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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章竞愣了一瞬，然后顿时露出喜色：“这不是好事？我都不知道，你正好和他……”
秦天看他的表情有些不可思议：“你还记得我导的游戏是什么吧？你觉得这么说出来是好事？”
“那……”
眼看着人就要推门进来，秦天快速对章竞说道：“等一下让我来介绍自己。”
这边话刚说完，戴冷便踏入了会议室。
游戏里黛铃一米九出头的身高已经极其打眼，但是围绕在他身边的角色除了小早川之外都是身高高挑的角色，秦天扮演起来并没有多少被身高压制的感觉。然而这种身量放在现实里便是威压感满满，搭配着严丝合缝的西装，仔细打理过的头发，以及上位者天然的气质，戴冷简直是在用真人诠释什么叫做教科书般的霸道总裁。
在在座其他人眼里，戴总看起来极其严肃，像一块极地里的石头，非常冷硬。但是在秦天的脑海里，他总是想把游戏里黛铃穿着女装制服的身影和戴冷相重叠，让他从对方冷硬的外壳下，洞悉出有些憨憨的气质。
戴冷很重视这一次的会面，不仅仅是因为他自己就是游戏玩家和向导服务的使用者，更因为这家公司宣称所攻克的技术壁垒是非常革新性的，也是他这次来会面考察的重点。他没有什么和对方客套的想法，也知道自己看上去一定十分不近人情。
然而甫一进入会议室，就看到里面有个年轻的男人看着自己，眼睛亮晶晶的——不是那种讨好的眼神，反而像是和相熟的人再会，有种很真诚的欢喜……和温情。
就算表情掩藏得再好，眼神里的暖意却作不得假。
……我见过他吗？戴冷被分了心。对方长得很标致，脸庞很小，眼神清澈，肩膀却是成年人才有的平直宽阔，放在游戏里，会是戴冷最喜欢的那种类型。
带他进来的经理向他介绍：“这位是我们公司的创始人兼CEO，章竞，另一位是……”
“……我叫秦天，是公司的游戏编剧，兼游戏向导。”秦天主动介绍自己，是不想让戴冷知道自己就是杏林。
声音也很熟悉……戴冷这么想着，有些吃惊于自己对于这个人的在意。他不知道的是，游戏里的角色虽然都有专门合成的音色，但是说话内容依旧来源于向导，秦天的声音，就是他接触过所有角色的“底色”。
“对，秦天是非常有才能的一位员工，对于我们游戏的核心卖点，以及整个向导系统都非常熟悉。这回戴总和周总能够拨冗来和我们见面，我们一定尽量对您的问题做到有问必答。”
那个名叫“秦天”的人身上带着熟悉感让戴冷有些诧异，他状似不经意地问到：“秦先生有什么作品？扮演的游戏又有哪些？”
经理想要替秦天回答，被秦天及时而又不留痕迹地挡了下来：“我给很多部作品都当过执行编剧，最有名的作品有战王之战，火线上的亡灵，小众一点的作品有紫藤花之恋和萩山回忆。至于扮演的内容，我兼职向导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在扮演战王和火线里的角色。”
到这里为止，秦天都没有说谎，只是藏着一部分的事实没有说而已。
戴冷在秦天说出“萩山回忆”的时候心里还别扭了一下，不过想想对方应该是个管理层级的人物，和自己的游戏的向导应该没什么大关系。
他不自觉地把头往一旁侧了侧——来时他在那个方向看到了向导终端室的标识，他的向导会不会就在这里？
然后万一是个头发油腻形容不整的胖子……
这个想象实在太可怕，戴冷果断地掐断了自己的思绪，对着面前的几人说：“很好，我们直接进入正题，来谈一下环盛这边关心的问题。”
……
会议开了足足一个小时。过程中戴冷始终都保持着克制，没有透露出任何喜怒。末了他起身离席，说：“谢谢，我之后还会和你们联系，你们可以等周明的后续联系。”周明是他带来的投资经理。
章竞不知道这是不是投资有戏的意思，连忙紧张地送人出门，表情一半欣喜一半忧虑。另一边周明和戴冷出了门，刚一坐进司机的车里，周明便和戴冷复盘起来：
“这个公司确实是服务小众市场，但是平均顾客的可支配收入非常高，对于这种服务的粘性也很大，我觉得潜力是很好的。尤其是他们说的向导扮演辅助系统升级后，能够大大减少雇佣向导的难度和成本，能够解决服务规模和定制需求之间的矛盾，用低价格吸引中产阶层……“
戴冷打断他：“你不觉得奇怪吗？”
周明一愣：“什么？”
“他们能做出这么高级的辅助系统，为什么还需要雇佣真人向导？直接用AI上算法不好吗？这样的成本更低，更容易成规模，我问起来的时候他们一直都没有解释清楚。”
戴冷随手瞟了一眼膝盖上的资料：“而且这个新升级的向导辅助系统里盲点太多了，核心技术究竟是怎么实现的毫无头绪。如果说是为了保密我能理解，但是我之前查了查，他们公司最近没有申请什么专利……这就非常可疑了。”
周明的脑门上渐渐出了些汗：“那我们这一回是不跟了？”
戴冷沉默了一会儿道：“我需要观察一下后续。”脑海里蓦然冒出了那个名叫秦天的人的身影，戴冷忽然道：“你帮我联系一下那个叫做秦天的人，绕过章竞。”
周明心下明了：“是想从侧面调查？”
戴冷不置可否：“总之麻烦你了。”
……
“女仆黛铃”今天上线的时间比平常还要更晚一些。
他原本还想着再去找斋藤道个歉，但是刚上线就收到通知，说是现在学生会财务委员会要开预算会议，还提示如果过去会触发剧情。
虽然对这两个人的剧情都没什么兴趣，申预算是真戴冷的本行，干脆去看看得了。
