慢慢走向了尴尬，不出所料，赵天琪救场了：“好了，我想大家都明白你的用意了，那今天先这样，你再回去完善策划案，之后我们再找时间开会讨论实施。”赵天琪看向王伊，王伊很感激的点了一下头又赶紧说：“大家再多提提意见吧，对于这个案子，既然来了也不要浪费这个会吧，问题都提出来，我们一并接收修改。”
　　这时候舆情部的吕书琴笑了笑说：“开个会，气氛不要这么低沉嘛，后面实施方面有几个点我说一下……”于是吕书琴语重心长的说了一下，施莹也说了几句，大家觉得要说的都说了，就结束了会议。赵天琪和施莹一同走出会议室，施莹半开玩笑的跟赵天琪说：“就你会做好人”赵天琪笑了笑没有回应，她们各自回了办公室。
　　吕书琴和她部门的员工也走了，办公室就剩下王、孙、陈三人，王伊说不出是很累还是很难过就瘫坐在椅子上，放空自己。过了一会儿，孙立扬过来说：“伊姐，对不起。”王伊坐起身子，长舒一口气说：“有啥可对不起的，不是你的问题，是我太菜了，好了，收拾收拾走吧，没事儿的。”她站起来开始收自己的电脑和笔记本，边收边对陈娇娇说：“记得回去写会议纪要，记了多少写多少就行了。还有都注意保密啊，就我们三个人知道。”陈娇娇说：“凯哥也不知道吗？”“对，不能让他知道”王伊坚定说。
　　走出办公楼，她跟孙、陈二人说了拜拜，转身之后，她的眼泪夺眶而出，王伊觉得自己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这么丢人过，在这么多人面前被人指摘，而这一切不是因为任何人，而是因为自己。她一边吹着风，一边流着眼泪，走了很长一段路，觉得自己的情绪平复一些了，才回到住处，开始修改方案。
　　方案修改之后，很快又开了会，明确了分工和时间节点之后，他们就开始在谢易凯的粉丝组织中间开展氛围的铺垫，之后王伊联系了《寒鸦》制作方，以最近谢易凯最近在网络上的曝光量比较少为由，希望制作方可以出一些官方或者非官方的消息，算是为剧预热，也可以帮谢易凯提升一下曝光率。制作方友好的同意了，出了一篇剧集的通稿，于是这场网络大戏正式开始，而正式开始的时间就是谢易凯出国度假的那一天，虽然这样事情在这个圈子属于常规操作，但是王伊还是不想让谢易凯知道。
　　谢易凯出国旅行前，来了工作室一趟，问大家有什么要带的没有，沈明宇说想要一些最新的国外才有的时尚杂志，其他人都说随便，王伊又找了谢易凯在院子里聊一聊关于他的微博：
　　“其实我觉得你可以在你微博里发一点你自己的东西啊，你看你现在的微博，除了广告，啥都不发，跟就像一个品牌营销号的合集。
　　“发自拍？”
　　“不光是自拍啊，你又不是个姑娘，发微博就是为了发自拍，我觉得像你朋友圈里有时候发的东西就挺好的，以前你微博里的自己发的状态，感悟啊也很好。”
　　谢易凯低头看着鞋，没有立即回应，过了一会儿才说：“你知道吗，以前我是发一些自己的东西，但是后来关注度高了，我再发东西出去，那些评论，真的没法儿看，有时候我都不知道我发了什么东西就会引发骂战，然后楠姐就说发微博之前都要给她看过才能发出来，再后来，发出去的东西下面就都是……他们叫控评是吧，我就觉得好无趣，也就不想发了。”
　　“好吧，理解，可是现在你知道的微博已经成了工作的一部分了，你也和以前不一样了，你多发一些自己真实的状态有利于公众看到更真实的你，我觉得真实的你挺可爱的，这样你会更真实立体的呈现在公众面前，评论你觉得烦就不要看嘛，再不行我们就禁止评论。”
　　“那是社交网络啊，社交就是双方的啊，不看评论，不让评论，我发的不就更没有意义了。”
　　“那我帮你筛选评论呗，没用的不好的就屏蔽掉，删除掉，确保留一些你看了身心舒畅的。”
　　“身心舒畅？”谢易凯笑着说
　　“哎呀，就是那么个意思啦”王伊也觉得自己用词不太好，有点尴尬的说“你可以就从这次旅行开始，出国拍一些风光大片，你也挺喜欢拍照对吧。”
　　“嗯，是有很久都没有拍过了”
　　“你拍了想发就都发出来，不想发也至少发个一两次，文案的话，你如果信任我的话可以发给我我帮你看看，你不想写我也可以写好了发给你，但是不要发那些什么标志建筑啊，要不你被围观就不好了。”
