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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
宸菲并不太想搭理杨礼,但奈何内心太多疑问,只得走去了杨礼坐着的亭子找他。
“这还是京城内,你便安心过了今晚,明日自有人送你回去。”,杨礼听了背后有脚步声,没有回头悠悠道。
“关方天羽什么事?”,宸菲也不和他啰嗦,开门见山道。
杨礼微微诧异,“他不会有事,你该担心的是自己。”
“……你们要对付我早动手了,可是那糟老头为什么说要动方天羽。”
糟老头...林安要听了自己被这样称呼,大概能气得喷血,杨礼轻笑。“这倒和阿韶说的不差,我还以为你会因为我多伤心几年。”,杨礼调侃,“这天下不太平,老大需要一点推力,可方天羽似乎动了别的想法。”
杨礼又道,“成大事者不能有太多顾虑,”
“那为什么糟老头不直接杀了我?”,宸菲打断杨礼的话。
杨礼一愣,这他倒是没有想过。他对宸菲虽然说没有太多感情,但从没想过她会死掉。
看杨礼不回话,宸菲又问了一遍,“如果觉得我拦了他的路,怎么不杀了我呢?一劳永逸。”
“我原以为你要问关于我的事呢。”,杨礼心中有些不悦,“这方天羽的事,你自己问老大去。”
宸菲白了他一眼,“我只是要和你算账,没打算和你叙旧。昨日你们必定说了什么,不然又何必这时间绑了我。”
“你可以去问方天羽。”
“方天羽在这?”
“不在。”
“……”,宸菲内心咒骂,那他说的屁话。
杨礼看宸菲似乎没话要说了,也不多留,将一样东西置于自己的桌前,便施然离去。宸菲看去,是他之前顺走的玉佩,她的银戒指还挂在绳上。
宸菲在院中仔细看了一圈,每每接近别院门时,便有人上前挡住。她试图翻屋出去,又被屋顶上伏着的人粗暴地拎了回来。
百般无聊的她,认命的回了屋中趟到床上拿着绳头晃着玉佩玩。这只是一块成色十分一般的墨青色圆玉,上面挂着的银戒光面窄边,简单但做工细致。
不贵重,对宸菲而言却十分重要。
宸菲知道现在不是回想往事的好时机,她慢慢卷绳将玉佩握入掌中,握拳置于唇上上,皱眉思考林安的意图。
初杨礼说出和杨韶大致的话语时,宸菲便有留意,在他称其为阿韶时,宸菲觉得两人必定关系匪浅。李吉,是杨礼初遇时告知的名字,宸菲熟了之后一直打趣称呼他为里脊肉。
现在看来,她和杨礼的几次相遇也并非偶然。
宸菲愤恨坐起身,这群人住在这么漂亮的豪华大院里,还要薅自己的钱财?
不过除了方天羽和他们都是革命党人之外,她想不出他们何种理由要伤害天羽。想不到就问,宸菲想着就跳了床去,走到了别院门,“我要见林安。”
“老大说了,让陈二小姐安心休息,明日会送你回去的。”,抱着刀的守卫,拦在宸菲面前。
“你们的迷药够劲,我睡饱了。”,宸菲没好气道,“这问题问不清楚,我今晚也睡不着。”
“就一个问题。”,林安不知从哪走出了,仍拎着他的飞天壶和茶杯,让宸菲怀疑那茶壶难道是可以自动续杯的。他就站在门的那边,似乎没打算进去,也没打算让宸菲出来。
一个问题,宸菲思考了一会觉得挫败,竟不知怎么问才好。“怎样的情况,你会杀方天羽?”
林安愕然,似乎没想到宸菲会这么问,随即爽朗的笑了,“我为何要杀方天羽,我可是最偏爱他的。”,话毕,他的阴鸷的眼中有复杂的情绪变化流转,最后趋向平静道,“这能控制的,我便控制着;要不为我所用,除掉也无妨。”
这话说来,便是天羽动了异心。
不等宸菲再说话,林安给了守卫一个眼神,他们便复于原位。林安晃了晃手中的茶壶,松手仍其坠落破碎。
宸菲觉得惋惜,饭桌时她特意瞧了几眼那个别致的乳白色飞天壶,描银边飞鸟彩绘和镶金边的飞天壶把,做工精致价值不菲。
暴殄天物。
这是林安的警告,将爱不释手的玩物毁掉不过是眨眼的事情。毫无疑问的,宸菲就是方天羽的异心。
次日宸菲是在一家离家不远的客栈中醒来的,果然自己又着了迷药的道。床头还贴心的为她备了一套外出的衣物,她瞧了一眼,果不其然也是从她的家中顺的。
这迷药和行窃的事,杨礼都是知根知底的,宸菲咬牙切齿的想着,他离去后自己再见他的唯一那一回,自己放过他真的是最大的败笔。
起床绾发时,宸菲手碰着右额就刺辣辣地疼,她照了铜镜才发现不知何时被擦伤。模糊能看出,伤口上红青紫三种颜色横竖间隔,一大块十分扎眼。还看到镜中,自己左嘴角到下巴这一块,也有一道淤青,大概就是昨儿摔倒磕到的。
宸菲撸起衣裤,双肘和膝盖都有青紫不一的淤青,手腕上也留着像刮痧后的勒痕。这么多年,她久违的有了狼狈的感觉。
宸菲静静在桌前坐了一会,拳头用力捶在桌上。
下了楼,看到杨韶一壶小酒就着小菜,看了她下来便放了筷子站起身。“醒了?一起回吧。”
“...”,对杨韶,宸菲是又爱又恨,敬而远之。可现在再见,是厌恶得很,她没有发作,径直走过了他得身边。
杨韶就跟在她的侧后方,一言不发的走着。走到能看到王府的位置,才开口道,“王府收到密报,有乱党躲进你家中,不过没搜到人。”
宸菲定住身子,顿缓着转过头去看他,睁大的瞳孔中先是愤怒、诧异、质疑,在杨韶脸上看不到半分玩笑的影子后,那一点点的祈盼消逝,变成了伤痛和绝望。
只见她整个人都耷拉下来,瞪大的眼睑逐渐的垂下,眼神变得空洞。她转回脸去,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家中走去。浑然不觉杨韶有对她说了什么。
失神落魄回到家门前,被踹坏的门半开着,推开就看到院中桌椅歪斜,两间房门都大敞开。
屋中已经没有了天羽的踪影。
踱步到石凳无力的坐下,宸菲咬着下唇,隐忍的消耗着自己的委屈。她之前便隐约猜想,她被绑走之后发生了什么。脸上和身上的伤痛都算不上什么,她只觉得心中割裂开来,难以言喻的空洞和难过。
屋内有方天羽留下的字条,洋洋洒洒九个字,“昔日恩今日恨都必报。”
潦草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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