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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
从虞城到安县十几小时的车程,徐欢一下车就感受到了天气的恶意,小北风刀子似得猛刮,风呜呜的吼了起来。
安县是典型的南方小镇,不偏僻也不热闹,家家户户生活都过得可以。
往年过年安县虽然算不上暖和,但也不是像今年这样雪虐风饕。
冷风吹得全身都疼,没有多余停留,拿起行李箱往出站口走,掏出手机给爸爸打了个电话。
“爸我到火车站了,一会儿我就打个车回去,外面冷你别来接我啊。”
“那你记得叫个车回来,不要舍不得钱”电话那头的爸爸犹豫了一下说。
徐欢哆哆嗦嗦的拿着手机正准备说好,妈妈又凑过来:“快到家了记得给妈打电话,我把饭备着。”
爸爸不愿:“诶!等孩子回来再说嘛。”
皱了皱眉,冻到不行了,也不管爸妈在那边絮絮叨叨:“爸爸外面好冷,我们回家再说”说完立马关掉手机去路边拦车。
让师傅把她送到路口就下了车,小区门口坑坑洼洼的,估计在修路,实在是不好进去。
“嘿!”
刚下车就被人拍了一下。
徐欢没被吓着,转过身“挺及时的呀。”
徐晓搓了搓手眉开眼笑拿过行李箱,摘下一只手套给她:“姐你别冻着。”
风里夹杂着雪纷纷扬扬的飘下来,粘在头上星星点点的,徐欢垫了垫脚,伸手帮徐晓掸了掸头上的雪花。
徐晓长得一幅人畜无害的样子,肤色白皙,细细长长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嘴角微微抿着,勾起弧度朝徐欢笑。
“姐,我是不是长高了”像个讨糖吃的小孩。
“是啊长高了,不过你这种天气就穿个风衣,还跟这大寒风撞满怀,感冒了怎么办”徐欢笑着数落道。
徐晓上身穿着黑色双排扣风衣,风衣敞着,里面穿了一件灰色打底衫,下身黑色长裤,衬得腿型修长。
整个人看上去要风度不要温度。
雪花还在凛冽的风中飘舞着,飘飘悠悠的落下来,不时打在徐欢的脸上,软绵绵,凉丝丝的。
徐欢裹紧大衣,将自己捂得紧紧的,瑟缩着身子,又帮弟弟把风衣扣上。
偏头笑吟吟看着徐晓。
弟弟跟她很像,她的下颚骨要圆润一点,脸看起来肉肉的,有一点点婴儿肥。
早些年爸妈工作忙,基本上家里只有她和弟弟,两个人关系毋庸赘述很好。
徐晓笑得贼兮兮的:“我姐这么好看,穿好看点才衬得上嘛!”
没忍住笑了出来,徐欢伸出脚象征性的拌了拌他,让他收敛。
徐晓没脸没皮惯了,朝着徐欢嘿嘿两句就往家里走。
太久没有运动的原因,加上这两年胃病折腾的厉害,身体很差。
徐欢在爬上第四楼的时候就气喘吁吁,鼻翼撑得难受,胸口奇闷,两条腿沉的抬不起来。
徐晓提着行李箱一鼓作气爬到五楼,大气不喘一个,站在门口居高临下的笑话徐欢年纪大了。
徐欢站在楼道单手插腰,气还没匀过来,她今天没化妆,面色雪白,这一折腾苍白的脸上倒是添了些血色。
楼道里安静只落下徐晓的爽朗笑声,徐欢一只脚跨在阶梯上,手架在栏杆上,直起身子准备上楼。
徐爸估计是听到动静,打开了门,看到徐晓,又把眼神投射到他身旁的行李箱,狐疑道:“你姐呢?”
徐晓微微偏头,眼神示意:“喏。”
徐爸顺着徐晓的目光看向徐欢,徐欢对上爸爸温厚的脸,像抓住根救命稻草似的:“爸,我走不动了,拉我一把!”
徐爸以为她是不舒服,着急坏了,一脸担忧的迎上去。
“傻孩子怎么啦,快进屋快进屋。”
“没事没事,就是累着了,太久没运动爬楼有点困难而已。”
徐爸掺着她,眉头轻拧,轻声责怪道“你这孩子怎么把身体养得这么差”
笑着抚慰道:“今年太忙了,马上就忙完了,到时候我再好好养养。”
徐爸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欲言又止。
安静两秒
付之一叹 :“你这孩子,怎么说你!”