　　“我试试吧，哦，想要什么，我帮你带回来啊”
　　“你是代购吗？就想要你发个微博，除了发微博少上网，好好享受假期，去国外流量费很贵的吧。”
　　谈话在友好的氛围中结束，第二天谢易凯去了爱沙尼亚度假，工作室联合舆情部开始实施通过舆论推掉寒鸦的策划。
　　整个事情进行的还算顺利，不过和尤远方面的沟通经过讨论被放在他被引入这个事件之后，并不是一开始就先打好招呼，“网友们”发布的“你觉得谢易凯适合出演费莫（寒鸦男主）吗”的投票中，觉得不合适的占到了78%，而尤远方面也助力把饭制的视频炒热了。紧接着又一波关于谢易凯人气下滑，不受重视，前途堪忧，商业价值急剧下降的小道消息纷至沓来，一周之后“书粉”发起更换男主请愿，看到书粉的请愿书，王伊终于觉得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终于走在正确的路上了。
　　请愿书热度越来越高，当然，这离不开公司的帮忙，王伊也越来越紧张，她在等制片方打电话给他，舆情部也给了消息说制片方对于这次网络的时间是重视的，可是已经过了两天了，王伊仍然没有收到任何消息，邮件、电话什么都没有，她有一点慌了。王伊正慌着刷微博，谢易凯发了旅游的微博，文案是：久违的旅行放松，你好蓝天、白云、大海、星空，配了九张风景图片和文案呼应，最后一张还是和家人的背影合照。王伊看到这条微博舒展了眉头，这正是她想要的生活化的微博，她用工作室的微博给他的点了赞，并且评论“短暂的休整，更好的出发，拥抱自然吧！”发送之后他看到这条微博已经有几万条评论了，随便一翻，就看到很多人评论谢易凯是因为难以承受事业下滑的压力躲到国外去了。王伊不禁翻了个白眼，半小时后，这个话题被刷上了热搜，王伊赶紧联系了吕书琴，问她是公司的操作吗？吕书琴说没有，但也不排除是其他人操作。
　　王伊无奈的给谢易凯发了微信“刚刚微博图片和文案都很好，微博也发了，你就关机和叔叔阿姨一起好好玩吧，不用担心网络消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谢易凯由于是带着父母共同出游，所以除了查旅游攻略线路，比较少看手机，老年人嘛，出游总喜欢逛景点，拍照，谢易凯也没有忘记给大家带礼物，这是以前经纪人叫他这么做的，所以他也处处留心，给工作室的每个人早早的就买了礼物。也是走了这么多天，大家都有点累了，才提出休整一天，谢易凯一早起来整理了照片发了微博，也开始刷刷消息，看到评论里那些说自己因为人气下滑躲起来的，他只是觉得好笑，然后就被他妈妈叫去帮自己发朋友圈了。吃完早饭想再看看评论，他有些担心这么多的负面评论王伊会不会难以应对，想发个微信告诉她不用删除屏蔽了，自己好像没有那么在意了。
　　他拿起手机，看到王伊发来的消息，笑了笑，看来她心态不错，于是接着再微博上随便看看，看到自己上了热搜，点开，很快了解了这几天原来在网上已经有这么多事情发生了，越看事情越多，不禁有点烦，于是他决定关机不再理会，又想到了王伊发给他的微信，他返回去看了一眼“你就关机和叔叔阿姨一起好好玩吧，不用担心网络消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是什么意思？他很快的梳理这个时间，想起了王伊跟他讨论过推掉《寒鸦》，想到这一点，他脑海里浮现的是“不会吧”但是有些事情你想到了，就很难阻止自己继续联想。从整个事情上看，如果有推掉《寒鸦》这一动机，这一系列话题的出现是人为推动的可能性非常大，但他不相信王伊会做这样的事情，推掉一部戏，按照正常程序赔偿违约金对于工作室来说应该并没有很大的压力，她没有理由这么做。在这样自我安慰后，谢易凯决心先不想这一些了，安心度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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