一到学生会室，他就发现西园寺和明石两个人正礼貌地争论到不可开交。
西园寺是学生会长，也是学园学生经费提案的递交人。明石是理事会联络代表，面向学园的各项捐赠都是通过理事会流入学校的。这一回两个人起了冲突，是因为明石提议将一部分用于扩建校园马舍的用地免费租借出去，用来给附近一所小学增设保育点。西园寺认为这毫无必要，拒绝把这一条放进经费提案中。
西园寺平静道：“萩山学园拥有这座山的所有土地使用权，莫名地引入外界入口到我们的私有土地上，会增加学园的管理难度，降低声誉。”
明石毫不退让：“新马舍所在的那一部分土地被划在了主校园围墙之外，和那所小学的直线距离比到我们的校舍要近得多，我不认为这对学生的生活会有什么大的影响。”
西园寺不为所动：“拿着学生的钱去做慈善对你提升名声或许有好处，但是你也要想想这一选择的长远影响，土地一旦租出去了就难以收回，而且马场的扩建已经提了三年了，马术部的人不会同意的。”
明石嗤之以鼻：“马术部？上流社会自我满足部还差不多。我们的马场已经是专业级别的了，一群人一边烧着钱，一边在比赛上连贫困县的牧场学校都比不过，还是不要继续丢这个人了吧。”
西园寺摇了摇头：“用个人意见来左右所有学生的经费用度，你是想把整个学园变成你的一言堂吗？”
面对这两个人间焦灼的氛围，其他的学生会成员都瑟瑟发抖，无法作声。西园寺和明石两人都来自学园最顶级的名门家族，西园寺家作为政治世家出过四个首相，明石父亲所领导的白马财团是萩山学园最大的资助人。夹在两人正中间的“贫民”黛铃作为财务会委员长，对预算有最终裁定权。
所以不怪两个人同时看向了戴冷：“黛铃，你怎么看？”
戴冷毫不犹豫：“我赞同明石。”
一点“虽然但是”的委婉都没有，西园寺和明石都是怔怔。
回过神来，西园寺笑了笑：“黛铃，你刚来可能不明白……”
“没什么不明白的，这件事情我觉得明石说得对，”戴冷翻了翻桌上的资料，上面的信息可以很容易就得出一个结论：“马术部属于典型的部员多，练习活动强度低，而且还没有任何建树的伪运动社团。在他们去年的经费报告里，平均一周一次会餐，一年申请一次买新的马，但是这种高昂的费用没有给学园带来任何良好的声誉，干脆就是塑造学园骄奢淫逸形象的休闲社团。”
戴冷看了看西园寺，认真道：“而且如果我们选择了扩建马舍，今天在这里的谈话又流通出去，外界人员会认为我们宁肯在做慈善和白白烧钱之间选择后者，这已经不是对学园名声没好处的问题了，这是在积极地损毁我们的名声。”
一番话说得不带停顿，明石看向黛铃的眼神中暗带了肯定。戴冷也不是为了刷明石的好感这么说的，顺手扔了一个问题扔给了他：“不过你是为什么会想到给本地小学建设保育点？”
明石听到这个问题，眼神暗了暗：“两年前，我们这个地区遭遇了强/暴雨的灾害。萩山学园因为地势高和建筑根基好幸免于难，但是隔壁镇遭受了非常严重的泥石流，有十几户人家的户主都因此受了重伤或者身亡。过去这些人家的小孩子都能由一方父母看护，但是现在他们必须被送去保育园。离这里最近的保育园要开车一个小时之外，当地小学想要帮这些父母们解决，一直苦于没有多余的土地。他们为了这个问题和我们学园交涉了很久，这已经是我们能找到的最好解决方式了。”
这个明石心肠也怪好的……戴冷感慨了一下，旋即继续发言：“既然有这个内情，我更不认为这是明石的一言堂。最近政府不是一直在谈地方合作，动员大家互相支援？我觉得援建保育点这个新闻放出去，能得到的正面影响会积极地反应到所有学生身上。”
西园寺定定地看了黛铃半响，然后笑了笑：“既然黛铃都这么说了。”
……
一场会开完，戴冷神清气爽，因为作了一回虚拟世界里的雷锋，自我感觉很是不错。
散会的时候明石有点对他欲言又止的感觉，对着那张和自己几分相像的脸，戴冷直接走为上策。
只是一打开后台，发现明石的系统好感度还是从0跳到了70，让戴冷觉得脑壳疼。
想来这应该是西园寺和明石共通的剧情，会触发是因为西园寺那边的好感度到了50，但是刷出来的20好感归的是明石，所以顺手就把前期必须的50好感度送给了戴冷。
——谢谢，不过老子不需要。
戴冷的牙根正疼着，就看到西园寺的身影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西园寺不论心情好坏都带着笑，此时抱臂站在他面前，眼神灼灼：
“我之前小看你了，原来你对讨好上位者很有一套嘛。”他侧了侧头：“比起明石，我就不值得你巴结吗？”
——什么玩意儿？有病吧？
戴冷这么想着，看眼前的人变了脸色，才蓦然反应过来自己把这句话说出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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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bq一写现实我就不小心写的很实……
这真的是沙雕文你们相信我……
求评论啊同学们单机好痛！！！
另外因为上榜了明天还有一章，大家可以期待一下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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