把包放在玄关柜上,随意换了双拖鞋就进屋了。
刘梅从厨房端着菜出来,看到徐欢问候了几句,就催促她去洗手吃年夜饭,又匆匆忙忙赶到厨房看还没烧好的菜。
洗完手出来摆好碗筷,等爸妈落座,才持起筷子吃 。
徐欢低头跷着饭,拿着筷子的手骨节突出,青筋微凸,手腕纤细。
整个人看上去单薄瘦弱。
刘梅心里七上八下,既担心又心疼,一个劲念叨着:“人瘦得跟麻杆一样,铁定是没好好吃饭,那工作再忙也得吃饭啊!”
念叨完又忍不住忧心忡忡的盯着徐欢瞧,孩子实在瘦的太厉害了,她心里不是滋味。
工作确实很忙,这两年跟着剧组到处跑,她吃饭挑食,从小养的习惯怎么也丢不掉。
剧组那么一大家子人自然不会特意去照顾一个人的口味,一般都是盒饭,她本来也吃不了多少,再加上基本上没有她吃的菜。
就这样越来越瘦。
刘梅不停的给徐欢夹菜。
徐欢看着碗里的肉哭笑不得:“妈,我吃不了那么多的,别给我夹了。”
徐晓突然鞋科打诨假意吃醋:“我也瘦了,妈你给我夹”说着把碗伸过去。
徐爸重重拍了他一下:“臭小子要吃自己夹啊,跟你姐争风吃醋算怎么一回事。”
“爸,我就是你捡的吧!!”
徐欢松了一口气,心里默叹,气氛总算是缓和了。
年夜饭快要结束了,徐欢拉过妈妈的手,满满当当的红包递到刘梅手上,转身又笑着往爸爸口袋里塞了一个。
“傻孩子,不要你的钱,你自己...”
徐爸的话还没说完,徐欢径直打断他说:“爸,今年我涨工资了,大过年的,这是一点心意,图个吉利嘛。”
徐欢没说假话,今年是她工作的三年,从大四开始工作,大学学的是广播电视编导。
准确来说她上大一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接触了,大学几年闲暇时刻也都在帮杨浩宇做后期编辑,大四开始就直接跟着杨浩宇的团队。
杨浩宇是典型的富二代,早些年嚣张跋扈又桀骜不驯,跟家里闹得很僵,卖了车和房自己做导演。
刚开始确实不好做,脱了家里那层关系。有钱的时候周围都是笑脸,没钱个个把你疏远。
但他确实是够硬也够本事,七年时间在这个圈子破爬滚打,从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小透明成了著名导演,随即徐欢也涨了工资。
徐父徐母拿着红包百感交集,却也不知道怎么跟女儿说。
吩咐她自己身上要留够钱就去厨房忙活了。
徐欢盯着厨房里妈妈那抹忙碌的背影,晃了晃神。
大学到工作,在外七年,回家的次数寥寥无几,但只要她回来家里都是她爱吃的。
爸妈前些年拿得辛苦钱,起早贪黑,后来在中学附近开了家奶茶店,日子虽然过得好些,可也辛苦。
相比较那些没有爸妈疼爱的人,她真的很幸运。
南方小镇的傍晚,晚霞消退后,天空变成了银灰色。
洗完澡坐床上,戴着浅粉色的小猪发箍,跟戴梦曦聊得正欢。
徐晓悠悠的走进来,徐欢抬眸看着他:“什么事啊?”
“姐,你的脖子好可爱上面顶着个猪头”徐晓龇牙咧嘴的笑。
徐欢挑眉忻笑:“你今年的红包是不是不想要了啊?”
徐晓乖乖认怂。
“姐我错了,我是猪头!”
从口袋里掏出红包,笑骂道:“猪头,你的”
说完轻轻揪着徐晓精瘦的腰,小心拽过来,把红包塞进了弟弟的口袋。
徐晓扶着腰假装痛苦道:“姐,你也太狠了,你这样是嫁不出去的。”
又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笑嘻嘻的说:“谢谢姐~”
早就习惯了弟弟这幅样子,拿起床上的枕头扔了过去:“没正行!”
徐晓没注意,枕头很重砸得实属有点疼,一下子声音高了八度嚷嚷着:“徐欢,你谋杀亲弟,该当何罪。”
徐欢知道那下砸重了,问他:“你疼不疼。”
“没事没事,嘿嘿”摸了摸头,满脸不在意的笑。
徐晓也不走,盘腿坐在床上。
徐欢蹲在地上埋头整理行李箱里面的衣服。
“姐我有喜欢的女孩子了”有些突兀的出声。
手中的动作一顿,倏地抬头。
“挺好的呀”徐欢说。
“那可不”毫不谦虚的说。
姐弟俩有什么事情基本不隐瞒,徐欢并不惊讶,打趣了几句就没问了。
低头有条不紊的继续整理行李箱里面的东西。
徐晓继续滔滔不绝的说。
“我第一次见那么酷的女孩子,她一个人刚一群人……太帅了。”
“诶,姐,你知道吗,我小时候喝珍珠奶茶,把珍珠吞下去了,我还以为我会变成蚌壳精,哈哈哈。”
徐欢抿着嘴笑,扶着额头默默无语,这个弟弟简直就是个活宝。
既幼稚还很坑,记得小时候,徐晓最喜欢玩捉迷藏,等别的小朋友藏好了他就回家吃饭。
徐晓叽叽歪歪说个不停,忽然话锋一转。
“姐你还没有男朋友吗?”
“没有。”
“那你跟哥哥……”眼眸变动了几下,怵怵的问。
心头一震,眸光沉下来,欲言又止。
安静了一会儿,把行李箱放好,双手环胸看着徐晓,然后捏了捏他的俊脸,缓和了僵硬的气氛。
“还不去睡觉啊?”
徐晓虚应的笑了几声:“现在马上去!对了姐我跟笙哥说你回来了,他说他明天回来请你吃饭,你记得跟他联系啊。”
“好”软声应他。
徐晓说完就出去了,乖乖的帮徐欢把门关上。
凌晨两点钟,徐欢起来喝水,听到弟弟在房间打游戏的声音。
“哥你来这边,中路”
“哥我们推塔”
“哥……”
……
家里隔音效果不是很好,徐欢觉得自己有点傻,站在客厅听了十多分钟。
回到房间关了灯躺在床上,那抹似有若无的情绪涌上心头,沉甸甸的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当然知道徐晓口中的人是谁,这么多年她也知道徐晓跟他有联系,但谁都可以跟他有瓜葛,她不能...
徐欢从小到大都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于哲是她循规蹈矩人生里的第一个意外。
青春期所有的第一次都属于这个男孩子。
她活的循途守辙,明白自己的胆小。
但于哲是意外,也是心里那份沉迷的渊底。
过分着迷过分致命。
她是这场爱情结束的审判者,于哲太无辜了。
不打扰是对的。
她想。
但在乎的东西总会让人难受。
时间根本就不是良药,它也治不了百病,只会在漫长时光中,那份感情越来越浓厚,让你病入膏肓 。
……
竭力控制自己狂乱的心脏,哐的一下蒙好被子,闭眼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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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专栏正在更新~
《踏月为你而来》
(比较轻松的文哈哈,相信我好看的,感兴趣的宝宝进专栏点个收藏)
韩亦童星出道,明面上的国民弟弟,软萌敛净。只有认识的人知道,这位爷口蜜腹剑,放浪形骸,坏得让人头疼。
阮忻十五岁喜欢一个童星弟弟,疯狂追逐了五年,后来为了喜欢的人一夜之间删掉一千多条追星微博。
韩亦小号关注了一个粉丝,每天对他各种爱慕,某天突然删除了所有微博,并决定以后再不追星,他左思右想忿忿不平的去私信她,加她微信问她为什么突然不喜欢了。
后来阮忻分手那天晚上喝得伶仃大醉,鬼话连篇的醺红着脸问韩亦是不是想跟她网恋。
拿起手机一顿乱说:“只要你让我追韩亦,我就跟你谈恋爱。”
韩亦随即压低嗓音笑得轻浮又勾人,指尖快速移动,回了句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